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皎皎小心翼翼,故作试探:“哥哥指的是什么声音?”
楚延并不知晓他小小的一句话能在封皎皎心中激起惊涛巨浪,徐徐说道:“你喊我醒来时的声音。”楚延看着被封皎皎依旧握得紧紧的手,微微抿了抿双唇,“谢谢你,阿意。”
他目光温柔,低眸浅笑。
封皎皎欣喜,看着师父温温柔柔的模样,便双手揽着他的颈项,狠狠地亲了一下楚延的脸颊。
原来师父并未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楚延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带着些许的震惊与错愕,身子微微向后倾斜,靠着床另一边的墙面,与封皎皎拉开一段距离。
封皎皎知道师父必定是害羞了,看着他鲜红的耳廓,便足矣证明。
她的师父,总是这般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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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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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幻境破解了,但是楚延还处于极易嗜睡的状态,这种嗜睡的感觉会慢慢减弱直至恢复正常。此刻他只觉得眼皮沉重无比,不久便又沉沉睡去。
封皎皎怕楚延睡得不舒服,将他平躺着,而后再为他盖好被褥,沿着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这张她看了近千年的面庞,总是这般好看,百看不厌。
封皎皎一面托腮一面痴痴地笑着。
她差点忘了正事。
封皎皎转身,面上褪去温暖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大黄。
大黄只觉得汗毛倒数,想后退又不敢退。
封皎皎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对师父下的幻境之术,她必然要查清楚。
她抓起大黄的后颈将它提出门,命令大黄给她带路。
小狸花躲在床底下战战兢兢,它家这位女主人总是这么凶巴巴的。
封皎皎来到了狐狸洞前,这里地起呃群-叭衣司叭一刘酒柳仨每天追更柔柔文处偏僻,荒凉无比。这荒山野林的,师父是一个人怎么到这的?
来不及细想,只见大黄上洞前叫唤了几声,显得异常的兴奋。
洞中走出一只赤狐,赤狐见到大黄后也很是欣喜,但在凑近后又倏地退开,看着封皎皎和不明所以的大黄。
大黄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为什么娘亲不和自己亲近?
封皎皎冷笑一声,不错嘛,居然能察觉出魔心的存在。
她对这只狐狸的道行表示越来越好奇。
封皎皎习惯用秘音和生灵对话,但是很显然这只赤狐不需要此术。
因为它本就能幻化成人形,通人言。
“为何对本君的师父使用幻境?”封皎皎释放大量魔气,逼得大黄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但是赤狐却纹丝不动。
“魔君陛下既然知道是我,为何不猜一猜是什么原因呢?”赤狐开口,音色十分魅惑。
封皎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它。
这赤狐定是用了什么手段令师父同意养她的小崽子!
“本君猜是上面那只二狗子。”封皎皎咬牙切齿,放出的魔气却依旧一分不少,还在持续增加,她在号这只赤狐心脉,看看它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反正师父也睡着,不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魔君陛下聪慧过人,正是上面那位。”赤狐嗤笑一声,声音妩媚多姿。赤狐想着若是封皎皎一直释放魔气,自己必然坚持不了太久,它看着面前极力忍耐的大黄,便松了口:“他这么做是在帮助陛下您呢。”
“哦?”封皎皎挑眉,一脸洗耳恭听。
她此时负手而立,一袭红衣在夜幕中显得略微有些诡异。
“魔君陛下不好奇神君在幻境中遇到了什么吗?”
还别说,她还真是好奇,好奇死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但她又不能冒冒然就上前询问,怕师父怀疑自己。
但封皎皎某些时候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大多数时候对方越是期盼着什么事,她就越不想随了对方的心愿,就算最大的受益人是她自己。
就比如现在。
她看着赤狐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她就怎么看怎么不爽。
“本君没兴趣知道。”说罢撤了魔气,抓起地上的大黄便走。
反正她已然知晓是花非雪养的二狗子捣的鬼,这就上去寻他算账。
赤狐见封皎皎转身欲走,这才急急说道:“我也不知神君在幻境中见到的是谁,但,幻境中见到的人,定是神君最为在意之人。”
封皎皎顿住,最为在意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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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晚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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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皎皎脑中思绪停在赤狐那句“最为在意的人”不会转了。
最在意的人?花非雪?
除她以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花非雪比她早先一步认识师父,师父对她在意也是极有可能。
封皎皎认定师父是可能会在意自己的。因为她伤了师父的心,把师父的一片真心狠狠扔在地上,随意践踏。
她也清楚花非雪和师父的关系再正常不过,可她就是气不过。
花非雪凭什么?凭她早先一步认识师父?
大抵是凭她从头至尾都相信师父,信任师父吧。
封皎皎很想冲上天界,同花非雪争一争,可是她没有底气。
但是教训二狗子到是可以。
镜晚临料定封皎皎今日一定会来找他,一早便为自己准备好了茶水果盘等待她的到来。
只是让他失策的是,他以为封皎皎会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处进,却没想到封皎皎竟是越过墙头,翩然落至他的院落。
“啧,我们向来威风凛凛的魔君陛下竟还有越墙的习惯?”镜晚临眸子幽深,一袭玄衣更衬得他神情深不可测。
“本君喜爱,如何?”
“不如何。”镜晚临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拨了一个橘子,慵懒至极,甚至还极有闲情逸致地将多余的橘络挑出来,末了还将它们在桌子上细细地摆放好。
封皎皎看着他慢慢悠悠地吃着橘子,气便不打一处来。
吃就吃,好歹给我也剥一个不是?
封皎皎也没忘自己是上来找他不痛快,抬手便掀了镜晚临的桌子,镜晚临见状退至一旁,动作优雅一气呵成,不疾不徐地吃着橘子。
哼,倒还挺人模狗样的。
封皎皎抬手,掌心凝出火球,蓄势待发。
大黄缩在院子的角落处,不敢吱声。它是赤狐,可不想变成黑狐。
镜晚临见到封皎皎手中的火球有愈变愈大的趋势,一双丹凤眼惊得瞪大。他暗道不好,凭封皎皎的火爆脾性,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激怒她。如今只好硬着头皮与她对抗。
但是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你上来找我就是为了打架?”
“打完再说!”封皎皎扔出硕大的火球,镜晚临还未来得及反应,只是闪身避开,暗自庆幸幸好没有砸中自己。
只是落情殿就没有那么好的下场了。
墙面轰然坍塌,院内火光四起。
镜晚临自是气不过,他明明是在帮她,如今却换来一顿挨打。
手中寒光乍现,是镜晚临的佩剑散云。
封皎皎嘴角微微上扬,本事不够,灵器来凑。
封皎皎也是有佩剑的,名唤酒舒,是她成年后,师父送她的第一把灵器。
对付散云,唯有酒舒能与之匹敌。
可封皎皎偏不,她手中寒光凝出冰刃,周身魔气肆意,强大的威压逼得镜晚临透不过气。
一把好剑也是需要一个强者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显然,镜晚临并不是强者。
只是一瞬,镜晚临都没看清封皎皎是怎么移至他的身旁,将冰刃抵至自己的喉尖。
掌中散云消失,镜晚临知道自己败了,不,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会赢。
“手下败将,你是怎么敢对我师父下的幻境之术?”
镜晚临当下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意,他们打小便吵惯了:“你可别欺人太甚,我这是在帮你!”
“本君需要你帮?你可知幻境之术对我师父的身体损伤有多大?他才刚刚复生!”封皎皎眸中映着院落的火光,生生不息。手中冰刃不自觉地陷入了镜晚临脖颈处的皮肤,鲜红的血慢慢溢出滑落。
但镜晚临甚至都没注意,他仿佛看到了封皎皎眸中浅浅的泪光,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再去看时,只看到了她尖锐的,凌厉的眸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镜晚临闭了闭双眼,语气微微不甘:“神君在幻境中见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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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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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皎皎顿时无言,她缓缓松开抵着镜晚临脖颈的冰刃,垂手。
原来,师父最在意的人,是自己么?
竟然是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短短一瞬间,镜晚临在封皎皎的脸上瞧见了喜怒哀乐。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个单纯至极的傻子!
封皎皎的心思很容易被人看穿,因为她的喜怒很容易被了解她的人发现。
就譬如镜晚临现在知晓她想问什么,便率先开口:“我也不知神君在幻境中具体见到了什么,你得自己问他。”
“你是不是有病?本君怎么开口去问?”封皎皎恼怒的并未有一丝丝作伪,是明晃晃的摆明自己现在很生气。
镜晚临也不甘示弱:“这种事情归我管?”
“你!”说罢又要动手,忽而察觉到落情殿不对劲,在察觉到来人的气息后脸色骤变,于是一个瞬间她便消失不见。
镜晚临:“……”
只见院中落花满天,烈火消失殆尽,原本的断壁残垣也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损坏迹象。
镜晚临看着院中花瓣纷飞,本该是美好至极,绚丽多彩的景色,他却冷汗连连。
“好啊,我一日不在这落情殿,你们俩倒是要把这里掀了。”花非雪翩然落至镜晚临身前,只是没有落地,因为镜晚临的身量比她高出太多,她不想自己教训徒弟时还得抬着头,脖子疼。
“徒儿知错。”镜晚临双膝跪地,低头道。他知道,只有主动认错才能少受些罪。
花非雪知晓火不是他放的,但也没少煽风点火的成分,只是没想到今日认错认得这么快。
“错哪了?”
花非雪轻柔的粉色裙摆,在空中独自飘曳。镜晚临很想伸手去抓,却不敢触碰,他暗暗地打消这个念头。
“徒儿不该未经您的允许,擅自行动施展幻境。可是师父,这也不全是徒儿的错。”
花非雪其实知晓镜晚临所做的一切,但她就是不说。
她也想知道,她的那位好友心中真正在意的人是谁。
现下已然知晓,她也不知该是喜是忧。
从前她只觉得楚延对他那小徒儿维护的过分,后来她只是替楚延感到可惜,现下她也不知她们之间是否是孽缘。
花非雪陷入沉思,她自是不能告诉镜晚临她全都知晓。
“不是你的错?若非你擅作主张,我还能去往浮屠山和他说说话喝喝茶,现在呢。”
镜晚临不满:“师父,神君也只是会昏睡几日,加之封皎皎怎么能忍心神君身体有恙,幻境对身体的负累,早就被她治好了。”
“昏睡几日!”花非雪故意大做文章:“你可知楚延他从来极少睡觉,昏睡几日对他来说代表什么吗!”
镜晚临不懂:“什么?”
“代表封皎皎有机可乘!”
这算什么理由,他们日日在一起,机会多的是。
花非雪不与他费口舌,不耐烦道:“你自去后山,面壁思过一月。”
镜晚临眸中一暗,他知晓,只要师父觉得烦了,便会罚他去面壁。
“是,师父。”
花非雪看着面前少年远去的背影,怎么觉得他好像很委屈?
想来也是,毕竟自家徒儿也是出于好心,面壁一个月好像确实有些过了。
突然有些后悔,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她总不能收回。
花非雪抿了抿嘴,揉了揉眉心,追上他,依旧居高临下:“出来后,我许你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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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晚临:惨还是我惨o(╥﹏╥)o
第19章 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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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延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不知今夕何夕。
他醒来时身边只有小狸花陪着他。
楚延趴在床上不想起身,虽然好像睡了挺久,身子也比之前舒服了些,可还是感觉有些疲累。
他将手探出床沿,小狸花见状,将自己的小脑袋抵上楚延的掌心,反复触碰,舒服至极。
楚延看着小狸花满足的模样,不禁失笑。
小狸花一会用鼻尖探一探楚延的手掌,一会用舌头舔舔楚延的手指,楚延觉得痒了,便收回了手。
这样一来楚延更无睡意,于是起身,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如绸缎般倾洒至腰身,细细地垂贴在脸上,更显得他清艳无双。
他伸了伸懒腰,眸中清明。他看夜幕已深,想着今晚清风明月,天气不错,适合沐浴。便拿上换洗的衣衫,往深山中行去。
他知晓山中有一口潭,名唤月牙潭。
楚延环顾四周,杳无人迹,便放下心,脱下外衣往潭中走去。
月牙潭不大,由附近的山泉汇聚而来,因此潭水清澈至极。
这种天然形成的潭水,最是能帮助楚延修炼。
楚延只觉得四周灵气充沛,他渐渐地没入潭中,以便吸收更多的灵气。
这种方法好是好,只是楚延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他得时常探出脑袋换一换气。
楚延伸手捋了捋将自己视线遮住的长发,露出清冷出尘的面庞,一双好看的眸子在月光下更为灵动。
他双手在水面上划了几下,溅起层层涟漪。里衣贴在楚延如玉的皮肤上,更显身形,宽肩窄腰,如珠如玉。
封皎皎回浮屠山后并未见到楚延。今日她本就欣喜至极,想回家找上本人看一看,抱一抱,若是可以,也想亲一亲师父,哪知回来却扑了个空。
她将大黄放至地上,询问看守家门的小狸花:“师父去哪了?”
“主人应当是去沐浴了。”小狸花看着楚延拿了换洗的衣物出门了,猜测道。
沐浴?封皎皎探出气息,循着气息往深山处行去,她本以为会在路上碰到师父,哪知这一路竟走到了月牙潭,不小心看到了师父沐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