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守寡成太后,错撩疯批逃不掉——梁安祯【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03 17:24:52

  “可见,哥哥定是遭了毒手了!”
  如牛也是穷苦出身,因此格外心疼余小年一些,闻言忍不住开口道:“娘娘,咱们帮帮她吧,唯一的哥哥不见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活下去啊。”
  宋音书点头:“左右如今咱们被大雨困住也赶不了路,去将周太子请来吧,哀家与他商量看看。”
  周渊听说此事后,也没什么意见:“宋太后预备如何帮忙寻人呢?”
  “哀家已经命睚眦去找清远县县令拿搜查令了,等消息吧。”
  周渊道:“有了搜查令,王家想藏人也难,就怕这余大年已经丧命了……”
  “应该不会。”宋音书道,“余小年说,那伙人还去他们家翻找过东西,证明余大年一定手握着什么要紧东西……只要东西没找到,余大年暂时就还是安全的。”
  “那咱们等着就是了。”周渊道,“这事应该不难解决。”
  “按说和亲队伍不该沿途多生事端,此番多谢周太子谅解。”
  “宋太后言重了。”周渊神色沉静地看向她,“宋太后常怀侠义之心,爱国爱民,能娶你为妃,是孤的福气,也是大晋的福气。”
  “周太子过誉了。”
  宋音书多少也能感觉到周渊近期对她的情感转变。
  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热烈痴迷,而变成了一种友善欣赏,偏向于对合作同盟者的敬重之情。
  她很满意如今跟周渊的相处模式。
  像周渊这样身居高位之人,更应该具备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冷静持重的感情。
  睚眦一直到入夜才回来,带回的消息却叫人大吃一惊。
  “余大年不在王家,王员外在属下的威逼利诱之下交代说,他早已被锦州官府带走了。”
  “锦州官府?!”宋音书脸色大变,“一个小小的村户孤儿,如何会惹上锦州官府?”
  “只怕是他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宋音书垂下头,思索半晌后道:“锦州群山环绕,属于大梁不太富裕的州郡,赋税收得极低,这么些年也一直都很平静,能出什么大事?”
  “属下这就传书给主子,请他安排人手来彻查此事。”睚眦道,“娘娘只管继续赶路吧,莫要为此操心了。”
  宋音书沉吟半晌后说:“我们往南走,正好会经过锦州,到时候顺便也打听看看有没有余大年的消息。”
  翌日雨停,和亲队伍继续南行。
  宋音书放心不下余小年,征询过她的意见之后,也带着她一道上路了。
  “虽然我们这趟会经过锦州,但哀家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过多插手大梁内政,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但你放心,哀家已经命人将此事禀报给摄政王了,若是摄政王那边查到你哥哥的消息,就送你去与哥哥团聚。”
  余小年虽然年纪小,但懂得知恩图报,穷苦出身干活也很利索,路上也没闲着,一直在帮惜夏和如牛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几日后,和亲队伍正式抵达锦州地界。
  锦州太守姓孙,生得慈眉善目,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一得到消息就远远守在城门口迎接和亲队伍,礼数十分周全,安排给宋音书下榻的院落也分外清幽华贵。
  宋音书刚安顿好就坐在窗前发起了呆。
  “娘娘,您怎么了?”惜夏见她神色不对,放下手上收拾的东西走过去问道。
  宋音书若有所思地环顾着寝室四周:“你们觉不觉得,这锦州太守给咱们安排的这个别院,有些过分讲究了?”
  “您还别说,咱们这一路上也走过好几个州郡了,还没住过这么讲究的院子呢。”
  “这房梁桌椅,成套都是金丝楠木打造的……虽说锦州山林多,但这金丝楠木什么造价?除了宫里,连青钱别院都没有,更别提这水晶烛台壁灯了……”宋音书道,“锦州通行不便,不利经商,怎么可能这么富裕?”
  “娘娘的意思是,这锦州太守有中饱私囊的嫌疑?”
  宋音书摇摇头:“朝廷每年给锦州的优待就只是减少赋税,并没有拨下什么救济银,中饱私囊不太可能。”
  “那这……”
  宋音书垂眸沉思片刻后对如牛道:“牛牛,你去锦州城里逛一逛,看看百姓生活得如何。”
  若锦州城百姓安居乐业,那应该只是她想多了。
  如牛领命离开后,没过多久便眼圈红红地回来了。
  “娘娘,您都没瞧见锦州城的百姓有多可怜!”她边说边掉眼泪,“奴婢最开始去的正街,那里酒楼林立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可后来,奴婢身上带的荷包被一个扒手给抢了,追过去才发现,原来藏在正街后头的,是数之不尽的贫民窟……
  “那里的百姓各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瘦骨嶙峋,生了病连看大夫的银子都没有,只敢在自家屋后草草挖个坑……”
  宋音书听得心都揪了起来:“怎会如此?这锦州城,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为何贫富如此不均?”
第108章 走水啦!
  “娘娘,孙大人邀您去参加今晚的洗尘宴。”屋外的下人通禀道。
  宋音书冷哼一声:“这孙太守倒是好雅兴,还有心思给哀家这个过路人办什么洗尘宴?哀家少不得要当面去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是夜,整个太守府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瞧着竟不输于京城王府的格局。
  宋音书为遮孕肚,特地穿了一身宽松的藕粉色杭绸牡丹花样冬袄,发髻上戴着同色玉凤步摇,宛若一朵人间富贵花,步履摇曳生姿,与同样身着华服的周渊相携而至。
  站在门口迎接的孙太守面色和善可亲,笑起来像个弥勒佛。
  “周太子和宋太后真是一对璧人,此番远道而来,真叫咱们锦州这种乡野之地蓬荜生辉!”
  周渊毕竟是晋国人,只微笑着不说话。
  宋音书则是微微昂着头打量了孙太守一眼,意味深长地感慨了一句:“孙大人真是太谦虚了,若不是哀家一早知道这是锦州太守府,还以为误入瑶池仙境了呢。”
  她说话时尾音懒散,显得既矜贵又傲慢,但弯起的嘴角又露出几分难得的亲和力,弄得孙太守一时也分不清她是敌是友,只好跟着赔笑了几声。
  “娘娘谬赞了……下官是个俗人,住的地方也俗气得很……”
  宋音书没有再搭理他,跟着周渊一同在客席主位落了座。
  路修远及其余晋国使臣依次落座后,孙太守也领着锦州大小官员坐到了对面。
  丝竹声渐起,舞姬缓缓登场,宴席正式拉开帷幕。
  宋音书看着桌案上描金绘银的琉璃盏,和堆成小山一样的饕餮盛宴,心里冷意更甚。
  这个该死的孙太守,他到底知不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哀家今日初入锦州城,发现城内街道繁华热闹,百姓生活富裕,想必都是孙大人的功劳……”宋音书恭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孙大人有什么致富妙计?可否与哀家分享?哀家也好禀报给摄政王,让他在其他贫困州郡效仿实施。”
  孙太守干笑一声,支支吾吾道:“哪有什么妙计?我们不过靠山吃山罢了。”
  宋音书知道他不肯说实话,便出言威胁道:“看来孙大人是不诚心与哀家分享了,那哀家干脆自己去抓几个百姓来打听看看?”
  孙太守听出她话音中的敌意,脸色微变:“宋太后是不是听说什么风言风语了?”
  “孙大人难道有什么风言风语是不可以被哀家知道的?”
  “这……下官哪里有?”
  孙太守暗自擦了把额头沁出的汗,不由在心里嘀咕,不是,这宋太后究竟是去和亲的还是来查他老底的?
  宋音书见他眼神闪躲,心里已经基本确定他有猫腻了,便也没再继续追问,只等自己派出去的人带回足以叫他无法狡辩的罪证。
  宴席过半的时候,睚眦神色匆匆地凑到宋音书耳边道:“娘娘,找着余大年了。”
  宋音书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借口更衣离了席。
  “娘娘料事如神,人确实被关在太守府后院的柴房里,”睚眦道,“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
  宋音书皱起眉头:“可救出来了?”
  “属下不敢打草惊蛇。”
  “带哀家去看看。”
  睚眦迟疑着没有动:“娘娘万金贵体,不宜去冒险。”
  “可哀家有话问他。”宋音书道,“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见睚眦不说话,宋音书又冷声吩咐道:“既然你没有好办法,那就听哀家的,去,放把火把太守府后院给烧了。”
  睚眦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半晌才抱拳道:“属下遵令!”
  宋音书安排好一切后,又施施然回了席间,心情颇好地看着孙太守高谈阔论。
  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叫嚷声:“走水啦!快救火!”
  孙太守早已喝得满面红光,闻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亲信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才脸色大变地走了出去。
  宋音书弯起嘴角,拉住一脸莫名的路修远道:“师兄,我想请你帮个忙。”
  余大年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好在遇上了路修远这样的神医。
  在路修远的全力救治下,奄奄一息的余大年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少年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双眸此刻已经布满血丝,浑身上下都被打得皮开肉绽,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小年……”
  余小年啼哭不止,想要去摸摸他的脸,又怕伤到他,只能手足无措地跪在床边。
  宋音书于心不忍地拍了拍余小年的头:“好了小年,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欺负你们兄妹俩了……”
  这样的状况也问不出什么来,宋音书将如牛留下来照顾兄妹俩,自己先回了寝室。
  翌日,宋音书才刚睡醒,如牛便急急来报:“娘娘,余大年睡醒后一直嚷着要见您。”
  宋音书瞬间精神起来,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了宋大年的房间。
  宋大年气色较昨日好了许多,一见宋音书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宋音书赶忙按住他:“你躺着就好,哀家不计较那些虚礼。”
  “多谢宋太后。”宋大年虚弱道,“昨日,家妹将前因后果都告知给在下了,太后大德,在下此生无以为报。”
  宋音书微笑着俯视他:“都说你擅长念书,天赋异禀,往后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即可。”
  “在下一定不负太后所望。”
  “可以告诉哀家,你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吗?”
  余大年点点头,示意余小年先出去。
  待屋内只剩宋音书和他两个人时,他才压低声音道:“孙太守与王员外这些人官商勾结,贩卖私盐,被在下给识破了。”
  宋音书大吃一惊:“贩卖私盐?”
  她猜想过此事严重,但没想到竟会与私盐有关!
  由于前朝地方豪强买卖私盐导致社会秩序崩溃,大梁自建国以来,对盐的管控就十分严格,一经查处,基本都是格杀勿论的下场。
  谁能料到,孙太守竟然会胆大包天至此!
第109章 你把账本藏哪了?
  余大年道:“锦州地处莫西山脉,周遭都是崇山峻岭,除了朝廷修建的一条官道外,其余通行道路都十分艰险,商贸落后,百姓只能靠打猎,捡拾山珍和砍伐木材为生。”
  “哀家对锦州的印象也停留于此。”
  “可是,近两年,锦州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余大年话锋一转,“不知太后是否听说过盐矿?”
  宋音书愣了愣:“锦州有盐矿?”
  余大年点点头:“还不止一座。”
  “可上报给朝廷过?”宋音书想了想说,“私采盐矿是要杀头的,孙太守有这么大胆子?”
  “自然是走过明路的。”余大年道,“只不过,开采出来的盐矿数量,却与上报给朝廷的账目有着天壤之别!”
  “此话当真?”
  “在下无意间发现了阴阳账本,这才知道,原来,锦州的盐矿产量少报了七成!”
  “阴阳账本?”宋音书想到有人去余家翻箱倒柜,遂问,“你手上有真实的账目?”
  余大年点头道:“在下为了自保,特地默写了一本出来。”
  “难怪他们不敢杀你。”宋音书欣赏地看着他,“你把账本藏哪了?”
  “在下将账本用油纸包了,沉到家门口的池塘里去了。”
  宋音书满意地笑笑:“你做得很好,有了这账本,孙太守必然百口莫辩。”
  正当宋音书和余大年商量如何能将证据交到萧御辞手上时,睚眦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咱们下榻的这间别院被锦州官府包围了!”
  宋音书脸色微凛,先给了宋大年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出去问:“怎么回事?”
  “宋大年被救的消息似乎没能瞒住。”睚眦脸色沉重,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可能是属下去抓药时叫人瞧见了……”
  “无需自责,咱们救下这么个大活人,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宋音书沉吟道,“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把消息传递出去,最好能拿到余大年藏起来的账本。”
  睚眦拱手抱拳道:“可是继续留在此地实在太过危险,属下可以先护送娘娘离开。”
  “哀家一个人走了,其他人怎么办?”宋音书拒绝道,“孙太守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可能真的敢对周太子和哀家动手,放心。”
  周渊这时也得到消息,脚步匆匆地往宋音书院子而来。
  “宋太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别院被官府包围了?”
  宋音书简单说了下前因后果:“周太子无需担心,孙太守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哀家将余大年交出去罢了,不会伤害我们。”
  “可是……宋太后应该不会把人交出去吧?”
  宋音书没有否认,沉默片刻后对睚眦说:“周太子身份特殊,不便卷入大梁内政,你若是有办法,可以先护送周太子离开吗?”
  这一路上,宋音书都在寻找机会能金蝉脱壳,自然不想放过眼下这么一个好机会。
  虽然最好的时机是等到进入晋国地界以后再离开和亲队伍,但此刻假借孙太守一案死遁,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至少不会挑起两国纷争。
  周渊却并不想在这个关头临阵脱逃:“宋太后与孤虽未礼成,但身份上已经与孤有婚约在身了,孤岂能丢下宋太后一个人离开?”
  宋音书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也罢,眼下确实还没到大难临头的地步。”
  孙太守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来求见宋音书的,诉求确实如她所料,是为了要回余大年。
  “下官丢了一个要紧的罪犯,有密报说是藏进了宋太后下榻的别院。”孙太守道,“还请宋太后切莫惊慌,下官找到人,自会撤了别院外的所有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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