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宫斗就要当太后——猫猫特别甜【完结】
时间:2024-06-04 17:11:38

  陆昭霖道:“这位信武侯,与阿荧颇有些渊源。”
  “哦?”江诗荧面露诧异。
  陆昭霖道:“信武侯,乃是阿荧的舅舅。”
  江诗荧唇边露出一个浅笑:“倒是不曾听说过,庆阳伯府还有这样一位舅父。”
  继而,又见她眉心轻蹙:“诶?庆阳伯府不都是姓赵的么?怎么阿荧听说,信武侯是姓周的?莫非是表舅不成?”
  陆昭霖心下一哂,她这反应倒也不奇怪。
  她生母是姨娘,姨娘的家人,是算不得正经亲戚的。姨娘的兄弟,自然也没有资格让她称呼一声“舅舅”。
  是以提到“舅舅”二字,她便下意识地想到了嫡母娘家去。
  他道:“信武侯并非你嫡母的兄弟,而是你生母的亲弟弟,是你嫡亲的舅舅。”
  话音落下,就见江诗荧张了张嘴:“怎么会?”
  然后,她莞尔一笑:“陛下莫不是在逗阿荧呢。阿荧的生母,原是嫡母身边儿的陪嫁丫鬟,一家子都不在了,哪儿来的嫡亲的舅舅?”
  陆昭霖道:“那话,原就是江夫人骗你的。”
  江诗荧疑惑道:“骗我的?”
  陆昭霖颔首。
  江诗荧问:“陛下是说,阿荧生母家里明明还有人在,嫡母却骗阿荧说她一家子都没了?”
  “不止这一句。”陆昭霖道:“有关你生母的事,她全都是骗你的。你的生母,并非什么陪嫁丫鬟,而是良民。你外祖一家子,也都是良民。”
  话音落下,就见江诗荧面上的笑渐渐隐去,头也微微垂了下去。
  沉默半晌之后,才听她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些年来,我每每问到有关生母的事,总是被各种搪塞。”
  然后,她抬起头问:“那我生母她,为何会到了江府里,成了我父亲的姨娘?生母家里,除了信武侯,可还有其他人在?”
  这些事,陆昭霖原本想让信武侯说给她听。
  目光触及到信武侯时,却发现他只顾着哭,完全指望不上。
  他喟叹一声,开口道:“当年,你外祖家里,在京城开了间镖局。后来,一次走镖时,遇到有人劫镖,出了事。”
  说到这儿,他感觉到与自己相握的手微微收紧。
  他继续道:“你阿娘,在这次事故里留得一命,被江鹏远带回府去,骗她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
  “骗?”江诗荧敏感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陆昭霖留意着她的情绪,缓缓道:“那次劫镖,领头的人,本就是江鹏远。”
  “陛下!”江诗荧忽然提高声音:“我父亲虽然曾一时糊涂,在江庶人之事上犯过错。但他也是读着圣贤书长大的,为官二十余载,一向兢兢业业、忠君爱民。陛下如何能任由他人污蔑,说我父亲是什么劫镖人的头领,欺骗无辜女子的恶人?”
  说到这儿,她还瞪了下首的信武侯一眼。
  陆昭霖心道,对阿荧来说,信武侯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舅舅,自然是比不上抚养她长大的父亲亲近的,这是正理。
  别说阿荧不信,他在看到庆阳伯的供词之前,也没想到他曾经的吏部尚书,能做出劫镖这样的事。
  看着江诗荧一脸正气凛然的表情,陆昭霖将御案上的一小沓纸张递给她:“这是庆阳伯的供词,你看一看吧。”
  江诗荧接过供词,一目十行,脸上的表情先是变得震惊,然后是茫然无措。
  等她翻看完毕后,就见她摇了摇头:“我不信。”
  她喃喃道:“我父亲他,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包庇科举舞弊案,杀害无辜百姓,欺骗良家女子。不,我不信这是我父亲做出来的事。”
  陆昭霖道:“大理寺还从庆阳伯府搜到了证物。”
  江诗荧的脸色变得苍白,与他相握的手微微发颤,低声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擅长做一个好父亲,但他至少是一个好官。”
  看到她面色不对,陆昭霖面色一凝:“宣赵院史过来。”
  御前有小太监领命,急急地退了出去。
  江诗荧忽然想到什么,手上用力,问道:“陛下,我生母她,真的是难产而亡吗?还是她发现了什么,被灭了口?”
  陆昭霖揽住她的肩膀,道:“这些事,都得等审过江鹏远和江夫人之后,才能知道究竟。朕已经下令,将他们二人押入大理寺狱了。”
  江诗荧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赵院史就到了甘泉宫前殿外。
  陆昭霖宣他进来,给江诗荧诊过脉。
  赵院史面色颇有些严肃:“娘娘心绪波动太大,得喝一剂安胎药才好。”
  陆昭霖颔首,让他下去开方子。
  等赵院史退出去后,江诗荧拉住陆昭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可否请陛下,先将信武侯遣退。阿荧,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陆昭霖叹了一声,道:“信武侯,你先退下吧。”
  信武侯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到底还是行了一礼,退出殿外。
  这一日,江诗荧直接留在了甘泉宫后殿里。
  陆昭霖批折子,她就半躺在软榻上,发着呆。
  陆昭霖间或从折子里抬起头,每每看到她时,都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一直到次日晨起时,她的脸上都不曾再见过笑模样。
  见她要起身,陆昭霖按住她的肩膀,道:“朕让人去凤仪宫给你告假,你再歇一歇吧。”
  江诗荧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毫无喜意:“无妨的,阿荧身子并无不适。阿荧只是,心下有些复杂,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陆昭霖想了想,留她一个人,不管是在甘泉宫,还是在景阳宫,都难免又沉浸在思绪里。
  倒不如去凤仪宫,一堆人,叽叽喳喳的。哪怕有人说了好不听的话,也能把她从那思绪里拽出来。至于那说话难听的人,教训一二又有何难?
  这样想着,他便不再坚持,只嘱咐了秋雨道:“照顾好你们娘娘。”
  秋雨行了一礼道:“奴婢遵命。”
  凤仪宫里,江诗荧一进殿,就是一张苍白的脸。
  后宫里,消息灵通的人不知凡几。
  见她这副表情,都和昨日江鹏远和江夫人被下狱之事联系到了一起。
  她们大多都出身大族,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族为重。再加上,父父子子的孝道规训深入人心。
  一个个的,都在心里默认,纯妃这是为江鹏远担忧呢。
  往日里被她压得喘不过气的一众妃嫔,没少在暗地里幸灾乐祸。
  李嫔这个没脑子的最先开口:“真没想到,才一日未见,纯妃娘娘竟成了罪人之女。”
  “哦?”江诗荧还没理她,和嫔就像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一样,凑了上去。
  李嫔目光中带了几分得意,对她道:“和嫔还不知道吧?纯妃娘娘的父亲,前吏部尚书江鹏远,昨日被陛下下令捉拿,下了大理寺狱呢。”
  江诗荧的目光清凌凌的,不含一丝感情地看向她。
  李嫔忽然就想起来,以往每次挑衅,自己都没落得个什么好下场,讪讪地闭了嘴。
  和嫔却兴奋起来,上下打量着江诗荧道:“我若是纯妃娘娘,身为罪人之女,此时恐怕都没有脸面出门。娘娘倒好,还敢来凤仪宫,也不怕踩脏了皇后娘娘的地界儿。”
  话刚说完,脸上就落了一巴掌。
  打她的却不是江诗荧,而是刚刚进门的玉妃。
  和嫔以往不曾和她有过交集,只把玉妃当个位份高却没什么存在感的华丽摆件儿。
  此时挨了她一巴掌,声音尖利道:“玉妃娘娘?你为何打我?”
  玉妃一向清清冷冷的脸上,难得带了表情,却是厌恶烦闷的:“和嫔规矩不好,不知道该怎么跟妃位娘娘说话,本宫就教一教你。怎么,你不服吗?”
  和嫔单手捂着脸,一脸不忿:“娘娘竟为了一个罪人之女出头?”
第153章 腆居妃位
  玉妃扬起手,正欲再给她一巴掌,却被江诗荧拦住:“玉妃姐姐且慢。”
  听她此言,不止玉妃动作一顿,殿内众人也都看向了她,纯妃这是,转了性子?
  就见江诗荧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就挂起了一抹笑,她红唇轻启:“这番邦女子皮糙肉厚的,若是伤到玉妃姐姐的手可怎么办?”
  说着,她睇了一眼秋雨:“秋雨,你去教一教和嫔,这宫里的规矩。”
  秋雨“诺”了一声,当下就走到和嫔身前,一巴掌扇到了和嫔脸上。
  这一巴掌,可比玉妃刚刚那一下用力的多。
  和嫔直接被她扇得身子偏到了一边儿去,脸肉眼可见的高高肿起。
  她身为羌部唯一的公主,打小儿就被羌王捧在手心上,从未受过什么委屈,更何况如此大辱?
  她进宫之前,羌部的二王子,她的二哥嘱咐了一堆谨慎小心的话,此时,都被这一巴掌打散了。
  她左手抚在脸上,右手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还手。
  然而,她的手还未落到秋雨脸上,手腕就被人钳住。
  如玉的几只手指,落在她的手腕上,却似带了万钧之力一般。
  她循着那只手看过去,就见那手的主人,竟然是江诗荧。
  和嫔的脸上带了一丝诧异,纯妃刚刚不还坐在椅子上吗?还有,她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她脑子里尚且懵着,就听江诗荧切冰碎玉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宫命秋雨教训你,你竟敢还手?看来,你是当真视规矩如无物,要行僭越之事了?”
  和嫔还未答话,就听太监的唱诺之声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带了宫人,从后边儿进了殿。
  除了对峙着的江诗荧和和嫔,其他人都对皇后行了礼,
  皇后皱着眉叫了起,然后道:“纯妃,和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江诗荧闻言,哂笑了一声,手微微用力一推,和嫔险些往后仰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江诗荧转过身,微微福了福:“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然后,不等皇后叫起,她就站直了身子,道:“听闻和嫔这两日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儿,臣妾还以为,她多少得了些熏陶,学到了一二分皇后娘娘的规矩气度。
  却不料,蛮夷之人就是蛮夷之人,竟敢在这大晋后宫之中以下犯上。皇后娘娘进来前,臣妾正要教她呢。既然皇后娘娘来了,还请您为臣妾做主。”
  说话间,她的眼睛直接与皇后对视。
  皇后心里快意极了。在她看来,这就是纯妃和和嫔对上了,她巴不得她们闹得越凶越好。
  但是她到底身居后位,总得做出端庄大气的样子,就见她表情严肃,问道:“和嫔,你可有话说?”
  和嫔也行了一礼,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妾只是说了纯妃是罪人之女的事,此乃事实,并非臣妾胡乱攀诬。纯妃娘娘心气儿不顺,拿臣妾撒气罢了。”
  “哦?”江诗荧眉毛轻挑:“你可敢把你刚刚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一遍?”
  和嫔张了张口,道:“臣妾的记性哪有那么好,已经记不得自己具体是怎么说的了。”
  江诗荧看向玉妃,道:“可否劳烦玉妃姐姐给她提个醒?”
  玉妃颔首,然后看向上首的皇后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进殿时,恰好听到了和嫔的僭越之言。和嫔说,她若是纯妃,根本没有脸面出门,更害怕踩脏了凤仪宫的地界。”
  话音落下,和嫔的眼神有些闪躲,皇后更是眉头紧蹙:“和嫔,此话可是你说的?”
  和嫔嗫喏道:“臣妾,臣妾有口无心。”
  江诗荧轻笑一声,道:“这僭越之言,若还能找个有口无心的借口,刚刚本宫让秋雨教训你,你却敢还手,莫非也是有手无心不成?”
  话音落下,就听殿内响起几道隐忍的嗤笑声。
  和嫔还想辩解,就听皇后开口道:“和嫔,你以下犯上,本宫便罚你抄写宫规一百遍,禁足一个月。你可服气?”
  和嫔咬了咬牙,道:“臣妾服气。”
  她服气了,江诗荧却还未解气。
  就听江诗荧冷哼了一声,说道:“皇后娘娘这惩罚,未免也太轻拿轻放了。”
  皇后正想问她,那你意欲如何,就听江诗荧道:“秋雨,你去甘泉宫外候着,等陛下一下朝,就跟陛下回禀刚刚的事。跟陛下说,臣妾身为罪人之女,无颜腆居妃位,请陛下赐罪。”
  秋雨“诺”了一声,就要往殿外走。
  皇后赶紧命人拦住她。
  江鹏远之事若是会牵连到纯妃,昨晚纯妃就根本不会宿在甘泉宫里。
  陛下昨日,明显就是在安抚纯妃呢。
  若是让秋雨把这话传到甘泉宫去,和嫔讨不了好是一定的,便是她这个皇后,也得跟着吃挂落。
  江诗荧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臣妾的人进了这凤仪宫,还出不去了不成?”
  皇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直戳进肉里,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唇边含笑道:“本宫并非此意。本宫也是想着,后宫里都是姐妹,和嫔年纪又小,初来乍到,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既然纯妃不愿,那么——”
  江诗荧打断了她:“皇后娘娘可别这么说。臣妾可不敢有什么不愿,臣妾可是要秋雨告诉陛下,臣妾自觉无颜腆居妃位,让陛下降罪呢。”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一向秉德纯一,抚柔平恕,又多次立下大功,此刻还身怀皇嗣。这个妃位,你当之无愧。”
  江诗荧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痕,道:“可是正如和嫔所说,臣妾乃是罪人之女。”
  皇后眉头紧皱:“民间尚且讲究罪不及出嫁女呢,更何况你还是后宫妃嫔,陛下亲封的正二品妃。且不说你父亲现在尚未定罪,便是他当真有罪,又与你有何干系?”
  见江诗荧低着头,不肯说话,皇后心里骂了一声,才道:“和嫔以下犯上,无视宫规,罚鞭笞左手三十下,抄宫规百遍,禁足三个月,份例按美人位份供给。”
  江诗荧终于笑了:“还请皇后娘娘让人当众行刑,也好让这后宫里的妹妹们,都长个教训。”
  说到这儿,她看向了李嫔:“李嫔,你说本宫说的在不在理?”
  今日的话头子,原本就是李嫔挑起来的。此时被江诗荧点到,她像是只受惊的鹌鹑一样,从座椅上弹了起来,道:“在理在理,娘娘说的在理。”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画屏,你去行刑。”
  等三十下打完,和嫔的左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这还不算完,凤仪宫前殿发生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陆昭霖耳边。
  还不到午膳时分,就有一道圣旨传到了永和宫——
  和嫔罔顾宫规,无德无能,着贬黜为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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