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缠树——乌象呀【完结】
时间:2024-05-17 17:22:04

  后来,她又在男友的手机里发现他与一些女生之间不清不楚,生气的质问他,男友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她总是一本正经,从不与他调情逗乐,他觉得无聊才这样的。
  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起初她也生气,闹过,甚至分过。可除此之外,她发现男友并没有实质性的背叛行为,甚至对她越来越好,什么都顺着她。渐渐地,她也没那么在意了。
  男友比她大六岁,在老家已经算是大龄青年。过年的时候,他嫌回家被唠叨太烦人,便同蒋易文商量干脆两人都别回家,过过二人世界。
  蒋易文在男友的半胁迫半央求之下同意了,也不知道男友爸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电话打来就开始催婚。
  男友被爸妈吵吵得不耐烦,顺嘴就答应了。话是头脑一热说出去的,可家里的老人却当了真,大过年的就开始走亲访友通消息。
  “这也太仓促了。”丁青蔓感叹。
  蒋易文双手在被单上来回摩挲:“我也是这么想的,过年得时候还跟他吵了一架,可他说……他说等结了婚,定下来了,他就不跟外面那些人来往了,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丁青蔓内心止不住翻白眼,这都什么狗屁话。可她怕蒋易文伤心,只得耐着性子好好说。
  “文文,你听我说,你现在还可以回头,等真的跟他结了婚,想再分开就更难了。而且如果他真的有改过之心,干嘛非得你俩结婚才能改啊,这明显说不通。”
  “再说了,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非得跟他耗在一块呢,你又不差。你忘了吗?我们上学得时候还有男生暗恋你,托我给你递情书呢。”
  丁青蔓试图帮她一条条的分析,可蒋易文一心一意,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对丁青蔓说。
  “你不懂……”
  可具体丁青蔓不懂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丁青蔓觉得无力,眼看着最好的朋友一步步迈向深渊,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怎么也拉不回,只能站在门外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
  她觉得累极了,心想,你嫌我不懂,那又为为什么要哭着跟我说这些呢,我当你是在向我呼救,可你只是在用自己的愚蠢来恶心我。
  丁青蔓又坐了八小时火车赶回去上班,在参加了一场最好的朋友婚礼之后。
  不得不说,作为多年的好友,还是有点默契的。自那以后,两人联系就少了。丁青蔓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联系是什么时候了,手指在屏幕上滑动,除了这条最新消息,再无其他。
  【一个丁老头:好】
  丁青蔓带着大强回到家,丁国邦和吴丽梅还没回来。虽然才六月初,但俨然已是一副夏日气息,逛了一圈后,浑身黏答答地,不舒服。
  简单给大强清洗后,丁青蔓拿起换洗衣物就跑进淋浴间。水流自上往下,丁青蔓在音乐声中左右摇摆,兴起时,不忘嚎两嗓子。
  叮叮叮--
  叮叮叮--
  流畅的曲调被迫中断,取而代之的是短暂而重复的乐声。
  丁青蔓正洗着头,满身满手都是白色的泡沫,她手不停,静等那头挂断。可来电之人有足够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地。
  丁青蔓愤愤地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双手,怕头发上的水到处滴落,胡乱将毛巾裹上。
  “喂。”
  袁良树隐隐听出她的不满,问:“你在干什么?怎么一整天都不联系我。”
  丁青蔓内心抗议,哪有一整天,明明中午还应要求到公司找他吃饭,结果被他公司里的人当稀有物种一样打量,到家后也给他发了信息。
  “良树哥,我洗澡呢,一会再聊好吗?”
  那头顿了顿,几不可闻的吞咽声:“……衣服……脱了?”
  这问的什么话,不脱衣服怎么洗。丁青蔓不想跟他多说,发上的水滴不断下落,还带着未清洗干净的洗发水,蛰的她眼睛疼。
  好气又好笑道:“脱了,脱了,脱光光了。”
  “……哦。”
第18章
  隔天就是端午,蒋易文将约会地点定在以前她们总去的一个广场上。那里有家肯德基,没钱时两人总点一份圣代或是鸡米花,分着吃。
  丁青蔓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几分钟,但蒋易文比她更早。
  两人几年不见,加上有嫌隙,不尴不尬地打了个招呼。
  蒋易文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白净,那么高挑,那么好看。她把头发染成栗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我自作主张给你了圣代,有点化了,不介意吧?”蒋易文表情轻松,可若仔细听,她声音略为干滞。为了追求表达自然,语速变得特别快,像是早已打好腹稿。
  丁青蔓摇头坐下:“没事,好久没吃了,还有点想念。”
  “吴阿姨的身体好些了吗?”
  丁青蔓不明所以:“嗯?”
  “我听我妈说,吴阿姨前阵子腰肌劳损,好几天都动弹不得,好些了吗?”
  蒋易文看着丁青蔓的表情变了又变,反应过来:“你不知道?”
  丁青蔓郁闷又生气,五味杂陈:“她没跟我说。”
  “我妈也总这样,什么也不跟我说。她还老说我们报喜不报忧,他们不也这样。”说着开始宽慰丁青蔓:“吴阿姨没事的,我妈说看她灵活着呢,跟以前一样。再说,人到了年纪总归是有点小毛小病的,你不要太担心。”
  丁青蔓笑笑:“听说你在中心大厦上班?”
  “嗯,年后才去的,没几个月。”说完停了停。
  “我跟他离了,去年的事。你说得对,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在网上约,被我捉奸在床。”
  丁青蔓短暂地震惊后,恢复镇定,静静地听她说。
  “那你去做身体检查了吗?”
  蒋易文笑:“做了,没事。我还趁机敲了他一笔,要不是你当初提醒,我根本不会想着要留个心眼。”
  丁青蔓假装抱怨:“那你就请我吃圣代?”
  蒋易文嘴角扯开,露出一点牙,眼睛都眯了起来,看得出来这回是真的开心,她摊摊手:“钱都拿去买房了,我现在妥妥一枚穷光蛋,还有一屁股房贷,就这小小一个圣代还是从生活费里克扣出来的呢。”
  丁青蔓噗嗤乐了,蒋易文也乐,乐着乐着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你可别招我哭啊,为了见你,我可是特意画了个妆。”
  蒋易文拿纸巾去蘸眼角的泪水,斜眼看去:“我还以为你画个大红唇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丁青蔓气得一把拾起桌上的纸团,扔她:“哼,你不知道我手残党吗?”
  蒋易文截住轻飘飘的纸团:“你生什么气,要生气也是我吧。这么多年,你吃香喝辣,愣是一颗痘都没有,你再看看我。”
  这话不假,蒋易文生的白净,但青春期总爱长痘,一长痘就像是白茫茫大地上一抹红,隔老远就能瞅着,这一度是蒋易文的噩梦。
  丁青蔓肤色中等,不白不黑,但她皮肤底子好,不管怎么折腾,总是十年如一日的光滑细腻。
  两人互相斗嘴,打趣,彼此心如明镜,这就算是和解了。
  ――
  袁良树近来忙的脚不沾地,服务行业就是这样,大家休闲娱乐之时,正是他们最繁忙时。
  很多事虽然不用他直接管理,但一则正值月初和年中,各门店的月度总结,年中盘点,再赶上节日,大大小小的事总是会比往常多些。二则自今年起他有意将产业整合重组,往集团方向发展,现在各门店都在他下面,他负责总统筹,但一个人的精力始终是有限的。
  他的目标是将各产业独立划出,单独成立公司和管理团队,自负盈亏,形成合作又竞争的良好关系,只需定期向他汇报运营情况即可。
  可越忙的时候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丁青蔓,想亲亲她,想抱抱她,又或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呆着,他就觉得心是满的。
  他想起跟许珍珍结婚那两年自己也经常忙的昏天暗地,但他有身为人夫的自觉,脑中总是绷着一根弦,提醒自己去联系她,关心她。两人也有温情时,只是这种氛围更多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来得快,去得更快。
  丁青蔓昨晚跟他说过今天要去见一个重要的朋友,但他还是没忍住,即使听听她的声音也好。想到这儿,就拨了电话过去,没响两声即被挂断。
  随行人员见他面色不虞,递过一杯水,半关心半试探:“袁总,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说来也怪,袁良树以往几年也生不了一次病,可最近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痛。前两天嗓子开始难受,他没在意,这会已接近嘶哑状态,疼倒没有多疼,只是不太说得出话。
  ――
  丁青蔓在家里呆了几天,赶上蒋易文放假,两人带着大强到处瞎晃悠,蒋易文笑她这个自由职业比自己这个十十七社畜还不自由。
  丁青蔓笑答,这是大家普遍对于自由职业的误解,世间哪有什么完全自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丁青蔓付出的则是收入锐减,不过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爸妈对她的决定一向听之任之,自己的存款也够,加上对物质要求并不高,所以目前为止一切还算可控。
  丁青蔓知道袁良树忙,平时很少主动联系他,即使联系也是以短信为主。袁良树跟她抱怨过,但最近他自己也很少打来电话,而是以短信代替,丁青蔓当他是习惯了这种年轻人的沟通方式。
  虽然袁良树没明说,但字里行间总是催促丁青蔓回去。丁青蔓也觉得相较而言,在乡里的工作效率更高,更不易受外界干扰,便决定不再多待。
  不知道丁国邦受了什么刺激,早上起来非要开车送丁青蔓回去,说是怕她一个小姑娘路上不安全。丁青蔓心中腹诽初中那会你通宵打牌,害得我有家不能回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危险呢。
  可她这会没心情跟他扯这些,袁良树昨晚知道她要回去,一早就发消息说已经出发过来接她,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虽说丁国邦和吴丽梅在众多父母中算是开明的了,但交往对象是袁良树,可能得另当别论,丁青蔓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
  两人在家里拉扯了好一阵丁国邦终于松口,由送她下乡变成送到汽车站,丁青蔓一个头两个大。电话在僵持间响起,丁青蔓看了一眼,摁掉,发了个消息过去让他等等。
  吴丽梅反应过来,朝丁国邦摆摆手:“哎呀,都多大人了,蔓蔓自己有数,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丁国邦还欲再说:“我......”
  “你什么你,蔓蔓别理他,你自己下去吧,我们就不送了,路上注意安全。”
  待丁青蔓出门,进了电梯,丁国邦还满脸郁郁:“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吴丽梅拿手指点他:“你啊你,就是个猪脑袋。你没看见她回来这几天总抱着个手机,你就没想想刚才那电话谁打来的,眼睛一天天长得跟个装饰品似的。”
  丁国邦恍然大悟:“你是说......”
  吴丽梅懒得跟他叽歪,拍拍屁股走了:“我什么也没说。”
  ――
  丁青蔓没让袁良树进来,而是让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刚走到闸机处,就小跑过来一小伙。
  “丁小姐?”
  丁青蔓看他面生,不认识:“你是?”
  小伙接过丁青蔓手中行李箱:“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袁总新招的助理,我叫聂杨杨,你可以叫我小聂。”
  “那孙朋呢?”
  “袁总给朋哥放了几天假,他回家探亲去了。”
  丁青蔓哦了声:“袁良树人呢?”
  早上他明明说自己会过来的,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聂杨杨将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备箱后,要来替丁青蔓开门,他手还没摸上门把,车门就自里面被打开。
  袁良树紧贴车门坐着,两眼含笑,朝丁青蔓伸出右手,丁青蔓自觉伸手去握住他的。
  坐定后,丁青蔓才觉出袁良树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她被袁良树搂在怀里,姿势扭曲,不太舒服,想抬头去看他。
  袁良树回:“……没事。”
  喑哑到几近失声。
  丁青蔓不管不顾,挣扎着抬头:“你声音怎么了?”
  聂杨杨今年正毕业,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直白:“袁总前几天太忙了,没怎么休息,医生说喉咙有点发炎,多喝水,多休息就好了。”
  以往袁良树是不喜欢别人多嘴的,可今天是个例外。他喜欢丁青蔓看他的眼神,像是有无尽的怜惜与疼爱,他就快要溺死在其中。
  丁青蔓生气:“怎么也不跟我说?”
  随之又想起吴丽梅生病的事,还有蒋易文离婚回到老家工作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这些人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自由生活的空间。
  她觉得自己过得太没心没肺了,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还自以为是地窃喜:“对不起。”
  说着她竟然有点想哭,可又觉得丢人,只能垂着头不看他。
  聂杨杨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沉默的两人,搞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了呢,可问题是他的老板看上去竟然……还很高兴?
第19章
  袁良树给芳姨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假,但芳姨还是在身体好转后回了别墅,她说自己是个劳碌命,忙习惯了闲不下来。
  这几天袁良树嗓子不舒服,她想方设法地给他尝试做各式清淡下火的食物。边做边疑惑,也不是多严重的病,医生看了,药也开了,可怎么就不见好呢?
  昨晚袁良树特地嘱咐芳姨说丁青蔓今天要来,让她不用顾忌自己,多准备些丁青蔓爱吃的。得令后,一大早她就跑去菜市场买了一堆菜回来忙活,半刻也没闲下来。
  聂杨杨将两人送到门口后就被支使走了。丁青蔓一路上情绪不高,面对袁良树,总有种负罪感。
  看到芳姨也只是打了声招呼,其实她也想问问芳姨的身体情况,只是她还记得之前袁良树跟她说过,芳姨要强,不愿意被他人知道家里那些污糟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几年从未向袁良树求助过。
  “青蔓你来啦,累了吧,先坐会喝口水,饭马上就好了。”
  “芳姨,你忙你的,我自己来。”丁青蔓截住要去给她倒水的芳姨,兀自走向直饮机,倒了一杯温水和一杯冰水。
  袁良树看着丁青蔓塞给他的温水杯,肉眼可见地皱了皱眉。
  “你现在不能喝冰的。”丁青蔓视而不见,解释道。
  袁良树委屈,发出简单的音节:“热。”
  丁青蔓牵起他的手,把他当小孩哄:“忍一忍,过几天嗓子好了,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袁良树乖乖地把水都喝了。
  芳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
  芳姨做了五六个菜,外加两叠切好的水果,满满地占了大半个餐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