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歪嘴阿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11 14:32:03

  他以为她是生气了,郁闷之下约了顾谨川晚上一起喝酒小聚,没想到一进酒吧就看到了沈匀霁歪歪倒倒喝酒的模样,于是连招呼也来不及和顾谨川打,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他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都是他这臭脾气,让阿霁误会了自己,还去借酒消愁。
  “我错了。”江渡岳语气软了下来。
  “我们先上楼好不好?”
  沈匀霁却不知道从哪里听出了别的意思,软软地推开了他,道:“我不和前男友一起睡觉。”
  江渡岳深吸一口气,上楼就等于睡觉,合着她把自己当流氓呢。
  而且,谁要当她前男友了?
  但他深知不能和醉酒的人讲道理,于是打商量道:“那我把你送回房,然后我就走,好不好?”
  沈匀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于是江渡岳抱着醉醺醺的她回到了房间。
  “先喝点水。”
  江渡岳将她安顿在床上,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沈匀霁接过,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酒店房间里的光线温暖而明亮,让她的酒意清醒了几分。
  “好点了吗?”江渡岳柔声问。
  “嗯。”
  见她能正常回答自己的问题,江渡岳又说:“阿霁,我……”
  可是沈匀霁却打断了他的话。
  “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呀?”
  她屈膝坐在床上,下巴抵着膝盖,散开的长发耷拉下来。
  江渡岳他抬手将沈匀霁的乌发别到耳后,低声道:“不分。”
  分个大头鬼,他见到沈匀霁这副模样,心疼得都揪在一起了。
  并且他白天就想通了,阿霁这么好,别说是一顶绿帽子,就算是十顶,只要她不说分手,他就死心塌地赖在她身边。
  “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聊天呀,我找你,你也不理我……”
  要是平时,沈匀霁肯定不会说这些酸话,可是现在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那是我不好,我是个混账。”江渡岳试探着去拉她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沈匀霁开始自报家门。
  江渡岳扯了下嘴角,道:“阿霁,只要你陪着我,骗我一辈子也可以。”
第70章 70 番外5
  “永远在你身边。”
  “一辈子?”沈匀霁抬起头, 眼睛亮晶晶的,“不用一辈子……”
  她说着抬起手,掰着指头数了数:“13号……下、下周四, 我就可以和你说真话啦!”
  江渡岳一怔,忽地抓住了她的手, 摊开一看,手掌中心赫然贴着一块防水创口贴。
  这是沈匀霁今早换的,肉色的创口贴和肤色相近, 若不是仔细看, 的确很难察觉。
  江渡岳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焦急:“你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匀霁任由他拉着,长睫闪动, 似是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因为要做小太阳, 然后用要用美工刀,不小心就……划到了……”
  江渡岳皱眉:“什么小太阳?”
  沈匀霁迷迷糊糊道:“日出当然要有小太阳呀……你放心啦, 我都做好了, 超漂亮的,等你生日……”
  她话说了一半, 突然意识到什么, 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生日?”江渡岳愣了。
  “说漏了……”沈匀霁声音闷闷的, 听上去有点懊恼。
  接着, 她的小脑袋就垂了下去,嘴里絮絮叨叨:“是想给你惊喜的, 小然姐和方老师帮我一起做的呢……我怎么说出来了呀……算了……反正你都觉得我只会说谎, 也不理我……”
  江渡岳从她零零碎碎的言语中拼出了一个大概——她为了给自己偷偷准备礼物, 弄伤了手, 还被他说了一顿,最后委屈到喝醉。
  他觉得自己是真该死啊。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江渡岳拉着她的手,顺势一点点靠近她,宽大的手掌抚上了她温热的脸庞,“阿霁,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兴许是觉得他的手凉凉的很舒服,沈匀霁下意识地蹭了一下,她眸光尘埃不染,好似氤氲着水色,小声道:“那你以后不欺负我了好不好?”
  她说话时带着鼻音,听上去又乖又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中淡淡的酒味,还是因为沈匀霁迷离的眼神,这带着讨饶意味的话在江渡岳听起来竟有些暧昧,他极力克制自己那不做人的想法,粗喘了一口气,道:“阿霁,我……”
  “叮咚”
  客房的门铃突然响了。
  江渡岳估摸着是自己刚才问前台要的热牛奶送到了,于是摸了摸沈匀霁的脑袋,柔声道:“阿霁,等我一下。”
  说着,他起身去开门。
  可等他接过牛奶和热毛巾,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沈匀霁已经倒在床上了。
  江渡岳心中一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去查看情况。
  沈匀霁双颊酡红,静静地闭着双眼,长睫随着均匀的呼吸声一颤一动。
  还好,她只是睡着了。
  江渡岳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拨开沈匀霁贴在额上的乌发,不自觉地扯了一下嘴角。
  这小家伙,把人撩拨的起了反应,自己却香香地睡着了。
  那天夜里沈匀霁睡得很沉,但醒来的时候天却还没亮。
  她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聚焦。可是一动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我这是……在旅馆?
  沈匀霁伸出手掌抵着额角按了按,努力地想用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拼凑出昨晚的事情。
  她先是在餐吧里喝了酒,然后喝到有些上头了,再后来……江渡岳来了?
  这个记忆的节点就像是阀门,被打开的瞬间,故事也逐渐变得流畅而完整。
  沈匀霁那残存的酒意瞬间就不见了。
  她猛地一转头,就借着凌晨的微光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江渡岳正阖着双眼,侧着头靠在枕头上,高挺的鼻梁给面相增添了几分冷感。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的声音反而将清晨衬得更加静谧。
  沈匀霁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她昨晚都说了什么丢脸的话啊!
  她下意识地就想下床,谁知刚挪动了一下身体,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入了怀抱。
  “还早,再睡会儿。”江渡岳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
  沈匀霁一动不动,僵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醒啦?”
  江渡岳含混低醇地应道:“嗯。”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紧了紧双臂,补充道:“没怎么睡着。”
  “为什么……”
  沈匀霁话刚出口就止住了。
  她感受到了江渡岳身体的变化。
  “这样一晚上了,我冲了三次凉水澡也没用。”
  江渡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鸦羽般的眼睫垂下,半遮住他天生缱绻的瞳眸。
  明明酒精已经散去,可沈匀霁的脸还是热了起来,她回避着江渡岳的视线,隔了半晌才说:“那你……再去冲个凉?”
  江渡岳稍稍顶胯,动作里充满了明目张胆的意味,嘴里的话却是柔声下气,可怜兮兮的:“阿霁,你忍心吗?再冲我皮都要皱了。”
  沈匀霁听了却有点来气,小小地挣扎了一下,道:“有什么不忍心的,你这几天不理我的时候不也挺决绝的吗?”
  江渡岳丝毫不放松,死皮赖脸地道着歉:“好阿霁,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沈匀霁皱眉:“你先放手。”
  江渡岳笑得肆意:“不放。”
  沈匀霁两手撑在他的胸前,想和他拉开距离:“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不等她反应过来,忽然,江渡岳搂住她的腰身反压住她,单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喑哑的嗓音里带着笑意:“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说罢,他低头吻住了她,勾着她的软舌交缠,深入啮咬。
  沈匀霁渐渐气竭,意识都变得朦胧。
  终于,唇瓣在微喘中稍稍分离,沈匀霁声线有些不稳:“你耍赖。”
  江渡岳眸色如漆如墨:“不耍赖,都听你的。”
  他炙热的气息快要将沈匀霁融化,但她依旧还保有一丝理智:“那我要先洗澡……”
  江渡岳笑了,眉梢微扬:“昨晚帮你擦过了,衣服都是干净的。”
  沈匀霁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她那身满是酒气的衣服早就不知所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洁白柔软的T恤。
  “还有别的吗?”
  沈匀霁虽然也有点想,但是却还是别扭地说道:“明明才吵完架,我还难受着呢……”
  江渡岳轻笑一声,欺身而下,再次附上了她的唇。指尖似轻若重地游走在她身上的每个部位,低沉的嗓音仿佛是在用气音说话:“那我先让你舒服。”
  他虽然强硬,但一向有服务意识,今天也不例外。
  在几番试探中,沈匀霁慢慢败下阵来,断断续续地求饶着:“够了……”
  低哑的湿热延绵到她的耳侧,还有一声轻笑:“遵命。”
  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沉沉地压下来,雨水穿透云层,啪嗒啪嗒地打在叶子上,摇晃着本就脆弱的黄叶。
  雨声不能覆盖一切。
  意乱情迷之际,沈匀霁似乎有一秒的清醒,不合时宜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到京市的?”
  江渡岳动作一顿,哑声回道:“前天。”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江渡岳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发狠,让人猝不及防。
  “你……”
  沈匀霁刚想说话,却被他抱了起来,坐跨在他身上。
  “来找了,”江渡岳喉结上下滑动,目光沉沉,“我去了艺术馆。”
  沈匀霁环着他的脖子,以防自己身体倾斜,眨了眨眼,问道:“哎?我没见到你啊,前天我和方老师都在……啊!”
  江渡岳忽然咬了一口她的锁骨,力道不轻,也算不上重,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圈。
  “怎么这时还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呢?”
  说罢,他眼里带着隐火,像是在发泄欲念一般,力道愈加粗暴。
  沈匀霁像只漂亮的天鹅一般仰颈,却没有退缩,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江渡岳那些糟糕的情绪从何而来。
  可是她来不及细想,识海的浪潮就将她淹没。
  她记不清这一切是何时结束的,只知道缓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雨已经停了,阳光从云朵的缝隙中透过来,挂在树枝上的水滴折射出漂亮的光点。
  沈匀霁蜷在江渡岳的怀里,背对着他,只给他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江渡岳搂着她,低声哄她:“还生气呢?”
  沈匀霁没好气道:“对。两幅面孔,渣男。”
  江渡岳轻轻地笑:“我错了,阿霁。”
  他垂下头,埋在她的颈窝,闷声继续说:“我吃醋了,让你难受了,对不起。你很好,好到我觉得我这样的神经病配不上你。一开始也是我对你死缠烂打,你才会多看我一眼,所以我特别没有安全感。但是其实这几天我想得很明白,我爱你的一切,只要你不离开我,如果你精神上开点小差……”
  说到这儿,他有些语噎,但还是咬牙说了下去:“……我也能接受。”
  “?”
  沈匀霁愣住了。
  她侧过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渡岳:“你在说什么?”
  江渡岳抬眸凝视着她:“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可以偷偷喜欢方瑞,但不要做……太出格的事儿……”
  沈匀霁本以为他只是因为自己交到了异性朋友而吃味,万万没想到这白痴能想的这么离谱。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骂道:“江渡岳你是不是脑子有泡?”
  江渡岳以为她还在怄气,就顺着她说:“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病嘛……”
  “我不喜欢方瑞,”沈匀霁打断了他,一字一句道,“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江渡岳微怔,手上的力气都小了点。
  只听沈匀霁轻叹一口气,道:“江渡岳,你听好了。在认识你之前,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因为这样费精力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但是,我遇到了你。”
  “可能我还不懂要怎么去爱,也不是那么合格的对象,但你可以教我,所以,不要再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了好吗?”
  江渡岳像是被施了法一样定住了,隔了好久才动了动喉结,缓缓开口:“阿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爱我。”
  江渡岳声音低沉,像是冬日海边翻滚着的浪花,又像天边泛着玫瑰紫的黎明。
  沈匀霁浅浅地笑了下,然后佯装生气地转过身,道:“但你以后不许这样欺负我了。”
  江渡岳勾唇:“哪样?”
  “就是……嘶!”
  她话音未落,江渡岳忽然低头轻咬了一下她光裸的蝴蝶骨。
  “像这样?”他顽劣地笑着。
  “……”
  “可是刚刚阿霁不也很舒服嘛?”
  沈匀霁听了狠狠蹬了他一脚,说的话却有点心虚:“不舒服!”
  江渡岳抱着她,笑道:“好好好,不舒服。”
  接着他贴在她的耳畔,道:“向阿霁保证,以后除了在床上,绝不欺负你。”
  “……”
  —
  11月13号。
  江渡岳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准时下班。
  等他推开家门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阿霁,我回来了——”
  砰。
  小礼花和玄关的灯同时亮起。
  “生日快乐。”
  沈匀霁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礼花筒,笑盈盈地看着他。
  江渡岳笑了,顾不上西装上粘着的花色彩带,走上前就抱起了她的腰。
  沈匀霁撑着他的双肩,垂眼道:“希望你每天都快乐。”
  江渡岳偏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道:“有你我会一直快乐。”
  这是一场简单又温馨的仪式,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切蛋糕的时候,沈匀霁有点好奇地问道:“你许的什么愿呀?”
  江渡岳轻掀眼皮,烛光映着他的瞳眸更加温柔热烈。
  “和去年的一样。”
  然后,他搂过沈匀霁,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其实已经实现了。”
  后来,那个长白山日出的纸雕一直放在客厅玻璃展柜最显眼的地方,点缀着回忆,浪漫了当下,也照亮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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