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身娇腰软,禁欲王爷不经撩——九筝【完结】
时间:2024-05-11 17:15:56

  永安侯惊惶痛哭,大声求饶:“陛下,陛下,臣真的知错了,陛下饶命啊!”
  永安侯越是罄竹难书,晋元帝心口憋着的那股怒火就越旺盛。
  他的脸都要被萧宴玄打烂了!
  “褫夺侯府爵位,朱家上下抄家流放,三族之内,永不得参加科举,朱永即刻推出午门凌迟!”
  “陛下,陛下开恩啊,陛下......”
  禁卫将人叉起来,直接堵了嘴,如拖死狗一般,将永安侯拖了下去。
  众人心头暗惊。
  尤其是,那些曾动过心思,想要将女儿塞进宴王府的官员们。
  他们刚还羡慕永安侯府走了大运,这一刻,都忍不住后怕。
  短短几日,萧宴玄就将永安侯府查了个底朝天,百年世家就此覆灭。
  这份城府,这份手段,实在令人胆寒。
  能坐在大殿上饮宴的,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有沾过血?
  哪怕是那些持身清正的官员,谁又敢说,府中后宅清清白白?
  这世上,又有几个世家,如叶家和萧家那般,俯仰无愧天地,行止无愧己心?
  这一招杀鸡儆猴,日后,晋元帝再想将人嫁进宴王府,不等萧宴玄抗旨,只怕那些大臣就率先求他收回圣意了。
  毕竟,联姻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将灭族。
  萧宴玄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噙着笑意,看向面色阴沉的晋元帝,悠悠说道:“陛下日后再想为臣指婚,可得查清楚,不然悠悠众口,还以为陛下容不下萧家,借此腌臜手段,毁了萧家。”
  懒散笑意里,尽是锋锐,寥寥数语,再一次将晋元帝龌龊的心思揭开。
第355章 不擅长做媒
  晋元帝眼底聚着风暴,戾气惊人。
  容贵妃神情微动,起身离座,跪在一旁,将罪责揽了过来。
  “臣妾见宴王成婚许久,始终无嗣,他与宴王妃是臣妾亲自指婚,臣妾日夜难安,担心断了萧家子嗣,又见那朱氏在人前温良贤淑,便以为是良配,都怪臣妾事先没有查清楚,就胡乱给宴王牵线,惹下这等误会,臣妾有罪。”
  沈青黎不由打量着她。
  三十出头的年岁,容貌艳丽,气度雍容。
  这么多年,一直盛宠不衰,除了容家势大,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懂得揣摩圣意,无论何时,都在维护晋元帝的脸面。
  果然,晋元帝的脸色微缓。
  萧宴玄轻笑一声,语调懒洋洋的:“妾就是妾,普天之下,便是寻常商贾,也断没有妾室掌家的道理,皇族贵为天下表率,这后宫,也该有个皇后了,尊卑有序,才是社稷之福。”
  大殿上,蓦然死寂。
  一时间,风雨欲来。
  这话如同掌掴,狠狠地打在她的痛处上。
  容贵妃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屈辱,指甲都快要掐断了。
  贵妃再尊贵也是妾,她持身不正,这话,不能她来反驳。
  偏偏景昭是个没脑子的。
  当即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宴王,你好大的胆子,敢辱我母妃?”
  萧宴玄掀了掀眼皮,笑意薄寒:“昭王贵为皇子,难道都不读史吗?古往今来,宠妾灭妻,俱是乱家之象,天下之大,你看哪个体面人家,是妾室当家?”
  这话说得极重。
  明晃晃地说容贵妃祸国。
  所有人的脸色骤然大变。
  景昭满面怒容,却被噎得反驳不出半个字来。
  自古以来,嫡庶分明,仿若鸿沟,不可跨越。
  越是声名显赫的家族,便越是重规矩。
  萧宴玄薄唇微勾,唇角弧度凌厉如刀:“六宫之主才有资格指婚,宫妃不过妾室,贵妃屡屡僭越,莫不是有争夺后位之心?”
  容贵妃身形一僵,险t些跪不稳,心中惊恨不已。
  萧宴玄字字不提叶皇后,可句句都和皇后有关。
  晋元帝最怕别人将他和先帝对比,她又何尝不是?
  叶皇后是她心底最深的一根刺。
  她怕别人说她不如叶皇后。
  这十年,她虽执掌六宫,可她没有赢。
  六宫之权,皇后之尊,是叶皇后不要的。
  明明叶皇后不再奉晋元帝为君,可晋元帝却从不舍得废后。
  她这一辈子,都赢不了叶皇后。
  而今日过后,这六宫之权,叶皇后不要的东西,她这辈子都沾染不得了。
  想到这里,容贵妃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母妃!”
  “娘娘!”
  景昭和容老夫人惊呼。
  容贵妃抬起脸,脸色苍白如雪,更衬得唇边的鲜血,触目惊心。
  “这十年来,陛下待臣妾如民间的恩爱夫妻,臣妾已别无所求。”她说着,俯下身,深深地叩首,“宴王说得对,这后宫,该是皇后掌权,陛下,把皇后娘娘接出来吧。”
  叶皇后,这三个字,是宫中禁忌。
  这十年来,无人敢提起。
  当年,叶皇后为了叶家,自闭宫门。
  如今,她重提旧人,无异于是在晋元帝的心上剜刀。
  容贵妃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嘴角冷冷地勾起。
  皇后之位,她既无缘,那么,叶皇后也休想再踏出凤梧宫半步!
  晋元帝脸色浓黑如墨,对景昭说道:“扶你母妃回宫静养。”
  “是,父皇。”
  景昭扶起容贵妃,离开前,容贵妃看了萧宴玄一眼,心恨得滴血。
  真不甘心啊。
  此时,众人纷纷明白过来。
  今日之事,不是覆灭一个永安侯府就能善了的。
  是在敲山震虎,警告所有人,萧家之事,不是谁都能指手画脚的,包括晋元帝。
  更是告诉所有人,谁敢给宴王妃添堵,他就不会让谁好过。
  在意什么,他就毁去什么。
  众人再一次感受到宴王对宴王妃的宠爱。
  晋元帝目光也落向萧宴玄,语气深寒如冰:“宴王觉得何人堪当为后?”
  萧宴玄懒懒散散地勾着笑:“陛下家事,本王一个外臣,就不操这份心了。”
  晋元帝却道:“天子无家事,宴王但说无妨。”
  这十年来,也曾有朝臣提议另立新后,全被晋元帝压了下来,凡提议者,无不是明升暗贬,渐渐地,朝臣也不愿再触霉头。
  废后,立后一事,也无人再提。
  谁也没有想到,会在今日,晋元帝自己提起。
  萧宴玄轻轻地笑,幽黑的眸底带着一抹弑血冷色:“臣只擅长杀敌,可不擅长给人做媒。”
  晋元帝眸光森冷,幽暗莫测。
  他曾怀疑景暄拉拢萧家。
  一来,景暄和宴王妃走得颇近。
  二来,萧家和叶家是世交,萧宴玄少时,也和叶家那个小丫头一起,时常跟在叶皇后身后,喊着姑姑。
  方才,萧宴玄提起立后一事,晋元帝的猜忌,达到了顶点。
  可他又只字不提叶皇后。
  仿佛,只是为了报复容贵妃,才提的立后一事。
  晋元帝继续试探道:“朕记得,你少时,叶氏颇为疼爱你,你今日重提立后,她若知道,该是何等的伤心。”
  言下之意,暗讽萧宴玄冷血无情。
  提到叶皇后,景暄温朗的眸底,掠过暗色。
  其他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唯有萧宴玄散漫地勾着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淡淡道:“姑姑不要的东西,我又何必替她捡起来。”
  没得晦气!
  这四个字,明晃晃地,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晋元帝的脸色阴郁至极,显然是怒到了极点,但心底的猜忌却是散了大半。
  好好一个庆功宴,几番暗涌,就在众人以为接下来能风平浪静,好好欣赏歌舞之时,姜洄站出来了。
  沈青鸾眼皮狠狠一跳。
  既然先机已失,今日,就不宜再进献神臂弓。
  偏偏,姜洄听多了沈青鸾明里暗里对沈青黎的抱怨,想着为沈青鸾出一口气,在沈青黎最得意的时候,抢走所有的风光。
  又想着,沈青黎和萧宴玄处处与晋元帝作对,若能打压他们的气焰,必然龙心大悦,重赏沈青鸾。
  以至于,沈青鸾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姜洄已经拿出神臂弓的图纸,双手递了上去。
  福公公接过后,放到晋元帝的面前。
第357章 后果自负
  “陛下,”姜洄眉间自得,嘴角扬起快意的弧度,朝晋元帝拱手说道,“从年前起,沈二小姐便废寝忘食,终于研究出神臂弓,此弓弩,能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有此神兵利器,我大晋再无人敢犯。”
  晋元帝看着眼前的图纸,目光慢慢凝定,迸射出灼热的光芒:“沈二小姐,姜洄所言,可是真的?你当真研究出如此神弓?”
  沈青鸾心中恼恨姜洄自作主张,却也只能起身。
  她盈盈福身行了一礼,点头道:“确实如姜公子所言,臣女已经反复试验过。”
  “好!”晋元帝摩挲着图纸,眼中狂热,“神弓呢?可带来了?”
  总算有一件畅快之事了。
  “陛下稍候,臣女这就让人去拿。”沈青鸾说道。
  进宫不能佩戴利器,沈青鸾把神臂弓放在马车上,让南珠守着,候在宫门外。
  姜洄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深了。
  沈二小姐是他见过的最特别,最有才华的女子,如天上的日月,不论是谁,都不能掩盖她的光芒。
  更不是宴王妃这等只会耍弄心机的女子可比的。
  她比宴王妃出色百倍,千倍!
  他一脸的骄傲,然而,众人目光古怪。
  神臂弓真如此厉害,沈青鸾为何不让景昭进献?
  毕竟,景昭如今势微,急需功劳赢得帝心。
  她身为未来的昭王妃,和景昭早就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景昭坐上那个位置,她才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即便不想将功劳相让,也该由沈家进献,而不是让姜洄一个外男出面。
  众人不由地想起,之前,便有流言,说沈青鸾幽会外男,时常去神机营,和姜洄不清不楚,在蓬莱阁的时候,更是当场被撞破私相授受。
  不知道,永安侯和昭王,谁更绿一些。
  正当众人沉浸的八卦之中时,不知是谁骂了一句“白眼狼”,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不少人都听到。
  “亏得宴王妃对她那么好,不惜,将功劳相赠,她竟然在庆功宴上公然踩宴王妃,真是狼心狗肺!”
  “狗可不会反咬对它好的人,有的人,畜生不如,可不配跟畜生相提并论。”
  “还以为是哪只畜生成了精,出来装人,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如此蛇蝎心肠,迟早遭报应!”
  那些鄙夷的、轻蔑的、厌恶的、嘲讽的,如数落进沈青鸾的耳朵里,叫她面红耳赤,羞愤不已。
  姜洄这个蠢货!
  她这么多年经营起来的名声,全都毁于一旦。
  在越来越多的谩骂声中,沈青黎轻轻一笑,淡静笑道:“黄金有疵,白玉有瑕,人年少时,行事难免随心。”
  “王妃真是好气度,要是我,我肯定气死了。”
  “宴王妃才是真正的名门贵女,都是一母同胞,怎么就差这么多?”
  那些小姑娘对沈青黎崇敬不已,沈青鸾手中的锦帕几乎要被撕烂。
  这些蠢货,都聋了吗?
  “随心”二字,听不出意思吗?
  沈青黎这贱人哪里是为她解围,分明是说她不懂事,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自私自利,丝毫不顾血脉亲情。
  好人都给她做了!
  这贱人又踩着她赢得了名声!
  气血阵阵翻涌,沈青鸾觉得她也快要气吐血了。
  “父亲,”
  她看向沈崇,本想让沈崇出面,为她挽回一点颜面,却见沈崇神色淡淡,心中顿时一紧。
  她想过沈崇会生气,会质问她。
  但只要她进献弓弩有功,沈崇再生气,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况且,她都想好说辞了。
  然而,沈崇只是很冷淡地说道:“青黎说得对,少年人,行事随心。”
  那自然,后果自负。
  沈青鸾听出话中未尽之意,脸色发白,心慌道:“父亲,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
  最初的恼怒过后,只余满心失望。
  景昭不值得她信任,那沈家?
  沈家将她精心教养长大,给她锦衣玉食,结果,她瞒着沈家,防备沈家,让一个外男出面。
  他怎么会有这么自私,又这么愚蠢的女儿?
  沈崇彻底放弃沈青鸾了。
  沈青鸾咬着下唇,眼睫垂下时,眼底闪过怨毒。
  只要她向晋元帝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有了帝心和圣宠,沈家还不是要巴结着她。
  想通这一点后,她挺直背脊,就如寒冬里迎着风雪绽放的红梅,傲气凛然。
  沈青黎端起茶盏,饮着茶,遮了唇角的弧度。
  她还不知道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吧?
  萧宴玄见她只喝茶,那些菜都没怎么动,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山药糕:“没那么快散宴,吃点垫垫肚子。”
  沈青黎讶异:“王爷怎么会带糕点?”
  萧宴玄唇角含笑,温柔道:“宫里的东西向来难吃,t特意为你准备的。”
  山药糕香甜细腻,入口即化,沈青黎眉眼都弯了起来,欢喜道:“真好吃,是白玉楼买的吧。”
  白玉楼的东家,脾气十分古怪,一天只卖五十份,可越是如此,越是趋之若鹜,很多人一大早去排队。
  “听说,梨花糕软糯清香,十分可口,只是今日去晚了,没买到。”
  “我也会做梨花糕,回去了,我教王爷。”
  “好。”
  萧宴玄宠溺一笑,抬手擦去她唇边沾着的一点糕屑,动作自然,一看就是平日做习惯了。
  众人看见这一幕,无不瞠目结舌。
  原来,杀神也不是不懂风月,不会温柔。
  是那个人不是宴王妃。
  晋元帝看到了,只觉得碍眼极了。
  这门婚事,明明是为了羞辱萧宴玄,结果琴瑟和鸣。
  不但给萧家送了一份助力,还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强敌。
  论谋略,论手段,论胆色,比起萧宴玄,沈青黎也不遑多让。
  晋元帝想起来就憋闷,额头一阵隐隐作疼,头疾又要发作了。
  这时,南珠带着神臂弓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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