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余生皆是爱——锦锦不是妖【完结】
时间:2024-05-22 23:08:22

  他不但坏,他还变态。
  她当年在外面偷偷地养了一窝小猫。
  再去探望小猫的时候,却见到余挚把它们溺死在河里,然后给埋了。
  性、侵未成年,虐杀小动物。
  余挚是彻底的心理变态,谁也救不了他。
  这么多年过去,以为他会慢慢变好的。
  可他死性不改。
  先是在她喝醉,行为意识不清晰的时候,趁人之危睡了她。
  现在又有一个受害者了。
  不能再纵容下去,恶魔不惩罚,未来只会有更多受害者。
  安云柒想着,脸颊突然有点凉意,她伸手摸了摸,发现是泪珠。
  她快速擦掉,继续往前走。
  站在公路边上,街灯的黄色暖光照着她悲伤的脸。
  她眼眶通红,心隐隐作痛。
  希望这一次,余挚真正意识到错误,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出来的时候,能做一个好人。
  出租车来了。
  安云柒上了车,报了地址,离开警察局门口。
  ——
  看守所里。
  两张硬床,一道铁栏大门。
  余挚坐在床上,一边脚伸直,一边脚缩起,手腕搭在膝盖上,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眼里无光。
  铁门再次打开,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余挚对面,看了看,好奇问,“兄弟,我是酒驾进来的,你是什么事?”
  余挚一声不吭沉默着。
  男人无趣地靠在墙壁上,四处张望,实在无聊,又问,“你也是酒驾吗?”
  余挚冷冷地冒出两个字:“性、侵。”
  男人震惊,“那就麻烦了,这罪挺大的,要坐好多年牢啊!真的没想到,像你这种长得这么帅的男人,还需要这样的手段玩女人。”
  余挚苦笑,眼底水盈盈的,他咧嘴笑着笑着,就把眼睛闭上,眼角滑下两滴清泪。
  男人看到他这么伤心难过,觉得他是怕坐牢吧。
  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殊不知,他只是心痛到快要窒息而已,没有半点害怕。
  ——
  春雨过后,阳台的花看得非常灿烂,安云柒打算在阳台外面种点向日葵。
  她在网上购买了种子。
  在种子还没送来之前,她想要先翻翻土。
  她在房间里找不到工具,便下楼去找园林大叔借。
  她走在雨花石的小道上,穿过繁茂的花墙,走向园林工具房。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脚步一顿。
  认真听是程晓莹的声音。
  “我花这么多钱请你去搞余挚,你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你真她妈没用。”
  对方也不知说了什么,程晓莹更暴躁,“他都不睡你,你喊什么报警?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没有j液,你怎么送他去坐牢?就凭你一张嘴喊强奸?我真服你了,你个猪脑袋。”
  安云柒咬着牙,手掐着衣服角紧紧用力,气得手在颤抖,心房起伏得厉害,眼底的火焰在沸腾。
  竟然是程晓莹陷害了余挚,还把她也给拉下水?
  安云柒隐忍着,一步步往前走,穿过花墙,看到程晓莹坐在偌大的太阳伞下,玻璃桌上面放着一块蛋糕,一杯果茶,一些点心。
  程晓莹正怒气冲冲地打着电话。
  这里空旷无人,环境优美,的确适合密谋坏事。
  只可惜,让她给碰见了。
  她从程晓莹身后一步步靠近,快速拿起她桌面的果茶,往她头上倒。
  “啊啊……”一声惊慌尖叫划破长空。
  程晓莹双手抬起,把手机晾在半空,震惊错愕地顿住,看着头顶的果茶往身下流淌。
  她怒不可遏地想要站起来,安云柒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狠狠地砸到她面前的小蛋糕上。
  程晓莹在挣扎。
  安云柒用尽全力,压着她的后脑勺,恨不得把她给按死在蛋糕里。
  可惜,蛋糕太少,憋不死她。
  “嗯…放……放手……”程晓莹双手撑着玻璃桌,想要撑起身体,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
  安云柒扯住她的长发,拖下桌子,快速按在草地里,用脚踩在她的后脑勺上。
  程晓莹继续挣扎,痛得呻吟。
  安云柒又是一脚,用力踩在她的背上。
  “啊!”程晓莹痛喊一声,五官扭曲,哭喊着:“呜呜……别打了……别打了……”
  顷刻,身后没了动静,程晓莹扶着疼痛的腰,抹掉脸蛋上的蛋糕和泥土,吐了吐满嘴的泥沙,痛苦地爬坐起来。
  她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人。
  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走到花墙侧面看了看。
  花墙那边也没有人,她火冒三丈,扶着疼痛的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怒气冲冲地跑回家,去查看监控。
  然而,她还是迟了一步。
  监控已经被删。
  凶手是家里的人,力气这么大,肯定是个男人。
  “到底是谁?”程晓莹怒不可遏地嘶吼。
  程晓莹从监控房出来,迎面见到小跑下楼的安云柒。
  安云柒背着包,一脸惊讶地望着她,“三姐,你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脏?”
  程晓莹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上楼,凶巴巴地怼了一句:“关你屁事。”
  安云柒娇柔软弱,像个包子似的。
  除了上次,安云柒装可怜从她手里夺回房间这件事,让她觉得安云柒很有心机,倒不曾怀疑她强悍到能打人。
  安云柒心里嗤笑,快速离开家里。
  半小时后。
  安云柒匆匆赶到警察局,找到当时给她做笔录的警察。
  她告诉警察,余挚是被诬陷的,请求警察放了他。
  警察说:“因为证据不足,第二天就已经把他放了,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天,没见当事人要起诉那个女生陷害。”
  安云柒:“如果他要起诉,我可以当证人吗?”
  警察:“你听到她们的电话聊天,你就可以当证人,但前提是要当事人起诉才行。”
  安云柒心情复杂地走出警察局。
  警察还跟她说,当时那个女生身上的伤,是被余挚粗鲁地推下床,拖着扔出门口所受所致的。
  是她报警的,她欠余挚一个道歉。
  安云柒拿出手机,想给他道歉,才发现自己没有保存余挚的任何通讯方式。
  无奈,她只能坐地铁去余挚的家里找他。
  破旧的公寓楼里。
  404房外面,安云柒站到脚麻,累到不行,就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壁继续等待。
  她从中午等到了傍晚。
  在她快要放弃等待的时候,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她侧头看向楼梯口。
  当余挚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才撑着墙壁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屁股的尘。
  余挚手中拎着一个袋子,像被点穴似的,站着一动不动,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
  安云柒每次见到这个男人的眼睛,都觉得过分炙热,让她莫名的紧张,不敢直视。
  她眼神有些闪烁。
  安云柒垂着眸,纠结着开口:“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26章 误会背后的真相
  余挚嘴角微微泛起笑意,走到她面前,柔声细语低喃:“我没想到你会来,吃晚饭了吗?”
  安云柒摇头。
  余挚急忙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声音激动又温柔:“小柒,你先进去坐,我现在去买菜,我给你做……”
  “不用。”安云柒打断他的话。
  余挚开了门,神色黯然地看着外面的她。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声抱歉,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你也被放出来,但还是很抱歉,我当时有点冲动了,所以报警。”
  余挚温柔微笑,“没关系的,我没怪你,进来坐吧。”
  安云柒疑惑:“为什么不告那个女生?她在陷害你。”
  余挚从容道:“算了。”
  “我今天听见程晓莹跟那个女生通话了,是她指使的,你如果要告她们,我可以帮你出庭作证。”
  “我知道。”
  “你知道是程晓莹指使的?”
  “查一下那女生的收入,就知道被谁收买的。”
  安云柒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告她们?”
  余挚没有回答她。
  不是不想追究,是不能。
  如果追究程晓莹的责任,把她送进监狱,得罪了安家的长辈。
  那他以后还能进安家吗?还能见到心爱的女孩吗?
  余挚由衷直言:“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不打算追究了。”
  安云柒不理解,但也不想管太多,既然他不想追究,那就算了,反正是他的事情。
  “好吧。”安云柒抿了抿嘴唇,轻叹一声,“道歉的话我也说完,那我先走了。”
  安云柒刚转身,余挚快速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小柒……”
  安云柒一顿,急忙推着他的手,“你别碰我?放手!”
  余挚没松开她,依然还是那句话:“进去坐坐,陪陪我。”
  “我不要。”安云柒在挣扎,带着怒意仰头望着他,“我就是来跟你说声抱歉的,说完我就走,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挚眸光泛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就是想你陪我坐一会,就一会会。”
  安云柒摇头,手臂一直在抽着甩着,烦躁又嫌弃的表现直接戳痛余挚的心。
  余挚急了,眼底悲凉,声音沙哑:“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安云柒怒火窜上心头,低吼:“我不知道,我要回家。”
  余挚通红的双眸紧紧盯着她愤怒的脸蛋,一字一句道:“安云柒,这么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为什么?”
  安云柒见余挚生气了,她心里莫名的害怕,惊慌失色,转身往他手臂上狠狠咬上一口。
  余挚眉头紧蹙,吃痛地松了手。
  安云柒见状,快速往楼梯口跑去。
  余挚扔下手中的袋子,两大步就追上她,扯住她的手臂扔到墙壁上。
  “啊!”安云柒感觉背部撞疼了,呼一声,惊恐万分地盯着向她扑来的男人。
  她吓得全身发麻,双脚发软。
  余挚双手握住她手臂,按在墙壁上,弯腰低头,垂在她面前。
  她呼吸乱了。
  男人的呼吸也乱了。
  安云柒惶恐不安地盯着他垂下来的头。
  男人的声音变得沙哑轻颤,悲戚地哀求:“小柒,我求你,就陪我一会好吗?我求你了……”
  安云柒心里很慌,每次跟他单独在一起,都会紧张害怕,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挚哥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余挚苦笑出声,缓缓抬头,望向女孩惊慌失措的眼睛。
  安云柒对视上男人的眼时,发现他眼睛通红,眼底有泪光,脸上却挂着冷笑,那种看起来悲伤到绝望,又可怕的神情。
  她就更害怕了。
  余挚低声哽咽:“小柒,你知道流浪猫其实并不可怜,它有它的生存之道,最可怜的是它在流浪的时候,有人把它捡回家,给它温暖和爱,给他希望和未来,在它最幸福的时候,突然又把它扔掉,不要它了。你知道这对它来说,有多残忍吗?”
  安云柒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难过道:“它为什么会被扔掉?你不知道吗?”
  余挚痛苦低吼,“我不知道,它到底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要这么讨厌它,要让它受这么痛苦的折磨?”
  安云柒不想说流浪猫了,她知道余挚想说什么。
  她心里难受,忍不住也湿了眼眶,一字一句地说:“你19岁那年就应该去坐牢的,犯下这么恶心的罪却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她才15岁,还是个未成年,你难道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
  余挚一怔,错愕了几秒,随后冷冷地笑了,笑得悲伤,往后退,退到墙壁上,无力地贴着墙,仰头看着天花板,让泪往肚子里留。
  安云柒缓过气,摸着被按疼的手臂,气息缭乱地盯着他,等他的答案。
  好片刻,余挚才哑哑地说:“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我以为你去参加竞赛,我以为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你厌恶我,你恨我,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安云柒咬着牙,怒意更甚:“所以,像你这种人,不应该被抛弃吗?”
  余挚眼眶的泪已经流淌在脸颊上,他用手扶着墙,侧过身不让安云柒看到他这副模样,“小柒,我说我没做过,你信我吗?”
  安云柒紧握拳头,怒问:“你没做过,为什么要赔钱来平息这件事?”
  余挚悲痛地自言自语道:“对啊,没做过,为什么要赔钱?可这世上,就有这么恶心的父母,就因为我坏,我叛逆,我不听从管教要独自生活,对方是个优秀的三好学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孩,她是不会跟男人睡的,她也不可能说谎,说谎的一定是我。”
  余挚缓缓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袋子,背对着安云柒,“安女士到处跟别人说自己的儿子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还觉得为儿子花了几十万而自我感动。小柒,这世上,最恶心的爱,无非是这样。”
  安云柒心乱如麻,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余挚宽厚的背影,落寞萧条
  他在门口处顿停了几秒,背对着她,声音沙哑微颤:“小柒,有人来人间这一趟,是体验也是享受,而有人却是来历劫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和苦难。”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他走进去,把门关上。
  安云柒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心里莫名的难受,脑海里不断浮现余挚说的话。
  “小柒,我说我没做过,你信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寓的,只知道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这件事。
  她以为,既然赔钱了,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的。
  可为什么?
  为什么余挚说他没做过?
  既然没做过,姑姑为什么要赔钱?
  这一旦赔钱,不就是承认余挚做过了吗?
  这世上,真有这么恶心的父母吗?
  “我说我没做过,你信我吗?”
  “你信我吗?”
  安云柒感觉耳边一直传来余挚的声音,重复再重复,不断回荡。
  她回到家里,放下背包,躲进被窝。
  心情阴郁,思绪杂乱。
  她从口袋摸来手机,看了看时间。
  看到日期那一瞬,她猛地坐起来。
  今天,是余挚的生日。
  余挚刚刚硬想要把她留下来,是想跟她吹根蜡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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