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肥妻:我家娘子不好惹——元露【完结】
时间:2024-05-25 17:20:26

  傅玖忽道:“说不定傅磊说我们般配,也是觉得你与我蛇鼠一窝。”
  程令仪笑了,“那算他有眼光,我就当他是在夸我们了,毕竟咱俩是聪明人,自然跟他们不一样。”
  傅玖却有些发愣,忍不住揣摩着她话里的意思。
  程令仪搀着他,催促道:“走了走了,雨怎么越下越大。”
  傅玖半边身子轻轻倚着她,两人不紧不慢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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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升起,倒是一个不错的好天气。
  钱郎中一早便来了,让东子亲自煎了一碗麻沸散端给傅玖。
  程令仪笑了笑说:“喝了它,等你睡一觉醒来,我就把你的腿治好了。”
  傅玖冲她微微笑了笑,仰头将药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药效起来,傅玖渐渐昏睡过去,程令仪用力在他胳膊掐了一把,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冲钱郎中点了点头。
  钱郎中挥了挥手,叫东子退出房间。
  江氏纵然担心不已,但得了程令仪的嘱咐,也只是带着傅瑶在门外等候,并不敢打扰他们。
  屋里只剩程令仪和钱郎中两人,以及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傅玖。
  程令仪拖来一把椅子放在钱郎中面前,“我开始了。”
  说罢她便开始穿戴手术衣,打开无菌包,将各类器械依次排好,又取出双氧水给傅玖患处消毒。
  做完这些,她拿着手术刀,熟练地划开傅玖伤处的皮肤,拨离肌肉找到断骨错位处。
  断骨已经处于半愈合状态,程令仪拿着一柄手术锤,照着错位的骨头敲了下去,屋里顿时响起一阵渗人的敲击声。
  声音停止,程令仪又换了一种用具。
  钱郎中眼睁睁看着她拿出两根又粗又长、造型怪异的针,用力地朝着骨头钻了进去。
  窗户开着,窗外阳光明媚,室内也一片亮堂,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骨头不断被摩擦发出的咯吱声。
  钱郎中一直未曾坐下,他站在窗边,半倾着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程令仪的动作。
  只见她一边有条不紊地止血,一边钻骨,那几根长针似乎是固定骨头用的,被她费力地穿进了两边的断骨里。
  伤口皮肉剥离,骨头外露,血流不止。
  她却毫无所感,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可怖,只专注着手上的事情。
  钱郎中终于明白,程令仪说的这门手艺别人难以学去是什么意思了,他自问如果是自己,先不说能不能学会那如同施展酷刑般的治伤手段,就算学会了,也定然做不到像她那样淡然从容。
  一个时辰过去,程令仪也已将傅玖的伤缝合固定好。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熟睡的傅玖,缓了一口气道:“总算接上了。”
  钱郎中一直看着她操作,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此刻忍不住激动地道:“程娘子,老夫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有你这番手艺,世上不知还有多少人能摆脱残疾,重获健全的肢体!”
  程令仪有些疲倦地笑了笑,“钱郎中严重了,后续开药开得靠您呢。”
  钱郎中摆手,“程娘子不必谦虚,若没有你这接骨的手艺,便是开再好的药,又如何能使他复原?你先歇着,余下的交给老夫。”
  钱郎中知道今日是治外伤,早已备好了药材,他给傅玖开出药方,便叫谢东前去熬药。
  程令仪笑道:“我们自己熬就是,哪敢次次都劳烦谢小兄弟?”
  钱郎中摆摆手,“叫他去吧,今日老夫观你治伤,受益匪浅,让东子效劳也是应该。”
  程令仪没再拒绝,脱下了污染的手术衣,出来和江氏报平安。
  江氏和傅瑶等了一个多时辰,见程令仪出来,紧忙问道:“令仪,玖儿他……怎么样了?”
  程令仪笑道:“断骨已经接好了,他还睡着,我们先不要打搅他。”
  江氏激动不已,她紧紧抓着程令仪的手,想说些什么,可家里还有外人,她又说不出口。
  只好泪眼朦胧地盯着她。
  程令仪拍了拍她的手,“娘,我都明白,今日钱郎中也出力不少,你应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她坐在傅玖屋外的房檐下,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又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
  纵然身体换了,可她的手艺却没生疏,手术完成得很顺利。
  傅玖是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患者,她只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傅瑶双手端了一碗茶水,冲着程令仪走来,乖巧地笑着道:“大嫂嫂,你累了吧?我给你端了碗水来,你快喝一口!”
  见她这样,程令仪倍感贴心,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瑶瑶真好。”
  傅瑶咧着小嘴笑了笑,“大嫂嫂,我进去看过大哥哥了,有好多血。”
  程令仪笑问:“瑶瑶怕不怕?”
  傅瑶摇了摇头,“不怕,大哥哥虽然流了血,可伤却被大嫂嫂治好了,以后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瑶瑶很高兴!而且……”
  她眼里光芒热烈,流露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崇拜。
  “大嫂嫂好厉害,竟然真的把大哥哥治好了,要是我以后也有大嫂嫂这么厉害就好了。”
  程令仪摸了摸她的头,“瑶瑶会变厉害的。”
  手术既已完成,钱郎中把傅玖的伤药开好留下,便领着东子告辞了。
  傅玖还需一个多时辰才会醒来,程令仪担心他的伤势,便一直在床边守着。
第41章 柔弱可欺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光影里跳动着一些细小的灰尘。
  投在傅玖脸上,泛着玉一般的荧光,如明珠生晕,叫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看看是不是真的那般细滑。
  程令仪静静看着他,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
  她双手肘在床沿,盯着傅玖熟睡的脸,忽然玩心大起,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眉毛,顺着眉毛往下,又轻轻揪了揪他浓密的睫毛。
  傅玖静静躺着没有反应,那双肉感的手便愈加放肆起来。
  捏捏脸颊,把他摆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又从他颈后扯一缕头发起来,轻轻在他脸上刷痒。
  傅玖如个人偶一样,任凭她揉捏也没有回应。
  程令仪玩累了,目光忽然落在他唇上。
  那唇,色泽略浅,透着淡淡的粉,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指腹碰在唇上,触感如云朵般分外柔软,还有一丝微微的干燥。
  程令仪红了脸,受惊一般收回了手。
  ……
  晌午。
  程令仪一吃完饭,就又回房间里守着。
  江氏虽然挂心儿子,但见有儿媳这样寸步不离的守候,她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便做别的去了。
  程令仪一直待在屋里,不免有些无趣,索性从傅玖的书桌拿了一本书看。
  她拿的是一卷史书,上面的内容枯燥又沉闷,没看一会儿,困意就来了,程令仪索性趴在床边小憩。
  过了不知多久,床上的傅玖缓缓睁开眼。
  麻沸散药效渐渐消散,腿上的痛感愈发清晰,醒来之后,他面色更苍白了几分。
  过了好一阵,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胳膊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了。
  侧头一看,竟是程令仪的脑袋。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颜安然,脸颊上的肉被挤压得变了形,却让人不觉得讨厌,反倒显出几分娇憨来,傅玖忍不住想捏一捏。
  可他不敢动,怕扰了她的安睡。
  程令仪午睡醒来,想扭一扭有些酸痛的脖子,不料一抬头,正好撞进傅玖的目光中。
  她有些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傅玖微笑,“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搅。”
  程令仪看了眼窗外,见太阳都落向西山了,知道这一觉睡的时间定是不短,她刚才睡醒时头下枕着傅玖的胳膊,被她压了这么久,他胳膊一定都麻了吧?
  程令仪有些不好意思,拉起傅玖的胳膊给他按揉起来。
  “我是来照顾你的,怎么反倒成了你将就我,你应该叫醒我才是,对了,你醒了之后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傅玖面色苍白,“尚能忍受。”
  程令仪给他按揉了一会儿,又将他胳膊放回床上,笑道:“钱郎中给你开了镇痛止血的药,已经熬好了,在炉子上温着,我给你端来。”
  她拿来药,傅玖很顺从地喝了。
  程令仪递给他一张帕子,傅玖拿着擦嘴,低头间又见她递过来两颗蜜饯。
  “诺,专门给你买的,吃了就不觉得苦了。”
  傅玖摇头,“你吃吧,我不怕苦。”
  程令仪只好伸手把一颗蜜饯喂进他嘴里,又给自己嘴里也塞了一颗。
  “你不怕苦,上次是谁喝完药眉头都展不开?挨刀受痛已经够难受了,嘴里若还是苦的可怎么行?必须得甜一甜才是。”
  傅玖被她当面拆穿也不见恼怒,他嘴里抿着蜜饯,丝丝甜意浸入心脾。
  “很甜。”
  程令仪笑了,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傅玖摇头,他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腿上也痛,根本没有一丝胃口。
  程令仪也料到了,笑着说:“那便不急,等你好受一些了再用饭,娘给你熬了肉粥,也在锅里温着,你想吃了随时都有。”
  傅玖轻轻点头,“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你早点好起来就行。”
  程令仪看着他,面色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她有些结巴地道:“对了,那个……你……若是想如厕了,就叫我……我来帮你。”
  傅玖要卧床养伤,吃喝拉撒势必得有人照顾。
  虽然傅玖以前生病时,这些都是江氏来做,可现在江氏不在,程令仪总不能让傅玖憋着,自己又去把江氏找回来。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她做医生时什么没见过?
  傅玖现在是病人,她给他治完伤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了,她做得了医生,自然也能做得了护工,都没什么的。
  傅玖的脸色却比她更红,“……不用了。”
  见他这样,程令仪反倒不尴尬了,又一本正经地开解起他,“你别觉得难为情,这没什么的,你总得有人照顾,你就把我当成你的郎中就是了,钱郎中都说了,医者眼中无男女,被我看了也没什么的。”
  她说得这般坦然,傅玖就也没有理由再拒绝,只是脸色却愈加红了。
  “若有需要,我会叫你。”
  天擦黑,江氏和傅珊劳作归来,听到说傅玖醒了,都来屋里看他。
  江氏拉着傅玖在说话,程令仪便问傅珊,“珊珊,还没来得及问你,今日食摊上怎么样?”
  傅珊笑着说:“一切都好,只是叶姐姐昨日淋了雨,有些受了风寒,她怕今日忙不过来,还带了她的姐姐来食摊帮忙。”
  程令仪叹气,“是我们连累她了。”
  若不是叶茵茵把自己的伞给了她们,也不会淋雨受寒。
  傅珊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说,可叶姐姐却叫我们不要放在心上。”
  程令仪笑道:“改日我去了再好好谢谢她。”
  晚上,傅玖吃了半碗肉粥,又喝了一次药,程令仪便照顾着他歇下了。
  尽管傅玖今日接骨时睡了大半天,可他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头脑也因药效而昏沉,没过多久,就又陷入熟睡。
  程令仪却不敢睡,傅玖刚动了手术,夜里只怕会发烧。
  屋里点着油灯,她甚至没回自己床上躺着,一直守在傅玖床边。
  她趴在床边打着瞌睡,半睡半醒间起来看了傅玖两次,见他好好的,才又重新坐下。
  夜渐深,程令仪也慢慢睡熟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声呢喃惊醒,起身一看,只见傅玖满脸通红,闭着眼嘴里唤着:“水……”
第42章 你摸了我,要负责
  程令仪面色一沉,将掌心覆在傅玖额上,触之一片滚烫。
  看来他还是烧起来了。
  术后发热也算正常,只要不是伤口感染,人为干预一下,便不会有太大影响。
  程令仪起身倒了一碗水端过来,叫了两声,见傅玖没醒,只好用调羹一勺一勺喂给他。
  喂水时傅玖又是有反应的,他如沙漠里即将渴死的人一般,拼命吮吸着唇边的清凉,一口接一口,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但人却没醒。
  程令仪放下碗,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半盆凉水,又从炉子上取来热水,兑了一盆温水。
  她坐到床边,只犹豫了一瞬,便伸手去解傅玖的衣衫。
  将他上身裸露出来,程令仪开始用浸湿的帕子给他擦身子,从脸到脖子,再到锁骨,腋下,胸腹……
  傅玖抱病许久,身子也十分消瘦,但却有一种清俊的美感。
  程令仪红着脸给他擦完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见烧还是没有退下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擦第三遍时,傅玖忽然醒了,眼神迷离的望着程令仪。
  程令仪笑了笑,伸手探了下他额头,“醒了?你在发烧,是不是难受……”
  话还没说完,傅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额头上蹭了蹭,似乎在贪恋她手上的那股凉意。
  程令仪见他神志不清醒,也就由了他,没有抽回手。
  过了一阵,感受到额上的清凉也渐渐变烫,傅玖才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
  程令仪摇摇头,俯身拧了一块湿帕子覆在他额头上,问道:“渴不渴,还想喝水吗?”
  傅玖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半垂着眼睑点了点头,“要喝。”
  瞧着他这副乖顺的模样,程令仪心里莫名一软,柔声道:“好,那你等等。”
  她端着碗过来,像刚才一样用调羹喂他。
  喝完水,傅玖忽然用胳膊肘着身子,半撑着要起来,程令仪忙问:“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傅玖点点头,又轻轻甩了甩脑袋。
  “头疼,要坐起来。”
  程令仪忙把他扶起来,往他身后塞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
  傅玖松散地靠在枕头上,一低头,却见自己上身裸露,衣服被褪在了身下堆着。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程令仪,“你轻薄我?”
  闻言,程令仪脸色瞬间爆红,她怎么也没想到,傅玖烧糊涂了之后竟然是这副样子?
  哪还有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形象?
  赶忙咳嗽一声,解释道:“咳……你在发烧,我脱你衣裳,只是想给你擦身子降温。”
  傅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热,脱衣裳。”
  说罢,他把衣裳全部扯开甩到了一边,这下他上半身连一点遮挡都没有了。
  程令仪:“……”
  她一手扶额,无奈地道:“这回是你自己要脱的,可不是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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