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此刻却乖乖的坐在他那张上百万的定制轮椅上,无奈的低头笑着,任由司绮解下他的黑色领带,将其蒙在他深邃迷人的双眼上。
然后在感官被更加放大之后,难耐的仰着头,将自己所有的主导权都交给你。
谁能不迷糊?
*
他的脖子在男人里算是纤细的,但性感的喉结偏偏又过分的大了一点,上下滑动,看在司绮的眼里,全是躁动不安的荷尔蒙。
因为是在室内,他白色的衬衣外面,是深灰色的双开襟驳头马甲。
司绮不忍心破坏这份绅士的严谨,软软的手指轻轻顺着布料的衍缝线滑下,只将衬衣的下摆勾了出来。
随即看到了眼前的可爱,一发不可收拾。
司绮垂涎欲滴,哭着和他拥抱。
但心中也不由得困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哥哥,你在我之前,没睡过别的女人吗?”
“嗯,”
许熹闭着眼,摇了摇头,哑声回答,“没有。”
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生活毕竟不是网络小说,怎么可能有如此洁身自好的霸道总裁?
*
男人的性启蒙,通常是青春期的时候、通过同龄的朋友一起、对相关影视资源进行探索。
但这对于许熹,显然是不成立。他没有去过一天学校,因为身体关系,身边也没有任何同龄的朋友。
好吧,那这一条pass。
照理说,他这么有权有势又有钱,就算外界传他是个没有相关能力的病秧子,也绝对会有数不清的上进女孩、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啊。
司绮好奇的问,
“哥哥,你们圈里的大小姐们,没有追你的吗?”
“唔...”
许熹艰难的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她接着问,“白雪不是爱了你很多年么?”
他皱了皱眉,“谁?”
司绮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这哥哥,大概是真的对男女一事并不放在心上。
*
司绮今夜的疑惑格外的多,已经忘记了场合。
继续问道,
“哥哥这些年,有过家族联姻的对象吗?”
许熹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但良好的修养和礼貌,不允许他叫停司绮的对话,只能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
“有过三位、世交家的小姐...都是老爷子的决定,但每次才开始商议这件事,便发生了意外...不了了之了。”
“意外?”司绮感兴趣,无意识的缩了缩身体,追问道,“是什么意外呀?”
许熹的额角沁出了绵密的细汗,声音更加的重了,
“张小姐死于醉驾车祸.....姜家在决策上出了问题,很快便宣布破产....皇甫家的小姐...被八卦记者拍到了丑闻....”
司绮皱眉,“后来家里就没再帮哥哥张罗了吗?”
“嗯,是。”
这就更不对了。
她停下了动作,陷入了沉思。
许熹虽然身体不好,但并不是性格扭曲畸形的变态。
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对于他这个位置上的人来说,属于是基本操作,为什么圈里会传出‘活阎罗’、性格古怪、病秧子快死了之类的话呢?
司绮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些都是人为的。
有人不希望许熹身边有过多亲密的人,甚至不希望他成家,当然,也不希望他被弄脏。
所以多年以来,一直在操控着许熹周围的舆论方向。
那个人,不让许熹接触到关于女人和性爱方面的东西,提前除掉有可能和许熹联姻的女人,甚至编造了诋毁许熹的流言、任其壮大。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别人接近许熹!
这个人,应该对许熹有极强的占有欲,但又有绝对不能让许熹知道的理由,只能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操控着。
所以.....
司绮大胆的猜测.....他是个男人,并且,就在许熹的身边。
*
想到这一层,她深吸了一口气,坐在许熹的怀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嗯....”
一直在强忍的许熹终于招架不住,失控的声音从紧闭的薄唇间溢出,
“绮绮,动一动...”
司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怎么在这种时候,思维竟然开了小差?
解开了缚住他双手的蕾丝,拉下他眼上的领带。
在许熹溢满了水光的黝黑双眼下、安抚的亲了亲。
和他继续刚才未尽的乐事。
*
而同样,许熹也未尝不沉迷司绮呢?
他向来对男女之事兴致缺缺,每日忙于处理繁冗的工作,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再加上一些药物的副作用,这一切合力在一起,使许熹清心寡欲的理所当然。
直到重遇了司绮。
如果是别的女人,她不会有接近许熹的机会。
但偏偏是她。
而她又偏偏....一来就.....那样。
许熹从未如此快乐圆满。
原来紧紧拥抱着自己心上的女人,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感动、而哭泣,细细体会她的一呼一吸,尝尽她每一寸的甜蜜,竟然比任何事都要让他满足。
他在极短的时间里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件事,并且和她一起探寻着。
怎么让司绮更加快乐,比他自己的快乐还要重要。
*
许熹喜欢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开到最亮,仔细的观赏司绮的美。
他坐在黑色轮椅上,微微眯着眼睛,衣衫严谨神色矜持。
而面前的女人却不着寸,缕,被他要求端坐在办公桌上,面对着他。
一场商业谈判紧锣密鼓的进行。
许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击出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巧舌如簧的谈判技巧,也让对手不断溃退,最终连连缴械投降。
他赞美司绮的一切,膜拜她,最终也无条件的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这令他深深沉醉,无法自拔。
他几乎要死在她的身上。
但也,心甘情愿。
......
*
两人就像热恋期情窦初开的青年,没有分寸的挥霍本钱。
结果便是....
短短的三天时间,张医生被叫来了两次。
......
面对张医生的欲言又止、林丛那双挪揄取笑的眼,以及玫姐炖不完的补汤。
司绮实在羞愧无比,颇有些无地自容。
但看着只穿了白衬衣坐在冬青树下看书、脸色极白头发极黑、鼻下固定着一条极细的透明呼吸管的许熹,她竟然咽了咽口水,觉得他这样也好性感。
禽兽.....
司绮连夜叫司机送她离开了花雨村,去了复兴路的豪宅。
*
而同时,百公里之外、一间极为神秘的私人医院里,
身上插满了精密仪器、昏迷不醒了一个周的蒋星璨,倏地睁开了眼睛。
第130章 蒋煜阳
“醒了?”
属于成熟男人的嗓音突兀的传来,蒋星璨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声源的方向。
特护套房十分宽敞,右边五点钟的方向是会客区域,功夫茶座的上位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身材格外的高大健壮,蒋家人遗传的宽肩窄腰长腿。
长着一张和蒋星璨有一些相像的脸,但棱角更加分明,混血的程度也更深,一双深邃的眼睛里,眼珠是纯正的蓝色。
金棕色的半长头发有些自然卷,被严谨的打理服帖,额前垂下来一缕,增添了一丝优雅。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复古玳瑁眼镜,长长的白金链子从镜腿垂下来,在肩膀上轻轻触碰,又被拉回了脖子后面。
这种稍显娘气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却并不突兀,只觉得配他刚好,尊贵讲究。
明明是一张西方化的脸,以及令人血脉喷张的身材,男人却穿着一身新中式的打扮。
米白色的亚麻对襟唐装,靛青色的宽松亚麻裤子,像老头一样的穿搭,穿在他的身上,确让人忍不住的腿软。
是想跪的那种软。
他就是港城蒋家的现任家主,蒋煜阳。
*
蒋星璨立刻凝神,叫了一声,
“ 表哥。”
蒋家生意复杂,黑的、灰色产业、各类地上地下的博彩...总之和白沾不上边。
好在他们家主要势力和地盘在港城和国外,在国内也还勉强算得上遵纪守法,甚至还是排的上号的税务大户,目前看来继续昌盛个百来年也不是问题。
蒋煜阳三十出头,港城教父一般的人物,怎么亲自来了S市?
难道就为了来看他?
蒋星璨的疑惑,蒋煜阳轻飘飘瞥一眼就已经了然,
他端起一杯茶,闭着眼睛闻了闻香味,随口道,
“我蒋家的男人,要嘛死、要嘛活。还没有被女人捅了一刀,就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
蒋星璨有些不妙,问道,“所以表哥是来.....”
“嗯,”
蒋煜阳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笑道,“我来送你一程的,可惜,竟然醒过来了。”
蒋星璨幽怨的冷笑了一声,
“呵,倒还让你白跑一趟了。”
蒋煜阳回头,对他勾了勾唇,算是安抚,
“也不算,我来S市,主要是看看许熹。听说他最近打算搞白家,便顺便帮上一帮。”
蒋星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嗯。”
*
他闭上眼睛,将惊讶和迷茫的情绪全都掩饰起来。
刚刚表哥说的,他被女人捅了一刀...
所以他现在是,没死?那之前发生的那些,到底是梦还是.....上辈子的事?
睁开眼睛,胡乱的将身上的管子扯掉,蒋星璨撑着坐了起来。
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装作漫不经心的点开。
果然,现在是10月8号。
右前方,蒋煜阳也站起了身。
站在角落里、像隐形人一样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个帮他披上了外套,一个将檀木盒子里的佛骨手串递回给他。
“既然没死,自己好好修养吧。”
蒋煜阳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了他一句,
“听说,捅你的那妞,是许熹的女人?”
蒋星璨放在身侧的手立刻紧张的握紧,竭力维持淡定,
“表哥,你别动她。”
“呵~”
蒋煜阳表情莫名的轻嗤了一声,捏着手串随意的捋了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病房里,蒋星璨坐在病床上,垂着头整理着脑中混乱的信息。
身上的药力渐渐褪去之后,脑子越发的清醒和激动。
他此刻,发了疯的想司绮。
想看看她,想听她说话,想....紧紧的抱她。
他点开了司绮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动态发布于五分钟前,下午一点三十五分。
真巧。
那是一张合照,司绮搂着身边绿发少年的手臂,两人脸挨着脸对着镜头笑。
她笑得灿烂,露出了一排可爱的牙齿,和他在一起是完全不一样。
少年相比之下显得腼腆僵硬很多,但眼里也全是暖意。
蒋星璨恍然,这就是他的灵堂见到的那个少年,好像是她的弟弟。
为了给她讨个说法,拿着刀冲到杜今何家砍人的弟弟。
照片的后方一片灰白的建筑,他仔细放大了看,发现背景是S市第三监狱。
在那个梦里,少年被关押的地方。
动态上方,她配文【新生】。
大概没有人懂这两个字的含义,但蒋星璨懂了。
蒋星璨双手捧着手机,看着照片上她的笑脸,红了眼睛。
真好,她还活着。
第131章 探监
监狱门口,司绮刚发完朋友圈,收起手机。
那晚在宝格丽酒店的休息室,杜今何人赃并获被当场抓了,苦主还是蒋家的人。
所以,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的案子已经被非常有效率的处理完,移送到了第三监狱。
刑期为八年。
离监狱开放探视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和郁希阳站在路边的警示牌下等着。
郁希阳江兜帽往下扯了扯,板着脸抱怨,
“姐,干嘛非拉我来这里看那个人,我和他关系很好吗?”
“你不懂,你必须来。”
司绮一脸讳莫如深,“来转一圈,去去晦气。”
郁希阳闻言皱起了脸,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来这种地方去晦气的。
不过算了,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身后的小铁门终于打开,探视时间到了。
司绮扯着郁希阳的冲锋衣外套,将他拉着大步走了进去。
*
杜今何没想到司绮会来看他,在狱警的押送下,他在访谈室的桌前坐下的时候,一脸惊喜。
“老婆,你是来帮我的吗?你相信我,我根本没有偷那人的什么古董表!还有那把枪,我也不知道怎么到我西服口袋里的!老婆...你找许熹,找他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这地方没有一个正常人!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今何,你才进来了两天呀....”
司绮温柔的笑道,歪着头问,“你还有八年的时间呢~要怎么熬啊~”
杜今何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冷下了脸。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暴起,伸手就要拉扯司绮。
但立刻就被守在后面的狱警拦住了,用铐子反拷住了他的双手。
“贱人!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我的,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司绮依然优哉游哉的坐在他对面,并不反驳,慢慢开口,
“杜今何,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腿也被打瘸了,眼睛还瞎了一只,在这种地方待满八年,将来出来了,还能有什么用呀~”
“而且你一定要放心,不管你怎么表现的好,一天刑期也减不了的,安安心心数着日子吧~”
杜今何又不是傻子,此刻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他恨的牙呲欲裂,
“司绮!贱人,都是你害得我?你那天让我去许氏晚宴,根本不是要帮我,就是要害我!你这个贱货,为什么这么狠毒!”
“我有你贱啊?”
司绮无语笑了,冷声不屑道,“切,什么眼光独到的金融新贵,呸!赔了钱还不起,帮人骗婚?拿我的清白和下半辈子,帮你抵债?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