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在开挂——遍地黄金【完结】
时间:2024-05-03 14:35:22

  沈思渊屏退其他人,听白玉笙娓娓道来。
  白玉笙不过是顺南府一个靠卖手绢丝巾为生的小丫头,偶然遇到了巡街的齐府丞。起先齐豫尚曾对她说,他家中女眷喜欢她的手艺,特来请她到家中,一是为了更方便买卖,二是为了学习她的手艺。白玉笙并未多想,府丞家女眷甚多,能看中她的手艺,那是她的荣幸。
  后来的一天齐大人说要她帮一个忙,她也没多想,总觉得这段时间托齐大人的照顾,她的东西卖的格外好,格外快,她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就答应下来。
  齐豫尚要她帮忙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换了身衣服带了个薄纱帘,然后坐在府中的一片竹林下,请画师帮她做了一幅画。
  那幅画就是沈思渊他们找到的美人图。
  画中人不过是身形相似,但这幅图里面白玉笙没了如今的打扮,衣服样式也是按照齐豫尚所给的打扮,脸被薄纱遮住,所以他们只觉得熟悉,而不会往白玉笙身上想。
  奇怪的是,画完这幅图之后,齐豫尚再也没有让她来过府上。
  又过了段时间,齐豫尚来请她,他以为又是像从前那样给夫人小姐们送几个手帕丝巾,便高高兴兴的过去了,去的路上还在想赚了钱要买什么东西回去。
  给父亲母亲做件衣服,给弟弟妹妹买的糖人,加上她攒的这些钱还能吃顿肉。
  不曾想她再也没有回去。
  齐豫尚要她留下来做小妾,她自然死活不同意,于是被关进别院圈了几日,又被关进大牢。
  后来的事情他们都已经了解,白玉笙在大牢里不知度过了多少艰难时光,才碰到了顾潇潇。
  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了天地。
  父母没有穿上她买的衣服,弟弟妹妹也没有吃到她的糖,他们一家人也没有吃上最后一顿肉,坟前山珍海味堆砌,但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笑脸。
  如今她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不再为生计发愁,不再为一日三餐烦忧,可她的家人却永远埋在黄土陇中,纵使她以后飞上枝头,盖了千万间阴宅,他们所居之处不过一口棺材。那些荣华富贵化作一缕青烟,他们也享受不到。
  白玉笙不信因果轮回报应,若是有,当日乱葬岗里死的便不是他的家人。但她希望有,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她的希望,这些天的相处她明白他们就是救世主,从前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沈思渊并不是百姓口中那样昏庸无道的君主,他能给百姓们带来希望。
  她回忆从前的往事,难免有些悲伤,泪珠便像断了线似的啪啪掉落。
  顾潇潇见状,赶紧上前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给她力量,并告诉她:“玉笙,一切都会过去的,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当然知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小主放心,奴婢没事。”白玉笙拿出手绢,擦擦眼泪,继续说道:“这幅画被齐豫尚的画师拿走之后,奴婢就没有再见过。”
  照白玉笙的说法便是齐豫尚见色起意,利用府中女眷之便,多次请白玉笙上门,后来狐狸尾巴露出来,用白玉笙作画,打算好好欣赏,越看越喜欢,所以才有纳小妾之说,不料白玉笙誓死不从,才出此下策把她打入大牢。
  这么一总结情节上倒是能说得过去,但无法解释这幅画为什么千里迢迢的从顺南到了渭河,难道这幅画真的长脚了不成?
  沈思渊又仔细端详了这幅画,发现虽然白玉笙说的画中人就是她自己,但他看下去还是有些不同。便问:“你如何确定画中人便是你自己的?”
  白玉笙解释道:“那个画师说他画的奴婢加了他自己的想象,你看画中人的右手有一个红色的梅花印记。”说着她举起自己右手,“你看,奴婢手上并无此印记,是在画像时,画师印上去的。”
  两人凑上去自己看,果然在白衣映衬之下,右手的手腕处有一个红色的梅花烙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来只能去询问齐豫尚本人。
  沈思渊立刻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悄悄给陆燕送过去,他在信中把事情的原委大致说了一下,并在末尾告诉他一定要问清楚画中人是否就是白玉笙。他总觉得画中人虽然是以白玉笙为模子来刻画,但其实并不是她。
  他在信中告知陆燕若齐豫尚有半份隐瞒,可以拿他的家眷威胁他,但千万不要伤及妻儿性命。他曾经看□□电影,看到那些□□大佬抓住对方的妻儿,被对方谴责祸不及妻儿这一项,总是在心里默默的骂这些□□大佬们,如今,他成了大佬,只能说就事论事,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陆燕那边很快给了回信,齐豫尚死活不肯说出实情,一口咬定就是他一时见色起意,想要强娶白玉笙,把她关进大牢也只是杀杀她的威风,到时候她服个软自然还是府中的夫人,对于画中之人确是白玉笙无疑,至于手上的红色梅花烙印,也只是他的一个小癖好而已。
  陆燕也拿齐豫尚的妻儿威胁他,但他死活不认,他也不能真的把他的妻儿怎么样,几番下来半点好处没落到。齐豫尚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政务之事全是主簿做主,他被架空,白玉笙与那些妙龄女子之事全是他见色起意,至于那些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是怕他打击报复逃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番说辞滴水不漏,自圆其说。
  陆燕一个大老粗舞刀弄枪还行,与他弄这些文字玩意儿着实费劲。他开始无比怀念起袁素衣在的日子,虽然她在也不能帮得了什么,但她比自己心思缜密,说不定能找出齐豫尚口中破绽,逐个击破,一一瓦解。
  陆燕就在这一边想念袁素衣,一边严加审问齐豫尚,最后把结果快马加鞭传给沈思渊。
  渭河府的这两人也知道齐豫尚不一定会说实话,只是把这件事透露给他,看看他的反应。但齐豫尚就像一只千年老狐狸一样,不到真正的关头是露不出来他的狐狸尾巴的。
  陆燕把消息传给沈思渊,信上只有四个字:稳如泰山。
  果然不能指望齐豫尚。
  幸亏他们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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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活捉齐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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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时分, 富贵那里便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齐慎言的落脚之处。
  消息传来时,顾潇潇正在院子里浇花, 沈思渊躺在树下的摇椅上看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沈思渊与她分享书中有趣的故事和这个世界不同的见闻, 顾潇潇便和他讲哪朵花长得比较好, 那哪朵花开的比较艳。
  两人像一对相伴多年但从未生过嫌隙的夫妻,有时候沈思渊还挺感谢这个世界。若不是这个世界, 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以顾潇潇的性子, 恐怕自己很难在段时间内暖化她的心。
  福贵过来汇报, 说是在顾潇潇让他们盯着的店铺里,果然发现了齐慎言的踪迹, 他们一路跟踪,发现他在离府衙粮道街的地方有一处别院, 整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动。
  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沈思渊不会想到他们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抓捕的齐慎言就在离他们不远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若不是顾潇潇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让派出去跟踪的人都乔装打扮, 其他人撤去搜索,故意让齐慎言放松警惕, 这会儿恐怕还抓不到他的踪迹。
  沈思渊冲她竖起大拇指,说道:“不愧朕的爱妃,真是聪明绝顶开了挂了!”
  顾潇潇抱拳,说道:“承让承让。”
  福贵在一旁站着, 对于他们这种每天都要来几遍的阿谀奉承, 见怪不怪。
  这一切都要从那晚去山上搜寻齐慎言的住处开始说起。
  那晚确实没什么发现, 但顾潇潇在干净的桌子上发现了几块儿碎屑,顾潇潇看着眼熟便粘过来一点儿用丝帕拿了回来。
  说来也巧,那碎屑便是城中有名的酥记家的点心,前段时间因为洪灾的缘故停业修整,最近才开始营业。
  酥记家的点心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点心一旦超过两天便会生出与原味不同的怪味,而且那些酥掉渣的点心便会受潮软塌。沈思渊下工时,总爱给顾潇潇买上许多,若不是那段时间贪吃,也不会被误认为怀了孕。
  所以当那些碎屑被拿过来时,不需要仔细甄别,一眼便能瞧得出是酥记的点心,从而他们断定齐慎言一定还活着,活跃于城中。他有信心让别人瞧不出来他是谁,或者就是他有一个同伙,能够代替他行所有的事情。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顾潇潇悄悄地对富贵说了此事,连派出去的人都是从袁素衣留下的那队人马当中选拔出来的,做到了隐蔽和悄悄。
  顾潇潇回来之后就放出风说什么也没找到,方向错了,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和沈思渊一起每天在别院里,摘花弄草,听茶看书,再也不去管齐慎言的事情。
  齐慎言住得离他们这么近,一定是听说他们每天如此,以为是他们放弃了寻找线索,所以麻痹大意,才给了蹲在酥记点心铺的人可乘之机。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种意外事情的发生,抓捕行动选择在大家熟睡的深夜时分。
  齐慎言练过功夫,门外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能够察觉到,所以抓捕行动还是小心翼翼,仔细认真再小心的。
  沈思渊这次的行动连暗卫都派出去了。
  齐慎言如今居住的院子离渭河府衙隔了两条街,富贵领了沈思渊的旨,带走了所有的衙役。因为怕有衙役给齐慎言通风报信,所有的计划都是临时通知,连抽调的人选都是临时决定的。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完成任务重重有赏。”富贵看着这群没睡醒的衙役,在做最后的动员。
  衙役们听到有赏之后,纷纷打起精神来:“是!”
  楚旭平半夜起来听到外间有动静,披着衣服出来看时,福贵已经把所有的衙役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他堂堂一个府丞都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但福贵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自然不敢多嘴,只是悄悄的趴在墙里面看一看到底什么情况。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没看多久,就起身回屋,被子蒙头呼呼大睡。
  当不清楚面前的水是清还是浊,不下水就是最好的办法。
  寅时一刻,队伍准备出发,此时暗卫已经守在房顶上,福贵带着衙役把院子围了起来,确保一只苍蝇从里面也飞不出来。
  在富贵来之前,暗卫已经把院子摸了个透彻,除了有几个值守的人之外,院子里并无他人。
  福贵带着人冲了进去,解决掉院子里那几个值守的人。暗卫直接翻窗进了齐慎言的屋子,齐慎言这段时间本就睡不踏实,听到动静就起身,屋子里已经站了五六个人,他拔剑而起,奋力厮杀,最终技不如人被活捉。
  暗卫把他捆好之后交给富贵,功成身退。
  他出门时月色正好,院子里站满了士兵,可以看出为了抓他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富贵把齐慎言扭送着送到沈思渊面前,沈思渊已经在堂前等候他多时。
  此时天光曦微,室内灯火如昼,清晨的凉意早已被人群冲淡。齐慎言被反捆着双手,穿着中衣,跪在下面,十分高傲的抬起头颅,看着厅前正襟危坐的沈思渊。
  “你就是渭河府主簿齐慎言?”沈思渊问道。
  齐慎言被捆的双手发麻,极不舒适的挣脱了一下。
  “是。”齐慎言语气不卑不亢,反倒有种不在乎死亡的洒脱。
  立在一旁的富贵,听到他如此亵渎皇恩,在后面轻轻不可察地踢了他一下。
  齐慎言立刻挺直腰板,斜着眼看了富贵一下,并未去理会。反正他从知道自己被捕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自己难免死罪,与其跪地求饶,不如长点志气。
  死,他向来是不怕的,也许从多年前他就应该死掉,若不是为了梦中那一抹白纱,他可能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骨。
  这几年的精打细算,步步为营,早已耗尽了他所有的心血。在被捕的那一刻,他不知是惊慌失措还是如释重负。
  惊慌失措的是他算无遗策,怎会出此疏漏,他有些不解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的;如释重负的是他终于不用再胆战心惊的度过每一天。待在阴暗的地方久了,总想正大光明的去见见阳光,虽然短暂,但也值得。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自然不再卑躬屈膝的跪地求饶。
  沈思渊看着眼前这个人,他身形瘦高,肤色偏黑,有魁梧挺拔的英气,但眉宇之间有透露着难以掩饰的书卷气息。
  他面容和善,很难把他与渭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联系到一块,如果不是富贵把他抓来,就算沈思渊与他在街上碰面,也不会能想到他就是齐慎言。
  当然该说的场面话沈思渊还是会说的。
  “你明明没有被洪水冲走,为何还要隐藏自己?”
  齐豫尚有一瞬间的不解,把他抓来不就因为证据确凿吗,为何还要这般说话?但旋即又觉得沈思渊确实不是他当初所打听的那样,一个月前那场大雨,整个渭河府百姓全体出动去找他的景象,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百姓发自内心的希望他好。
  短短两月就能扭转局势和风评,这个沈思渊绝对不是他所了解的酒囊饭袋那么简单。
  思及此,齐慎言对于他问题的回答便更加谨慎起来,唯恐稍有不慎,便就被他套去了话。
  “下官为何如此,皇上难道不知道吗?”齐慎言答的小心,隐隐有试探之意。
  站在一旁的富贵听不下去,指着他,呵斥道:“大胆贼子,竟然和皇上这般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便是要唤人过来,给他点厉害瞧瞧。
  沈思渊却没有恼怒,而是斥责自己的奴才:“富贵,怎么跟齐主簿说话呢?”
  福贵自觉自己多说了话,便退后两步,低头不语。
  沈思渊也不再说话,而是端起白玉笙此前递来的茶水在那细品,一句话也不说。
  久到齐慎言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真是太不要命了,久到自己的双膝已经疼痛难忍,双腿发麻至全身。
  正想解释之际,忽听上面施施然说道:“朕就是不知道才来问问你,不然我费那么大周章干嘛呢?只是陪你玩玩?”
  这一下把齐慎言给整不会了,自己明明知道沈思渊必定掌握了证据才能抓到他,但沈思渊就是不说,就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但人都有个侥幸心理,万一沈思渊要没证据,他自己说出来,这不是自己害了自己吗?
  “下官不知道皇上让下官说什么,还请皇上给个明示。”
  顾潇潇听到齐慎言这满不在乎的话都想着从窗户后面冲出来扇他两巴掌,让他好好说话。但沈思渊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从你落水开始吧。”
  这样的场景在齐慎言脑子里排练了无数遍,他每天睡不着的时候都在思索,在最后的对峙中怎么才能体面一些,但在此刻他却犹豫了。
  半掩的窗户射进半寸日光,太阳出来了,他想再好好的见一见太阳。像当年一样,这阳光想要把它从死亡的边缘之间拉过来。
  “是下官的侥幸。”他说,如同小石子落进大海里,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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