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说明男朋友不行。”
“乱讲。”白禾伸手摸言译的脸,似在安抚,“才没有不行。”
“放心,我耳朵里装了防祁浪自动屏蔽系统。”
白禾被他逗笑了:“那你对我装了什么?”
“自动捕捉系统。”
她靠着他,美滋滋的。
言译是很会说情话的那种人,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她知道,这小子总能给到她源源不断的情绪价值。
有时候,生活是一种相互间的妥协,不知不觉见,白禾也愿意放弃睡懒觉,调节生物钟,早起吃他做的营养早餐。
小王子驯服了狐狸,言译好像也在逐渐驯服她。
祁浪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望向他们。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断他们,所以,必须走。
非走不可了。
“诶,你那游戏,玩了两年还在玩?”他忍不住插入他们的话题,甚至带走了话题。
“是啊。”
“有这么好玩?”
“因为又出了好多新剧情,还增加了新人物和新冒险。”
“所以你又有新老公了?”
“那倒没有,新人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所以,还是梁宵?”
“还有秦深。”白禾漫不经心说,“我主攻这两个。”
“还能两个一起?”
“当然可以,好多玩家都是多线攻略,只要买他们的卡,或者一起做任务,就都能增加亲密值。”
“不冲|突吗?”
“会有一点。”白禾耐心地解释,“每次和梁宵约会做任务,或者互送礼物了,秦深那里都要掉好感,这个人的攻略难度是最高的!臭脾气爱吃醋,还特别坏,是真坏那种…弄坏我们的相框,把梁宵送我的礼物也偷偷丢掉!”
祁浪:“……”
他服了。
言译将脑袋靠在她肩上,看她玩游戏。
左上方的人物亲密值,梁宵和秦深不相上下,但…
梁宵的更多。
她是个长情的女孩。
……
晚上九点,越野车驶入了青泽山脚下的小镇上。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驱车前往酒店。
祁浪定了小镇上最好的酒店,大厅装修金碧辉煌,带着浓浓的土豪氛围感。
白禾跟言译住一间,祁浪单独一间。
白禾从言译的行李箱中翻找出了她所需要的洗护用品,果然,言译什么都给她准备着。
洗完澡出来时,言译正在翻着她的书包,漫不经心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带。”
“带了的啊。”
“就带了一套睡衣。”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话音刚落,他就从她书包里翻出了一盒T。
白禾呆住…
言译扬了扬手,意味深长说:“果然是一些…杂七杂八的。”
白禾连忙上前抢夺,言译扬手没让她拿到,她解释说:“不是我想带的!”
“你不想戴?”
“不是,我是说…”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被言译压在了松软的大床上,他看着身下的少女,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少女的下颌。
白禾眸光湿漉漉地…看着他。
“一…”
他将东西随手扔了,指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它:“我跟姐姐不需要这个。”
白禾闭上了眼,感受到少年隔着单薄的衣料,熟练地摆布她。
他身上有清爽的沐浴露果香,他们两个身上都有一模一样的甜香,彼此交织着,白禾深吸一口气,抱紧了他。
言译掌握着不急不缓的节奏,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已经对她的状态了如指掌了。
倏而,她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扣住了,紧紧相扣。
“言译。”
“嗯?”
“为什么啊?”
“为什么?”
白禾睁开眼,望着少年近在咫尺、泛起欲|色的眼眸,两人对视了几秒,言译还想探手,白禾用力攥住了他:“我们一只喜欢这种方式吗?”
言译吻了吻她的唇,耐心对她解释:“就女孩子生理结构来说,纳入也许并不如这样外部刺激来得更快乐,我想给你体验最好的。”
“那你呢?”
“我说了,只要你满足,我也会有心理上的满足。”
“这怎么能够。”
“我觉得够了。”
“你就一点也不想试试看别的?我都不怕了,难道你比我更害怕。”
白禾伸手去碰他。
“你看,不也很需要吗。”
她指尖来回地游走着,隔着单薄的料子,言译的眼神变得更加湿漉漉,甚至有点痛苦。
他强势地压住了她,嗓音绷得很紧:“别太放肆了,白禾,我真的会…”
“可以啊。”白禾捧起他的脸,亲吻着,“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不是吗?”
言译回吻着她,呼吸变得混乱,抓起了被他仍在一遍的盒子,指尖用力地捏皱了。
他关了灯,背过了身躯,脱,下k子低头操作着,白禾看着跪在窗边的挺拔身影,窗边夜色罩着他冷白的皮肤,上半身宽肩窄腰的身材线条很清晰。
他很性感,白禾一直这样觉得。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耐心等着他。
他弄了很久,忽然连t带盒子一起扔了出去,砸在了椅子上。
似乎有点冒火。
白禾吃了一惊,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言译侧过头,安抚着,“不想戴了。”
“啊?”
“我再去洗个澡。”言译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很快花洒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白禾一脸懵地捡起盒子,还有几乎快被他扯烂的T,疑惑不已。
“这是…在干什么啊?”
等言译冲完澡回来,似乎也消火了,刚刚的状态消退了下去,他从后面抱住了白禾,将她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柔声说:“睡吧。”
“……”
“我不明白。”
“等祁浪走了以后,再说。”言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贴着她的颈子说,“就当是对我的惩罚。”
那个夏天秘密,他现在没有勇气告诉他,所以没有勇气彻底放纵欲望。
像个无赖,骗了她的心,还要骗她的身体…
言译怎么敢。
白禾被他弄得睡意全无,满头的问号――
“一,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等祁浪走了,我就把我心里的秘密告诉你。”
“为什么一定要等他走?”
因为,他怕他…
祁浪是言译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一生之敌。
他们两情相悦,本来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儿,是他,为着一己私欲,卑耻地在阴影处筹谋策划,毁掉了这一切。
言译无论如何也放不开手,等他走了,他会跪下来,恳求她的原谅…
第二天,车沿着陡峭狭窄的山路开上去,驶入了驴友们强力推荐的露营基地。
基地位于森林小溪边,景色优美,微风徐徐,更好的是远处还有为驴友搭建的公共洗手间和取水点。
下车后,三个人费劲儿地按照教程图搭好了帐篷。
忙完了帐篷,祁浪搭建折叠桌椅,言译准备着烧烤的一系列事宜。
看着这个不过几平米的军绿色小帐篷,白禾忽然提出灵魂发问:“我们…只买了一个帐篷?”
祁浪:“是啊。”
“为什么只买了一个?”
“我怎么知道,你挑的啊。”
“那你怎么没提醒我买两个啊?”
祁浪问言译:“你怎么没提醒她买两个。”
言译:“因为买帐篷的时候,我在挑选桌椅,回来你们已经买好了,所以只买了一个?”
眼下看来,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了。
“所以今天晚上谁睡外面?”白禾问。
言译看向祁浪:“明显选择只有一个。”
“欺负我单身是吧!”祁浪摔了折叠椅,“钱是我出的,车是我开的,你们还想把我踢出去。多大脸?”
白禾:“那你说怎么办?”
“我和小百合睡帐篷,言译在外面守夜。”
言译:“无耻之尤。”
第60章 别走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森林里, 三个人空着肚子,眼巴巴望着烤肉架上滋啦滋啦的烤肉熟透。
祁浪迫不及待将烤好的鸡中翅夹到白禾碗里,白禾只咬了一下, 便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
言译看出她表情不对劲, 给她递来一杯水。
祁浪见她将他夹的鸡中翅放在一边,又给她夹了两个奥尔良鸡腿肉, 白禾仍旧不动,只低头吃言译夹给她的五花肉。
“什么意思。”祁浪有点不满,“我专门给你烤的, 不想吃直说啊。”
“不是。”白禾为难地说,“我不想等会儿拉肚子。”
“.…..”
祁浪确实是自己忍着饿, 给她烤了大半晌, 居然被嫌弃, 他不爽地从她盘子里夹走了鸡中翅:“老子自己吃。”
白禾担忧地看着他:“要不,再烤会儿?”
他刚咬了一口,脸色就有点变了, 望望白禾, 进退两难。
白禾也担忧地盯着他。
就在祁浪咬吐的时候, 言译适时递来刀子:“是男人,就吃进去。”
祁浪自然不能丢了男人的面子, 硬着头皮嚼了两下, 白禾难受地看着他:“吐了吧, 别真的吃坏肚子了。”
言译:“不吃不是中国人。”
白禾笑着推了他一下, 言译也跟着笑了。
祁浪站起身跑远了, 扶着一棵树呕吐起来, 将刚刚吃的全部吐掉,白禾走过去拍拍他的背, 将杯子递给他漱口。
祁浪回来将她碗里的鸡中翅全部夹走:“别吃了。”
白禾怕浪费,将中翅夹在烤架上:“多烤烤就熟了,这种本来就要多烤一会儿的,谁让你这么心急。”
他只是心急,想第一个给她夹菜而已。
掠过一阵风,他们的帐篷被吹翻了一个角,言译回头望了眼,明显就是祁浪负责的那一端被吹翻了。
他无语地说:“谁没弄好,谁去修。”
祁浪准备起身,白禾却推推言译:“我不信他,你去修一下吧,他笨手笨脚的,晚上再塌了就麻烦了。”
言译很听他的话,放下筷子,乖乖过去修帐篷。
祁浪拿着铁夹子认认真真地炙烤着鸡中翅,这次他谨慎多了,烤了很久,但外皮都被他烤焦了,也吃不了。
这些生活琐事,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做起来,真的好难啊。
他不知道言译是怎么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给她做早餐,每天变着花样儿地将她照顾得这么好。
在言译面前,他真是一败涂地。
她眼里看不到他,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祁浪不需要心理不平衡,这么强劲的情敌,他连争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白禾看他扔掉的鸡中翅,于是说:“别跟中翅死磕了,这属于高难度,给言译烤,咱们吃五花肉。”
说完,她把刚烤好的酥嫩五花肉递给他,还没忘帮他蘸烤肉酱,“配合生菜一起吃。”
看着那边修帐篷的言译,祁浪更是受挫不已,放下了筷子:“在生活方面,我确实比不上他,没他会照顾人。”
“别这样说啊。”白禾漫不经心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也有很多地方是言译比不上的。”
祁浪来了几分兴趣:“比如?”
“Emmm。”白禾皱眉沉思,和他探究地视线对上,更加眉头紧锁地思考着。
祁浪无语:“一个都想不起来?”
“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祁浪刚夹她碗里的骰子牛肉,立刻夹走了。
白禾连忙兜回来,笑嘻嘻说:“开玩笑的,逗你玩呢,你有很多优点啦,大家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我最喜欢…”白禾意识到不对,立刻改了词,“我最欣赏你的地方,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这算什么,敷衍啊。”祁浪不满地说,“给我发好人卡是吧。”
“不是啊!我说真心的!”白禾连忙说,“你在路上看到可怜的人,就会帮助他,以前你在路上帮人还被讹过吧,后来还是照帮不误啊,我觉得这是一种很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
祁浪挑了挑眉:“你觉得我这么好啊。”
“是啊,你看大表哥多喜欢你。”白禾笑着说,“他就不太喜欢言译,我跟言译去吃饭,他从不免单,每次有你在,他就给我们免单。”
“那小子是有点孤僻,这么多年也就我一个朋友。”祁浪被她夸得飘飘然了,“我朋友比他多多了,所以这就叫真心换真心。”
白禾笑着,推了推他的脸:“你好傻啊。”
祁浪不甘示弱地用筷子头戳她。
言译将钉子狠狠扎进土里,固定住帐篷,抬眸看着俩人打打闹闹的样子。
祁浪身上有种魔力,能让白禾一见他就笑。
她看他时,眼底仍旧有光。
言译低头,认认真真做着手上的事,不再胡思乱想。
抑或者,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他就要走了,时间和距离会抹平一切真挚的感情,久而久之,他就只是她记忆中的求而不得。
就算是烫在心上的朱砂痣,也无所谓。
还有一年毕业了,他要娶她。
……
晚上,三人进入了小树林,按照网友给出的路线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沿着山径小路,朝着半山坡走去,周围响起清脆的虫鸣声,言译想用手电筒给白禾照明,祁浪回头说:“你这样会把萤火虫吓走。”
白禾也连忙说:“不要打手电,今晚有月光看得清,不要把萤火虫惊飞了。”
“不一定有萤火虫,季节过了。”言译说。
“肯定有的!”
“如果没有看到,也不要太失望,季节不对,初夏等祁浪回来,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肯定有!”白禾回头,斩钉截铁地说。
祁浪也说:“今晚必须找到,不然白来一趟。”
言译不再多言,他看着走在前面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忽然察觉到了他和他们的区别。
他们心里有共同盛大的浪漫,永远憧憬地望向漫天星辰。
只有他,眸光所及,唯有脚下的路。
言译说:“慢点,白禾,别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