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考289
好端端的，周知跟他谢什么谢？他摸着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一脸懵圈诧异。“你谢我什么？你吃错药了？还是打错电话了？”他吐掉扑克牌，呲牙咧嘴的抱起手机起身。周知撒娇的咕哝一声：“宋珏哥，你不要再逗我啦。”宋珏今晚带着郁青然去云天阁寻乐子这事她是知道的，但她并不知道季绯也在云天阁。因为宋珏拍了一段郁青然抱季绯上楼的视频，发在京圈少爷群里，她看见了。至于为什么少爷群里会有她，那是题外话。就是周知及时看见了才来得及打电话给郁青然。宋珏此时已经来到了酒吧外，被深夜的风糊了一脸。“你说话说清楚，我高考才289分，能不能别玩那套猜谜语，真的很累OK？”周知纠结了下也叹了口气：“宋珏哥，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你不要再等我了，我是真心喜欢青然哥，并且要嫁给他……”她知道，宋珏发在群里的视频是为了让她看清郁青然，对郁青然死心。可宋家固然有钱，但郁家却是百年世家，后台硬实，家底雄厚。宋珏听得一头雾水，到了最后忍不住化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等你？”他好笑的挑眉，“我说你一没身材二没有绝世容貌，除了你爹有点钱，你身上还有能拿的出手的？那腻的要死的嗓音还是你这泼天的自信？”“我告诉你，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爱自导自演去树底下演去，少来本少面前装！”他嘴炮的一顿输出，还没说得尽兴，就听见哗啦一声，随即是电话滋滋的电流声。电话的另一头，周知每听他说一句话，面色就惨白一分。到了最后，她彻底忍不住，失态的抬起手。屏幕在接触到地面后瞬间四分五裂，挣扎的忽闪几下亮屏后，便熄成了黑屏。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新做的美甲死死扣着枕头。宋珏，宋珏！季绯检查完就回了家，报告一如既往是按时吃饭，她丢在一旁没看，等着第二天回律师所的证明。然路过茶水间时，就有不少同事频频回头看她，随即转头窃窃私语。昨天打赢了最难缠的案子，但似乎并没有人为之雀跃。敏锐的第六感让季绯觉得有些莫名。“季绯！”一个同事忽然叫住她。“张律师叫你去办公室。”他撂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像是在躲什么。季绯抿着唇推开了办公室。还没等她说一句话，铺天盖地的白纸就砸了她一脸。季绯闭眼躲避，听见了张彻盛怒的声音。“看看你做的好事！以后我们律师所还要不要继续做下去了？！”张彻怒吼，把手中的手机甩到季绯面前。屏幕赫然是昨天季正明跪地认错的视频，弹幕上飘着网友们铺天盖地的职责。季绯怔愣，指尖微微发麻。张彻指着她就骂。“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如果一周之内不能解决，那就给我滚蛋！”一个郁青然不要的玩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第34章 造谣
季绯低垂眼眸，蹲下身来一张张把纸捡起，重新放回张彻的桌面上，才开口。“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顶着张彻怒意的视线，季绯点头了然，拎包推门离去。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季绯打开手机，手机便叮叮咚咚的推送消息。划开一看，热搜前十挂着的，赫然是季正明在医院下跪求原谅的视频。说起来好笑，昨日季正明跪下，一句也没有提到缘由。［这样的人还是个律师，不开除留着当招聘信息啊？］［是人都会犯错人，没必要逼得爸爸在医院下跪认错吧，太让人心寒了。］［视频没头没尾，你们这就吵起来了？怎么说这个姐姐昨天也打赢了一场关于家暴的案子啊……］这条评论跃入了一双阴狠的眼里。电脑蓝屏投到他脸上，折射出阴狠扭曲的脸庞，男人抄起键盘噼里啪啦的敲杂起来，似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去。「帅气多金：呵呵……我可是听说昨天那案件女方给她老公戴帽子，被发现后不知悔改，还想分得赔偿，就串通这个女律师一起污蔑男方家暴。没一个好东西。」这条评论一出，激起千层波浪，微弱的理智声音被淹没，评论区迅速呈现一片倒的趋势，言论愈发恶劣。季绯一条条评论看下去，尽管在努力克制情绪失控，但垂在身侧的指尖依旧忍不住发凉。她的私人信息被扒得一干二净，手机短信正在叮叮咚咚的响着提示音，划开一看全是不堪入目的辱骂言论。“叮咚咚……”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是本地的号码，季绯担心错过消息，犹豫片刻后还是接通了。然刚把听筒放在耳边，一阵暴怒的男声就咒骂起来。“你个不要脸的白眼狼！我……”季绯立马挂断，不等她喘息，又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带着恶意的电话根本挂不完，即使开了屏蔽骚扰也没用，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要绞杀人的白绫，不给任何喘息时间。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季绯没挂了，接通就没给对面任何开口的机会。“你脑子被驴踢了吗？网上传什么信什么，被人当枪使还乐在其中第一冲锋，”“季绯。”清冷微沉的男声打断她。电话静默一瞬，只余一道清浅的呼吸声。季绯有些滞住，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她心口疼。“还在生气？”郁青然问。矜贵的男人坐在车里，双腿交叠，手指骨节一下一下的敲打手腕，垂眸看着通话界面。“那天有事，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丢在酒店。”他极少主动低头，说出来的话也是硬邦邦的。郁青然也意识到了，转口聊起别的话题，“身体好了么？”电话那头的男人还在等着她的回复，很有耐心，似乎真的在为自己行为道歉。可郁青然怎么会道歉，打了一巴掌再丢一颗糖，是他惯用的手段。季绯努力平顺呼吸，待到情绪平静后才冷静开口：“我没事，你想说什么？”她语气算不得好。郁青然本意是担心，这会被季绯莫名其妙泼了冷水，差点气笑，抬手就挂断了电话。季绯一点都不意外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郁青然总是这样，她只要稍微不听话，不顺着他的意，他就会冷暴力处理，一连好几天都不待见她。季绯有些出神，指尖无意识的停在虚空，手机的屏幕在没有感觉到主人的体温后熄了屏，拽回了季绯飘远的思绪。她把手机收进包里，准备起身回家，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意外的人。“杨枝甘露，尝尝吗？”陈子昂俯身，轻弯眉眼，“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很喜欢这样喝，走到哪都要带上一杯。”季绯有怔愣。在热搜登上头条时陈子昂就看见了，担心季绯想不开，他特意找了同事换班出来。奶茶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季绯起身接过和他并肩走着，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浓甜的芒果汁冰冰凉凉，一下抚平了心中的燥意。陈子昂侧头看她没有不适，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道:“我和张颜都看见了热搜上的事，现在发酵的风声很大，但都是纯造谣。”“张颜愿意出来帮你作证，证明你是被污蔑的，到时我再托一些朋友的关系引一下舆论方向，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如何？”季绯摇头，语气缓慢：“我不想再把张颜扯进这件事来，她明明要开始新的人生了。”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到了季绯的出租屋。她朝陈子昂摆手，“还是谢谢你给我出主意，你就送我到这吧，我自己回家。”陈子昂沉默了一瞬，目送她上楼。季绯心里有事倒没注意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还夹杂着“白眼狼”“教训她”“活该”等等带着笑声隐隐传出。等她在转角处抬头，就看见一群人的脚，声音或男人或少女，全全靠在她家门口的栏杆上。季绯小脸白了一霎，忽然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肩膀。陈子昂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你的信息已经被扒干净了。一个人太危险。”他嗓音轻道，带着季绯往上走。注意到有人上来，一群人虎视眈眈，都等季绯回家，好好给她个教训，发在网上也能引起热度。然而却见上来开门的人是一对小情侣，心中一阵晦气。“谁扒的地址？不是说这是那个女律师的家？真tm白费我力气。”“谁说不是……”季绯的脸被陈子昂用手挡住，耳边那些咒骂的声音渐渐走远，她忍不住抬头，撞进清陈子昂眸子里。陈子昂正低头看她，眼尾轻弯，“没事了，我送你回家。”……郁氏集团。助理望着埋头工作的郁青然，一张嘴开了又闭，闭了又开，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事就说，别在我面前晃。”郁青然从文件夹里抬起头，面色隐隐不耐。助理被看得精神一震，下意识立正步大声汇报：“郁总！季，季小姐她被人网暴了！”
第35章 解决
夜幕降临，黑色的迈巴赫闪着尾光，在路上疾驰。郁青然坐在后排，偏眸看着迅速倒退的景色，华灯初上的繁华一点点退去，抵达了环境幽谧的临水湾。助理小心翼翼的透过后视镜去观察总裁的脸色：“郁总，要改道去懈花菀吗？”男人没有说话，助理也不敢吩咐司机掉头，硬着头皮直愣愣坐着。车子一路行驶进了别墅。就在助理准备下车给郁青然开门时，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开口，面色寡冷，“有人联系你吗。”“啊?”助理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您说季小姐吗?没有。”郁青然漆黑的眼底一片沉郁。真是好样的。上回被人催债，宁可自己受着也不肯跟他开口服个软，这次被人泼脏水到网上，她还准备靠自己解决?助理忽地打了个哆嗦。郁青然靠着车椅，半阂眼眸，摩挲着手腕间的佛珠。昏暗的光影覆上他的面上，连带着语气都酝着浓厚的情绪。“让公关去处理季绯的事。”他吐出几个字。助理连连应是，打开手机就要发通知。却在看见推送消息的一瞬间惊讶开口。“郁总，季小姐已经自己处理了。”他粗粗扫略一番，把手机递给郁青然。“季小姐放出好几段录音和视频，还公开了张颜的病情鉴定，现在网上一边倒的舆论似乎被制止住了……”郁青然蹙了下眉，接过自己手机恰好收到了一条新推送。［滴——您所关注的博主绯小季更新了！快来看看吧～］修长的指尖顿了顿，戳进了推送消息里。［绯小季：本人季绯，在此回应“逼迫生父当场下跪”“收钱打黑官司”等事件。为保护女方个人隐私，我会在下方的截图中给女方姓名打码，用实际证据证明打黑官司一事根本就是凭空捏造的谣言……］这篇长文字字铿锵有力，逻辑清晰，附上的截图也有明确的日期，精准到了时分秒，毒辣的直接切出最关键的信息点，包括关于季正明。评论区风向霎时被扭转，不少网友站到了季绯这边。［我家最近出了点事，谁有季律师的联系方式啊，急求。］[摊上这样的吸血鬼后爹，心疼小姐姐，赶紧和这人渣断绝关系吧。][本来还以为是小姐姐冷血，我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TAT]季绯回复了其中一位网友的评论:谢谢关心，非血缘关系，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会划清界限。“没想到季小姐的行动力这么强。”助理没忍住感叹。没花一分钱买水军和营销号，就能让舆论瞬间转了风向，而且看那些贴出来的证据，像是早有准备，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预料的。而等事件清楚澄清，评论区更多人注意到了季绯的容貌，一群人被美的移不开眼，嚷嚷着路转粉。看着照片里巴掌大的小脸，郁青然的心尖莫名像被什么细线拉扯了一般。从前他觉得季绯就像那观展台上最漂亮的花瓶，只放着赏心悦目。今晚这一手锋芒，确实出乎他意料了。郁青然又往下翻了两下。［再怎么样着也是她爸爸，对自己爸爸都能这么狠心，做为一个律师，这么没有人情味，谁敢用她啊！］［对，就算不是亲生的，为了自己的名声，将爸爸的丑闻暴露在大家面前，一点亲情都不顾。］助理视力极佳，一下就从车椅子的缝隙中看见老板又绷住的眉眼。他主动出声询问：“郁总，要帮季小姐收一下尾吗？”郁青然没说话，只是放了手机推门下车。这是默许的意思了。翌日一早，季绯关掉闹钟起身洗漱。她心情极好，简单盘了个发，穿了身黛色旗袍，弯臂里挎着米白色珍珠双扣小包，踩着清晨的光斑出了家门。然刚走出没多久，包里的电话就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她扫了一眼电话备注，蹙眉接起。“季绯，你今天可以来律师所上班了！”张彻的声音有些激动。“现在所里的名声打出去了，不少人慕名而来，指定要见你。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他的语气又快又急，在静谧的早晨显得格外呱噪。季绯偏眸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淡漠拒绝：“张律，我今天有事，请假一天，就不去上班了。”张彻还想再说些什么，季绯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而后转手打通了另一个。季绯约了陈子昂。陈子昂一见到她便弯起了双眸，快步迎上前去。今日穿着单扣休闲西装，眉眼温润，“让你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季绯莞尔，今天是特意请客感谢的，“我也刚到不久，正好赶上饭点，走吧，我定了二楼的雅间。”俩人并肩，跨过红檀木门槛，在缕空木墙后找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宋钰被叫出来吃饭，此刻看着郁青然低手倒茶。袅袅白雾飘逸，充斥雪白色的骨瓷茶杯，茶香四溢。他给宋钰也倒了一杯，手掌微微屈起，做了个“请”的动作。郁青然今天打扮随性，上身只着黑色衬衫，肩宽腿长，气质矜贵清雅，光是坐在那就惹的不少人回头观望。宋珏懒散的靠着梨花木椅，翘着二郎腿，拿起茶杯调侃：“天上下红雨，郁总都学会请人吃饭咯~”昨天晚上他正睡香就被他爹一个电话叫起来去公司加班。还以为要破产了，结果一看，是郁青然的公关不知道抽什么神经要去网络上带舆论风向，愣是不小心动了娱乐旁支，把压力给到了宋氏。郁青然把提前准备好的文件放到桌上，慢条斯理开口：“昨天特殊情况，并不是有意牵连宋家。这是赔偿礼。”宋珏扫了一眼，并不感兴趣，反倒琢磨起了另一件事。“诶，你跟兄弟说实话。好端端的怎么就去管网上的事了？用水军带节奏就算了，你还处理言论不雅的跳梁小丑，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作为万恶资本家，宋珏越说越觉得在理，压低声音：“你在帮谁擦屁股呢？”
第36章 自作多情
宋钰没有得到回答，疑惑地侧过头，便见郁青然盯着远处，一双锐眼像淬了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抹妙曼的身影从楼梯处走来，青色旗袍边绣有娇花，艳压群花。宋钰了然一笑。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郁青然，他起身开了门，挥着手热情地打招呼。“哟，小仙女~”奇奇怪怪的称呼，季绯还是被叫声吸引，下意识看向一旁站在门边的人，有些面熟。回忆几秒，她想起了那天的难堪，也想起了郁青然。感受到一束不可忽视的冷意，她福至心灵般向雅间里看去。果不其然，与男人的视线撞上。他坐在木椅上，就这么看着他，原先戴在手腕的佛珠换了一串，被他握在掌心摩挲。“生病有人陪，好的就是快。”郁青然嗤笑一声，眼风冷冷掠过并肩而立的两人。季绯对上他要笑不笑的眼，不自觉捏紧指尖。陈子昂站在季绯身侧，在宋珏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也在观察郁青然二人。在察觉到季绯情绪不对的瞬间，他迎上郁青然的目光：“好久不见，这位先生。”剑拔弩张的气氛悄无声息的围着三人蔓延开来，退无可退，进又尴尬。宋珏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拿起了桌上的瓜子津津有味啃了起来。啃了两秒，怕郁青然语出惊人把人赶走，连忙招呼：“上次见面太仓促，能碰上都是缘分，小仙女~不如大家一起吃？”宋钰热情邀请，陈子昂没意见，看向身侧的季绯。上次还欠郁青然的人情，季绯心想借着这次机会，买单还一点回去。便顺势把手提包一放，落座撩起碎发，“却之不恭。”郁青然看着她，眼底暗波流动。季绯招来服务生，又添上几个菜，陈子昂坐在她身边。几人都没有吃饭吧唧嘴的习惯，一场饭局下来只有几句耳语交流的声音。“这个水晶饺不错，你尝尝？”陈子昂偏头询问季绯。季绯点头，筷碗碰撞的声音清脆，听着却让人发堵。“季小姐倒是敢以患者的身份私下约陈医生吃饭。”郁青然声音冷沉，季绯就是不回他。“我和小绯高中是同学，多年不见，老同学私下约饭叙叙旧不犯法。”陈子昂接过话。宋珏乐得见好友吃瘪的样子，冲着郁青然挤眉弄眼：“老同学好呀，老同学有感情对吧。”郁青然没搭腔，漆黑的眸子攥着季绯，目光又冷又厉。季绯被看得胃口全无，放下碗筷，捧起茶杯在手心里取温。陈子昂看到了她不高的情绪。低头看了眼手机，便看向对桌二人，脸上带着疏离客套的微笑，微微颔首：“不好意思二位，下午突然有一台手术，得先和小绯走了。”宋珏诶了一声，热闹没看够，出言要挽留。季绯却已经拎起珍珠手包，漂亮的眼睛低垂，一副要随陈子昂离开的模样。郁青然身形一顿，面上逐渐拢起薄薄的戾气，握住佛珠用力收紧。“单子小绯已经买了，祝二位吃的愉快。”知道季绯不想交流，陈子昂开口道。话刚落，——咚！雅间里安静，明亮的灯光绽下，碎片劈开凝窒的空气。“手滑了，真不好意思。”郁青然收回手，指尖滴答滴答的淌着茶水。白瓷茶杯轱辘滚到季绯脚边，茶渍飞溅泅湿了裙摆，沾了一身茶叶碎末。陈子昂最先反应过来，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季绯身上，皱眉，“没烫到吧？我车上还有外套。”季绯摇头，把西装还给陈子昂，抬起冷而艳的眸子扫了一圈：“不用了，我去厕所处理一下。”珍珠手包被她拿走，季绯头也不回的离开雅间。陈子昂望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抬脚就要跟上。一旁看戏的宋珏立马揽上他的肩膀，拽着人回去，“你和季小姐是高中同学啊，你们怎么认识的？给我说说呗……”郁青然偏眸看了两人一眼，带着满手茶渍抬脚出去。季绯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身上的茶渍用纸巾简单处理了一下。忽的，熟悉的檀木冷香自后而来，裹挟着男人铺天盖地压迫感。“有新人陪了就不认前金主。”“季绯，他知道你被别的男人养过吗？”郁青然沉着脸，声音隐含怒意。季绯关掉手龙头，收回思绪，心中一阵厌烦。她倚着洗手台转身：“郁总来找我的？”她轻呵了声，反倒笑了，弯了眉眼。天生的长相让她看起来异常柔媚，偏偏她自己气质又清冷，两种矛盾相融，她仰着雪白的脖颈看他。漂亮的眸子里映满男人的身影，似是装不下第二个人。郁青然矜贵自持，却在对上黑亮灵动的眸子后，有一瞬间恍神，抬手熟悉的握那了那截纤细楚腰。温热混着潮湿衣料的凉意，杂糅成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味道。男人的呼吸热而滚烫，手指骨节分明有力，透过薄软的布料忠诚表达了主人的想法。“郁总，还满意你摸到的吗？”一声冷嗤响起，把郁青然思绪拉回现实，手上姿势却一动也不动。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季绯，像是要把人拆开吞吃入腹。季绯被这看得心底一颤，面色不露半分。“郁总怎么这样盯着我，爱上我了？想重新包养我？”季绯笑着开口，红唇吐雾，眼底讥诮。郁青然猛的蹙眉，一下推开人，心情差到极点，“自作多情。”季绯腰肢撞上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吃痛的闷哼出声，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真是怕郁青然动真格，在这儿把事办了。这人干起那事，就是疯狗。郁青然看她忍痛起身，指尖微蜷，还残留着女人柔软腰肢的温度，愈发心烦意乱。“再多情也没有郁总多情。”“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底的，这事我可做不到。”季绯整理碎发，满意的看着男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今天的菜不错，但有郁总在场就难以下咽。”她拎起珍珠手包，嫣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