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昼站在她的身后半搂住她腰。
温醇低磁的嗓音透着温热的气息,亲昵又暧昧地直达耳底,“双脚与肩膀同宽,膝盖向前屈,往前滑的时候记得双板平行。”
他教得温柔又认真,丝毫不马虎。
“如果想要停下来的话,就以脚掌为轴,两个脚跟慢慢把滑板往外推,内八减速。”
乔知漾看着他指导,虽然滑得歪歪扭扭,但至少没有刚才那样一滑就摔了下来。
留意到什么。
“bb~”
岑昼唇角轻轻一弯,从身后又贴向她红红的耳尖,压低的音色不急不缓,透着股欲气,“腿再张开一点。”
男人像是天生就有着高热的体温。
即使在冰天雪地里,也能散发着热意。
像是被传染到似的,乔知漾整张脸蛋都在发热。
“岑昼,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她没好气瞪他一眼,娇声控诉道,“别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嗯?”
岑昼眉梢微挑,一脸无辜,“我只是想宝宝把腿再分开一点,这样滑行会更好一些,怎么就变成会令人误会的话了?”
像不是故意似的,他停顿了几秒,贴着她耳朵,缓缓勾唇,“难道是宝宝想到了.....别的意思了?”
乔知漾:?
说不过他的小姑娘立刻又熟练地拍他手臂一下。
她头脑聪慧,学什么都很快。
只是简单指点和示范了一下,她就基本掌握了新手滑雪的技巧。
“哇——看到没有?”
成功从矮坡上滑落下来的乔知漾激动地像个取得佳绩的小朋友。
抱着滑雪板,朝站在上方的男人兴奋摇手,“我成功了!”
等他跟着滑了下来,她嘚瑟地抬了抬下巴,“我是不是很厉害?”
“对,很厉害。”
岑昼笑着摸了摸她头,毫不遮掩夸她,“没有人比你更厉害了。”
挑战短坡成功。
她忍不住望向不远处高了一寸的山坡,眼里雀跃着蠢蠢欲动。
岑昼顺着她目光看去,“想试试?”
“嗯嗯。”
乔知漾点点头,但有点犹豫,“可是这个高度对我来说,会不会难了点?”
“没关系。”
岑昼薄唇弯起,牵起她的手,安全感十足,“这次三哥亲自带着你。”
嗯?
要怎么带?
乔知漾站在高坡的起点上,不由奇怪地望着他,正想开口问。
下一秒。
岑昼突然弯下腰身,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诶?”
身体猛地腾空,乔知漾下意识地搂住他脖颈,“三哥?”
“抱紧我。”
岑昼男友力十足地手臂收拢抱着她,撩起的双眸漾开出少年感的意气风发。
话音一落。
他腰腹发力,控制着脚下的滑雪板,抱着她往下滑去。
乔知漾眼眸睁大。
徒然的失重感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刺激新奇。
她搂着岑昼的脖颈,感受着裹着寒气的雪风吹拂在脸上。
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心跳急速跳动。
一种自由张扬让她像是在做梦般,眉眼漾开了一片恣意的笑色。
太过瘾了!
风声不断在耳边呼啸。
岑昼滑得很快,雪板在下坡处划出了道蜿蜒的痕迹。
顺着自然的反应,两人齐齐躺在了柔软的雪地上。
“三哥。”
乔知漾平缓了下呼吸,望着他,眼眸明亮璀璨,“你还记得我以前说你像小叮当吗?”
“因为我觉得你无所不能,什么都会。”
她唇角轻勾,“这个想法,现在也是一样的。”
女孩声音清甜,眼底光芒熠熠。
岑昼抱着她从地面上起来,低头亲了亲她弯起的眼角,“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是什么都会,但是我想要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能及时出现你身边,帮你解决一切。”
他顺着她脸颊,吻上了她的唇,“所以正是因为你,我才能无所不能。”
乔知漾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心底荡开一片柔软。
剩下的时间。
两人在雪地里玩起了打雪仗,堆雪人。
小姑娘提议要进行比赛,看谁堆得最漂亮。
当然最后是她获胜了。
“饿不饿?”
快到下午,岑昼牵着她的手,“要不要过去休息区看下有没有想吃的?”
乔知漾笑着点点头,“好~”
就在他们准备走过去,突然一道来电铃声从岑昼的口袋里响起。
是徐康打来。
“肯定是公司那边出现重大的事情,需要你来处理了。”
乔知漾看了看前面距离不远的休息区,笑道,“你快去处理,我先去个洗手间。”
“好。”
岑昼松开她的手,眸色温柔,“别走远了,去完洗手间后,就在休息区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哼,又把她当做小朋友那样了。
心里虽吐槽,但她嘴角还是不由往上轻扬,“知道啦。”
为了环境能保持干净顺畅。
所以滑雪场的洗手间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眼下四周无人,一片寂静。
可能是因为没有人的缘故,四处都散发着一种颓废的苍凉感。
跟刚才充满热闹的场景形成了一种落差。
乔知漾踩着厚厚的雪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浮起了些莫名的不安。
“嗡——”
突然一道来电铃声猛地响起。
像是受了四周苍凉的环境缘故,总感觉这次的铃声来得比平日更要急促。
乔知漾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上面屏幕显示出的备注,奇怪一愣。
三哥?
他不是要去处理公司的急事吗?
怎么突然打来了?
就在她准备接通时——
突然一道身影猛地从角落里跑出,一块带有刺鼻迷药的脏布猛地捂住了她口鼻!
“唔.....!”
啪嗒一声。
乔知漾手中的手机无力地掉落在地面的厚雪上。
第171章 舍身保护,鲜血染红平安符
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整个天空。
将最后一丝光芒完全覆盖,变得灰蒙蒙的天色下起了稀疏的小雪。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席卷了整个苍茫大地。
风雪突然变大。
由于气候问题,不少工作人员已经在急匆忙地疏散人群。
广播也在播放着要暂停滑雪的紧急通知。
刚还充满欢声笑语的滑雪场像是变了天般,变得灰暗急乱。
“岑总。”
已经赶到现场的徐康等人,面色肃然道,“所有的关口都已经暂时关闭,禁止出入,这附近有不少废弃工厂,根据他们作案时间推算。
少夫人很大可能就被他们关在其中一间工厂里,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请您别担心。”
可尽管如此。
谁也不敢拍胸口保证,目前乔知漾的情况是否安好。
天气恶劣,废弃工厂的数目又颇多,还很多都建在偏僻的地方。
虽然已经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寻找。
但等待的时间多一秒,她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尖锐凛冽的雪风自耳畔呼啸而过,刺得脸上的皮肤生疼。
像是丧失所有感官,直直站在原地上的男人任由被风雪迎面直刮。
手握紧屏幕保护膜有些裂开的手机,漆黑的眼里泛起了深色的血丝。
岑昼生平第一次生出强烈汹涌的颓然崩溃。
他握紧仿佛还沾有女孩余温的手机,发紧的喉咙传来难言的刺痛。
如同被无数锋利的刀尖直捅入血肉,痛得难以呼吸。
这个在京圈位高权重,处事冷静从容,手段狠绝的男人此时无力地耷拉着肩膀。
面色苍白,字音泣血,一遍又一遍质问自己。
岑昼。
你为什么要松开她的手?
为什么要让她单独一个人?
为什么你不在她的身边?
为什么啊!!!
“嗡——”
一声来电铃声猛地空旷死寂的雪地上响起。
岑昼动了动,黯然幽沉的眼底猛地升涌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暴戾。
他从口袋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屏幕显示出一个来自境外的陌生号码。
“岑总,别来无恙啊。”
对方阴险得意的声音并不陌生,“我亲自给你准备的这份见面礼怎么样?不知道岑总你满不满意?”
岑昼紧攥着拳,手背因暴怒而绷起了一道道青筋。
他黑眸尽是阴郁嗜血,嗓音暗哑,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里咬出,“她在哪里?”
男人的震怒明显取悦到那个人。
他狂笑了几声,眼神阴冷极端,“你要找那个女人是吧?行,我告诉你她在哪里,只不过——”
“你只能一个人来。”
他扯了扯唇,语气重了几分,“要是你敢带着你的人过来,我就一枪打爆你女人的头。”
岑昼眼底聚起的冷戾剧烈翻涌,周身涌着的气场徒然危险嗜血到极点。
“盛明皓。”
他脸笼罩在阴影处,幽然的声线仿佛出鞘的利剑,流转出血淋淋的凶色,“如果她有一点点皮外伤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隔着一定的距离,甚至不是正面交锋。
但偏偏对方强势冷戾凛的气势,像极从前教训他般,重重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盛明皓得意的表情凝固了几秒,目光本能地冒出了些恐惧。
等反应过来,他立刻气急败坏踹了一脚旁边的油漆桶。
他妈的。
事到如今,这个低贱的私生子还敢反过来威胁他?!
盛明皓目光阴冷地转了转头。
看向躺在不远处,被绑着双手,还陷于昏迷中的女孩,嘴角再次猖狂阴险弯起。
呵,现在这个女人就在他手里。
到时候那该死的私生子见到他,还不是会像只狗那样,鬼哭神嚎跪在他面前求他放她一命。
一想到等下就能看到昔日风光无限的京圈大佬下跪的画面,盛明皓兴奋又大笑了好几声。
“岑总,地址我已经告诉你了。”
准备挂断前,他猖狂笑道,“不过我没什么耐心,如果三十分钟后,我还没在这林见到你,那你就等给那个女人收尸吧!”
岑昼攥紧拳头,薄唇绷紧成条直线。
完全不带一丝犹豫。
他眸色沉黑地转身,抓起了枪支,义无反顾要踏进这场风雪中。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徐康连忙拉住他,着急喊道,“岑总,对方摆明就是要针对你,万一他们人数众多,您一个人去实在太危险了!”
“我们已经成功追踪到那边的信号了,保镖们已经一定能把少夫人成功救回来,您.....”
没等他说完,岑昼已经推开了他的手。
“我的小姑娘一定很害怕。”
他目视前方,缓缓抬脚,坚定毅然踏进风雪中,“所以我怎么能弃她不顾,将她的生死随意交托给其他人。”
—
乔知漾眼睫颤了颤,慢慢从昏迷状态睁开了双眼。
受迷药影响,她的脑袋还有些不舒服的混沌。
这里是哪里.....
乔知漾撑着有些无力的身体,慢慢从肮脏的地面上坐起来,目光慌乱紧张地望向四周围。
看环境。
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颜料工厂,周围堆满了各种已经长出青苔的油漆桶。
她本能地动了动手。
发现只有双手被用麻绳绑住,估计是看她身娇体弱,或者是觉得她一个女人。
就算想逃跑也跑不了多远,所以才放心没有连同双脚也绑起。
“好久不见了,我的未婚妻。”
一道熟悉的男人声音猛地响起,惊动了正在打量着环境的女孩。
乔知漾循声抬头,看到那张面孔,心脏猛地一紧。
竟然是他!?
当日那个嚣张,目中无人的盛家小少爷如今变成一个长满胡渣,身材干瘦,宛如个亡命之徒,落魄又憔悴。
现场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好几个长着张欧洲生面孔的男人。
他们懒洋洋坐在油漆桶上,边擦拭着枪支,边用一种恶心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不枉我跟踪你们这么久,终于被我等到你一个人落单的机会。”
盛明皓半蹲下身,动作粗鲁地抓着她的下巴抬高,眯着的双眼阴恻恻的,“别怕啊,好歹我们以前差点就成夫妻了,只要你能乖一点,好好配合我,也不是不能放你一命。”
“你捉我过来想做什么?”
乔知漾对上他猥琐的眼神,压住内心的恐慌,竭力保持冷静,“你知不知道绑架他人,是属于违法行为?是要承担刑事责任。”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违法!”
盛明皓笑完,如同个疯子般,面目挣扎的一把抓起她的头发,恶狠狠地往上一扯,“你这个狗生的婊子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说教?”
“把我搞成现在这个鬼样子,这一切还不是他妈的因为你!!”
“要不是你这个贱女人不知廉耻去勾搭这个低贱的私生子,迷惑他来对付我,我会沦落成今天这个样子吗!!?”
他粗重地喘着气,眼睛猩红,力气极大地将乔知漾甩在了地上。
水泥地又冷又硬。
这么被人无情甩了过去,乔知漾吃疼地闷哼一声。
她面色苍白,心里的恐慌不由加剧。
但尽管如此,她仍然抿紧唇瓣不肯示弱几分。
“这个该死的私生子为了讨好你这个贱女人,把我们盛家赶尽杀绝,逼得我们所有产业都被迫破产,是你害得我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我好不容易终于攀上岑渊这艘船,用最后剩下的一点资金,打算利用他让盛家重回辉煌。
结果他妈的又因为你这个贱女人,不但把我所有美好的计划全都化成一场空!!还让我们背上这辈子都还不了的天债!!”
“没了,什么都没了!!”
盛明皓又抓着她的头发,一双浑浊的双眼瞪得极大,喘息粗重,“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的我!!你说你该不该死!!该不该把我失去的东西都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