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与我圆房——顾芳尘【完结】
时间:2024-05-29 23:16:32

彩云咋舌,原来风月石是这么用的,她家阁主只要睡一觉就能白赚一千年的灵力,当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本着一颗八卦的心,彩云并不想去客栈补觉,一翻软磨硬泡终于说服青婵带她四处逛逛。
远远的听到了马蹄声,青婵叹着气道,“看好了,定是马儿失控英雄救美的戏码。”
果然,一个呆头呆脑的胖面公子骑着一匹发疯的马儿几乎吓尿在马背上,失控的马儿朝着胭脂铺子撒蹄儿而去,眼看就要撞上柳婕妤和她的侍女。
恰在此时,一位年轻公子哥儿如天神般从天而降,提着剑对着马头猛地一斩,那马儿哀嚎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胖面公子吓得哇哇大哭,几个家丁忙手忙脚地将他抬走了,大街上只剩下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怔在原地不敢妄动的柳婕妤和她的侍女。
“阁主,您料事如神呐!”
青婵索然无味,“看多了自然就懂了。”
她内心毫无波动,与彩云的兴奋激动形成鲜明对比,唯一能让她触动的,大概是心疼那马儿死得惨。
以那年轻公子的武艺,明明只需拉紧缰绳就能将它降服,可他偏偏要出剑,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却能对一弱女子钟情一生,青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后面的剧情青婵掰着脚指头都能数明白,无非是豆蔻少女春心萌动,对那俏公子一见钟情,俏公子披荆斩棘夺得皇位,后宫佳丽三千他独宠心上之人,二人琴瑟和鸣共谱佳话。
倒是可怜那花容了,为了这么平淡的故事白白牺牲了一千年灵力。
彩云初来乍到,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一扇门,又随着风月石推开了另一扇门。
深深浅浅的夜色笼罩着丞相府,柳婕妤坐在秋千上甜甜的笑着,她手里摆弄着排箫,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她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尤擅音律,即便是青婵这种对音律不感兴趣的俗人,也听懂了这箫声的妙处。
婉转处倾诉的是女子对心上人的爱慕。
她身侧立着一扇虚掩的门,风月石只绕着那扇门转了两圈却不进入,像个委屈的孩子停在一旁闪着幽怨的光。
“这石头该不会坏掉了吧?”彩云问道。
青婵也有些纳闷,“进去看看。”
风月石依旧停在门外,如此说来只能有一个原因,门后的故事与柳婕妤的心愿是既悖离又关联的故事。
门通向丞相府外墙,一位公子立在墙下听着箫声出神,不出所料,那人正是花容。
幻域里的一草一木皆是过往之事留下的虚像,因而花容并未察觉到有人看他,他在墙边驻足许久,直到箫声停止才离去。
他不曾见过柳婕妤,却每夜驻足墙边听她的曲子,直至柳婕妤成婚的前一晚,他才施隐身诀来到她房中,第一次看到她的模样。
那时她正在对着妆镜试看喜服,眼角眉梢毫不掩饰心中喜悦。
花容沉默片刻,将一束白牡丹放在窗边,“人妖殊途,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柳婕妤如愿嫁给心上人——当时的诚王,也就是未来的皇帝李轻涯。
真情总是多磨砺,丞相府与诚王的联姻让时任太子坐如针毡,明枪暗箭接踵而至,紧张的僵持终于在先帝驾崩之后变为战争。
太子战场失利,丧心病狂的他不惜拉丞相府陪葬,一夜之间屠戮相府满门,柳婕妤因嫁入诚王府不在家中,幸免于难。
柳婕妤从相府之女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可怜之人,在深宫之中没有倚仗,皇后的名分更是让她成为各宫佳人的眼钉肉刺,几番栽赃诬陷,污水缠身,皇帝对她日渐冷淡,后来干脆废黜了皇后之位。
她从皇后被贬为婕妤,在最偏僻的冷宫里苟活,李轻涯的不闻不问更让她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她甚至备好了白绫。
踢翻板凳的那一刻,李轻涯突然出现,他斩断白绫,将她护在怀里痛哭不已。
他说,“我把你藏在冷宫不闻不问,是为了保护你,只有这样,她们才不会害你。”
他唤着她的乳名说,“依依,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李轻涯是重诺之人,往后无论多晚,他总会来冷宫留宿,与她讲外面的趣闻,或是向她倾诉自己是如何避开那些妃嫔的耳目,借此表明自己来一趟有多么不容易。
然后趁机调戏她。
每到这时,青婵总会捂着彩云的眼睛,“没什么好看的,当心长针眼。”
就这样白日放歌,夜里纵情,他们过着甜甜蜜蜜的小日子,于音律上,他们更是彼此的知己,默契到只一个眼神就可以知晓彼此心中所想。
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表达彼此的心意,明媒正娶却像偷情一般不见天日的过日子,日复一日,永远望不到尽头。
每当柳婕妤因此闹脾气时,李轻涯总会安慰她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知道我们的故事。”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柳婕妤的鬓角生出了白发,李轻涯忽然对她说:“我们离开皇宫吧。”
他为她弃了江山,两个人逃过了羽林军的追捕,在边陲小镇上过完了平静的一生。
弥留之际,她躺在病床上说道:“轻涯,我这一生遗憾有二,一是没能给你留个孩子,二是害你丢了江山,如果还有来世,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的过日子。”
李轻涯道:“我答应过你的,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们的故事,你顺着西风一直往西走,会看到一座生在海里的山,那叫忘尘山,你把我们的故事告诉那里的阁主,世人便能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如果不是那一扇扇虚掩的门还立在那里,青婵估计会为这一段感情鼓鼓掌,毕竟不是所有的帝王都有这个魄力愿意弃江山保美人。
虚掩的门后,藏着的是残忍的现实。
丞相府满门惨案,幕后元凶其实是李轻涯,太子倒台,丞相府功高盖主,李轻涯害怕登基之后会受到丞相府的牵制,才用计将灭门之案嫁祸于太子。
如此一来,朝堂上两大势力集团土崩瓦解,他略施恩惠拉拢人心,借着另立皇后之事培植势力,形成了多方制衡的局面,帝王之路从此顺坦许多。
至于冷宫里那个深爱他的女子,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闹市上那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也不过是为了拉拢丞相府刻意为之。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才是帝王最得意的手段。
彩云皱着眉絮叨起来,“少主,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啊,冷宫里的皇帝原来是花容假扮的,她喜欢的人却是她的灭门仇人,怪不得连风月石也犯难了。她要记下的是和皇帝的一生,却不知道她喜欢的皇帝其实不是皇帝。”
“人虽是假的,情却是真的,花容既然想隐瞒真相,那就一直瞒下去吧,真是便宜那狗皇帝了。”
饶是青婵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江湖有言:红尘道场,尽归风月,这世上没有风月阁看不到的事,没有风月阁破不开的局。
可是这情之一局,恕她无能为力。
花容的千年凝珠握在手里,倒叫她有些心神不宁了。
“彩云,我们走吧。”
彩云却指着冷宫的荒园子讶异道:“少主,怎么还有一扇门?”
青婵走过去,不同于寻常之门,这扇门上多了一块印迹,看形状像是一座塔,推门进去,乃是一处萧条的院落。
一位少年背对着她枯坐在院里,精心打磨一块石雕,他雕刻的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女子。
石雕的细节都已刻好,唯独没有雕琢五官。
有两个丫鬟匆匆经过,小声议论道:“殿下又在想那位没过门的太子妃了。”
“快别说了,那就是个吃人的妖怪,陛下已经下令不再提太子妃一事,你当心脑袋。”
青婵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这条时间线和柳婕妤毫无关联,却在冷宫中浮出水面,她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幻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想到彩云还在身边,她不能冒险,收起风月石施法离开了。
柳婕妤醒了过来。
青婵摇了摇手里的风月石,种种过往在风月石里一一浮现,柳婕妤看着那些过往轻轻笑了起来。
她虽已白发苍苍,青婵依旧从她的笑容里望见了那个坐在秋千上傻笑的女孩。
这时,她突然问道:“阁主大人能否带我去院子里,瞧一瞧那株白牡丹?”
青婵一怔,“当然可以。”
暮色已深,柳依依站在牡丹花前,“我大婚的前一晚,窗边就有这么一束白牡丹,媒人说白色不吉利,定是有人恶作剧,我却瞧着欢喜,今早遇见它,那些往事皆浮上心头,就像是遇见了故人。”
青婵回道:“柳夫人是爱花之人,瞧着花自是欢喜。”
柳婕妤却是摇了摇头,“只爱这一种花罢了,他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夫人说的他、是谁?”
“他是我一生所爱。”
露水滴在花瓣上,像是落了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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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石:我是没有感情的录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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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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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和大受震撼,从此化身宠妻狂魔,愿为娘子劈山开路赴汤蹈火。
……
沈书允后知后觉的发现,一直被她当傻儿子养活的傻夫君,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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蟾宫红庙,姻缘树下,冷老阁主抬眼望着那满树的红线,面布愁容。
“月贤弟,我闺女的红线还是没有下落吗?”
月老摇着头道:“庙里所有的红蝶都出动了,几乎把姻缘树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着婵丫头的红线,真是奇了怪了,姻缘树有结界护着,怎么就单单少了你家丫头的红线呢?”
“莫非……”月老忽然像只老狐狸似的眯起了眼睛。
冷老阁主有些不自在,“你、想说什么……”
月老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放低了声音,“莫非是婵丫头命犯天煞,绝亲缘,所以姻缘树压根儿没有备她的红线?”
“休得胡言乱语,败坏我闺女名声,婵儿怎么可能是天煞孤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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