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忙养家(出书版)——千寻【完结】
时间:2024-05-29 14:46:01

  三人面面相觑,发现自己好像揍错人了。
  直到骂够了,慕容羲长吐了口气,问:“子璎怎么回答?”
  白霜讷讷说:“秋娘子让她去找『慕容哥哥』商量,如果你愿意和离,她便放手。”
  “不许,谁敢让我跟她和离,我砍他祖宗八代。”
  “人家的祖宗全死了,怎么砍。”
  “扒坟鞭尸。”
  阴森森的目光让人背脊一凉,这家伙是个狠人!
  丢下话,怒气冲冲的男人快步往家里跑,连背包都忘记带。
  三人看着他的背影,蓝云问:“他这样会出事吗?”
  “要不要过去看看?”在关键点……扑扑火?
  “走吧。”白霜点头,三人齐步前行。
第六章 污秽不堪的真相
  “怎么回事?”正在做晚餐的子璎被怒气冲冲的慕容羲吓到。
  她忙翻了,要治病、做三餐,还要应付吕尊的碎碎念,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把第一批启阳固精丸交出去,心底盘算着要找时间给慕容羲做两套新衣,就见他一路跑回来,怒气未平的眼睛一圈红肿青紫。
  怎么啦?谁欺负他们家小霸王?
  子璎来不及询问,他张嘴就问:“那个柳娇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了?子璎浅浅一笑,看了看火,叮嘱吴嫂子几句后,将他拉出厨房。
  “还问我,谁晓得你在哪里惹的风流债。”她不疾不徐地把他拉进屋里,取来膏药轻轻上药。
  很痛吧她想,但他太过生气,气到忘记疼痛这件事。
  “我什么都没做。”慕容羲抗议。
  明白,光是这样一张桃花脸,啥事都不做也会招惹无数风流债。
  “好,我知道,你最乖了。”她边上药边说。
  嗄?就这云淡风轻的两句话?不可以这样啦,她应该生气、应该大声质问、应该怒火冲天,她可以让他到墙角跪算盘,反省己身过错才对。
  她怎地不生气?是因为心里没他?因为她打定主意和离、打定主意拿他当朋友?轰地,烈火添入油,烧大了。
  啪!拍开她上药的五根葱白手指,怒眼相对。
  “怎么啦?脾气这么大。”
  避居乡间数月,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她摸清他的本性,都快忘记他曾经是京城三害之一。
  “你没把我看在眼里。”
  啥?他从哪里得来的结论。为抱他大腿,她做的事还少了吗?他竟说……不在乎?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六月飞雪溅白练,她冤得好可怜。
  “谁说的?不是你,我怎会帮方公子治病?不是你,我吃饱睡饱不好,干么日日辛苦整治三餐,讨好隔壁两尊大神,求他们尽心教导?我分明把你看得比谁都重要。”
  前面讨人情的话,他半句都没听进去,但最后那句“我分明把你看得比谁都重要”梳顺了他的逆毛。
  像吞下两斤黄连,火气迅速消除,漂亮嘴角扬起,勾起魅惑人心的笑意,害得子璎心脏狂跳、血压飞飙。
  他的笑应该列入十大致死武器,会害人死于非命。
  “既然我很重要,为什么对柳娇说愿意同我和离?”
  为这话生气?他脑子没病吧,和离不是早早商量好的,愿不愿意又如何?
  但目光一闪,她发现站在窗外的白霜等人。唉,有观众在呢,约定一事不能随意宣之于口。
  她只能耐心解释,“我没要和离,我对柳娇的原话是——如果她有本事让你为她和离,我绝不霸占慕容夫人位置。”
  “不可以,就算她有本事,你也不能跟我和离。”
  有这么霸道的吗?都说好的事,两句话就能推翻?他是哪家的国际总裁?
  “为什么不?不能好聚就好散,爱情只是一段,人生却是长远,死抓住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为难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她试着讲道理。
  “别说这种鬼话糊弄我。”
  她根本是在替未来谋划,她就是看不起自己,没把他放进眼里,她处处为他筹谋,只为让他带她回京,一旦目的达到,她就会跑得不见人影。
  他不想遵守约定了呀,因为喜欢上她了呀,他喜欢她的鼓励宽慰,喜欢她的笑脸,喜欢一看见她,就觉得风光明媚。
  于是不想遵守诺言的慕容羲耍赖了,手臂一勾一拉,把她圈进怀抱,紧紧箍住,不允许她逃跑。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满脸的无赖。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做不出正常反应,只能傻傻待在他怀里。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有必要演得这么逼真?问号缠绕脑袋,让她恍惚失神。唯有心底那一小片清明持续提醒——她不是他的,他也不是她的,他们的关系只会维持一小段,对彼此都有利益的一小段。
  他瘦瘦的,胸膛却很宽阔,长长的手臂一兜,兜出一块安全园地。
  她很早就知道,安全感这种东西并不存在。要度过危机,能仗势的只有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别人给的、虚无缥纵的安全感。
  但很诱人啊,即使明白这种感觉不存在或者不该存在,她都贪恋上。
  宣示般,他说:“你不能把我推给别人,我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是谁都无法离间的关系,就算外面有再多的狐狸精,你都不能把我送出去,不但不能,你还要挺身而出竭尽全力维护自己的权益。”
  这话说得多幼稚,怎能把问题都推给她?男人不被勾引,哪需要女人竭尽全力维护权益,问题根源在他不在她呀。
  但她没费力辩解,只想享受短暂满足,不想辨别这种感觉是安全、爱情或者其他,她只想……留着自己的贪恋。
  “你可以骂柳娇恬不知耻,可以赏她两个大嘴巴子,也可以泼她一身屎粪,警告她——要是再敢肖想我的男人,我就挖你的色眼珠、剥你的狐狸皮、抽你一身贱骨。”
  哇,好狠呐,暴戾纨裤再现江湖,他又有了京城气势。
  “那我得挖多少眼珠子,你长得那么好看,谁都会忍不住被勾引。”
  “我只想被你勾引。”
  一句话甜入心,这家伙果然是风月常客,太清楚女人的沦陷点,害人身不由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她不想调头转向,实在是小老虎萌得太勾人心。怎么办啊,她入戏了,倘若她放任沉沦,结局是她能够承担的吗?
  她无法乐观说服自己,说她有本事翻转设定,让炮灰翻身成女主,书名更改为《小猪猪翻身记》,更无法忽略惩罚的存在,为爱情冒险?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她边抵抗着,不教自己入戏太深,却边勾起嘴角,享受他的温暖怀抱。
  应该义正词严坚拒诱惑的她,在一句长叹后自我安慰:人生,哪能没有几段伤心事?就算这以后会成为她的伤心泉源,她也实在无法在此时推开他的怀抱。
  放弃抗拒,放弃矛盾纠结,贴近他怀里,她听取他的心跳声,越跳越乐趣。
  “我成功了吗?”他问。
  “什么成功了?”
  “勾引你。”
  子璎失笑,推开他的胸膛,仰头对望,这张脸真的很祸国殃民……
  不管了,他喂她一杯糖水,她便还他一匙蜂蜜。“成功了。”
  三个字惹得他呵呵傻笑。“以后不提和离?”这话他问得无比认真。
  “不提了。”只做,她说。
  “会拿起扫帚暴打狐狸精?”他认真到不能更认真。
  “我会。”她只求在这段过程中,他开心她也开心。伸手抚上他眼睛的红肿,柔声问:“谁把你打成这样?”
  夭寿爽,丢掉和离问题,老婆心疼他了,慕容羲笑得眉弯眼弯,这几拳挨得值当,不过他鼓起腮帮子装委屈。“是白霜、蓝云、墨雨,三人联手。”
  哇咧,如果联手他连骨灰都找不到好吗。屋外偷窥的三人组,心中不断呐喊。
  “他们凭什么打你?”
  “看我不顺眼。”
  “那可不行,我家相公不能白挨打,走,我带你讨公道去。”
  看她不只心疼,还要帮他讨公道。多琴瑟和鸣、多鹣鲽情深啊。
  “好。”握紧她软软糯糯的手,心中充满底气,一把拉开房门,三个偷听贼被抓个现场,慕容羲指向三人。“就是他们打我。”
  这举动幼稚到爆,但人家长得好就有天生优势,即使被打成一零一忠狗,帅气依旧,于是幼稚举动看起来可爱、招人疼。
  “我没有。”白霜两手在胸前猛挥,自证清白。
  “我没有。”蓝云小小地指向墨雨,不顾情谊出卖祸首。
  “我……”墨雨想辩解,但……坦白从宽,他举双手投降。
  讨公道娘子绷起脸、鼓起腮帮子,投腰凸肚当茶壶。“打了人还敢来我家,是觉得打不够,想再补几下?我辛辛苦苦为你们的三餐绞尽脑汁,不但没换来对我家相公善待,还让你们酒足饭饱体力无从宣泄,拿我家相公来尽兴?既然如此……谢谢、再联络、尊驾请回。”
  “娘子不给他们做饭了吗?”慕容羲站在子璎身后,娇萌地拉拉她的衣袖,可爱度两百分。
  手伸,勾住相公肩膀,子璎霸气地把他的头压靠在自己肩膀。“当然,你家娘子恩怨分明,喂饱敌人、残害家人这种傻事做不得。”压低声嗓,她在他耳边说:“饿得他们头昏眼花后,你再去报仇。”
  “娘子对我最好了。”他环抱起子璎,笑得春花朵朵开。
  意思是……以后别人吃着他们看着?不行!墨雨反应过来。“那不是打。”
  不是打?啊不然咧,爱抚喔?看见帅脸上方的黑眼圈没,那得滚多少鸡蛋才能解决。
  “不然这是?”
  “是、是……”墨雨语塞。
  看他掰不下去,白霜立马接话。“是测试,慕容公子根骨奇佳,若好好学习武艺,日后定大有长进。”
  根骨奇佳?人为一口吃的,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啊!蓝云悄悄翻个大白眼,这却发现子璎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连忙立正站好接下白霜的鬼话。
  “没错,我们之所以过来,就是想问慕容公子有没有空,以后每天拨一、两个时辰给我们,我们愿意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
  倾囊相授?也得纨裤公子有本领。墨雨腹诽,却发现所有人目光在自己身上凝聚。
  呃,人在屋檐下,民以食为天,生命的意义在于延续幸福光阴……呵呵呵……越笑越干,为了美好的明日餐桌,他硬起脖子违背心思。“就是这样,若慕容公子不嫌弃,我有一套剑法……”
  最不甘心的墨雨开了头,剩下两只没风骨的热情无比,把慕容羲的“奇佳根骨”夸得天上有人间无,百年难得一见。
  看着言不由衷的三位肌肉型教练,子璎和慕容羲对视一眼。他微微点头(早就想偷学,只是找不到机会),她轻轻一笑(对嘛,男主就该文武双全)。
  子璎不疾不徐回答,“三位这般热心,我们自然是不会嫌弃,就照你们说的办吧。”
  嗄?不嫌弃?还是嫌一嫌吧,他们只是说场面话,没真心收徒弟啊!三人心底无声哀嚎。
  看着哀怨的教练三人组,子璎说:“虽然你们愿意教相公武功,但无功不受禄,我想以后除三餐之外,还得多做些点心零嘴,毕竟练武挺耗体力的。”
  此话一出,教练三人组点头如捣蒜,哀嚎尚未出口,就此消弭无踪,异口同声说:“记得,练武是苦差事万万不能怠惰,明天早点过来。”
  “是。”慕容羲立正站定、拱手为礼,飒爽英姿,看得子璎沉迷。
  瞧他们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回家,慕容羲转身抬高右手,子璎左手击上,拍出一个响亮的Give me five。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掌心贴掌心,他喜欢和她牵手。
  “饿不饿?去洗洗手,要吃晚饭了。”
  “先不急,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去屋里?”
  “好。”她折回厨房拿来一颗熟蛋,把慕容羲推进屋里,边往他脸上滚边问:“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瞿翊的身世。”
  手一顿,他把身世对慕容羲说了?瞿翊那么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人,赋予全然的信任?
  她看着眉飞色舞的慕容羲,果然学习力量大,才跟着寇芹尧和夏琢没多久,他整个人气质明显不同。但更让她欣慰的是,他很少自卑了,他总是开心的。
  开心地告诉她,朝堂平衡是门有趣学问,越深入越教人着迷。他说,自己曾经是学堂里的常胜军,但木秀于林,吃过大亏、受过诬陷,他一天一点学会藏拙与放弃,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尽情展现自己。
  她想,他是天生的明星吧,喜欢被关注被看见,不愿一世默默无闻,她很高兴他找到人生第一个舞台。
  她问:“方公子的身世是个秘密,不能随便透露的,对不?”
  “对。”若非自己入了他的眼,瞿翊不会对他和盘托出。
  “那你怎能随便告诉别人?”她指指自己。
  “你又不是别人,你是自己人。”这话没有分毫犹豫,他就是这样认定。
  自己人?突然间她找到归属,失去母亲、失去父亲,甚至是失去家庭的她,又有了归属感。
  怎么办啊,他这样待她,日后分离……她该是怎样的难过?
  *
  吴嫂子提食盒送来饭菜,搬家一段时日,生活模式渐渐定型。
  慕容羲和瞿翊共餐,夏琢和寇芹尧、吕尊共食,他们用餐斯文,再上一壶好酒,就能谈天说地,享受用膳的幸福感。教练三人组共用一张餐桌,没办法,他们不是吃饭而是争食,要是动作稍慢,就只能舔盘底。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只不过今天的菜看起来……有点怪,哪里不对劲?
  白霜没想太多,筷子往红烧五花肉夹去,肉塞进嘴巴瞬间皱眉,喊住前脚已经跨出房门的吴嫂子。
  “今天的饭菜不对,秋娘子怎么了?”他问。
  吴嫂子苦了脸,差这么多吗?她是照秋娘子的方式做菜的呀。
  还来不及回答,门外慕容羲快步奔来,还没进门就问:“子璎不在家吗?为什么没做饭?”
  又来,虽然没有责备,吴嫂子却觉得被责备了。
  每次秋娘子做菜,她都看得很仔细,回到家里练习,菜端上桌后长辈孩子都赞不绝口,这让她对自己手艺很是自信,怎地换个地方就……唉……
  “秋娘子心情不好,让我给老爷公子做饭。”吴嫂子声音闷闷的。
  心情不好?三道目光把慕容羲射成筛子,语带恐吓,墨雨问:“你欺负她了?”
  什么眼神啊,就算欺负,他欺负的也不是他们的娘子啊。搞清楚,子璎是谁家的好吗?
  一个白眼,挡回扫射目光,慕容羲沉声问:“发生什么事?”
  “家里来客人,秋娘子见过后就回房了,任谁敲门都不理会,眼看老爷公子要用饭,我只好先下厨,不过林婶说,好像看见秋娘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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