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都给我少说两句。”最后那两杯酒还是柏济替两人喝了。
井笙拉着从妘找了位置坐下,柏济过来井笙没好气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别人?”
“不小心遇上了,推不开。”
柏济面露难色,他比两人提前到了会儿,没想到在这儿遇上杨昌明和程安他们,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闹哄哄的局面。
杨昌明打量着坐在柏济旁边的从妘,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柏济没和两人聊几句,就被别人喊了去。
井笙小声说:“早知道这么多人,还不如咱俩去玩。”
在场的人里从妘几乎都不认识,碍于柏济的面子两人刚来也不好马上走,抿了抿唇:“行了,吃点水果。”
“还是我家阿妘好啊,柏济那个没良心的,把我们喊来就晾在这儿。”
柏济和杨昌明还有程安在那里也不知道在讲什么,时不时发出笑声。
这时有人过来和井笙搭讪,井笙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人聊着,兴致缺缺。
从妘在旁边低头看了眼手机,周遭太吵,导致她没听到手机来电,看到叶晓给她打的五个未接来电,还有发了一大串不想细看的消息,便和井笙说了声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酒吧包间内外都很嘈杂,她不得不走出去。
电话拨过去没多久那边传来叶晓不满的声音:“给你打好几通电话都不接,你到底在做什么?”
从妘懒得解释,垂头看着自己脚尖:“有事吗?”
“你最近和程朗相处的怎么样?” 好半晌没听到从妘的动静,叶晓的嗓门陡然拔高,“你不会和程朗散了吧?还是程朗没看上你?”
叶晓都没问过自己喜不喜欢程朗,也没问过自己的意愿,下意识就认为程朗没看上自己。
刺耳的声音从妘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些,语气很平淡: “没有。”
“没有就好,你好好和人家程医生聊,我看那个程医生条件也不错,也是老爷子亲自给你选的,差不多就行,也别要求太高……”
甚至都没人问过她的要求,现在叶晓说让她别要求太高,不知道在叶晓眼里身为亲生女儿的她到底算什么。
不想再聊下去,从妘眉头微皱:“还有事吗?”
“没了,我就是嘱咐嘱咐你,别耍性子。”
“我还有事要忙,挂了。”不再给叶晓说话的机会,果断挂掉电话。
每次和叶晓无论是接触还是通话都会让她感到心烦。
须臾,耳边响起一道熟悉低沉的声线:“能来酒吧,看来脚好了。”
从妘下意识抬起头,是好几天不见的简欲逢:“九爷。”
下车后,简欲逢就看到穿着一条咖色收腰长裙的从妘在路边接电话,听不清内容是什么,但她脸色不太好看。
视线在她脚踝处移开,落在她失了往日色彩的脸上,眸光微闪:“不开心?”。
“嗯?”从妘有点没反应过来,听到叶晓的那番话让她心烦,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摇头道,“没有。”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是井笙给她发的消息,问她怎么还不回去。
“九爷,我要回去了,朋友还在等我。”
简欲逢应了声,狭长的双眸盯着那道袅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第12章 能不能加个微信
从妘回来后有人说干喝酒没意思,提议摇骰子玩大冒险和喝酒。
柏济简单给两人讲了一下规则,摇到1和3的人大冒险,摇到2和5的人喝酒,摇到4和5的人指定1和3大冒险的内容。
开始几轮从妘不知道是手气不好还是运气不好,总是摇到2和5,不过她还能接受喝酒。
在看到那些1和3大冒险的人,从妘庆幸自己摇到的是2和5。
他们这些人都玩的开,被指定大冒险的内容和在场的一个人接吻十秒,还有用酒洗头发的等等,总之刁难的花样百出。
几轮下来从妘喝的差不多了,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井笙关心问:“阿妘,你还好吧?”
从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接了叶晓那通电话后本来她就心情不好,想抽烟今天还忘了带,现在喝点酒也还不错。
程安打从一开始就关注着从妘,就是要让她喝多了自己才有机可乘,收回视线催促道:“继续,继续。”
这次她摇到的是1,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摇到5的是程安。
从妘头脑发沉,撩起眼皮扫过去,清冷道:“说吧。”
程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从小姐亲我一下,或者去隔壁包间要一个人的微信,如果要不到回来不仅要亲我还要自罚一瓶酒。”
井笙觉得太过了,从妘和在场他们带来的那些只是玩玩的女伴不一样,摆明就是想占从妘便宜,不满瞥了一眼柏济。
柏济适时开口,大喇喇道:“这样吧,我替阿妘亲了。”
程安眼皮跳了跳,笑骂:“滚蛋。”
一旁人纷纷起哄。
是不是玩不起啊!
别人刚才舌吻都没说什么。
这些人挑刺的声音井笙听不下去,准备替她开口。
下一秒,胳膊被人拉住,井笙垂眸看去,从妘摇了摇头示意:“笙笙,没事。”
紧接着,从妘身形不稳的站起身,对众人讲:“我去要微信。”
程安胜券在握的等从妘回来亲自己,先前他知道隔壁是顾絮岐和怀鹤年,两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算定了从妘要不到。
早知道就不和他们混在一起了,瞥见两人走出包间,柏济忍不住讲:“阿妘是我发小,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程安你就当卖我个面子。”
今天这事要是不解决了,回头井笙能把他给打死。
“这么担心做什么,凭从小姐的姿色你难道不相信她会要到微信吗?” 程安摸了摸眉眼,云淡风轻,打趣道,“再说只不过是亲一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程安这一番话,柏济就知道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走廊上,方才酒喝得有点多,从妘现下脑子发沉,好在有井笙在一旁。
井笙搀扶着从妘,不忿道:“我看那个程安就是故意的。”
“放心,不是还有要微信这个选项么。”从妘安抚的拍了拍为自己气不过的井笙。
“就你心大。”
从妘笑了笑,没说什么。
相比柏济包间的喧嚣,隔壁包间要安静的多。
三个大男人的包间,不见一个女人。
顾絮岐低头把玩着酒杯,抬眸问:“九哥,听说你家老大拿公司的钱还赌债,你把他职位给卸了?”
简欲逢手里盘着佛珠,锐利的视线盯着某一处,面无波澜,不咸不淡道: “嗯。”
顾絮岐又问:“你家老头子就没说什么?”
怀鹤年吐槽:“他家老二嫖娼,还有老四勾结官员的事老头子不照样没追究。”
简欲逢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幽幽开口:“老头子最看重一家和谐。”
他上面的几位哥哥个个都老谋深算,想把他从掌权的位置上拉下来,和谐也不过是看在简戎的份上表面做做面子。
这些年来他能安稳坐在这个位置上,没人知道他背地里经受了多少算计,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心思。
顾絮岐靠在真皮沙发上,敲着二郎腿:“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恢复他原职?”
简家在外人眼里看起来颇有威望,是婺城的豪门世家,实则就像一棵参天大树,虚有其表,树干内早已被虫子啃噬的面目全非。
简欲逢双眸昏暗不明,张了张嘴:“先等等。”
怀鹤年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包间门被人敲了敲,顾絮岐以为是进来送酒的侍应生,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从妘。
当下顾絮岐和怀鹤年十分有默契下意识朝简欲逢看去,俨然一副看戏的架势坐在那儿,默不作声。
从妘在瞥见坐在主位上的简欲逢时,正迎上他投过来探究的目光,昏沉的脑子清醒了片刻。
井笙不放心的跟在后面,在看到另一个人的时候愣了一愣,没来得及多想,紧紧看着从妘,生怕出什么乱子。
简欲逢睨向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女人,步子有些虚,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从妘在跟前驻足,那双狐狸眼沾着几分潋滟,勾了勾嘴角:“九爷,好巧,又是我。”
映入眸中的男人眉眼深邃,偏冷色调灯光映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些漫不经心,修长指尖拨弄着佛珠,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
一时间让她看的有点入迷,回过神,从妘温和道: “能不能加个微信?”
九爷?
井笙视线落在从妘身边气场强大到难以忽视的男人t身上,难不成这位就是简欲逢简九爷?
怀鹤年和顾絮岐都十分好奇简欲逢会不会给。
不知道从妘又在作什么妖,简欲逢漆黑如墨的眸子扫了她一眼,调子懒散:“不能。”
从妘喝的有点多,现在酒劲上头了,她只记得那天在会所简欲逢也是一开始拒绝帮她,后来她亲了亲他,他就帮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她宁愿亲简欲逢也不愿亲别人。
从妘又坐在了他的腿上,全然忘记还有别人在场,亲了亲他的嘴角,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上,醉醺醺软声说:“不给我微信我只能去亲别人了。”
顾絮岐眼睛都瞪大了,差点大喊一声,不过被简欲逢冷冷扫了一眼,闭了嘴,老实低下头。
这女人胆子是真大,上次在会所也是。
长这么大他还没佩服过什么人,现在从妘算一个,简欲逢这个活阎王都敢招惹。
敬她是条汉子。
伴随着女人坐在自己腿上,一股浓郁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上次是为了让自己救她,这次是为了让自己加她微信,怎么每次遇到她她都会有麻烦。
怀里的女人温香软玉,简欲逢没猜出她突如其来这句话的意思,嗓音低沉磁性: “嗯?”
只听女人在耳畔委屈巴巴: “大冒险输了。”
先前还以为是她心情不好才喝了不少酒,现在他算是明白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如果今天自己不在这里,那她该怎么办,要别人的?
想到这里,简欲逢惩罚似的捏了捏她柔软的腰肢,怀里的人小声嘟囔了声:“痒。”
靠在男人身上让她莫名有种安全感,可能是前几次他出手帮自己的缘故,又不舒服,觉得他身上很硬,肩膀隔得她下巴疼。
怀鹤年和顾絮岐两人相视一眼,难得发现简欲逢对一个女人这样纵容,两人关系怕是不简单。
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怀鹤年目光又落在站在那儿的井笙身上,眉目若有所思。
井笙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往日高冷女神怎么在简欲逢那里变成了软绵绵的小女人模样,而且传闻中的活阎王什么也没做,还有点宠溺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
从妘什么时候和简欲逢有一腿了!
不对劲,不对劲。
第13章 你喜欢他?
隔天,从妘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发觉脑袋疼的厉害,坐在床上大脑宕机了几分钟,思绪才渐渐转回,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听到客厅传来动静,拍了拍昏沉的脑袋走出去,就看到井笙坐在沙发上逗着红豆玩。
从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刚睡醒的嗓音发软:“笙笙,你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喝多了,我和柏济把你送回来的。”
“是吗?”
昨晚要到简欲逢的微信回了包间,在场的人听了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没人相信,程安更不相信两人的话。
最后只好找了个侍应生过来问了问,简欲逢是不是在隔壁,侍应生告诉他简欲逢在隔壁。
他们在场的人甚至都没有和简欲逢坐在一起的资格,更别提有简欲逢的联系方式了。
杨昌明这时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从妘眼熟,这不是那天在会所说自己是简欲逢的人的那个女人吗?
程安不想放过从妘,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到了简欲逢的微信,而不是随便加了一个人的微信来糊弄自己。
简欲逢就在隔壁,他们是都不信,却没一个人敢过去当面质问。
后来还是杨昌明和程安说了那天在会所的事,程安这才不甘心的放过从妘。
从妘喝的烂醉,倒头就睡,两人都知道她家那小巷子车开不进去。
柏济担心井笙一个人招架不了喝醉的从妘,特意给两人送了回去,才自己回家。
回去的路上就把程安的联系方式给删了,不解气骂了句,狗操的玩意!
当时天色也不早了,从妘这里没人照顾,井笙和家里说了声,在她家留宿了一晚。
发现井笙直勾勾盯着自己,嘴上还带着莫名的笑意,让从妘心里没来由一阵发毛。
井笙目光审视着她,拍了拍沙发: “过来。”
搞不清状况的从妘走过去坐下,张了张嘴:“怎么了?”
井笙坐在地毯上,胳膊肘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从妘眉头微皱,昨晚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喝多了酒,貌似还见到了简欲逢,之后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昨晚怎么了?”
“说说你和简欲逢是怎么回事,给我如实招来。”
想也没想,从妘回道: “我和他没什么事,怎么突然问这个?”
井笙毫不客气白了她一眼,情绪浮动: “没什么事你昨晚坐在他腿上亲他,他还没把你给扔出去?”
“我亲他了?”
看到井笙一副别给我装的模样,她确定了是真的。
她还以为那是自己做的梦,现下脑海里对昨晚的事有了点印象,好像是玩游戏让她去隔壁找人要微信,好巧不巧简欲逢就在隔壁。
“想起来了?”井笙见从妘不说话,八卦道,“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和他有一腿的。”
一开始井笙告诉自己亲简欲逢的时候她有点尴尬,不过后来想通,第一次是他主动亲的自己,自己这次亲回来怎么了,就当扯平了。
倒也没想瞒她,从妘表情平静,如实说: “没有,就是亲过两次。”
……
从妘完全忘了,第一次是自己先亲的简欲逢。
井笙怔了怔,眼前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从妘吗?
通过昨晚发生的事,井笙一度怀疑从妘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这完全不像她认识的从妘。
在井笙印象里从妘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她认为从妘在感情上是很保守的那一种,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开放。
“等等。”井笙反应过来,八婆问,“你们两个只是亲了?就没发生点什么成年人之间该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