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这个人真的是疯了.....
乔知漾惊慌地看着他,心跳猛颤。
“不过这么久没见,你这张脸不止长得越来越漂亮,身材也越来越好啊。”
盛明皓从上到下看了圈她的身体,眼神变得猥琐下流,那只恶心的手还摸向了她的下巴,“看来这段时间这个私生子把你养得不错啊,该长的都长了,看上去手感还挺不错的样子啊。”
对方凑得近。
那些难闻酸臭的汗味让她胃里翻起了阵恶心。
乔知漾紧皱着眉,挣扎,“你别碰我!”
“装什么清高啊!”
盛明皓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你这贱女人不就最擅长朝男人张开双腿么?”
“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拿你身体来偿还,算是抬举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他阴险笑了笑,“更何况我那几个兄弟也想跟你打声招呼呢。”
像是对应他的话。
那几个国外男人满脸狞笑走过来,有的甚至还松开了腰带,在她面前做出了个下流的动作。
“未来的岑太太沦落成块脏布.....”
盛明皓得意扯唇,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
再怎么说也是个女生,面对这样凶险的情况,不可能不怕。
乔知漾双眼通红,拼命挣扎,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两道鲜红的伤痕。
就在她绝望时。
“砰——”
突然几声枪声猛地在厂房门口里骤然响起。
他来了!
盛明皓面色本能一慌,立刻急忙地掏出手枪,对准了门外。
其他人也跟着立刻紧张照做。
外面战况十分激烈。
枪声混着搏斗,声声来自他人的惨叫声像是给里面的人一种危险的信号——
被惹怒的修罗很快就要向他们索命了。
盛明皓持着枪的手没忍住抖了一抖。
就在他屏住呼吸,额头滴出冷汗,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
随即。
脚步声一下一下响起。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踏着一地的鲜血,右手勾着黑色的枪支,逆着光影缓缓走了进来。
他眉眼森寒凶狠,脸上和那一副金丝边眼镜被溅上一道不知道来自谁的鲜血。
强悍结实的肌肉因刚才的搏斗中,富有张力地起伏着。
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暴君,浑身气场涌动出叫人毛骨悚然的阴戾森然。
乔知漾定定地看着他,一直死死隐忍在眼眶中的眼泪蓦地掉落下来。
仿佛没看见周围对准他的枪口。
岑昼一步步走到厂房中央,猩红暗沉的双眼只有面前被绑住双手,面色苍白,狼狈落泪的女孩。
他盯着她失去血色的小脸,手背青筋绷起,气场瞬间掀起股比刚才更要骇人的杀气。
“把,把你的枪放在地上。”
像是终于回过神来。
盛明皓动作有些颤地拿枪指着乔知漾的头,“然后跪下来给我磕头赔罪,还要答应我,把你岑氏所有的产业都转移我的名下,不然——”
他将枪口猛地凑近,“你就等着她死在你面前吧!”
岑昼目光凉寒看着他,沾有一抹血的脸上不见半点慌乱。
没有犹豫,他将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放。
“跪下。”
见他没了武器,盛明皓的底气回来了,他猖狂催促,“快点给我跪下来,不然那我就开枪了啊。”
岑昼眸子暗沉,面无表情地倒退一步,修长的一条腿慢慢屈膝。
“三哥!”
就在他准备跪在地面,一道带有哭腔的女声猛地响起。
乔知漾泪流满面望着他,忍着内心的恐惧害怕,倔强地红着双眼摇头,“不要跪,我不要你跟这些人渣下跪.....”
她知道的。
她一直都知道的。
不管是在遭受着诸多的嘲讽欺负,还是夺权的路上。
哪怕生命遭到威胁,他都是一身傲骨,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屈服过。
可却为了她。
他这么多年的骄傲,就要折在这里。
“漾漾,别怕。”
岑昼望着她,刚还溢满凶煞的眉眼变得柔和,“三哥很快就能带你回家。”
“你们别再这里给我拖时间。”
盛明皓不耐烦催促,“快点给我跪下!”
乔知漾流着泪,拼命摇头呢喃着不要。
她宁愿死,她也不愿意看到他要舍弃这一身的傲骨。
就在岑昼即将跪到底的那一瞬,他突然抬眸看向她。
一种默契在两人对视的目光中流转碰撞。
乔知漾只愣了半秒。
立刻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撞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惊了一瞬。
还没来得将及扣下扳机。
岑昼已经迅速捡起地上的枪支,反应极快,目标明确。
不到几秒,就对准周围所有持枪的人扣动扳机。
枪声绵延不断,索绕耳畔。
“艹!”
盛明皓脸色难看地从地上爬起来,颤着双手就要拿着枪支对准面前的男人。
岑昼目光一凛,对准他,子弹猛地贯穿了他的胸口。
“呃啊——”
盛明皓痛叫一声,手腕猛地一松,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漾漾!”
周围的人都已经倒下,岑昼扔掉了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支,快步朝她走来。
刚还像个暴戾危险的修罗,此时动作慌乱,轻颤着双手帮她松开手上的麻绳,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从容,“别怕,别怕,别怕.....”
“是三哥不好,不该留你一个人。”
他望着她手腕被勒出的伤痕,喉结滚出艰涩,“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没事的。”
乔知漾笑着摇了摇头。
她摸向他冰冷微白的脸庞,帮他擦走脸上被溅上的血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所以我不怕....”
刚说到这。
她越过他的身后惊恐地看到原本躺在地上的盛明皓撑着最后一口气,颤巍巍地举起了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的方向。
她瞳孔微缩,想也不想当即抱住他,毅然地将后背对准枪口。
“砰——”
她眼睫猛地颤动。
纤薄的身躯像是突然断了电般倏然轻飘飘地在他怀里垂落了下去。
在逐渐迷糊的视线里,她看到了他惊慌错愕的表情。
逐渐要陷于黑暗的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还好他没事。
“漾,漾漾.....”
岑昼望着上一秒还朝他明媚笑着,现在却满身鲜血倒在他怀里的女孩,呼吸猛一窒。
大脑嗡嗡作响,心脏在这一刻像被用力扼住,喘不过气来。
“不不不.....”
他如同一个手无足措的小孩子紧紧抱着她,猩红的双眼落了泪,嗓音抖得不成调,“不,不.....不可以.....”
“别,别哭.....”
“真的.....一点也不.....不疼.....”
乔知漾颤着手摸向他满是泪水的脸庞,苍白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仅剩的力气断断续续说道,“我....终于也能,保护到你了.....”
尾音逐渐绵弱。
视野一点一点被黑暗掠夺。
她无力闭上双眼,手滑落下去。
浓郁的鲜血从伤口里大股大股流出,染红了他身上带着的平安符.....
关于女主受伤:我在10.14号就已经跟朋友明确说会写女主帮男主挡枪受伤的情节,坏人在前面也有铺垫
为了写女主被绑架,男主去救,然后女主为男主挡枪住院,男主伤心情节,我在前面都有进行铺垫,并非突然发生
第172章 哭红双眼,求你不要丢下我
萧瑟暗沉的天空刮起了来势汹涌凛冽的风雪。
整个白皑皑的世界没有一丝光亮,满目单调死寂的灰蒙。
“伤者胸腔中枪,大量出血,脉搏一百零三,血压八十六,六十六.....已经快降到五十了!”
“快呼叫血室准备配对的血型,伤者急需要输血!”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医院现场一片混乱,像是一场令人害怕的电影场景。
通往手术室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病床轮子推动,医护人员紧张汇报等各种声音。
这一切都像极了噩梦,不断在他面前放大播放着,双眼刺痛得填满了厚重的血色。
岑昼一路紧跟,直到手术室关上大门,他才被迫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上方亮起了手术进行中的红灯。
这一抹刺眼的颜色,似一把血淋淋的利刃猛地捅穿他的心口。
让他再次想起她满身鲜血倒在他怀里,无论他怎么崩溃大声喊她的名字。
她都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无法再像以前仰着明媚莹亮的笑颜回应他。
岑昼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昔日永远保持着骄矜笔直的肩膀无力垮落,凌乱的额发下眉眼通红厉害。
憔悴微白的脸庞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双目空洞失焦盯着面前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
整个人像是快要碎掉。
“岑总,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徐康望着身上扑满了一路赶过来的风霜,还有大面积已经干涸的血迹,浑身上下再也见不到一丝平时纤尘不染的男人,心里直叹。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神落魄,还是少夫人提出分手的时候。
但这次,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彻底击垮了一样。
漆黑黯然的眼底一点点光亮都没有,只有浓重遍布的血丝。
好似所有的傲骨都被一节节打断,只剩下满地的死寂颓败。
恐怕谁现在跟他说出以命换一命这种荒谬的言论。
他都会马上想也不想,毫不犹豫答应。
“岑总。”
徐康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他都会听不进去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少夫人一定能吉人天相,能够顺利度过这次的难关。”
岑昼背脊低弓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目光遍布血色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攥紧双拳。
用指甲用力掐进掌心的痛来努力维系着最后一丝清醒,强撑着快要摇摇欲坠的身躯。
“岑昼!!!”
突然一道带有哭腔的女声蓦地自身后响起。
得知乔知漾中枪的消息,赶到医院的岑今欢挣脱谢凛的手,大步走到岑昼的面前。
她动作失控地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双眼通红盯着他,声音嘶哑,“我就是看在你是我的小叔叔,我也相信你能有好好照顾她的能力,才放心把我最好的姐妹交托给你。”
“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
一想到乔知漾现在就满身鲜血躺在手术室。
岑今欢大颗大颗眼泪滚落下来,平日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连话也开始说得困难起来,“你怎么能....让她受这么重的伤啊!”
巨大的难过和愤怒让她失去了冷静,每一个质问的字眼都带着咄咄逼人,“你不是很厉害的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可是你为什么连保护她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为什么啊!!!”
岑昼双目空茫垂着头,不发一言,任由她抓着领口不反抗,也不反驳。
整个人安静得像是一池毫无波澜的死潭,了无生息,再无半点傲气。
这样的他,根本无法能让人跟以前那个权势滔天,沉稳从容的京圈大佬能联系起来。
岑今欢眼红了红。
“说话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红着眼,泪水不断滑落,“你平时在我面前不是挺能怼吗?怎么现在变成个哑巴了!”
像是在一场充满血腥气的噩梦里反应过来。
岑昼垂着头,漆黑沉寂的眼眸黯然灰败,干燥微白的唇终于动了动,声音哽涩沙哑,“对不起.....”
岑今欢不由一愣。
在她对小叔叔这么久的印象里。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么颓然破碎的一面。
更没有想过她会有一天,能从他嘴中听到这对不起三个字。
要知道她这个小叔叔对外人的姿态,从来都是冷清矜傲。
就算在他还没正式登上岑氏掌权之位,他也从来没有轻易低头屈服,露过一丝脆弱的表情。
现在的他,好似刚刚被淋了一场汹涌淋漓的风雪,所有的自傲都被尽数浇湿。
岑今欢张了张嘴,所有剩下想要责怪的话都猛地卡在喉间。
她无力松开抓着他领口的手,噙满泪水的双眼望向仍然紧闭着的手术室,低声喃道,“她这么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这么大一颗子弹打在她的身上,当时她一定很疼吧……”
她哭着捂住脸,“这么疼,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岑昼垂着的眼睫颤抖了几下。
是啊。
当时一定很疼吧。
可她却从未喊过一声疼。
一声都没有。
明明意识都快要疼模糊了,还能挤出笑容,高兴能保护到他。
还反过来安慰他不要哭,哄他说一点也不疼。
但怎么可能不疼呢?
就算快要陷于昏迷。
但当时子弹打在身上的那一刻,肯定也是极疼的。
可都这样了。
她还能如本能般。
第一反应的将他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哄骗他说一点也不疼,让他不要哭.....
岑昼重重地闭上湿润的双眼,压下喉咙里泛起的腥气。
他低垂头,一行清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无声流出,“....小骗子。”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漫长又煎熬。
岑昼面色苍白地仍然站在原地上。
手术进行了多久。
他就站在门外站了多久。
直到上方的红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他不顾有些发麻的双腿,踉跄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
整个人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从容,急声问,“医生,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放心,手术很成功。”
负责本次手术的是院长,他微叹,“但由于病人被子弹击中胸腔,造成大量失血,虽然所幸没有打中心脏大血管,但也造成了一定的器官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