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欢眸光倏地转冷,唐松知落入三皇子的手中,已经给唐初光足够的折磨。
既然唐初光成为了唐向晚的绊脚石,那她就替唐向晚扫清障碍。
一则弥补她的过错,二来让唐初光带着遗憾死去,也算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她勾住宋朝臣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媚眼如丝的问:“楚舰寒可有认罪?三皇子打算什么时候杀他。”
宋朝臣神气活现的说:“若非楚舰寒富可敌国,三皇子即刻就想要他的命。他的嘴巴真硬,我把他打的遍体鳞伤,他愣是不肯告诉我,他的那些金银珠宝藏在哪里。”
李锦欢笑盈盈道:“想要楚舰寒吐出巨额财富还不简单?他最在乎的莫过于唐向晚,明日你把唐向晚带去天牢,保管楚舰寒手到擒来。”
宋朝臣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有想到。”捧住李锦欢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李锦欢恶心的想吐,闭上眼迎合他。
…
次日。
唐向晚还在睡着,外头传来竹青愤怒的声音:“宋朝臣,谁放你进来的?快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唐初光一脸怒色:“是我让他进来的,”又满脸堆笑的对宋朝臣说:“好女婿,你莫要和一个低贱的侍女一般见识。”
宋朝臣连一个正眼也不给唐初光,唐初光对他和颜悦色,只因靖安王失势,三皇子的母妃是皇后,极有可能在圣上面前复宠,而他又是三皇子的人。
“我要见唐向晚。”
竹青双手叉腰,啐道:“你也不照照镜子,你也配见我家小姐。”
宋朝臣冷着脸说:“我今日来,是要携你家小姐去天牢看楚舰寒。”
唐向晚蹙眉,宋朝臣恨她入骨,怎会那么好心带她去天牢?必是有所图谋。
她一穷二白,不值得他们费工夫。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在楚舰寒身上。
她忽的冷笑一声,楚舰寒富可敌国,三皇子有权,若能吞噬楚舰寒的财富,可谓是锦上添花。
如今三皇子得势,宋朝臣又是三皇子的鹰犬,今日不论她愿不愿意去天牢走一遭,恐怕都免不了走一趟。
她穿上衣裳,从窗户翻了出去,打算从后门溜走。谁知门才开了一条缝,一把长矛刺向她,吓得她极速的倒退几步。
手拿长矛的士兵大喊:“宋公子,有人想从后门逃走。”
第219章 :折磨令人快乐
宋朝臣闻声赶去,唐向晚满脸怒容的瞪着士兵,整个人比之前消瘦不少,精神也萎靡不振。
见她过的不好,他浑身说不出的轻松和惬意:“唐二小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唐向晚没有忽略宋朝臣的得意,眼角的余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许是和三皇子呆久了,他整个人少了一份温文尔雅,凭空增加了一股锐气。
既然走不脱,她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淡淡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们没有必要寒暄。”
宋朝臣轻笑一声:“唐二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既然如此,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还请唐二小姐随我去天牢走一趟。”
唐初光一听说天牢,顿时有些后悔放宋朝臣入内,连忙问:“我家向晚犯了什么事,你要押她去天牢。”
宋朝臣懒得回答唐初光,对唐向晚比了个请手势。
唐向晚反抗不了,只能跟着宋朝臣前往天牢。
天牢。
一个胡子拉碴,满脸疲惫不堪的男子被绑在柱子上。他的身上布满了鞭痕,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三皇子姿态潇洒的坐在一侧吃茶,一个狱卒站在楚舰寒身边,每当他困得眼睛快要打架时,那狱卒便一鞭子打在楚舰寒的身上,痛的他立时倒抽一口冷气。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不过短短一日不见,让楚舰寒和昨日判若两人。
“舰寒。”唐向晚飞奔了过去,看到他翻开的皮肉,努力不让眼泪滑出眼眶。
楚舰寒看到唐向晚,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奈何手脚皆被绑着,只能作罢:“你怎么来了?”
唐向晚看一眼宋朝臣,楚舰寒立时就明白宋朝臣的用意。
想必是撬不开他的嘴,打算拿唐向晚来逼迫他。
三皇子看到唐向晚来了,立时来了精神。当着唐向晚的面折磨楚舰寒,让唐向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被打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一定会痛的肝肠寸断。
仅是用想的,他就兴奋不已。
“来人,拿辣椒水来。”
唐向晚浑身一僵,翻开的皮肉遇见辣椒水,那疼痛的滋味,能要楚舰寒半条命。
她挡在楚舰寒的身边,恶狠狠的瞪着三皇子:“三皇子,在圣上下斩令前,你最好别得意忘形。倘若楚舰寒和靖安王被无罪释放…”
三皇子眸光陡然变冷,圣上又算什么东西?等他盘问出楚舰寒的巨额财产藏在哪里,他就能兑现给买通的将士的诺言,就能起兵造反。
他堂堂皇子,岂能被唐向晚唬住,故意吓唬她:“你倒是提醒了我,我要在圣上下杀头令之前,先把楚舰寒解决了。你说,我是让他染上鼠疫,还是病死?”
唐向晚的眼底闪过恐惧。
楚舰寒泰然自若的勾唇,这话能吓到唐向晚,却蒙骗不了他:“三皇子,有能耐就别逞嘴上威风,你倒是把我杀了先。”
三皇子脸色阴晴不定,他倒是想要把楚舰寒千刀万剐,杀之而后快。在得到楚舰寒巨额财富前,他还舍不得。
眼角的余光看到狱卒提来了辣椒水,一把将唐向晚推倒,夺过狱卒手里的辣椒水,泼向楚舰寒。
哗啦一声响,辣椒水兜头兜脸的泼了楚舰寒一身,痛的他浑身一阵痉挛。
他怕唐向晚心疼,愣是一声都没吭。
唐向晚从地上站了起来,飞扑到楚舰寒身边。他的唇没有一点血色,身子抖如筛糠,愣是咬着唇硬撑。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从头顶流到楚舰寒眼角的辣椒水,担忧道:“舰寒,你怎么样?”
楚舰寒怕辣椒水流进眼底,紧闭着双眼说:“晚儿,莫要替我担心,我一点也不疼。”
三皇子频频冷笑:“不疼?来人,拿烙铁来。”
唐向晚柳眉倒竖:“三皇子,你动用私刑,就不怕传进圣上的耳里?”
三皇子笑出了眼泪:“楚舰寒犯了谋逆之罪,我只要留他一口气,圣上不会怎样我。”接过狱卒递过来的烧的通红的烙铁,在唐向晚惊恐的眼神中,伸向楚舰寒面如冠玉的脸。
唐向晚吓得心脏骤缩,整个人挡在楚舰寒的身前。
三皇子的眼底浮现魔鬼般邪恶的笑:“真是令人动容啊,你这么想被烫,那我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容貌尽毁后,楚舰寒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你。”将手中的烙铁,缓缓地伸向唐向晚的脸。
楚舰寒感受到贴在他身上的娇躯微微的颤抖,他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烙铁和唐向晚只有一指之遥,做出妥协:“三皇子,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金银珠宝放在哪里?我告诉你我藏宝之处,但你要答应我,放过唐向晚。”
三皇子掐住唐向晚的喉咙,威胁的将烙铁在她脸上笔画:“楚舰寒,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唐向晚被掐的满脸通红,胸腔的空气越来越少,她艰难的吐出:“舰寒,你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楚舰寒心脏猛地收缩,哪怕知道三皇子会言而无信,但他不能让唐向晚在他面前出事。何况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哪里能和她的性命相比?
他说:“翡翠阁是我的产业,你拿着我的玉佩去找翡翠阁的掌柜,他自会把我存着的金银珠宝尽数给你。”
唐向晚陡然瞪大了眼,翡翠阁竟然是楚舰寒的?他若早点告诉她,她非去里面搜刮一番不可,也免得全部被三皇子独吞的好。
三皇子听到翡翠阁三个字时,心漏跳了一拍,眼底露出贪婪之色。
不怪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翡翠阁奇珍异宝无数,据说幕后的老板更是富可敌国。他们原先就一直怀疑翡翠阁是楚舰寒的产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楚舰寒,你最好别骗我。”又对宋朝臣说:“你拿着他的玉佩,马上去翡翠阁确认真假。”
楚舰寒道:“你先松开唐向晚。”
三皇子将他两个恨入骨髓,若非他们,德妃不会死,他也不会受到圣上的厌弃。
他将唐向晚松开,狠狠的把烙铁伸向楚舰寒的心口。
楚舰寒咬牙闷哼,额头布满了冷汗。直到闻到一股难闻的焦味,三皇子才把烙铁从楚舰寒的身上移走,疯狂的笑着:“楚舰寒,你也有今日。哈哈!”
唐向晚的眸底闪过一抹怒色,手摸上头顶的簪子。
楚舰寒脸色微变,朝唐向晚摇了摇头。
唐向晚攥紧了手,到底在楚舰寒安抚的眼神下,松开了簪子。
一时宋朝臣回来,朝三皇子点了点头。
三皇子大喜过望,有了翡翠阁这笔钱,他马上就能实施计划。
既然得到了楚舰寒的巨额财富,楚舰寒就没有了价值。
他拔出狱卒别在腰间的剑,朝楚舰寒刺了过去。
第220章 :被杀的唐初光
唐向晚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嘴比脑子反应更快的喊:“三皇子,翡翠阁只是楚舰寒其中的一个产业,你杀了他,无异于损失了一座金矿。”
三皇子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他有楚舰寒的玉佩,只要他让翡翠阁的掌柜听命于他,楚舰寒其他的产业还不是手到擒来。
若此时不除掉楚舰寒,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楚舰寒的脸色也白了一瞬,他大约猜到三皇子为何只得到翡翠阁就对他起了杀心。他可不想死,急忙说:“三皇子,你不会以为我会蠢到所有的产业,都只用一个玉佩和掌柜就能拿走吧?”
三皇子面色变的有些难看,他似乎在犹豫,是为了银子留楚舰寒一命,还是即刻把他杀了杜绝后患。
唐向晚心脏砰砰直跳,手不动声色的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万一三皇子真要杀楚舰寒,她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经过天人的交战,三皇子握着剑的手一松。倘若他起兵造反成功,要花巨额的财富赏赐有功劳的将士,还要斥巨资安抚被他收买的靖安王等人的部将,需要用银子的地方比比皆是。
区区一个翡翠阁的金银珠宝,还不足以支撑他的宏图大志。
何况只要事成,区区楚舰寒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只要他抓着唐向晚不放,榨干楚舰寒不成问题。届时,在将楚舰寒除掉也不迟。
三皇子觑一眼唐向晚,她满心焦虑的模样,令他的心情莫名的愉快。
握在手里的剑,刺向楚舰寒的身体。
与此同时,唐向晚握在手里的簪子,也刺向三皇子的脖子。
楚舰寒乃习武之人,他看出三皇子这一剑要不了他的命,制止道:“向晚…”
唐向晚接收到楚舰寒的眼神,用尽全身的力,才将刺出去的簪子收了回来,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手中的剑刺进楚舰寒的身体。
鲜红的血液从楚舰寒肩窝往外涌,三皇子浑身的血液都兴奋了起来。
唐向晚心疼的差点掉泪,但楚舰寒阻止她,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只要她的簪子刺进了三皇子的脖子,她就再无活着的希望。
楚舰寒面不改色,落在三皇子的手上,他早做好了受折磨的准备。只要唐向晚好好的,不论受多少苦,他都能活着走出天牢。
三皇子最厌恶楚舰寒这幅百折不屈的样子,握住剑柄往外一拔,鲜血从楚舰寒身体喷涌而出。
楚舰寒痛的浑身痉挛,缓了口气后,又恢复了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三皇子被刺激到了,他要楚舰寒痛苦,他残忍的说:“楚舰寒,你为唐向晚可以付出金钱和性命,你却不知道,她马上就要嫁给谢寒为妻。”
万一他谋反失败,谢寒就是他杀掉唐向晚最后的底牌,他本不该捅出此事,可他就想撕碎楚舰寒的伪装。
果然,楚舰寒的脸色变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唐向晚,咬牙切齿的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唐向晚瑟缩了一下肩膀,事情过于复杂,并非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
楚舰寒不愿中三皇子挑拨离间的计谋,她答应嫁给谢寒,自有她的苦衷。三皇子得到他巨额的财富,不日就要起兵造反。
很快他就能得到自由,届时,谢寒若识相退婚,他会留谢寒一命。
谢寒不识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三皇子没能看到他二人怒目相向很有些失望,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安排,对宋朝臣丢下一句:“楚舰寒其他的钱财藏在哪里,就看你的了。”
宋朝臣得到这句话,嘴角露出一抹狠辣的笑,一步步走向楚舰寒。
楚舰寒不愿他当着唐向晚的面被宋朝臣折磨,抛出诱惑:“让唐向晚离开,我告诉你我另一个产业在哪里,你也好和三皇子交差。”
宋朝臣原想利用楚舰寒折磨唐向晚,但金钱的诱惑更大。何况楚舰寒迟早会死,折磨唐向晚的机会多如牛毛,他勉强应下此事。
唐向晚深知她留下不仅改变不了什么,反而会成为楚舰寒的软肋。猛地将他抱住,依依不舍道:“不论发生什么,一定要活着。”
楚舰寒用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青丝:“你放心,只要你活着,有一口气我都要爬到你的身边。”
唐向晚深深的吸了口气,松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
她不愿回到有唐初光等人的宅子,可竹青还在宅子等她。除了楚舰寒,她只有竹青一个亲人,她再不能让竹青出事。
她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尽量放缓往回走的步伐。但路再远,总有尽头。
唐向晚站在摇摇欲坠的宅子前,扣了扣门环:“竹青,开门。”
过了半响,里面没有动静。
她挑了挑眉,莫非竹青不在屋内?
她又喊:“唐大人,唐夫人,开门。”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没回宅子,唐初光一定不会让竹青脱离他们的视线。怎么叫了这么久的门,却没一个人吱声?
唐向晚用力推门,门并没有用木栓拴着。
她蹙了蹙眉,大步的走了进去,一面喊:“竹青。”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穿过院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进鼻翼。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涌现。
不会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竹青惹恼了秦氏和唐老夫人,被她们一怒之下杀了吧?
唐向晚瞬间遍体生寒,穿过客堂,两具尸体面部朝下的躺着,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她吓得忘记了呼吸,恐惧瞬间爬满了脸庞,手不自觉的摸上头顶的簪子。
她往前走了两步,从衣服的成色看,可以确定死者是一男一女。而那具男尸的身上的衣裳,和唐初光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