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予深一时没适应他后面的两个字,距离他上次说抱歉什么时候?
真不记得。
蹙眉多问了句:“你女朋友是谁?”
“明天见了就知道。”
“……”
这时,一道揶揄声传来,“简予深,听说你一年包养费250,是不是真的?”
被嘲习惯了,简予深毫不在乎。
大方承认,继而反唇相讥,“你倒贴都没人要。”
继续讽他,“你一个海城的来京北溜达什么?媳妇让你进门了?儿子认你了?”
此人正是沈总,他出差路过京北,商务谈判结束就被拉到会所。
“我就随便说说你要不要这么怼人?”
指尖在半空晃了一圈,“他们一个个嘲讽你在家没地位,你怎么不说?”
一群人就这样被卖了。
其中有个笑骂,“活该你没媳妇。”
简予深嫌吵,只坐了会儿,单独碰了碰沈总的杯子,“走了,过段时间去海城找你单独聊。”
沈总一点都不欢迎,意思性问问:“有新项目?”
简予深低头哂笑,“不是。”
“嗯?”
“拿婚戒。”
炫耀的成分不要太明显。
沈总:“……”
就不该问。
第125章 你就值250
出了会所,不到八点。
简予深拨通媳妇电话,“在哪?我去接你。”
“家呢。”
“没去南筝那?”
程以棠撇唇,“别提了,刚吹完蜡烛就被邵霆哥强行带走了。”
问她比较挂念的,“见到我哥女朋友了?”
差点没控制好情绪,“是谁啊?”
简予深开着车,没察觉到她的雀跃,漫不经心道:“临时有事,放鸽子了,改明天。”
程以棠正遗憾没亲眼瞧见简予深的反应,这不,机会来了。
“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
到家,快九点。
一人一狗歪在沙发上刷剧。
程以棠用遥控器暂停电视,“有工作吗?”
简予深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陪你看会。”
敲了下窝在媳妇怀里的狗头,“一边去。”
哈哈不要,但主人太凶,只能灰溜溜迈着小短肢跳下沙发。
程以棠拍拍另一边,“哈哈,过来。”
好嘞~
哈哈一个跳跃,在糖糖的左边躺下,然后张大嘴对着那个被包养的笑得欢。
简予深有被挑衅到,他眯了瞬眼,“最近狗肉价格不错。”
程以棠:“……”
她笑眼瞟了眼哈哈,大概是听懂了,只见它缩起狗头,窝到她背后呜呜地唤了两声。
无语失笑,搭在沙发扶手的五指砸向某人胸口,“多大人啊,跟狗计较什么。”
简予深顺势握住她的小爪,放在手心把玩。
过了会儿,带着目的诉苦,“老婆,我今天被人嘲笑了。”
程以棠洗耳恭听。
“他们嘲笑我被包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皮薄,一次两次还好,多了臊得慌,特别是海城那班人,特意打个飞的把结婚证甩在我面前,你都不知道,当时气得心脏都疼。”
简予深铺垫了几句,然后开始重点,“什么时候给个名分?”
程以棠无声地瞅了他几秒,最后,别开脑袋笑了,柔软的发丝从他颈间滑过。
她不上当,“你就值250。”
简予深改路线,用柔情攻陷,掌心箍住她的腰,唇覆下。
四月的天气已经有20多度,程以棠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他像故意的,隔着衣料吻她。
异样的摩挲像被灌入电流,在血液里肆意乱窜,引得阵阵悸动。
她抑制不住地咬住他的肩胛骨,“去房间,哈哈在这呢…”
“那你点头嫁给我。”
“……”
这年头还能这样骗婚。
程以棠正要给他一脚,被预判了,他微一用力,她整个人跌坐在他身上,裙摆掀开,卷到腿根,这下,连底裤看得清清楚楚。
她恼羞推他,“信不信我搬到爸爸那?”
犹豫一瞬,简予深妥协了,再者,他认清形势,岳父的威胁力可不小。
就着姿势抱进房间。
哈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爪子不停挠着门。
程以棠什么都听不见,耳边唯有他的低喘声:“糖糖,喊声老公。”
程以棠窝在他颈间摇头。
他肆意厮磨,“真不喊?”
程以棠眼角磨红了,不知是情染,还是他的恶劣,娇气地呜咽,“不喊…”
简予深换了个方式,却依旧没换来那声老公。
……
翌日周末。
程以棠虽说睡到自然醒,但人还是累,特别是腿,几乎不是自己的。
简予深推门进来,“去洗洗,你哥来电话了,说一会儿带女朋友到。”
程以棠本想嗤他两句,听言,悠悠地扬起一侧眉骨。
简予深在原地站定了两秒,很轻地蹙起眉峰,“你说…时谦的女朋友会不会…”
话说一半停住了,觉得不太可能,但又忍不住往那丫头身上联系。
程以棠可不想错过某人高光的表情,于是,睁眼说瞎话,“会什么?听舅妈哥说好像是相亲认识的。”
“相亲?”简予深扭头看她,阳光折射,他瞧不清小女人的表情,“你哥会相亲?”
程以棠还是有点演技在身的,撇了撇唇,“是吧,我也不信,缘分就这么巧,看对眼了。”
十点,两人挽手外出。
今天天气不错,湛蓝的天空像被水洗过,蓝得沁人心脾。
程以棠穿了套灰白色运动裙,脚踩帆布鞋,扎了个马尾,看上去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干净灵动。
心血来潮间,她突然问他,“简予深,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穿的什么?”
本以为他会说不记得,或者随便糊弄两句,结果,他一本正经回答:“黑色小衫,牛仔裤,鞋子的话…”
顿了半秒,续上,“运动鞋。”
她惊呆了,要不是他嘴里的描述是她穿搭风格,真怀疑他在胡诌。
旋即,又笑了,“原来你真的对我一见钟情啊。”
简予深落了落眼,明媚的阳光里,小女人扎在皮筋里小碎发不安分钻出,他伸手捋了捋,蓄意问:“那我穿得什么还记得?”
程以棠不带一丝犹豫,“当然不记得。”
完了又扎心添了句,“我又没对你一见钟情。”
简予深:“……”
程以棠笑倒在他怀里。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在私人会所门口。
碰到了侧面走来的关绍霆,他朝简予深这个堂妹夫扬了扬眉,“恭喜啊。”
简予深莫名,“恭喜什么?”
程以棠紧忙同堂哥使了个眼色。
关绍霆:“?”
只疑惑了那么一秒,突兀地笑了,“行,我知道了。”
简予深更搞不懂了,“你知道什么?”
关绍霆无可奉告。
包厢里来了不少人,除了个别几个,大部分不知情,有朋友调侃,“陆时谦是不是趁机宣布婚期?”
关绍霆接上话,“我看行。”
耐人寻味的眼神递向简予深,“你觉得怎么样?”
简予深没说话,幽冷地盯着他。
关绍霆实在没忍住,闷闷地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陆时谦牵着女朋友进来,笑着接话,大概是恋爱了,整个人如沐春风。
简予深侧了侧身,当目光扫向陆时谦旁边那姑娘时惊讶又不惊讶。
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
姜梨就不一样了t,来的路上做好心理建设,但对上哥哥黑眸时小心脏抑制不住地抖了抖。
她缩到男朋友身后,颤颤巍巍喊了声:“哥…”
不知情那波人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齐齐地笑了,是那种幸灾乐祸的笑。
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打起来。
陆时谦明显察觉到女朋友在抖,紧了紧她的手,嗓音温和,“别怕,你都25了,该嫁人了。”
姜梨先纠正自己的年龄,女孩子这方面还是比较在乎的,“还半年25。”
接着针对后一句,“才在一起呢,哪有那么快嫁人。”
适时拍上一句马屁,“我听哥哥的。”
嗓音明显变高。
简予深面无表情地睨着她,“你是自己来我这边,还是让我提?”
姜梨:“……”
干嘛那么凶。
陆时谦轻嘶了声,“什么意思?你打算让梨梨一辈子不找婆家?”
简予深不仅接话速度极快,语气还挺冲,“我养着,不行?”
松开媳妇的手,象征性地问道:“揍个人不介意吧?”
特意补充,“陆时谦打我这事,你还记得?”
程以棠:“……”
让她怎么回答。
陆时谦站在好友角度考虑,确实得挨一顿,把梨梨往旁边一推,“自己先玩会。”
姜梨直摆头,“不要。”
本能地往前一跨,挡在陆时谦身前,“哥,你别打人啊,是我先喜欢陆时谦,真的,你信我!”
简予深睇她眼,跟刀子似的,“你最好安静,不然只会打得更狠。”
围观群众,包括关绍霆没一个站出来劝,个个带笑地看热闹,有几个甚至拿出手机准备直播。
“让开!”
一道厉斥声在不算安静的包厢里响起。
姜梨吓得小身板一直。
陆时谦蹙着眉头啧了声,“你打就打,凶梨梨做什么?”
朝表妹看去,“在家脾气也这么爆?”
程以棠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很温柔。”
简予深不废话了,解开表扣,往媳妇身上一丢,“回家让你罚。”
程以棠:“……”
不行。
不能打。
哥哥会疼。
他也会疼。
一把环住他,五指紧紧盘在他腰间不让他动弹,然后嗓音好软的在他怀里撒娇,“老公,别打架。”
简予深一怔,继而垂下脖颈不错眼地看着她,定睛了许久。
喉结缓慢下沉,“故意的?”
昨晚都那样了,仍不松口。
“是不是为了安慰我?
“才没呢。”
简予深严重怀疑这女人用这种方式企图让他退一步,不得不说,用对了。
拉着她进了包厢自带的里间。
门还未彻底阖上,下巴被挑起,重重吻上。
带着十足的攻击性,用力吮咬着。
程以棠招架不住,不断往后退,男人步步紧逼,像自带灼热,吻得嘴唇发麻。
“简予深……”
“不喊老公了?”
喊。
她不小气。
勾着他的后颈往下压,鼻尖摩挲着他的下颌,嗓音低低柔柔,“老公,我好爱你呀。”
骤然的三个字在让他心间炸开,简予深垂眸凝视,漆黑的瞳仁更深邃了。
他抬起手,把她鬓角散乱的碎发别在她耳后,动作温柔又缱绻。
“那嫁给我好不好?”
程以棠抿着唇,心脏在无人知晓处跳得厉害。
无意识往他怀里一钻,慢慢闭上眼,感受着气息里有他的味道。
怎么办,好想给他一个名分。
既然这样…
抬起脑袋,杏眸一弯,“好。”
简予深一下子紧实了这个拥抱,把人摁在胸口,哑笑连连,“谢谢老婆。”
程以棠趁机问:“那我哥?”
简予深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一半,“我是不是点头揍他,你就立马反悔?”
程以棠失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简予深不敢说真话,且信她一次。
一门之隔的包厢,正闹得厉害,一边轮流恭喜陆时谦,一边调侃以后怎么喊。
陆时谦先是悠悠地叉了块水果丢进小姑娘嘴里,然后才不紧不慢道:“当然是简予深喊我哥。”
恰好,里间的门被拉开,这句话准确无误地滚到简予深耳里,他凉凉地呵了声:“这事没的商量,必须你喊我哥。”
陆时谦没搭理他,侧眸转向自家妹子,“喊我声听听。”
程以棠任由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她叫得响亮,“哥。”
仗着嫂嫂把哥哄好,姜梨壮着狗胆朝哥哥努了努下巴,“简予深,喊我一声嫂嫂。”
话一落,全场寂静,接着一阵爆笑。
那笑声,差点掀翻屋顶。
.......
程以棠自答应某人的求婚后,就开始隐隐期待。
结果从月头等到月尾都没等来他主动提起拿证。
所有的期待也在流逝的时间里一点点消磨。
有时候在想,这男人是不是不想结婚了?
但缠绵间,那声执着的老公让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对老父亲的称呼也是一声无比亲热的爸。
就有些搞不懂了。
难不成在选什么黄道吉日?
五月的某一天,梨梨给她打电话,说在天禾停车场,让她下来。
上车后,程以棠问她去哪。
姜梨笑而不答,“到了就知道。”
神神秘秘。
地点程以棠很熟,某人的私人会所。
她一头雾水,“来这干嘛?”
姜梨露出高深莫测的浅笑,“一会儿就知道啦。”
守秘密守得好辛苦。
包房门口,程以棠反而变得踌躇,搭在门把手上的五指始终没有推开,某种强烈的预感像开了闸的洪水朝她扑面涌来。
她扭头看梨梨,求证欲很强。
女孩子之间很多时候心有灵犀,只对视一眼就能读懂。
姜梨笑着眨眨眼,还是什么都没说,把秘密守到最后一秒。
抬手叩了叩门。
声音落地的下一秒,厚重的木门被人从里拉开。
第一眼,程以棠看到是简予深,跟想象中的画面重叠上,他手持玫瑰,身穿白衬衣黑西裤,装扮跟平时差不多,却给人很正式。
接而,视线扫向立在人群里的老父亲,灯光之下,他的瞳仁里有亮光闪过,还没来得及伤感,堂哥的声音响起,“小叔,你不拦拦?”
关径山也想,架不住简予深那声爸,不是叫得他心花怒放,而是不分场合,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是他女婿,碰到就问,什么时候摆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