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秋顿了顿,思考之后,才道:“他很无聊,所以把我当玩具,没事逗一下,开心一下。”
这确实符合郁印白的心理,他嘲弄般笑笑。
小天道,还真是小瞧了她。
笛秋说完,有些纠结。
这样的话,是不是太丢天道的面子了呀,道友会不会觉得她太弱了啊。
“不过呢,郁印白想看热闹,我也不是吃素的哦,今天我也让郁印白吃了一个亏,他估计到现在还没发现呢。”
“郁印白真是喜怒无常,我不知道怎么就惹到他了,明明已经到府邸了还叫住我不让我回去,不过被我机智地化解了。”
机智化解?小天道什么鬼点子还用在了他身上?
郁印白来了兴致。
小天道嘻嘻笑了,全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自爆的边缘。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往下说。
郁印白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他装作好奇问:“机智化解?”
小天道平日里也没人可以说话的人,到了和“白水”说话时,难免分享欲旺盛,她一时说秃噜嘴了。
“当然是以退为进啦。”
郁印白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明白笛秋是如何应对的,他眼中尽是森森寒意。
以退为进,是吗,小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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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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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郁印白今天总是吓唬我,但是他送了我一个风车,我也还了回去,我就暂时原谅他今日的所做所为啦。”
郁印白眼中的冷意退了些。
笛秋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忽然发现郁印白所做的事情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心里也没有那么闷了。
幸亏有道友在身边听她说话。
她扬起笑容,像朵太阳花。
“道友啊,如果你以后遇到讨人厌又欺负你的家伙,我们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好了,千万不要随便杀人哦。”
笛秋还时刻谨记要让道友放弃那些太过激进的想法。
郁印白笑了。
小天道还真是天真。
星光照在云层上面,少女躺在地上,睡得香甜,身边的玉石依旧在亮着,显然还在通讯状态。
郁印白等了一会,并没听到笛秋的说话声,只有清浅而规整的呼吸声。
他顿时明白。
笛秋聊天聊着睡着了。
谁能想到,刚刚还在兴致勃勃胡聊海聊的笛秋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留他一个人在那守着块破石头听她睡觉。
郁印白面色沉了下来,伸手想切断通讯,突然想到什么,把手收了回来。
外面风大,树叶声哗哗作响,仿佛是危险潜伏的前兆。
郁印白放开神识,发现藏在暗处的阴影。
这些人总算是坐不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次日早上,阳光落在笛秋身上,她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揉了揉眼睛,意识逐渐回笼。
昨晚和道友通讯的一幕还在眼前,笛秋往后想了想。
对了,昨天她躺在地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当时通讯玉石还亮着,道友不会等了她一夜吧?
笛秋连忙翻找玉石。
就在她手边。
她拿起玉石,先是小心试探地问道:“道友,你还在吗?”
“在。”
对面的声音透着些疲倦。
小天道心中愧疚。
她睡着了,让道友白白等了她一个晚上。
“道友,真是对不起,我昨天睡着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无事。”对面的人语气依旧温和,没有突然拔高的音量,可以听出主人的包容,“能知道你睡着了我也放心了。”
“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听到他如此宽慰她,笛秋心底热热的。
道友没有怪她,还担心她,他这么温柔的人,她居然让他等了一个晚上。
“道友,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小天道神色认真,透着几分坚定。
“我下次睡着你一定要叫醒我哦,因为和你度过的每一刻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我真的一点也不想浪费。”
小天道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句的,生怕郁印白没有听清,原本软糯的声音中突然多了些强硬,不容置疑的意味。
郁印白心中一动。
他也不过刚刚回来,发现通讯玉石还在亮着,听到小天道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尽快切断通讯的敷衍之词,却不想她当了真。
“笛秋要回去了哦,道友下回见。”
笛秋的那句话还在郁印白脑海中回荡,郁印白突然有瞬间不知如何反应了。
“小白云,要回去了哦。”
云朵绕在笛秋身边转啊转,活力十足。
只是这个造型太引人注意了,笛秋心念一动,小白云变成了白鹤。
笛秋坐好后,白鹤展开翅膀朝着人间飞去,一柱香时间后,稳稳落地。
小天道已经对地形比较熟悉了,落地之后,她便朝着郁印白的院落走去。
她咬了咬下唇,小酒窝若隐若现,腮帮子微微鼓起,脸上的踌躇一扫而光。
这几天,她要跟着郁印白,阻止他对气运之子下手。
在经过回廊时,她看到沈黎,他正围在指挥着仆人,在搬什么东西。
小天道好奇,便凑过去看了看,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死状凄惨。
笛秋第一次见死人,脸上面色尽失,酸气漫上喉咙,压得她嘴巴一阵苦涩,眼睛不知觉泛出生理性盐水。
沈黎看笛秋出现,立刻挡住了她的实现,朝着那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加快速度。
笛秋喉咙还是干巴巴的,她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问道:“沈叔叔,这是怎么了?”
沈黎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移话题,道:“小姐这是去做何?”
这也是对笛秋的一种间接的保护,因为她是小孩子,让小孩子看到这种血腥场面实在太过残酷了些。
“秋秋去找郁叔叔玩。”
沈黎一怔,随后婉转提醒:“尊上脾气不好,不喜人接近。”
“无事,秋秋脾气好,会多包涵他的。”笛秋露出甜甜的笑,率真可爱,还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我很可靠的样子。
沈黎: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我是担心你血溅当场。
面对她纯真的笑容,沈黎艰难点头,道:“去吧。”
“嗯嗯,谢谢沈叔叔。”
道谢完笛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走了。
笛秋来到郁印白住的院落,里面空荡荡的,不见一个活人,大白天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笛秋搓搓胳膊,悄咪咪探出头,杏眸朝四处张望着,而后才迈出脚步。
只是周围静悄悄一片,小天道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招来灾祸。
恰在这时,笛秋踩到了小石子,往旁边一偏,风刃落在她脚边,削出一个大坑。
小天道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大坑,吞了吞口水。
她好像差点就死了。
笛秋继续往郁印白那边走去,不过,这回她的脚步慢了许多,充满着小心翼翼,又傻乎乎的,像在试探边缘的兔子,若是有一点不对劲就准备跑。
笛秋并没有站在门口,反而绕到窗户那边。
窗户是开着的,说明郁印白在里面。
她没敢露面,敲了敲窗台,生怕哪里惹大反派不快。
“叔叔,你在吗?”软糯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却不见人影。
屋内郁印白靠坐在椅子上,笛秋踏入院子,他便感觉到了,许是因为杀人的惯性还在,他手底下凝聚起一道风刃,朝来人掷去。
等他看清楚来人之后,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所幸小天道运气实在好,碰巧躲开了。
郁印白并不打算迎接笛秋,他揉了揉太阳穴,眼皮半敛着。
笛秋见没有回应,在墙角窝了一会之后,两只手扒在窗台上,露出半个脑袋。
“在的话,请告诉秋秋一声。”
你的小天道露头了,并朝你发出通话邀请。
“出来。”
这回笛秋才站起来。
屋内,郁印白手肘撑着头,半敛的眼睑在看到笛秋时才睁开了些,随后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透着浓浓的厌弃感,眼中空无一物的死寂之色,恨不得世界毁灭。
这样的大反派有点可怕。
小天道往后缩了缩,但想想自己今天要做的事情,她往前半步,鼓起胆子问:“叔叔,今天还出去玩吗?”
她看见郁印白笑了,眼神极为冰冷,手指屈起敲了敲桌子。
笛秋顿时有种感觉,郁印白敲的不是桌子,而是她的脑袋,她往下缩了缩,把脸掩在窗台之下。
“你找本尊是为了出去玩?”
笛秋听到他冷冷说道,像是毒蛇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状态。
小天道很是识趣。
“当然不是,秋秋想和叔叔多待一会,想多了解叔叔一点。”
“这一切都是因为秋秋认为叔叔是个很好的人,能和叔叔待着是秋秋梦里都在想着的事。”
“再说了,秋秋活泼开朗,有我在叔叔身边叔叔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如果叔叔不喜欢听秋秋说话,秋秋保证安安静静的,秋秋还可以帮叔叔的忙,你如果不带上秋秋的话,就损失了好多好多东西。”
小天道卖力推销这自己,笨拙而又热切,郁印白听完,嘴角扬起,染上一丝笑意。
不过,他可没忘记昨晚小天道和他耍小心眼的事情。
他幽幽道:“以退为进?”
大反派怎么知道?
笛秋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巴,面对他极有压迫感的注视,她也不敢问,只悻悻道:“怎么这么说,秋秋只是体谅叔叔,不想让叔叔气坏了身子,这才主动寻找自己的错误。”
“没想到让叔叔误会了。”
绿茶灌奶小天道上线。
“这么说是本尊的错了。”
郁印白挑眉,嘴角挂起冰冷的笑,也是被她气的不轻。
“不会,叔叔是魔尊,怎么会有错呢?”笛秋已经被郁印白逼得开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叔叔英明神武,宽宏大量。”
话里意思分明是如果你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那你还是英明神明,宽宏大量的魔尊吗?
“伶牙俐齿。”
郁印白眸光一闪,忽而转口道:“想跟着本尊,不许说话,保持安静。”
所以这是同意了。
笛秋眼睛一亮,立马乖乖点头,道:“秋秋一定安安静静的。”
郁印白走出房间,笛秋立刻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跟上了。
这回郁印白的脚步也没有那么快,笛秋能不用费多大劲。
她跟在身后,小小的身体被笼罩在郁印白的身影之下,她伸手比了比,发现比一个半她还要高。
好高哦,笛秋要是能有这么高就好了。
突而,视野出现一抹红色,笛秋定睛看去,发现郁印白的手掌外侧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
那种鲜艳的红色让笛秋顿觉恐惧,她目中流露出几分悲悯,而后伸出小手,拉住了郁印白。
郁印白转头望了过来,目光凶狠,面上不耐,浑身散发着冷气。
好凶。
笛秋缩了缩脖子,但她拉着郁印白的手没有松开,温软的感觉传到郁印白手中,多了几分不可动摇,倒与平日一吓就退回去的样子全然不同。
郁印白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笛秋指了指他手掌上的伤口,语气软糯,道:“叔叔,你这里受伤了。”
周围的冷气退了些,笛秋见他咧嘴一笑,眼中满是恶意,道:“关你何事?”
“秋秋,见不得血,见到会莫名害怕。”笛秋弱弱道。
郁印白舔了舔唇,眼神危险。
笛秋见郁印白没说话,顶着巨大的压迫感,把郁印白的手掌翻过来。
小天道神色认真,眸中泛着晶盈的水光,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郁印白看出了她眼中的悲悯,他心下冷笑:神的悲悯吗?还真是虚伪啊。
他一个甩手,打开了笛秋的手。
笛秋的手背瞬间红了大半,她把手背在身后,一瞬间手足无措。
等再次抬起头来,眼中已经泛起泪光。
“秋秋只是想帮你包扎伤口。”
她声音中带了哭腔,一顿一顿的,像是杯子被摔碎后四处飞溅的落地声。
脆弱,不堪一击,却扰得郁印白心烦意乱的。
“受伤了,会很痛的。”
郁印白听她小声说着,咬字却是清晰,是那种坚定到无可动摇的语气。
他一时顿住,心地有一角忽而软了下来,把手伸出去,语气干巴巴的:“快点。”
笛秋垂着头,忽然视野中出现了一只手掌,她听到郁印白的话,有些愣住,随后帮他包扎起来。
用的是她自己的手帕,上面绣着几朵小花,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孩子喜欢用的。
她捧着郁印白的手掌,将它翻过来。
郁印白的手相较于笛秋要大的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笛秋的则是肉肉的的缩小版,看上去可可爱爱的。
在绑扎的时候,郁印白眼睛一瞥,看到笛秋手背红了一片,正是自己刚刚甩手时不小心打到的,他皱起眉头,嘴巴张了张,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好啦。”笛秋语气欢快。
手帕上绣着这朵小花,小花正好覆在了原来的伤口之上。
“以后叔叔要注意哦,千万别再受伤了,会很痛的。”
笛秋松开手,手上温软的触感立即褪去,郁印白看着自己手上的小花手帕,神色莫名。
这又是什么新计划吗?
他拉过袖子,盖住了手帕,而后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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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剑术如此差劲,如何打得过别人?”
他偷摸了一下师温的发带,眉眼弯弯:“师尊,你打得过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