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丁青蔓依旧感到羞耻,就好像是赤裸走在大街上,下一秒就要被人看光光。袁良树却不容她多想,欺身上前,堵住她不停娇喘的唇。
水不仅温暖了丁青蔓的身体,也让她迅速融化在袁良树的温柔攻势下,不需要过多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
“嗯……”袁良树进来的异常迅速且顺利,夹带着水的湿润,让丁青蔓瞬间起了反应,不禁抖动了下身子。
“你……”丁青蔓惊讶于他的提前准备,她刚才睁开眼时明明没有看到他戴套,也就是说,他在她睡着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对于袁良树坚持要做保护措施,丁青蔓曾经提出过自己的疑问。
“多做一层防护,对你比较安全。”
而现在,丁青蔓只想说她一点也不安全。
袁良树借着水的作用,开始缓慢地抽动起来,尽管他动作缓慢且幅度不断大,还是激起不小的水花。
浴缸内平静的水面在力的作用下,起初有如微风拂过,水波荡漾。渐渐地,微风变成狂风,进而转成飓风,波澜不兴的水面有如遇到了龙卷风,开始掀起惊涛骇浪,誓要将丁青蔓生吞活剥了不成。
丁青蔓头更晕了,她像是飘在大海里,无力地随着海浪沉浮,飘荡。海水是暖的,既拍打着她,又温暖着她。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离开还是就此溺死在这温柔里。
丁青蔓好像看到了星星,明亮而又闪烁,它们在笑着对她眨眼睛。
连它们也看出来她的高兴与快乐。
番外四
丁青蔓跟袁良树在一起近一年,两人几乎没吵过架,唯一的一次争吵发生在隔年五月份。
那是一个晴天,温度不高不低,舒爽的刚刚好。
“蔓蔓,搬过来跟我一直住。”丁青蔓在袁良树别墅内的书房里边工作,边等他回家,两人见面没多久后袁良树提议道。
这不是袁良树第一次如此提议,事实上,他这一年来至少跟丁青蔓提过不下三次,但都被丁青蔓否了。丁青蔓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袁良树倒也没强迫。
于是,两个人距离虽隔得不远,但想要天天见面却是不行的。
丁青蔓脱下眼镜,用纸巾擦拭着镜片上的浮尘。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她原本挺直的背,向后一松,靠着皮质的老板椅,头搭在椅背上,斜看着袁良树。
袁良树原本站在书桌对面,他绕了半圈,走到丁青蔓面前,近得抬手就可以摸到她的脸。他的大手贴在她脸颊,拇指在她脸上摩挲。在他右手的映衬下,她的脸显得是那么的小。
他看着她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两颗突兀的痘,疲惫的眼睛下也泛着一丝青色,他爱怜地触摸着它们,那些属于她的印记。
“我是担心你工作太累了,在这里,有芳姨照顾你,我会放心一些。”袁良树尽管低垂着头,但由于两人姿势不同,他矗立地就像一棵大树,从上至下俯视着她。
“而且,我会想你,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好不好?”
丁青蔓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前方,尽量忽视掉他柔情四溢的眼神。
她怕自己就此妥协。
“你知道,我需要独处的时间和空间,我以为我们就这一点已经达成了一致。”
“你在这里也可以拥有你想要的,甚至远远超过。”
丁青蔓沉默了会,摇头:“住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时间久了,再想飞就飞不出去了。”
“你想飞到哪里去?”袁良树的温情逐渐淡去,眼神开始变冷,审视而小心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出自己不想听的。
丁青蔓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耐心解释道:“这只是一种比喻。我说过,我的自制力没有那么好,如果过于依赖你和芳姨,很多事情久而久之会变得理所当然,我会丧失掉一部分的生活能力。”
丁青蔓可以允许自己在情感上依赖于他人,建立强烈的关联,但很难将自己全身心托付出去,这让她感到有点害怕。
若是哪天对方弃她而不顾,她又该如何自处,但她不敢将自己更深层的顾虑告诉袁良树,她知道这只会惹得他更加不快。
袁良树的表情并不好看,甚至称得上是严肃。但他拿丁青蔓无可奈何,盯着看了她许久,见她仍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转过身烦躁地往后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你是不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袁良树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是不是想着总有一天要离开,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分清,省得到时麻烦。”
事实上,丁青蔓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站在袁良树的角度来看,这么理解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之间从未细聊过未来,也没有那一纸束缚,以后更不会有孩子的捆绑。说到底,他们只是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因为荷尔蒙的分泌而走到一起,若是哪天其中一方腻了烦了,再度成为熟悉的陌路人也不是没可能。
袁良树想到此,心中更加感到郁结。他双眼注视着丁青蔓,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安慰和爱抚,来舒缓他那该死的不安和恐惧。
但丁青蔓自己尚且在消化两人之间的矛盾,以及想着如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愿。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皱了皱眉,为袁良树扩大矛盾的方式不解,内心感到不愉。
袁良树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安慰,冷冷道:“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丁青蔓被他隔三差五的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整得也怒了:“随你,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袁良树,激起了他隐藏在心头许久的不安。此时,他的所有猜想都好像沦为无可辩驳的事实,他化身为一头受伤的野兽,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什么叫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他步步逼近:“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跟我提分手,然后潇洒地头也不回就走。”
丁青蔓简直觉得他不可理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们不是在讨论要不要一起住的问题吗?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扯上分手了呢。
她觉得袁良树现下正在气头上,不想跟他发生更进一步的冲突。
“我们都冷静一下,下次再聊吧。”她想绕过他,走出这间充满着火药味,一碰就要炸的房间。
“下次?什么时候,下个月吗?”袁良树拦住她,不让她离开。
丁青蔓这才意识到气氛的危险,观察着他的神情,慢慢向后退。
“怎么,又不走了?”袁良树紧逼。
“良树哥,你别这样。”丁青蔓抬手虚虚地拦在两人间,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
“蔓蔓,你不能总是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袁良树感受到她的情绪,怕自己吓着她,尽量平静地说:“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可为什么总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没有......”
"你有。”袁良树截断她:“我跟你见面哪次不是要提前问你的时间安排,你说什么时候有空,我才敢去找你。你忙得时候一天也不给我发个信息,我发给你你也不回。偶尔你兴致来了,给自己放两天假,我就敞开了屋子,让芳姨备好吃的用的,等你住进来。"
“明明我才是那个被你攥在手里的风筝,但为什么,想要逃的却是你。”
丁青蔓面对袁良树的质问哑口无言,她张嘴想要辩驳,却发现袁良树说得好像都是事实。他们两个人表面上看好像处于平等地位,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丁青蔓才是那个把握节奏的人。
“你看,你也没话说了,对吧?”袁良树满意于她被戳中事实的懊恼反应,可更多的是感到悲凉,甚至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让丁青蔓彻底地将自己交给他,尽管他们已经无数次地进入过彼此。
――可那远远不够。
丁青蔓已被他逼至书房一角,逃无可逃。
袁良树看着她,身子慢慢往下沉,直到单膝跪在她面前。丁青蔓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恨不得像只壁虎一样,紧贴在墙上。
她为了舒服,到家后就换上了芳姨给她准备的睡衣裤,此刻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毫不费力就被褪下。丁青蔓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愣住,继而马上反应过来。
“等等......”她拼命想要拽住不断向下的裤头,却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指尖刮过袁良树的面颊,立时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红痕。
袁良树疼得皱了下眉头,但并未停止手上动作。
他好似没有听到丁青蔓的叫喊,依旧自顾自地完成剩下动作。隔着底裤,他的指尖开始在她那处刮蹭,干燥白净的底裤渐渐潮湿,逐渐洇湿一小片。
“良树......啊......哥。”丁青蔓双腿发软,快要站立不住,双手抓着他的黑发,想要用力将他拽起,却又害怕扯疼他,不敢太过使劲。
袁良树好像吃准了她这一点,完全不在意头顶上的拉扯,专心埋首在她的腰腹间。
他以唇替代手指,伸出粉红而灵活的舌尖,在上面打着圈的舔舐,又或是吸吮。
丁青蔓承受不住,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软趴趴地要往地上去。
“良……我不行了。”她在求饶,希望袁良树放过自己。
袁良树充耳不闻,将她不停推拒自己的双手牢牢箍在身体两侧,一时之间,书房里只能听见“啧啧”之声,以及丁青蔓软绵绵的呼救。
袁良树将不着力的丁青蔓抱起,放置在书桌上。丁青蔓趁他不备,双脚往后蹬,想逃跑,袁良树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将她向自己拉近。
“蔓蔓,不要逃。”他势在必得,却又不愿意接受她的抗拒,轻也不是,重也不是。
丁青蔓没见过他这样,脱离掉平日里柔软的外壳,只剩下强势与野蛮。她虽然知道袁良树并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但还是不免心惊。
“良树哥,”她双手无力地搭在袁良树的肩窝处,在两人之间尽量隔出一丝空隙,气喘吁吁道:“我们谈谈。”
“一会再谈。”袁良树将她的唇整个含住,含糊地说道。
书桌的高度刚刚好。丁青蔓坐在书桌边缘,袁良树站在她两腿之间,迫使她的腿不得不向两侧打开。丁青蔓觉得这个姿势实在过于羞耻,奈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她只能往后躺到,光洁的皮肤贴在平整的桌面上。对于袁良树而言,此时的她,就像是一盘佳肴,只为他而准备的美味。
袁良树将丁青蔓按在书桌上,搓揉折腾了一段时间,尤觉得不满足,两步一跨,将丁青蔓抱起后落座于书桌后的皮椅上。
两个人位置整个颠倒过来,袁良树双手置于她的腰间,丁青蔓在他的带动下,不住地摇晃着。
月亮早早悬挂在黑色的夜里,发出清冷而柔和的光晕。丁青蔓在摇晃中一忽儿觉得它完满无暇,一忽儿又显得破碎不堪。
其实,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她一忽儿平静,一忽儿又被惹得腰枝乱颤罢了。
丁青蔓便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袁良树的名字。
袁良树餍足至极,缠绵地亲她带有水润气息的眼睛,滚烫的脸颊,微带有汗意的两团。
他是如此爱着这一切。
“我什么都可以依你。”他亲亲她的唇:“但你若是要分手,我不答应。”
番外五
丁青蔓三十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自己可以挣更多的钱,给爸妈换个大房子。蒋易文听说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靠你自己得到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你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变身小富婆。”
丁青蔓知道她只是调侃,但还是认真回答:“那不一样,我和良树哥又没结婚。”
其实,丁青蔓也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跟袁良树在金钱上分得如此之清楚。袁良树跟她提过,希望她能将他更当成自己人一些。那次是在两人外出游玩,丁青蔓给友人买伴手礼而拒绝袁良树出钱的时候。
丁青蔓想起早些年,她跟前任在一起时,第一分花了他的,第二分就得花自己的,两个人之间非得有个你来我往。因为这,也被前任调侃过她在感情里算得太清。
说到结婚,蒋易文早就想问,她怕丁青蔓委屈了自己。J
“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毕竟你们在一块也有几年了。”
“三年了。”丁青蔓回答,她想到三年前两人确定关系的那晚,面上露出一丝绯色。
蒋易文不是第一个问她的人,林珊、丁晓娟、何奶奶甚至丁国邦,都明里暗里地向她打探过想法。
丁青蔓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自己和袁良树不可能有孩子,没有孩子,结不结婚,有没有那张纸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区别可大了。”蒋易文说:“你要是真的跟他结了婚,他的钱就得分你一半,即使没走到最后,你后半辈子也不用发愁了。”
今天是周末,她们约好出来喝下午茶,虽然同在市里,但大家平时工作忙,很难凑到一起。蒋易文瞟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白瓷咖啡杯。
“你别嫌我庸俗,再怎么说,我比你多一次经验,这也算得上是实践出真知吧。”
“我没有。”丁青蔓怕她误会,解释道:“我只是在想,连你都觉得我可以分走他的钱,那其他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喜欢就结,不喜欢就离,顺带拿点分手费,多简单的事。”蒋易文化身心理学专家,一心一意地开导她。
丁青蔓没接话茬,像是在思考什么。
“哎呀,反正结了也会后悔,不结也会后悔,你自己看着办吧。”蒋易文看着她沉思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这儿逼良为娼呢。
――
一大早,丁青蔓就起床洗漱收拾,吴丽梅看她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讶异地多跨了两步,去客厅瞥了眼时间。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丁青蔓正在刷牙,满嘴泡沫挂在嘴边绕了一大圈,张嘴说话时,还有白色沫子在空中飞舞。
“晓娟姐前几天不是生了宝宝吗,我和林珊约了一起去看看她。”
吴丽梅嫌她不讲究,往后退了两步:“那你记得买点东西,包个红包。还有,不要待太久,刚生完孩子的人,身子虚,要多休息。”
“知道啦。”丁青蔓拖着长音回答,内心翻着白眼。
她都三十岁了,还总被当成小孩。
丁青蔓出门后,吴丽梅坐在沙发上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还在家,今天不去店里?”丁国邦顶着丁青蔓同款鸡窝头,身上套了件白色老头衫,下身一件大裤衩子,从卧室走出来。
吴丽梅转头,无声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丁国邦被看地一脸莫名其妙,心里一紧:“怎么了,我又……犯什么错误了。”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没有吧。”
吴丽梅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叹了口气:“晓娟生小孩了。”
“我听说了,也是件喜事。”丁国邦走到沙发边坐下,离吴丽梅尽量远一些,免得又被她嫌弃不刷牙不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