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没有。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满足你,求我。”
“我没有!我本来睡觉睡得好好的,是你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把我叫过来的,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呢?”言听无语。
“我也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
“……”
“我感冒了。”
“……”
那是为了专门传染给她来的吗?
真是个好心人。
“那你应该早点吃药,或者你抱着一个热水瓶也比抱着我强。而且,你不是觉得我不配,嫌我脏吗?”
“你哪里脏了?这不是很香吗?”他像模像样地闻了一下。
“你不是生病的时候也会犯鼻炎吗?”言听戳穿他。
能闻到个鬼?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从头到尾,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点也不脏。
第二十一章 少爷病犯了
所以呢?
言听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但人在他的怀里,又什么都不做,简直太诡异了!
疑问架不住困意,她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言听迷迷糊糊一动,发现碰到了一个热源体。
她立即恢复清明,旁边躺着的正是承衍洲本人。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身边醒来。
言听看着他还在深度睡眠中的样子。
不得不说,承衍洲有一副勾人的好皮囊,此刻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整个脸和下巴就像是雕刻般完美,他的唇形并不薄,都说薄唇的人薄情。
他确实不薄情,而是……毫无感情。
当然,他的唇也不厚,刚刚好。
承衍洲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很无害,但实则是个“有害物体”,至少对言听来说。
她赶紧起身下床,准备溜之大吉。
万一他突然醒来发现她在身边,再发怒给她难堪,何必呢。
言听穿好衣服刚准备走,就听见承衍洲在呓语:“不要走……你别走……”
是在叫她?
她停下了脚步,但听到了另一句:“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都是痛失双亲的人,本质上他和她其实一样可怜。他因此变得冷漠没有感情,而她,则是被仇人圈禁起来……
言听其实是一个内心极度柔软的人,听到了承衍洲这句话,完全地暴露了自己的脆弱,看来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
但让她内心一痛。
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秒,承衍洲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凌厉,丝毫没有刚苏醒的迷蒙。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质问。
“我……”昨晚不是他把她强行留在这的吗?
“我是问你杵在门口这儿干什么?”
“我这就走。”她的手已经到门手把上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我病了。”承衍洲的鼻音倒是比昨日更严重了。
“那我给你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言听拿出手机。
“就感个冒而已,叫什么医生。你去给我拿点药,煮点粥。”大少爷吩咐着。
“我叫刘妈。”
“我叫你。”
“……”她又不是专业的,不会。
于是她先去帮他取了药,倒了一杯温水,伺候着大少爷喝下。
“煮粥这事儿我真不会,还是刘妈来吧。”言听说道。
“不会就上网学,你一生下来就会给子弹上膛?”
“……”
“快去!”承衍洲一生病连带着脾气也差得要命。
印象中,言听记得承衍洲没生过什么病,身体好的很。
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往死里折腾她,总挑她的毛病,不过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此时言听无奈,只得按照吩咐去了厨房,瞎折腾。
刘妈闻声过来,惊讶道:“言听,你这是干嘛呢?”
“打算煮粥。”
“煮粥干什么?我都做好了三明治了啊。”
“承衍洲让的。”她回。
“少爷回来了?”刘妈大惊,反思着是不是昨晚睡得太死了?完全没有听见。
“但少爷不是不怎么喝粥吗?”而且要煮也是让她来煮啊……
一肚子里的疑问还没等问出口,言听就解释:“他生病了,感冒。点名让我来煮,刘妈您忙去吧。”
刘妈赶紧说:“你哪会做这个啊?还是我来吧,等会你端上去不就得了?”
言听谢过了刘妈的好意。“您煮的太好吃了,他肯定猜到不是我煮的。算了,您去忙吧,谢谢了。”
刘妈无奈,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言听,摇摇头上楼去了。
言听猜估计是请示承衍洲的意思去了。
她拿出手机按照网上的攻略,开始一顿操作猛如虎。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煮好了一锅白粥。
其实也没有很难。
煮好了,她端着一碗粥还配了一碟小咸菜就放在托盘儿上,一起端上去了。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进了他房间。
承衍洲此刻正倚坐在床头,看着她走过来。
“喝吧,我刚做好的。”她端着碗和勺子递给他。
“你不会帮我找个小桌子架在上面,滴落在床单上怎么办?”他恶声恶气的。
看起来他真的有点虚弱,不然平时绝不可能在床上用餐的。
言听把碗又重新放到旁边床头柜上,去给他找了一个小桌子,又放粥上去。“吃吧。”
承衍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病了。”
所以呢?
他是感冒,又不是身体残了,难道还端不起来碗了吗?
“你是要我喂你吗?”言听匪夷所思地问。
“不然呢?”
言听忍了忍坐在他床边,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他的唇很干,有点起皮的征兆了。
“你自己都不试试、吹吹吗?烫到我怎么办?”承衍洲顶着一颗鸡窝头,皱着眉。
有点气急败坏。
言听又忍住一口气,轻轻吹了吹,送过去。
承衍洲这才张开尊口,然后说了一句很不中听的话:“比刘妈做的难吃太多。”
“那你早让刘妈来做不就好了吗?让我给你找不痛快干嘛?”言听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我就是不想让你有好日子过,我看你最近自己在家太舒坦了。”承衍洲真的不会说什么好话的。
“行。”
吃吧,吃死你。
言听没有说话,而是认真地再喂他,一勺接一勺,频率很快,让他空不出来时间再说出难听的话。
很快,一碗见底。
承衍洲生病胃口不好,也就只能吃得下这些了。
“你吃了吗?”他问。
“没有。”
怎么会有时间呢?她伺候他还忙不过来呢。
“那你自己盛一碗吃吧。”
承衍洲怎么这么会好心地关心她呢?
果然,他下一句话来了:“自己尝尝你做的有多难吃。”
“……”一碗白粥还能难吃到哪里去?
电饭煲煮粥模式,肯定都熟了。
“刘妈平时都用砂锅粥慢慢熬的。”
“说得跟你平时多爱喝粥似的,这么懂。”言听起身收拾了碗。
他俩都没发觉,从昨晚到今早,他们在一起的对话比以前密了很多。
虽然都是拌嘴模式。
言听去厨房自己盛了一碗尝了尝,也没有难吃啊。
就是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粥而已。
确实没人家刘妈做的好吃就是了。
言听收拾好厨房,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第二十二章 承衍洲的变相官宣
承衍洲千里迢迢回来就为生个病,顺便折腾她?
言听简直难以理解。
收拾好一切之后,她想了想又折返到他房间,正准备敲门,承衍洲从里面打开了门。
此时他已经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应酬,很正式。
但脸色还是有点苍白。
“你要出去啊?”言听悻悻的。
“嗯,你和我一起。去换件晚礼服,你原来卧室的衣帽间有,自己挑。”承衍洲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就把她往旁边房间推。“快点儿。”
言听只能屈从。
她看着承衍洲今天一身黑色燕尾礼服,应该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
言听歪着头略加思索,选择了一件黑色的抹胸长裙,搭配一件浅色披肩,秀丽的长发也简单挽起,化了精致的妆容,还挑选了几样与之相配的首饰作为点缀。
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承衍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
言听并没有费心打扮,只是简单一收拾就已经惊为天人了。
本就天生丽质、身材纤细高挑,配上这一身黑色礼服整个人宛如清冷优雅的贵族公主,低调而文雅,风姿绰绰。
“可以吗?”她问。
承衍洲点头。“还不错。”
这已经是他最高级别的赞誉了。
言听没有问他要去哪儿,要参加什么样的宴会,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身边当个花瓶就是了。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待,承衍洲这次倒是很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还贴心护住了她的头,让她顺利坐进这辆黑色的宾利欧陆GT,紧接着他也跟着坐了进来。
车子在高速上一路驰骋。
承衍洲闭目养神,时不时地还轻捏着眉心,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既然不舒服,还出去干嘛呢,自找苦吃。
开了很久,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处高档酒店门前,门童立即上来给他们开车门。
承衍洲率先长腿迈下来,然后扶着言听也跟着一起下车。
言听几乎很少穿高跟鞋,所以比较不习惯,她挽着他的胳膊,跟着他一起走进酒店大堂。
承衍洲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放慢了脚步,让她穿着高跟鞋的步伐不至于太过仓促。
进了宾客厅,言听才明白,这是一个六旬老人的寿宴。
“待会你就跟在我面前点头微笑就行了,遇到寿宴主人我喊什么你就喊什么,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承衍洲提点道。
还真是让她当花瓶来的,言听自嘲。
她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表示接收到了他的指示。
一路进去,不少人和承衍洲阿谀奉承,至少在言听眼里是这样。
承衍洲一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和那些人不咸不淡地打招呼。
大家的目光在言听身上打转,一副探究模样。
她知道,承衍洲此前应酬从来不带女人,自己的出现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一个“景点”。
不过无所谓,看就看了,能怎么着呢。
承衍洲带着她和今天的寿星也就是这场宴会的主人打招呼。
“秦叔,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承衍洲恭顺地祝福着对方。
言听也跟着叫“秦叔”,并表达了祝福。
秦叔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承衍洲牵着她的手,向对方介绍:“这是言听。”并没有给出身份定位,一片留白。
秦叔了然地挑了挑白眉,热情地跟言听握了握手,表示欢迎。“你爷爷在里面呢,过去吧孩子。”
承衍洲礼貌地颔首,言听也跟着。
他牵着她继续往里走,时不时地应付一下和他打招呼的人,坚决贯彻让她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准则。
“爷爷。”承衍洲见到了承觐运,淡淡地打着招呼。
“承老先生。”言听没有表情地也跟着问了声好。
承觐运看着他俩十指紧扣的样子,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嗯,来了?”
“是。”承衍洲低声回答。
“病好点了吗?”承觐运关心。
“嗯,不碍事了。”他沙哑着声音回答。
“我和你单独说点事。”承觐运对孙子说,但目光落在言听身上。
“你去吃点东西,等会我来找你。”承衍洲低声对她说。
言听乐得清净,而且不愿意面对承觐运这只老狐狸,轻声说了句“好”,就离开了。
她前脚刚一走,承觐运脸色登时就变了。
“阿衍,你从秦城突然回北清干什么?”
“身体不舒服,回来养养,那边水土不服,反正陈鹤年这老家伙也不是一时就能完全搞定的,我还一直扒在他身边伺候着吗?相比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对他那个私生子更感兴趣。”
“你知不知道,虽然他退下来了,但影响力还是很大,拉拢好陈鹤年,对我们家族发展将有很大裨益。”承觐运正色说。
“爷爷,我心里有数。”
“陈鹤年的小女儿,让你去搭上线,你去了吗?”承觐运又问。
“没有。我不觉得她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承衍洲不以为意。
“你!爷爷是管不了你了是吗?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爷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是说要放权给我吗?我自有我的打算。”他再次重申。
“你今天带言听过来干什么?这相当于变相宣布,你身边有女人了,到时候还怎么接触陈家幺女?”
“身边缺个女伴儿,家里有现成的,就带过来咯。不然圈里都盛传我是gay,这不是你之前提点我辟辟谣吗?”
承觐运恨不得拎起拐杖给他一棍!“我之前和你说,把言听送给陈鹤年,你带出来了放在身边招摇过市,还怎么送人?”
承衍洲正是这个意图,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把言听送人。
见他不说话,承觐运双眼一眯,目光狠厉。“爷爷好说好商量你不听,别到时候怪爷爷行事之前不和你打招呼!”说完,就拂袖而去。
承衍洲捏着眉心,感觉头疼的感觉加剧了。
他要赶紧去找那个女人。
言听在角落里吃甜点,有点百无聊赖。
有钱人的生活觥筹交错的好无聊,她观察着这些人,挂着假笑各种虚与委蛇,累不累啊?
她正打算出去透透气,一个长相清俊的男人便来到了她跟前。
第二十三章 偷听
“小姐,冒昧问一下,您知道秦松秦老爷子现在在哪里嘛?”
言听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在判断他到底是真心请问,还是故意搭讪。
“不好意思,是不是有点唐突?我是外地赶过来的,对这里比较不熟,如果冒昧打扰到……”
“在前厅那边。”言听没等他继续说完,就指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