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猜想。
白糯缓缓转头,独属于秦鸷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
睡着了的秦鸷一点都看不出阴郁的模样来,反而透露出一种干净的纯粹。
她的秦鸷就不是一个狠戾阴鸷的人。只是所有人都害怕他,不敢去探寻罢了。
白糯受宠若惊地躺回秦鸷的怀抱,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好喜欢好喜欢你的。”
所以啊,不要抗拒我的靠近好不好?
轻轻将额头抵在秦鸷心口处,似乎还能感受到秦鸷沉咚咚的心跳。
好幸福呀,白糯觉得身体都不那么难受了。
保持这个姿势过了好一会儿,白糯觉得还是不太满足。
把脑袋从秦鸷心口处移开后,仰起头时刻注意着秦鸷有没有醒来。
她实在太怕将秦鸷吵醒,从而导致没了让她魂牵梦萦的这一刻。
重新躺在秦鸷臂弯中,白糯小心翼翼地朝秦鸷的方向挪动身体,待到自己认为的合适距离后,白糯伸出双手,紧紧环住秦鸷精细的腰。
两人身体紧贴,体温交织在一起。白糯觉得秦鸷体温也太凉了吧。
不过没关系,她自小就是一个小太阳,冬天她便可以把属于自己的温暖传递给秦鸷了。
这样真好。
真想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到天长地久。
白糯闭上眼睛,仔细享受着这难得的机会。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秦鸷终于醒来,惊慌失措地起身,安置好白糯后,慌张逃离。
装作对她冷漠阴郁的秦鸷最爱面子,清醒着的白糯始终没睁眼,一直装睡。
第10章 不属于人类
那天的相拥而眠,白糯没提过,秦鸷没提。
甚至,后来的白糯自从那天后再也没见到过秦鸷的身影。
秦鸷再一次对她避而不见。
不止是秦鸷,就连花银渊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年轻的女管家来照料白糯的日常生活。
白糯足足在秦家老宅养了两个星期的病才勉强痊愈。这段时间吃的好,养得好,白糯脸上消减下去的婴儿肥也逐渐养了回来。
她一点也不相信,秦鸷会对她不管不顾,了,一定是在偷偷通过某种方式窥探她的消息。
这些天白糯也注意过四周,确实没有秦鸷的踪迹,说明,秦鸷应该是没有回来过的。
怎么样才能再次见到秦鸷呢?
白糯坐在窗前,双手托腮,一副忧愁至极的模样。
“秦鸷。”
“你个大坏蛋。”
“大蠢蛋,我是会吃人吗?跟躲什么一样躲着我。”
白糯一直愤愤骂道。
等追到秦鸷后,她一定要给秦鸷一点颜色瞧瞧。
距离秦家老宅不远处的别墅中,秦鸷呆在阴暗的房间内。
少女用娇俏的声音骂他的话正在如实播放。
秦鸷唇瓣微勾,淡金色的眼眸中饱含笑意。真不愧是他的小娇娇,骂他的话都说得那么动听。
漆黑的蛇尾悄然攀上秦鸷面前的大屏幕,尾尖尖轻柔地来到白糯脸颊所在的位置,像是想要突破屏幕触碰到少女白嫩的皮肤似的。
可隔着屏幕怎么能做到呢?
一声轻响过后,紧闭着的门突然打开,泄进一室亮光。
可仅仅只是一瞬罢了。
房间再次变得阴暗。
消失已久的花银渊提着银色的箱子来到秦鸷身边:“家主,到两个小时了。”
秦鸷的情、热、期,在月末最后几天加重,让秦鸷的蛇尾无法维持双腿的姿态出现。
不知是不是白糯的原因,这次情、热、期是秦鸷这二十八年以来,最严重的一次。
不止是蛇尾变不成双腿,甚至连维持人的姿态都十分苦难。
在秦鸷衣服下面,黑色的鳞片已经遍布全身,就连脸上也无法避免。只能依靠每两个小时就注射一次抑制药物。
三支浅蓝色的药剂注射进体内,体内的燥热总算被抑制一些。
秦鸷狠狠闭上双眼,缓了许久,这才睁开眼睛。
“家主,你不能再靠注射抑制药物度过清热期了。”花银渊焦急劝道。
现在秦鸷所注射的抑制药物的耐受性已经很差了。
说不定到下一月,抑制药物对秦鸷的情、热、期将完全没有作用。
“白小姐现在也是真心喜欢的,为什么家主你就不能……”
“闭嘴!”秦鸷冷声打断:“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了?”
花银渊还想继续劝说,正欲开口,便听到秦鸷再次道:“出去。”
花银渊只能服从,不甘不愿地退了出去,只是心底起了别样的心思。
对于花银渊来说,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秦鸷。旁人如何,皆与他无关。
等抑制药物对秦鸷的情、热、期失去作用之时,秦鸷便会在月底最严重的那几天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花银渊回到配药间,看着摆放整齐的抑制药剂,盯了许久。
突然,花银渊眸色一暗,猛然伸手,把所有的药剂推下配药台。
伴着接连玻璃清脆的破碎声音,蓝色的抑制药具洒落一地。
花银渊转身朝外走去,第一时间封锁别墅的防控,确认秦鸷无法逃出后,远离别墅。
——————
夜幕降临。
这间别墅是特意为了秦鸷准备的,就算秦鸷破坏力再强,只要花银渊没有解除防控封锁,秦鸷就无法逃出。
秦鸷的体内植入有检测病情的芯片,花银渊能掌握秦鸷第一手病情状态。
没有抑制药剂的秦鸷的淡金色竖瞳已经因为情、热、期带来的燥热变成了猩红。
加固建造的别墅里面已经被失去控制的秦鸷破坏成废墟,电流线路遭受到破坏引发一阵阵爆炸声。
花银渊调取了一段有关秦鸷失去理智的的监控录像,匆匆往秦家老宅赶去。
此时的白糯刚洗漱好,准备睡前看会儿书,然后睡觉。
敲门声急切响起。
白糯有固定的休息时间,所以从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内打扰。
“请进。”
花银渊推门而入,径直走到白糯面前。
而最先开口的却是白糯,她异常惊喜的问道:“花先生,你知道秦鸷去哪儿了吗?”
“我不是想去打扰他,就是想问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既然秦鸷不想见他,白糯也不会去强迫花银渊告诉她秦鸷所在的位置。
“他现在状态很不好。”花银渊眼睛紧紧盯着白糯。
“秦鸷怎么了?”白糯焦急的追问道。
听到秦鸷状态不好的消息,白糯只觉得浑身处一阵阵的发凉。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秦鸷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对准了颈动脉的那一幕场景。
她不要再次失去秦鸷了。
白糯惊慌失措,仿佛灵魂都被禁锢在冰窖中一样。
为什么秦鸷生病了都不愿意告诉她?
“花先生,你能带我去见他吗?”白糯眼底已经有着薄雾,白着脸哀求道。
这正是花银渊此行的目的。
而白糯的反应尽是担忧秦鸷的,并无其他异样情绪,这也让花银渊稍微放心把后续的事情告诉白糯。
“可以。”花银渊道。
“但请白小姐做好准备,接下来你看到的可能会颠覆你的三观。”
花银渊拿出手机调出那段视频。
“很抱歉,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的家主,也就是秦鸷,其实不属于人类。”
不属于人类?
白糯在心底不断重复这几个组合起来就让她理解不了的几个字。
直到白糯看到了那段视频。
只有月光透进来的房间内,秦鸷匍匐在地上,眼底一片猩红,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
隔着屏幕,白糯都能感受到这道视线带给她的寒意。
最重要的是,在月光照耀下,那一闪而过的漆黑蛇尾。
那是……记忆中带给她无数阴影的蛇尾。
那秦鸷是不是就是那条黑蛇?
怎么可能!
第11章 柔柔亲吻
少女的裙摆拂过路边的矮株粉色蔷薇。
由于奔跑地过于慌张与急切,白糯根本没注意脚踝传来的刺痛。
那是被蔷薇尖刺划伤造成的,血痕浮现,却很快凝固。
白糯终于找到花银渊所说的那栋秦鸷建造出来用于囚禁自己的加固别墅。
纤细的手指飞快输入密码。而这一串数字,正是她的生日。
啪嗒——
门打开了。
别墅内一片漆黑,白糯根本不能视物,里面甚至没有任何一点声音传来。
黑蛇缠绕在身上那种冰冷感觉白糯还历历在目,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她还是在害怕。
但一想到黑蛇就是秦鸷,白糯又没那么害怕的。
秦鸷那么喜欢她,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秦鸷。”白糯颤声呼唤。
没有回应。
白糯终于踏进别墅,想借着月光找到别墅内灯的开关。
却不料,等她进来后,大门直接关上了。
是很重的一声关门声,几乎让白糯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白糯揪住衣角,倒吸一口凉气,连迈出脚步的动作都做不到。
“秦鸷,你在哪儿啊?”
“我害怕。”
殊不知,其实秦鸷就在白糯身边。
猩红的竖瞳完美隐藏在黑暗中,秦鸷把自己缠绕在楼梯上,冰凉粗壮的蛇尾柔顺地垂下,最终落在白糯的附近。
甚至,只要白糯一抬手,就能触碰到秦鸷的蛇尾。
秦鸷微微俯低肩膀,露出锋利的尖齿,这是蛇类在狩猎时的表现。
他与白糯不同,秦鸷在黑夜中也能视物,而且十分清楚。
少女原本粉嫩的唇瓣已经被贝齿咬得绯红,这是秦鸷最喜欢的地方。
纤细的脖子与精致的锁骨,视线继续往下滑去。
原本应该同样雪白精致的脚踝上却有着一道浅浅的凝固血痕。
他的小娇娇居然受伤了。
这个认知让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秦鸷再次燃起猛烈的怒火。
愤怒让秦鸷一时没收住,摇晃的黑色的蛇尾尖尖上栏杆,发出异常清晰的响声。
响声被白糯迅速捕捉到,毫不犹豫地朝传来的方向走去。
已经有着汗意的纤细手指拂过冰冷的蛇尾。
白糯无比肯定她真的触碰到了。
记忆中对黑蛇的害怕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秦鸷的心疼。
怪不得不论自己如何讨好,秦鸷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
原来就是因为自己害怕蛇。
“秦鸷我喜欢你。”
“不管你是什么,我都非常确定,我真的很喜欢你。”
回答白糯的是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秦鸷的蛇尾把圆形铁质楼梯扶手弄成实心的一块了。
“喜欢我?”
熟悉冷香从身后传来,白糯刚转身,就撞进一个冰冷厚实的怀抱。
就像是害怕猎物挣脱,双手死死搂住白糯盈盈一握的腰肢,像个已经焊死的铁环一样。
颈侧察觉到的冰冷呼吸让白糯身体发颤,双腿失力,若不是有着秦鸷抱着,此刻白糯已经跌坐在地了。
秦鸷没等白糯回答上一个问题,慢条斯理地将脑袋搁置在白糯颈窝处蹭了蹭,这才又问道:“你不害怕了吗?”
好温暖,好舒服。
秦鸷真想把白糯镶嵌进自己怀里,那样自己就能无时无刻感受到小娇娇的温暖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多年的恐惧怎能一时半会消除干净。
某种冰冷的东西一点点沿着白糯左腿往上圈着。
那是秦鸷的蛇尾。
秦鸷的身体就像是一块陈年老冰,里里外外都是凉的。
白糯死死咬住唇瓣,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奇怪的声音从喉咙中涌出。
只是,秦鸷似乎不太喜欢白糯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
“小娇娇别伤了自己,你的身体属于我。”
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而易举进入白糯灼热的口腔,阻断白糯无意识地咬住自己唇瓣的举动。
男人侧脸上也有着锋利的鳞片,却在蹭白糯的同时,好好的收敛起来。
秦鸷从喉咙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
“好香。”
“好甜。”
想占有,想圈紧,想……
蛇尾已经缠绕至白糯的小腿,粗粝的鳞片磨得白糯的皮肤很不舒服。
“秦鸷,我害怕。”娇软含着哭音的求饶话语让秦鸷停下一切欺负白糯的动作。
他的小娇娇不喜欢他这样。
不行。
不能让他的小娇娇讨厌。
要藏起来,他的小娇娇最怕蛇了。
蛇尾迅速从白糯小腿上离开,白糯腰间横着的铁壁也缓缓松开。
白糯能察觉到秦鸷在远离。
在临行前,花银渊对他的嘱咐还历历在目。
因为情、热、期的原因,家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但家主的身体在无时无刻渴望着白糯的接近。
也只有她,才能缓解秦鸷现在身体上的难受。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白糯已经做好发生任何事情的准备。
白糯也知道,今晚的表现关乎自己能不能和秦鸷走到一起。
若是自己失败了,秦鸷明天发现自己辛苦隐瞒的事情已经被花银渊告诉白糯。
那么,以后白糯将再也见不到秦鸷了。
“不要离开。”白糯大声喊道,想用力抓住秦鸷。
但她做不到夜视,只能胡乱扑找着。白糯没有在意连续多次的扑空。
终于,白糯抱到了冰冷的鳞片。
她抱住了秦鸷敏感的蛇尾尖尖。
白糯听到了黑夜中传来的沉闷低喘声。
她的身体下意识依旧在发抖,但是内心却毫无惧怕了。
白糯相信,她的秦鸷是绝对不舍得伤害自己的。
其实秦鸷是能轻而易举地将蛇尾挣脱白糯的怀抱的。
但那样白糯有可能会受伤,自己的鳞片太锋利了,会划伤他的小娇娇的。
就算只是有可能,秦鸷也不敢去尝试。
怀中的蛇尾没有挣扎,白糯就知道,她要成功了。
秦鸷对她总是那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