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吐息,“我们的关系别让其他人知道。”
他听懂她嘴里的‘其他人’特指谁,泛指谁。
抬指捏住她下颌,程以棠迫使抬头,窗外的清辉透着窗帘缝隙挤进,匀了几抹光耀在他脸上,清晰下颌线入眼,视线往下是性感的喉结,符合她对男人的审美。
不得不承认,在猎食方面他是天生的,只要他放出诱饵,似乎没有女人能逃脱他强势。
好比此刻的她。
竟鬼使神差地犯了色胆,仰着脑袋在他侧脸印上一吻,唇贴上那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唐突,适时给自己挽尊,“谢礼,我当你答应了。”
“就这么谢?”
她短暂地愣了愣,“其他的我不会...”
嗓音很轻,似娇嗔。
简予深喉结利落一滑,“我来。”
声音跟着气息一起送进她嘴里。
他力道有点重,唇瓣的撕扯像带电般惹得她神经乱跳,感官是强烈的矛盾,害怕,但又悸动。
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
她迷茫睁眼,眼睛里水雾弥漫,映着他模糊的脸,简予深将她的表情全纳入眼底,动作慢了下来。
情迷间,咬住她的饱满的耳垂,“愿意?”
程以棠的脑子这会儿不是她的,无意识呢喃,“什么?”
简予深耐心地再问一遍,“跟我在一起。”
程以棠的神智瞬间从情欲里抽离。
几个意思?不是包养吗?怎么就成双方自愿呢?
没立即等来她的回答,简予深对着她的耳珠就是一咬,疼得她眉头一拧。
属狗的啊!
简予深拨开她挡在眉眼的发丝,嗓音蓄了几分暗哑,“不愿意?”
他的气息并不稳,炙热而急促。
程以棠只觉得每寸肌肤像被点着,她想知道,如果拒绝,他会不会把她嘴上这块肉给咬下来?
不料,她的再一次迟疑惹怒到他,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强势的吻直直压下,她被迫张唇,舌根被他搅得发疼。
先前的温柔全是假象。
她发不出声音,呜咽颤抖全被他吞没。
紧攥着床单的五指绻曲又收紧,转而被他手掌穿过手背,紧紧压在床单上。
后来,她的手跑到他背上,不知何时,男人肩胛处多了几道血印。
第129章 番外三【敢顶嘴了】
自那晚深入交流后,程以棠没那么怵简予深了,偶尔还跳到他跟前瞎蹦跶。
好比今天。
她正刷剧刷得入神,他的声音突然闯进,“看什么呢?”
她嫌吵,不耐烦道:“看不见我在看电视?”
简予深:“……”
要知道,梨梨那鬼丫头同他这么说话扣除当月零花钱不说,还得罚抄经书。
到她这里…脾气格外好。
张婶送上果茶,他接过,顺带问了句,“她看了多久了?”
张婶瞟了眼墙t上的挂钟,“快三个小时了。”
简予深嗯了声,示意她去忙。
半杯茶下肚,热气消了不少。
“休息下眼睛。”
程以棠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电视剧里,专注度堪比考试前一天复习。
脚尖被踢了下,她条件反射踢回去,“你好烦啊,别动我!”
直到轻嘶入耳,这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什么,晃一抬头,男人一身深色衬衣,领带松散地搭在脖颈处,袖口随意挽了几道,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
此刻,正眯着眼瞅她。
“……”
她识时务,送上甜美一笑,讨好味很浓,“我以为在自己家,把你当小祁了。”
简予深不太信,他有理由怀疑这姑娘故意的,背地里不知道对他翻了多少次白眼。
掐住她的一侧脸颊,恶作剧般往外扯了扯,“哪来的会说谎的小狗。”
程以棠好想给他手背一巴掌,就不知道轻点,唔唔喊疼,待他松开,小声嘟囔,“你才是狗。”
简予深挪开她放旁边的平板,坐了过去,“刚刚骂我什么?”
程以棠自然不敢重复,离她最近的是杯子,倾身拿过,特意抿了口才怂唧唧吭声,“哪有,我刚说果茶不甜,想加点糖。”
明显不是这句。
简予深勾了勾唇,嗓音影影绰绰含着几分调笑,“我怎么听到有人骂我狗呢。”
“怎么可能!”程以棠抵赖的速度不要太快。
她看着他,眸光真诚,不掺任何人工添加剂,“是真的说果茶不甜。”
末了,又子无虚有添了句,“我特爱吃糖。”
简予深两根眉骨不约而同地跳了下,要不是亲耳听见差点就信了。
没揭穿,反而配合地点点头,“看来你这名字取对了。”
程以棠她疑惑地啊了声,旋即,反应过来,“不是糖果的糖,是海棠湾的棠。”
“知道。”
简予深刮了下她的鼻尖,“既然这么爱吃糖,以后就喊你糖糖。”
平平无常的昵称让程以棠恍惚了下,莫名觉得耳熟,似乎有人曾经这么喊过她。
可…印象里并没有。
她无意识咀嚼这两个字,没有丝毫陌生,反而很亲切。
或许是锁在记忆深处的妈妈。
心口无端一酸,不知道是不是矫情,她有点想妈妈了,还想陆妈妈。
柔弱的一面不打算让他看见,搓了搓脸颊,再抬头时神情是轻松,没心没肺地弯起眼尾,“那我可以给你取个小名不?”
“比如…予予,或者深深?”
简予深眉梢一挑,“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程以棠皱了皱鼻子,“好凶。”
好双标。
转回身子继续刷剧。
平板被他丢到另一头,她懒得捞,玩起手机。
有信息进来,除了群,还有不少私发。
她先大致浏览一圈班级群,是团支书,组织大家回校拿证那天聚个餐,还三令五申都必须到场,要是缺席的话接下来别想清净。
她随大众接龙。
退出信息,点开私信,是一同学。
【实习了没?】
她没确定好,有考研的打算。
意思性回道:【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那边回信息的速度很快,【明天有空?有样东西给你。】
最近气温直逼40度,程以棠一点都不愿出门,再者,于他之间似乎没有过深的交际。
此刻,却说有东西给她,想必是什么告白礼物。
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这些年收到的情书太多,毫不夸张说,初中起。
幸而定力好,不然早就被请家长了。
现在想想有点亏,要知道有天会被简予深圈养,高低也要谈一个,她还没有被真正的追过呢。
无意识转眸,视野内男人的轮廓极为流畅,鼻梁高挺,下颌刚硬…嗯,好像又不亏了。
毕竟这副皮囊没得挑。
注意力回到手机上,垂头打字,只起了个开头,清冽的气息渡来,“同学?”
问话时,简予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的屏幕,很明显,想约她,再看备注姓名:方瑞。
应该是异性。
眸光不觉沉了沉。
他想知道她怎么回。
程以棠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同学。”
随着这句话落音,简短回复也发送过去。
登时,简予深脸上有了温度,“以后这种无聊的信息不用回。”
程以棠:?
哪里看出来无聊?
他就挺无聊。
晚饭好了,张婶过来喊两人。
简予深没忘记小姑娘刚刚说喜欢吃糖,不管是搪塞还是真爱吃,该调侃的还是要调侃,“要不要在米饭里拌点蜂蜜?”
程以棠想让他去死,悄咪咪翻了个白眼。
搁口袋的手机响了。
是简予深的,他恰好错过她丰富小表情,拿着电话走远,“什么事?”
陆时谦这段时间被程氏弄得心烦,以至于说话语气一般般,“最近得空?”
简予深大概猜到他问这句话的意思,不接招。
“没空。”
陆时谦显然没料到他拒绝得这般干脆,被气笑,兀自想起这段时间听到的一个谣言,也就跟着问出来。
谁知,那边沉默了。
“……”
还真是?
这段时间群里有人调侃,说这狗藏了个金丝雀,当时只当笑话听听,这会儿他的沉默间接证实了这个谣言。
忍不住确认,“真没骗我?”
简予深嗯了声。
陆时谦只觉得稀奇,也替好友高兴,“谁家姑娘?怎么不带到会所坐坐?”
简予深也想,奈何小女人一点都不想跟他出现在公共场合,之前暗示过几次,拒绝得不要太干脆。
他这么回答,“过段时间吧,她怕生。”
简予深的手落回兜里,转身走向餐桌,“你哥的电话。”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程以棠一骇,“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自己在外怎么丢脸都可以,就是不能让家人知道,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陆家还拿不拿她当外甥女。
毕竟人走茶凉。
简予深侧眸睨着她,语气意味不明反问,“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程以棠拒绝回答,从他刚刚的语气判断,陆家哥哥还不知情。
心下一松,“今天的梅子排骨很好吃。”
简予深:“……”
真会转移。
晚饭过后,程以棠闲来无聊,拉着张婶打牌,最近手机斗地主玩上瘾了。
张婶忙摆手,“我这脑子算不来,你喊予深陪你。”
程以棠哪敢呀,他多忙,秒薪的人怎么有空陪她玩。
简予深就坐在附近,漫不经心翻阅着文件,等着小女人找他。
可她倒好,宁愿转身找管家也不问他。
小身影从另一边蹿到他跟前,以为她退而求其次,结果只是倒了杯水。
“……”
看来备选里都没有他。
程以棠慢悠悠地抿着水,没牌打了,有点无聊,正要想做点什么,撞上某人幽幽的眼神。
她不明就里,“嗯?”
简予深:“怎么不问我?”
程以棠眼眸亮了亮,“你有空?”
简予深下巴一提,“去拿牌。”
“马上~”
扑克牌放在墙柜最上层,有点高,她搬来凳子,正要站上去,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就不会喊我拿?”
程以棠挺无辜,“明明是你喊我拿的。”
简予深有种鸡同鸭讲,搭着她肩膀把人往后一拨,“一天天的,估计没到老就被你气死。”
程以棠好冤,她什么都没做呢…而且她也不可能跟他到老,几站路就下车。
话题过于深沉,她没接茬,乖巧地坐到沙发上。
简予深手执扑克过来,“怎么不去客厅?”
小姑娘盘起腿,笑得可爱,“这里舒服呀。”
在家,她穿得休闲,长T,头发也扎得松散,慵懒之余多了几分小女孩的娇俏。
简予深把视线挪到她脸上,不施粉黛的杏眸全是笑意,跟着笑了笑,“玩个牌就这么高兴?”
“当然,”程以棠下巴尖一抬,憋着坏说:“我们玩点赌注吧。”
简予深饶有兴趣地接话,“怎么个赌法?”
自然不是赌钱,钱对他来说太简单,玩点不一样的。
程以棠佯装思考,然后一笑,“谁输了,那一天谁就听谁的话。”
要知道,她斗地主水平可是拔尖的,小祁那么会玩都玩不过她。
简予深瞧着她,小女人语气里的得意不用探究都能听出。
“故意欺负我?”
“怎么会,”程以棠谦虚极了,“我很少玩,水平跟250没区别。”
简予深隔了两秒勉勉强强应下,“那玩吧。”
程以棠乐开花,想着未来好多天简予深对她言听计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她来洗牌。
第一局,毫无悬念,她赢。
第二局,依旧。
第三,第四,还是。
直到第五局某人才扳回一次。
没事,这把她失误了。
哪晓得之后都是他赢……
核算下来,她还输了一天呢。
程以棠警惕地瞟了他一眼,男人气定神闲坐那掌着扑克,模样瞧着并不上心,但她却莫名有种碰到深藏不露扫地僧的感觉。
看着挺菜,实际暗藏锋芒。
又一次洗牌。
这把牌很好,大小王都有,就是顺子少了个5,于是,趁他不注意夹了个9插中间,浑水摸鱼。
“等等。”
她做贼心虚地t把牌翻过去,而后故作淡然地接话,“怎么了?”
男人睨她半刻,忽而失笑,“我家有4个5,你哪来的5?”
登时,程以棠睁大眼,继而是一阵窘迫袭来,她被抓个现行…
丑死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把牌一扔,“你赖皮!”
简予深好笑,她还倒打一耙。
“我怎么赖皮了?”
小姑娘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个小金鱼。
“明明会还骗我说不会!”
他再次失笑,清隽的声音随着敲她脑袋的动作不急不缓落下,“我什么时候说不会了?”
程以棠一噎,她稍作回想,额…是没说,但他给她营造出来的感觉就是业余的。
撇唇控诉,“你太能装了,不跟你玩了。”
她的小脾气,他倒是挺受用,将手里的牌利落一拢,往牌堆里丢去,“这把我认输。”
提起她胳膊,程以棠顺势坐到他腿上,她晃荡着脚丫,眉宇间跳动一抹小得意,“明明就是你输了。”
简予深唇角浮起纵容的弧度,附和着她,“嗯,输了。”
指腹把玩着她的耳垂,“欠我几天来着?”
程以棠眨了眨眼,“好像一天。”
简予深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也不知道是谁赖皮。
他纵容到底,“那明天开始?”
“别明天,”程以棠打着小算盘,“就今天。”
这会儿都快九点了,赌注还有三个小时失效。
简予深不忍了,捏着她下巴往上一抬,“你算盘珠子都崩我一脸了。”
程以棠仗着这段时间他特好说话的份上,将娇矜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