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结束了?”楚延问道。
“嗯。”封皎皎思来想去,后又开口道:“这岛上指不定还有什么神怪,哥哥灵力低微加之身子又不好,我想还是我同她一块登岛吧,哥哥葡萄就在岛上等我们。”
楚延还未回话,葡萄就先急了:“不行,我要同殿下在一起。”
折柔心想封皎皎说得对,当下便安慰葡萄:“姐姐说得对,到时候若是遇到了危险,她还得分出心神来保护我们,不如你就在附近找个村庄歇下,待我出来,再来寻你。”
见着折柔这么说,葡萄却也不吱声了。
折柔又对着封皎皎说道:“只是姐姐,这岛上灵气颇盛,想来对哥哥的身体大有裨益。”
封皎皎面色犹豫,她也着实不想与师父分开半分,只是她怕自己万一保护不了师父,万一稍有差池,她就无法保证。
楚延见着她面露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千年之前,我来过此地。当时行的急,有一处物件落在了这里,想借着这次机会,拿回来。”
封皎皎一惊,继而问道:“哥哥说的是什么物件?”
她极少听楚延主动说起从前,这回听他说起,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师父心中有一道疤,有一段不愿提起的过去。
现下他主动提起,定是个相当重要的物件了。
“但我不确定它是否还在此处,先登岛吧。”
封皎皎也不再推却,召来佩剑红铅,这配剑似是自师父身陨后,又寻来的灵剑。
南域岛上生长着许多的奇花异草,四处色彩极其鲜艳,但她们却一直找不到紫林草。
封皎皎走了许久,没见到心心念念的紫林草,就耐着性子,又行了一阵子。
这回到了一处瀑布,两旁的石岩边上,倒是长满了紫色的草,但只有几株。
封皎皎再也忍不住,质问道:“你不是说,这处的岛上长满了紫林草?”
“姐姐别急,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兴许在别的地方。我有预感,我们就快寻到了。”
封皎皎白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见着楚延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也没心思管折柔了。
“哥哥,你怎么样?”
楚延捂住了嘴巴,一阵闷咳。他也不知怎么的,越是行至南域深处,身子越发的不舒服。
这整座岛,灵气虽然极盛,但似乎,和他极其不对盘。
千年之前来时,他可没这异样之感,莫不是真是自己灵力衰竭的缘故?
楚延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封皎皎身上。
封皎皎揽着他,抚上他的手去号他的脉。
师父体内气息紊乱,似是这附近的灵气影响所致。
封皎皎将自身的灵力灌输到他身上,楚延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哥哥,好些了吗?”
楚延点了点头。他想与面前的女子分开,却发现对方紧紧地箍着他的腰,令他动弹不得。
楚延只好无奈说道:“我能感知到,我丢失的物件就在此处,但不确定在哪里,我想先在此处找寻一下,等你们回来。”
封皎皎不舍得与楚延分开,但她也知道师父的身子越行至里面,越是受不住。
“好。”封皎皎说完,盯着他的唇,眸色幽暗。
楚延知道她又想做什么,当即红了脸,偏头想躲。
封皎皎不给他机会,抓着他的后脑,随后抬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的突然,并且一点都不温柔。
楚延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他们都未咬对方。
血从何来?
封皎皎浅尝辄止,带着一脸的餮足,“哥哥,现在你的身子里有我的血,若是你遇到危险,我也能及时知晓。”
折柔已经习惯了,她知道有时候不该看的东西便不要看,于是早在封皎皎同楚延说话的时候,她便一个人默默地退至一旁,瞧着瀑布的水顺着山体倾泻而下。
楚延抹了抹唇,看着指尖的血色,他脸颊热热的,心也是热热的。
“好。”
封皎皎拉着折柔,向更深处走去。
再行至里处,是茂密的森林,偶尔会窜出几条小蛇,把折柔差点吓得魂儿飞出。
但这些毒物对封皎皎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她也不敢放出威压,怕伤了不远处的师父。
折柔发现这些毒物都是冲着自己而来,于是几乎是贴着封皎皎走。
封皎皎被迫行动不便,当即将她推开,施法在她身上下了个结界,“别贴着我,放心走。”
果然,之后就没有小蛇、蜘蛛过来侵扰了。
她们二人走出了森林,又不知是走了多久,终于寻到了大片的紫林草。
这些灵草全都生长在一处,成片的紫色充斥着封皎皎的眼睛,灵草上头又有许多的灵蝶,漫天飞舞着。
“看吧。姐姐,我没骗你。”
“嗯。”封皎皎淡淡道。
她迈开了步子,微凉的海风吹来,灵蝶似是受到了惊扰一般,自灵草上离开,飞向上空。
它们在空中极快地盘旋,封皎皎起先并未注意,而后才发觉不对劲起来。
她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紫色的微光,再看向上空的紫蝶,脸色一沉。
自己似乎是陷入了迷阵。
折柔原本待在外处,瞧着封皎皎那处的异样,想要上前,却被封皎皎制止了:“别过来。”
封皎皎也不确定之后会发生什么,她的眼睛似是被额前的乌发给糊住了,她想要拨开,却发现使不上力气。
不由得气愤至极,暗暗催动灵力,但身上的灵力似是被堵住了,令封皎皎无计可施。
在昏迷之前,封皎皎看了折柔一眼,确定她无事后,便没有意识了。
封皎皎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待到她醒来时,自己已经傻了眼。
此处不是别处,正是靑怜殿。
可靑怜殿不是……
封皎皎一脸迷惑,她看着盖在身上的被褥,愣了许久。
外头似乎有人进来了,封皎皎也不知怎的,条件反射般的又盖上了被褥,重新躺好。
那人进来之后,行至她的身旁,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封皎皎感受到了额上传来的冰凉之感,她确定,这是她的师父。只是,师父怎么也跑来了?
刚想睁眼,但对方却将她躺着的身子扶了起来,而后手心贴着她的后背,正源源不断地给她灌输着灵力。
师父为何?
封皎皎疑惑。
楚延将一切都做好之后,又给她喂了丹药,而后又细心地将被褥盖好,轻声地退了出去。
封皎皎不解,想找师父去问个明白。
但此时师父前脚刚走,若是她后脚就去追,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封皎皎掐着时辰,待到差不多时候,就出了门。
楚延刚好坐在门外的池子旁,看池子里的鱼。听着身后有了动静,便起身,冷眸瞧着来人。
封皎皎原本兴致盎然,步伐欢快,但见到师父的眼神后,放慢了脚步。
这个人,是师父,但又好像不是。
封皎皎盯着他,对方气质冷然,并无半点的温存。
封皎皎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瞧地更加清楚一些。
她知道了,这好像是以前的师父。
--------------------
等下还有一更,我争取..
第26章 弥补
=====================
“醒了?”
“嗯。”封皎皎看着师父,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楚延似是很生气:“长本事了,竟找那白忘景斗法。”
白忘景是妖界妖君的儿子。但封皎皎并不在意白忘景是谁,她在脑中细细地回想,她曾几何时和白忘景打过架?
脑中似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很模糊。这对她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
封皎皎看了一眼楚延,心中酸涩。
她好想上前,摸一摸他,抱一抱他。
但此时的自己打不过师父。
可她何时惧过,怕过呢?
“师父可知,我为何找那白忘景斗法?”封皎皎倾身上前。
楚延蓦地一怔,不明白她为何突然离自己这么近,眼下他也不好退却,为人师表,怎好因为徒弟的一时莽撞而心惊呢,他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楚延故作镇定:“为何?”
封皎皎轻轻笑着:“因为他啊,说师父的坏话,被我听见了。”
楚延又问:“他说了什么?”问完便后悔了,他好似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他说,你我之间,虽然挂着师徒的名分,背地里早就行了师徒之间大逆不道的事情。”
楚延听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胡闹。”
为何,为何会有这样的谣言,他,他究竟哪里做错了?
封皎皎垂首笑着,并未叫楚延发现,她心知这是过去的楚延,并不能将此事做的太过火,“所以我才将他揍了一顿。”
楚延心觉面前的徒儿似乎已经与之前不同了,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
他冷静下来细细一想,他的徒儿分明是讨厌自己的,面上的厌恶之情是掩饰都掩饰不了。每次交谈,他们总是不欢而散。
可,她刚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她似乎为了自己,和不相干的人起了纷争?
楚延一瞬间出现了错觉,而后又明白过来,她应当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楚延了然后,沉声说道:“此事我定会妖君说个明白。”他的徒儿不能被坏了名声。
封皎皎一惊,左右不过随口胡诌了一句,谁知师父还当真了。
“师父,别去了。”她扯了扯师父月白色的衣袍,“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教训别人,然后自己又受了重伤?
楚延皱眉,想将自己的衣袍扯出来,却发现对方纂地很紧,轻轻一扯,竟没扯动,他当即冷了脸:“放手。”
封皎皎很听话,放了手,但她并不打算放过楚延:“师父,我饿了。”
饿了?
楚延不明所以,“饿了就去吃饭,为师没罚你禁食。”
“外头的东西不好吃。”封皎皎步步为营,她知道,只有师父的手艺能满足自己的胃。
“晚些时候九重天会设宴,你同我一道前去。”
“可我现在就饿了。”封皎皎似是委屈极了,轻轻拽着楚延的衣袖,摇了摇他的手。
楚延瞧着她灵动的眉眼盯着自己,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只能默默叹了口气,“那你在此处等为师。”
封皎皎点了点头。
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好几遍,瞧着屋内熟悉的陈设,一种怅然之感涌上心头。
她忽然很想去师父的房中看一看。
封皎皎是个想到便会立刻行动的人,于是她毫不犹豫,推门进了楚延的屋子。
楚延此时不在房中,封皎皎本就很胆大的很,此时更是大摇大摆地参观起了屋子。
先前,她是鲜少来师父的屋子的。
师父的房中似是有一种熏香,像是茶花,又像是山间里的清泉,又似乎两种味道都有,给人一种清爽而又不甜腻的感觉。
她极喜爱师父身上的这种味道,每每闻到,就会觉得很安心。
师父的房中陈设非常简单,桌上只零零散散放了几本书。封皎皎好奇师父会看什么书,走近一看,随即笑了出来。
《仙界秘闻》,似乎是众仙之间那些不可说的事。封皎皎随意翻阅了几页,又拿起了第二本。
……
《冷淡仙草和戏精小白兔的昼夜》,封皎皎内心一沉,这是什么书?
封皎皎又翻开了,看了几行字,心下了然。这似乎是个话本,还是个讲情情爱爱的话本。
封皎皎又拿起了第三本书:《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简单的烹饪》。
听名字,倒像是个食谱。
封皎皎又随意看了几页,还真是。
封皎皎将这三本书揣在手中,心中觉得好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父。
封皎皎又在楚延房中发现了许多小瓷瓶,她轻而易举地将上方的木塞取出,倒了几颗丹药在自己的手上。
她闻了闻味道,似乎和方才师父喂给自己的是同一种丹药,是个吃了能聚拢灵气的丹药。
也是后来她才知晓,这种丹药极其难练,需取炼丹者的血作为引子,才能练成。若是炼丹者的灵气颇盛,那么丹药的效果就越快。
此前她并不知晓这丹药的来历,只是觉得师父制作它们很简单,所以每天像补药一样的吃,故而挥霍地很快,吃完就管师父要,师父也从不吝啬。
封皎皎数了数,师父竟足足炼了十瓶!
屋外传来响动,封皎皎手忙脚乱地将小瓷瓶放好。刚好碰上推门进来的楚延。
楚延端了碗面条,又做了一些花瓣酥饼,先是去了封皎皎屋中,发现她不在,后又循着气息,发现她竟来了自己的房中。
楚延一想到他屋中看的三本书,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若是被徒儿看到,她会作何感想?
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么?
这该如何是好……
但此刻对方已经在他屋中了,他不知她是何时来的,若是生气将她赶出去,未免太欲盖弥彰了些。
楚延只好硬着头皮将门推开,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桌上的书后,脸红了。
果然被动过了,放在最上面的明明是《仙界秘闻》而非《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简单的烹饪》。
像是对方知道他的兴趣之后,觉得好笑,又怕他发现,这才找了本看起来正常不过的书掩盖。
但封皎皎此时还在因师父的突然出现而心惊肉跳。
“师父,我……”
楚延将面端到她的面前,再将点心、筷子、勺子一一放好,再装作漫不经心地将桌上的书收掉,而后冰冰冷冷地说道:“吃完了就回去。”
他并未责怪封皎皎未经允许擅自进入自己的屋子。
封皎皎以前不曾察觉,现在觉得师父真的从头到尾都对她充满了宽容。看着面前的面,也是照着她的喜好做的。封皎皎非常重口味,吃的菜色定要又酸又辣才行。
她只记得她说过一次,但师父却都默默地记了下来。
楚延知道封皎皎向来不爱同自己呆在一块,于是收拾完后,为了能让封皎皎吃得自在一些,觉得自己应当出去。
可这是他的房间,他出哪儿去?
眼下楚延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对。
还是去门外看花草吧。
想到此处楚延也不做停留,将要出去。
封皎皎见着师父要走,她的行动快于脑子,当下拉住了楚延的衣袖,楚延的领口都被他扯开了,露出白皙光华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