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丁青蔓双手握着矿泉水瓶,朝袁良树看去,袁良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至于你说的……呜呜……”丁青蔓还欲解释,不想被冲过来的袁良树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发狠似的吮吻她。
丁青蔓身上穿了件小短袖和牛仔短裤,轻轻一撩,就露出软滑的肚皮和挺立的胸房。袁良树不管不顾,整颗头埋在她身上,又啃又咬,饿虎扑食一样。
丁青蔓缩了缩身子:“脏。”
大夏天在外面晃荡了一天,还在溪流里泡了一趟,浑身咸腥粘腻,丁青蔓自己都嫌。
袁良树不应,去解她短裤扣子,不等脱下,大手直接从腰处伸了进去。
“嗯哼……”刺激来的猝不及防,丁青蔓轻哼出声,面色潮红,脚趾不受控的蜷缩弯曲。
意识混乱之际,她截住袁良树还欲往里扣的手,感受到他的滚烫。
袁良树舔她的唇,声音略带嘶哑,:“给我。”
丁青蔓尚存一丝理智:“……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那我们快点。”说罢麻利地脱掉自己的上衣。
依着早年当兵的经历,即使退伍这么些年,袁良树也没放弃锻炼。身上虽没有夸张的肌肉,但身型匀称,人又生的高大,显得体态格外好看。
窗帘都还敞着,光天化日之下,半裸型男近在咫尺,丁青蔓不由得脸更红了。
“我自己来。”袁良树脱完自己就要脱丁青蔓的,丁青蔓不由地一慌。
第21章
沙发太窄,无法容纳下两人,袁良树两手一横将丁青蔓轻松抱起,轻放在床上。
丁青蔓身上只剩下内衣裤,被空调冷不丁一吹,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可被袁良树手指抚摸过的地方,又烧起一团团的火。
袁良树不急了,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毫不吝啬他的赞美:“你真好看。”
虽说丁青蔓平时性格开朗直爽,可到底是女生,面对此情此景不免感到羞涩。
即便如此,她还是鼓起勇气诚实面对:“你也是。”
袁良树俯下身子,怕自己压疼她,只下半身贴着她的,手肘撑在她身子两侧,埋头亲。
“是吗?”
在袁良树的记忆力,好像从未有人夸过他好看。
小时候吃得少,长得快,奶奶说他跟个麻杆似的。后来进入部队当了兵,正值青春期,脸上总冒痘,周围又都是男人,哪有什么好不好看之说。
从部队出来那几年,人是健壮不少,但不注意形象,晒得黑,也没什么人说。
这几年是白净了些,出于工作需要,穿着打扮也大不同于以往,可来往的不是生意伙伴就是公司下属,很少人会跟他谈论长相。
倒是吕方兵,从国外回来,其他没学着,行事作风与穿衣打扮倒是比别人要另类些。两人刚认识那会,夸过他几次。
袁良树埋首于两团乳肉间,丁青蔓只能看见一团乌黑。
他两手从旁往中间挤压出深深地一道线,像吃糖果般,舌头来回拨弄,丁青蔓浑身又痒又难受,胸前两个小点在他的挑逗下发胀发硬。
为了疏解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丁青蔓微张着嘴不停地发出嗯嗯的声音。
袁良树嘴里啧啧有声,还不忘笑问:“哪里好看?”
丁青蔓感觉身体里热流涌动,海浪拍沙滩般击打着她,她找不到出口,却又好似从身体某处倾泻而出。
她断断续续地回:“……你的……眉毛很浓,……眼睛很有神,……鼻梁……也很高,……啊……”
有什么东西撞击她的私处,汨汨细流。
“是这样高吗?”
……是他的鼻梁
“你……”丁青蔓伸手想去抓他,只抓到他的一点发丝。
“我什么?”袁良树双手按压住她的手,掌心对掌心,十指紧扣,自上而下的看着她。两人唇挨着唇,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乖,张嘴。”袁良树哄她。
丁青蔓听话地缓缓张开,只张开一条缝,袁良树便趁势将伸出的舌尖探了进去,小狗找主人似的去够她的。
丁青蔓被迫与他的舌绕在一处,一圈一圈的你追我赶,直至有涎液自嘴角流出,袁良树将它舔去。
两人如此厮磨许久,丁青蔓感觉自己浑身泡在水里,湿答答,黏乎乎,浪涌般酥麻,可又有种虚无感,让她不满足于此。
感觉到丁青蔓已做好准备,袁良树伸手将她已褪至膝弯的底裤一把扯下。
双膝跪在丁青蔓身旁,拾起她的手去碰自己的硬挺。他的外裤早已不知去向,身上仅剩一件底裤。
隔着丝滑面料,巨大的隆起在丁青蔓的触摸下似乎又大了一些。
丁青蔓又羞又怕,手不自觉往回缩。
袁良树哪容她退缩:“帮我脱。”
丁青蔓只得半坐起身,双手按住内裤边缘往下褪,那一团就这样一点一点出现在丁青蔓眼前。
硬挺的昂扬一点一点沉入,丁青蔓浑身绷紧。
“蔓蔓,放松。”袁良树也不好过,他憋着一口气,好看的五官皱起,鬓角和发梢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有的凝结成小水珠,啪地滴在丁青蔓滑嫩的肤上。
为了让丁青蔓放松,袁良树又去揉她那处,两根手指夹起小小一块肉,刮了刮。
“……嗯呜……”
袁良树顺势入的更深,更近。他将丁青蔓从床上抱起,两人不着寸缕,肉与肉贴合在一起。彼此身上都出了汗,这让他们显得更加分不开。
“……嗯嗯……呜……良树……哥……”
丁青蔓想叫袁良树慢一点,她快承受不住了。可袁良树就像是饿狼见了小羊,猎犬见了猎物,哪有轻易撒手的道理。
“……啊……啊……”
袁良树换着花样的来回折腾,乐此不疲。两人都旷了许久,早早的到了一回。
袁良树得了乐子,让已近瘫软,浑身无力的丁青蔓好好躺着,一切他来就好。
可丁青蔓到底是个大活人,他又是抬腿,又是捏胸,还……拍打她的屁股,她哪能完全不使力。
等到结束时,丁青蔓像是被拍打在岸上的鱼,鼻翼翕动,一张一合,渴求着空气中的氧气。换来的是袁良树一记深吻,他嘴里含了一口水,就那么渡给她,连着好几口。水流顺着丁青蔓脸颊向两侧滑落,袁良树不浪费,尽数吸吮掉,然后又回到丁青蔓口中。
丁青蔓神志渐渐回归,迷蒙的眼神看着眼前人,发出无声的抗议。
袁良树心情大好,露出洁白的牙:“我帮你洗洗?”
丁青蔓才不要,她躺着缓了缓,起身往淋浴间去。
累了一天,丁青蔓只想好好睡一觉,简单的冲洗后换上睡衣,长发用毛巾裹着,头搭在床沿躺下,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在地上汇成个小水洼。
套间有内外两个卫生间,袁良树从外间冲洗回来,丁青蔓几近入梦乡,模糊间感到一只大手在发间穿梭,有轻微的噪音在耳边萦绕,之后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醒来时时针已指向九点,糊着眼的丁青蔓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袁良树在外间沙发上听见OO@@的声音,走了进来。
“醒了?”
“你没睡吗?”
袁良树走近,替丁青蔓拨了波凌乱的发。丁青蔓头发多且密,袁良树吹了好一会才半干未干,这会蓬松乍起,像头小狮子。
“刚醒,饿不饿,晚饭想吃什么?”
丁青蔓不解:“不是大家一起吃吗?”
随即反应过来,这么晚了,他们肯定早已吃完了。
丁青蔓不由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恼:“我们叫外卖好吗?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袁良树依着她,叫了外卖上来。丁青蔓早已进入工作状态,蹲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噼里啪啦。
袁良树见过不少次丁青蔓工作时的样子,在乡下的小院里,别墅里,茶室的树下,甚至是车里。但每回还是感慨这样的她异常性感迷人,让他挪不开眼。
她思考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两颗白净的门牙去咬磨下嘴唇,先是中间,然后是左边,唇肉被分成左右两瓣,又弹出变成完整的一片,樱红且充满水汽,像果冻一样。
怕她饿着,也怕惊着她打断她的思路,走近,细语:“饭到了,先吃饭。”
“好。”丁青蔓敲下两行字,才停下。
“慢点,别呛着。”
丁青蔓紧赶慢赶地,不大的嘴塞满了食物,鼓鼓囊囊。
她啜了口饮料,向袁良树投去幽怨的眼神,要不是他没完没了的折腾,她也不用这么着急忙慌。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连带着工作效率也不高。
袁良树自认不是个重欲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婚前婚后从没想过找女人。但面对丁青蔓,他总忍不住想扑上去,贴近她,进入她,让她在自己身下喘息,呻吟,叫唤,求饶。
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那一刻,他不是谁的谁,只是最原始最真实的自己。
――
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村里办了件喜事,何奶奶过大寿。
何奶奶原名何桂枝,老一辈都叫她何老太,只丁青蔓这一辈以下才叫她何奶奶。何老太今年六十九,乡下不兴过整寿,而是把六十九当七十办。
何老太一共生了五个孩子。老大袁得强,也就是袁良树的父亲,是她刚结婚那年有的,那年她十六岁。
老二老三都是女孩,一个叫得芬,一个叫得香。如今得芬也当了奶奶,跟着儿子儿媳在外省带孙子,另还有个女儿,今年25,暂未成家。得香比哥姐两个要小好几岁,结婚生孩子也晚些,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大三。
其实在得芬和得香之间,还有个孩子。那时何老太刚结婚两年,她是个勤劳肯干的,每天没日没夜的在田间劳作,赶上农忙时,她比男子还卖劲。
正值春耕,那一年的天气格外炎热。她在稻田里埋头插了一天的秧,猛地直起身时,眼前金光闪烁,就那么直愣愣栽了下去。醒来时,她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只不过又没了。
没了便没了,日子还得照常过。她上有公婆,下有一岁大的娃娃,屋里屋外那么多农活要忙,容不得她悲伤难过。
老五的去世却是个意外,三岁大的奶娃娃,还穿着开裆裤,成天上窜下跳地,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可家里老老少少都喜欢这个闹人精,他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哄人开心最有一套。
先是奶声奶气地叫唤你,脏兮兮的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花生或是舍不得吃的一块糖,两颗乌黑圆溜的眼睛望着你,给你擦眼泪,抹鼻涕,亲亲你。再多的悲伤或是难过,都融化在这烂漫天真里。
出事的前一天是个雨天,大雨来的猝不及防,大颗大颗的雨珠将泥地砸出一个一个的小坑。许是天气变得太快,从下午他就开始咳个不停,老人家给他兑了点糖水,哄他上了床,便顾自忙去了。
家里总有干不完的活,老人也不能闲着,喂鸡,喂猪,砍剁猪草,或是将收回来的稻谷打成米。眼看着天也要黑了,在地里山头忙活的人也要回来吃饭了,于是又匆忙地放下手中活计,生火淘米洗菜。
一顿忙活,直到吃饭时才想起来老五还在床上躺着,不吵不闹地,手伸进去一摸,又被烫的缩了回来。
众人也顾不上吃饭,帮着小两口戴斗笠,披蓑衣,将孩子裹了又裹。那会的镇还是个村,是后来发展起来才合并了几个村变为如今的镇的,大家想要看病,得去更远的县城。
两人冒着大雨,怀里紧紧抱着老五,眼睛半睁半闭地往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碰上个赶着马拉板车的,他也正要往城里去,便顺路载他们一程,直直将他们送到了医院。
来不及道谢,下了车,抱着孩子就哭喊着往里跑,跌跌撞撞地。
到底是去的晚了,人已经烧糊涂了,又因发烧引起了别的并发症,两人在医院守了一夜,人最后还是没了。
何老太这回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孩子没了就没了,那是她怀胎十月,时刻怕碰着伤着的老五啊。
累了他小腿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帮你捶肩挠背,渴了他给你端碗倒水,摇摇晃晃地生怕水泼出去。
昨天早上出门时他还在门口跟着大公鸡后面学打鸣呢,跑跑跳跳地皮的不得了,怎么这会说没就没了呢。
第22章
何老太不愿意去城里大操大办,一来她为人朴实简单惯了,去县城酒店里过寿对她而言实在有点过于隆重;二来她的老熟人都在村镇上,在家里置办大家都方便自在些。
这是何老太第一次过寿,两个女儿早早地就从外地赶了回来。
丁青蔓走进院子隔着窗就听见有人在屋内闲聊,一时不知该进还是退,犹豫间,有人自屋内起身向外走来。
“你是……?”
丁青蔓笑着喊了句:“得芬婶,好久不见,我是青蔓。”
来人作震惊状:“蔓蔓,你都长这么大了?也难怪我们总念叨老了老了,你们都长成大人了,我们能不老吗?”
说完笑着拉她进屋,屋内几人听见声音,纷纷朝外面看,见是丁青蔓后,都招呼着让她往里去。
丁青蔓不知道何奶奶家里来了客人,她是想着没两天就要置办酒席,来问问何奶奶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
何奶奶听她说完,笑眯眯地回说让她那天只管吃就好了,别的不用她操心,其他三人在旁边纷纷笑着点头。
得香婶从厨房端来切好的瓜果,又倒了杯水放在丁青蔓面前:“蔓蔓你有心了,你何奶奶总在电话里夸你呢,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顾下就顾不了上,得亏平时有你帮忙。”
“是啊是啊,年头那回要不是蔓蔓在,可真要吓死我们这些个老头老太了。”接话的是家住后排的老人家,丁青蔓叫她金奶奶,金奶奶平日里没事就爱串个门子,跟人唠唠家常。
几人夸了丁青蔓几句,话题一转,说回后日办席的事。
“要我说,还是你命好啊,村里这么些个老头老太,谁不是从泥里爬过来的,就是你,碰上个有出息的孙子,吃香喝辣,什么都不用愁。”
金奶奶既羡又妒,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大家同在一个村,都是苦过来的,多年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烈日晒黑了皮肤,生活压弯了脊背,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可几十年过去了,怎么她就住上了宽敞漂亮的大房子,过上了城里老太太的享福日子。
金奶奶想不通,想不通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咒骂她那个已经几年没有音信的混帐儿子。
得芬婶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这个家要不是有良树撑着,哪里能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这回办酒也是,什么都是他操办,我跟得香半点忙都没帮上,做个混吃混喝的闲人。”
“说起这个。”得香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问何老太:“娘,我哥他……”
何老太轻哼,满脸不屑道:“你告诉他,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别成天支使你在这里当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