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推——一时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5-26 14:37:25

  爱是什么?
  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些年来,自己对白雪的爱。
  为心上人无条件的付出、牺牲,不计得失、一心只想让她得到快乐....这应该就是爱吧。
  司绮像是看出了他的心声,轻蔑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手中的金属水果叉细长而锋利,顺着他的膝盖慢慢往上划,力道并不浅,
  冷清的声音带着莫名的魔力,娓娓娟娟传进蒋星璨的耳朵里。
  她说,
  “爱是霸占、摧毁和破坏,为了要得到对方不择手段,不惜要对方伤心。
  必要时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
  说完,司绮对他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凑得更近了些,
  “老公,你还记得我结婚那晚,穿的什么衣服吗?
  蒋星璨他咽了咽口水,心虚的摇了摇头。
  “哈,果然不记得了呀....”
  她垂下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那晚,穿的是红色的丝绸旗袍。是苏绣的,我跑了好几家老店才买到的料子,求了那位有名的老师傅好久,他才肯提前帮我做.....”
  蒋星璨慢慢也有了一点印象,那一夜,那件旗袍是被他亲手扯开的。
  但却一点也没有珍惜,随手扔在了床下。
  在这个电光火石的刹那,蒋星璨看着面前女人戴着假面的脸,终于领悟。
  是他亲手杀死了过去的司绮,杀死了那个,一心憧憬着未来、为了自己梦中的婚礼跑遍全城、就为了做一件旗袍的姑娘。
  然后亲手将她拉进地狱,让她成为了如今烟视媚行的模样。
  *
  司绮重新抬眼看他,缓缓勾起了嘴角,手中的叉子继续往上划。
  她说,
  “蒋星璨,我不需要你施舍一般的保护,许熹能给我更多,他比你强一百倍。”
  “你给过我什么呢?你连钱三都不如。”
  “我要和你互相折磨,玉石俱焚....”
  随着话音的落下,她手中的金属果叉猛地刺进蒋星璨的大腿根部。
  裤子的布料并不厚,但也很好的阻挡了叉子的冲击,只是浅浅的扎进了肉里。
  但蒋星璨此刻顾不上疼痛,他诧异的看向司绮,震惊而喜悦。
  原来这个女人是爱上了他啊!
  她恨自己,却又爱上了自己,所以饱受着内心的折磨和痛苦。
  所以才会选择和他的哥哥在一起,就是为了要让他上心,要和他玉石俱焚!
  几十个小时以来的愤怒和难过在这一瞬间彻底被扑灭,伴随着大腿上的尖锐刺痛,离刺伤处很近的地方,也传来了致命的感觉。
  水果叉脱开了手,摔在餐厅的地板上,鲜血从浅色的布料中晕染开来。
  蒋星璨发出一声低吟,同时炸裂开了。
  这一刻起,他终于变成了被司绮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狗。
  “咦...”
  司绮一脸嫌弃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右手的掌心里,是趁蒋星璨不注意,从他裤兜里摸出来的车钥匙。
  *
  她披着头发,脸上画着淡妆,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甚至还绑着同色的丝质蝴蝶结。
  这和她一向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但并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司绮脚上还穿着白色软底的室内拖鞋,从餐厅出之后,一脸自然的往大门口走去。
  保镖立刻跟上来问她,“司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司绮摇头,指了指大门口的蓝色跑车,
  “没什么需要啦,我帮星璨拿一下东西。”
  保镖看了一眼她脚上的室内拖鞋,注意到她穿的裙子连口袋都没有,手机什么的都没有拿。
  于是也没有多想,还上前主动帮她推开了铁门。
  她优雅的上了蒋星璨的车,然后当着保镖大哥的面,微笑着,锁车门,油门踩到底。
  冲了出去。
  *
  二十分钟后,约顿山庄大门口。
  安保远远看见蒋星璨的车开了过来,然后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自家小姐从驾驶位下来了。
  安保赶紧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问,“小姐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白雪一向高傲,这些安保平日里根本都不敢直视她。所以现在也只是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司绮仰着下巴,学着白雪的样子板着脸,
  “早上和哥哥一起出去的...我为什么要和你汇报?”
  随口提了一句,便不屑于再搭理安保了,飘飘然朝着山庄东面的那栋小洋楼而去。
  昨天听许熹提过,今天白家人都会去参加自己楼盘的剪彩活动,许熹也会去。
  所以现在整个白家,应该只有白雪一个主人在家。
  但奇怪的是,司绮一路走来,竟然一个佣人和管家都没有看见。
  越靠近白雪的那栋小楼,越是诡异的安静。
  司绮凝了凝神,放轻了脚步。
  推开走廊连接处的小门,踏进了白雪的专属私密之地。
  然后终于看见了,令她之后的很多年、都噩梦缠身的一幕....
第92章 血色的梦幻
  白雪的这栋楼并不算大,但却很精致,像是童话世界里、过往专门为自己的公主修建的梦幻城堡。
  只是这座城堡没有那些粉蓝粉红的色彩装饰,从里到外都是深深浅浅的白色。
  一路走来,白色的旋转楼梯,白色的曼特宁窗纱,白色的斯坦威钢琴,LV特别定制的白色组合皮箱....
  以及白色长毛地毯上随处摆放的,乳白色长耳熊。
  据说,一个人炫耀什么,说明内心缺少什么。
  同理,一个人越在意的地方,就是最令她自卑的地方。
  这可以是一种虚荣心的满足,也可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避免自己时时刻刻忽然陷入自卑。
  纯洁高贵是白雪最在意的标签,也是她内心一戳即破的谎言。
  *
  司绮脱了鞋,光脚踩在楼梯的厚软地毯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的右手握着一支针管,左边袖子里藏着的,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从李明哪里弄来的镇定剂还剩了一支,刀是她住酒店的时候放在枕头下防身的那一把,是从张昭那里弄来的锋利管制刀具。
  这些东西都收在她那只银白色的行李箱里,原本是拜托李然给她送的。
  但李然并没有给她送到许熹家,很明显是被蒋星璨扣下了。
  所以她才要顺走蒋星璨的车钥匙,开他的车。
  好在运气还算好,行李箱果然就在蒋星璨的车上,省了她很多功夫。
  从盘旋的乳白色晶石楼梯而上,到了三楼,并没有卧室门,因为这一整层都是一间卧室。
  右前方最里面终于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司绮面无表情,像一只猫一样挪了过去。
  然后猝不及防地踏进了白雪的内卧,看到了身处一片血色里、奄奄一息的她。
  *
  白雪浑身赤果,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根布绳分别绑在腰间和下颚,将她整个人吊在天花板上,悬空在那张洛可可风格的华丽大床上空。
  布绳纤细而结实,已经深深的嵌入进了肉里。
  从皮肉下渗出来的深红色的血、早已经将它全都染红、浸透,呈现出被氧化了的黑紫色。
  仍然有新鲜的血液在不停的渗出来,然后顺着白雪腰上的皮肤慢慢往下滑,最后从无力垂落的双脚滴在下方雪白的床单上。
  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刺眼的红在整个房间清雅的白色里,更外的醒目,也格外的恐怖。
  *
  为了不让下颚的布绳受力勒断脖子,白雪只能艰难的仰着头,全身的重量都在腰间那根绳子上。
  失血过多和缺氧,让她脸上一片煞白。
  身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痕,有被刀割的、有被皮鞭打出来的、也有被人生生啃咬的。
  新旧相加,几乎看不到一片完好的皮肤。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此时,白雪胸前一整块的皮都被刮掉了,足足有手掌这么大的地方,全是血肉模糊。
  但这明显不是新鲜的伤口,血已经干涸起块,边缘也已经开始有了发炎的痕迹。
  看起来,应该是刚被送回白家,就弄出来了的伤。
  腰上的布绳就像要将绑着的腰勒成两段,腰部以下,一片泥泞的血污。
  她的双腿因为血液不流通已经呈现出了青紫的颜色,然后被深深浅浅的红色鲜血从上而下的蔓延覆盖,已经看不清一丝干净的皮肤。
  *
  即便是司绮,也吓得丢了魂。
  怎么会这样?
  白雪...她不是白家最受宠的小公主吗?
  她下意识的上前几步,到了床边。
  布绳穿过天花板上的挂钩,尾端绑在床头的罗马柱上,司绮抿紧了嘴,想要去解开。
  但此时,白雪浑身一抖睁开了眼睛。
  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司绮,双瞳剧烈的收缩。
  痛苦的情绪疯涌而出,全世界、她大概最不想让司绮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了吧。
  司绮张了张嘴,想要说两句什么,但白雪眼睛里的惊恐更加强烈。
  她只能拼命的对司绮摇头,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浴室里有人。
  *
  浴室里的隐隐约约的水声在此时戛然而止,里面的人正在出来。
  司绮来不及想,立刻躲进了一旁的衣帽间。
  她紧紧靠在衣帽间的墙上,不敢探出头去看。
  但一墙之隔的距离这么近,床那边的动静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男人的声音传来,很熟悉,是那位一身绅士味道的白大少爷,白宣赫。
  “啧,还有力气睁开眼睛,看来是gg给的还不够多....”
  “这怎么办呢?又要让gg等下再去一次浴室,真是不乖啊.....”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要把自己搞得这么脏呢,所以要乖乖接受惩罚啊.....”
  “污秽的脏血必须流干净才行....别怕,gg不会让你死的....”
  “可怜的小狗...这下永远也不可能如愿嫁给许家那个残废了.....放心,哥哥们会永远爱你....”
  “就在这座小楼,这个房间...这个当年我的母亲被你妈活活逼死的地方,永远相亲相爱下去....”
  床腿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遭受了剧烈的摇晃。
  伴随着断断续续,微不可闻的绝望呼吸。
  司绮捂住嘴,再一次忍不住的干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往上涌,她拼命的将这股恶心和龌龊咽了下去。
  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世界肮脏的认知。
  *
  墙外的男人持续了十分钟的变态自言自语,接着开始了他的手段。
  司绮听到了一声很小的电器声音,还有金属撞击在一起的清脆声。
  “啊!!”
  女人的惨叫像是来自地狱深处,让听见的人也觉得一阵揪心痛苦。
  司绮终于咬了咬牙,悄悄探出去半张脸。
  白宣赫背对着她,专注的骑坐在一片血污中,手里拿着一只染了血的电推子。
  推子顶端没有任何保护措施,露着两三片锋利的刀片,抵在下方的人的后背上,硬生生的推下了一层皮。
  司绮再也躲不下去,她双眼猩红的看着床上的画面,心里泛起了一阵悲戚。
  她想问白雪,这就是你一直骄傲的家庭背景吗?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维持的优渥生活吗?
  她想问孙莹莹,当初千方百计、抛家弃子力争的上游,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过这样的日子吗?
  这些男人,这些所谓的上流,他们根本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可以随意玩弄消遣的商品。
  这样的上游,令她觉得非常的恶心。
  非常的心痛。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司绮不再恨白雪。
  她想,要是自己在这样自私狠毒的女人教育下长大,在这种环境下、每天受尽这样的凌辱,大概会比白雪坏一万倍吧。
  *
  跳舞的人可以做到飞快的跑起来时、也身轻如燕。
  司绮踮着脚冲向床上的白宣赫,猛地扑在他赤果的后背上。
  左手用力扯住他一头英伦长发,发了疯一样往下扯,将毫无防备的他扯得高高仰起头。
  右手同时将准备好了的注射器快准狠的,扎在他的脖子上。
  但药效起作用因人而异。
  同样的针剂,那晚放倒白雪几乎是一秒就见效了,但白宣赫却还能回过身来,扯住司绮的手,将她摔到床下。
  男人拔掉脖子上的针筒,看了一眼,砸到地上,
  “我还以为是谁!一窝生出来的烂货!”
  白宣赫下床,一脚踩在司绮的肚子上。
  随即俯下身来,手中锋利的电推子朝着她的颈动脉切去。
  司绮没有闪躲,她眼中露出兴奋的笑意,甚至往上迎了迎。
  白宣赫愣了一下,动作明显迟疑了两分。
  他大概没有想过、会有人这么不怕死,并且还上赶着往刀片上凑。
  刀片割进了司绮脆弱的皮肤,但她也终于够到了地上的针管。
  捡起来,将它对着白宣赫的眼睛刺了进去。
  针管尖细,能刺破粗粝的皮肤,自然能轻轻松松扎穿人的眼皮,再将底下的眼球贯穿。
  白宣赫惨叫一声,扔掉了手里的电推子,双手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翻滚。
  强烈的情绪波动,足够加速镇定剂在血液里的流淌。
  一分钟后,男人躺在白雪房间、雪白的地毯上,失去了动静。
第93章 别怕,我来了。
  司绮从来没有想过要杀白雪,不管是上次还是今天。
  那一晚,她在清浊引白雪前来,让张昭将她送去了鱼龙混杂的地段,但计划里也是安排的,最多两个小时,张昭就会报警,让警察去救白雪。
  她只是想给白雪和那个女人一点教训,让她们自食其果,让她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欺负的罢了。
  毕竟在她看来,只要人没死,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今天来,司绮只想要孙莹莹的命。
  *
  她打算用镇定剂弄晕在床上养伤的白雪,然后在她的房间里等孙莹莹前来,和她鱼死网破 。
  大不了就把这条命还给她,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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