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时,她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但那天她在训练的时候被一个很高壮的男生揩了油,她无比羞愤,就和对方打斗了起来。
因为实力悬殊,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那男生拍着她的脸羞辱她,说了和这两个保姆说的类似的话,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在一旁鼓掌哄笑。
本来她要被那个男的当众猥亵,结果承衍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了,大家做鸟兽散,她才得以脱身。
当时承衍洲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的她说:“你太弱了。等你变得足够强大,才不会有人敢在你脖子上拉屎。以你现在的能力,反抗不过也是蚍蜉撼大树,自取其辱。”
言听在人群散去之后,紧紧地攥着拳,发誓一定要成为那个“斗兽场”里最强大的人,不要被人这样羞辱欺负。
言听那天如丧家之犬归来之后听到这样一番冷嘲热讽,实在是没控制住情绪,毕竟她当时年纪还尚小。
言听直接两手掐住了两个人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那俩女生给拎起来。“我警告你们,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
她的眼睛里“编织”出了一道红网,血丝里渗透着满满的杀气。
那两个人吓得仓皇摇头挣扎。
最后言听还是放过了她们,冷冷的说:“下次再嚼舌根我就掐死你们。”
自打那之后,佣人们对她基本上是避而远之,没有敬。
是怕。
现在,言听算是又被打回了原形,估计那些佣人们会在更隐蔽的场合嘲笑着她这个下堂女。
不过她倒也是无所谓,而且就算是现在亲耳听到了,也不会像当年那样冲动。
岁月教她很多,比如对很多事处之淡然。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话对言听来说也并不适用,她向来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她其实内心也是有点轻松的,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用和承衍洲“做邻居”,回到自己相对的「安全区」,会舒服一些。
最好承衍洲彻底对她的身体也厌倦了,不要再隔三差五地找她发泄欲望了。
事实证明,好像真有这个趋势。
听刘妈说,承衍洲出差了。
但她这个伤病已愈的贴身保镖,成了一个“闲置物品”。
第十九章 把她送人
言听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既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新闻——
刚刚晋升X集团董事长的张迅突然心梗离世。
有点唏嘘。
最终,还是没躲过啊。
她的首次刺杀失败还露出了马脚,给承家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但承觐运毕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管他三七二十一,挡他路者,必死无疑。
承衍洲最近连续出差就是为了平衡和维系好各方的关系,以应对张迅背后势力的发难。
承家最新的亲密合作伙伴是让那个高官都要忌惮三分的人。
承衍洲知道,想要深度合作必须要有诚意,首先,要投其所好。
他和爷爷一起,亲自飞到秦城拜访了这位号称隐居田园不问世事的老人。
但实则这个人才是幕后的终极Boss,在任时级别甚高,即使“归隐”了,跺跺脚仍旧可以搅动风云。
承觐运和承衍洲祖孙俩和对方约在了「秦宫」,只听名字就知道其豪奢的程度,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这是承家在秦城专门为了疏通各方关系而打造的顶奢私人会所。
里面可谓是别有洞天。
只有关系非常亲密的合作伙伴才有资格进来享乐。
祖孙俩早早就站在了秦宫门口等待,差不多十几分钟后,一辆低调的奥迪A8L缓缓驶入大门口。
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率先下车,然后扶着一个头花发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跟着下来。
承觐运赶紧带着承衍洲上前迎接。“鹤年兄,好久不见啊!”
承衍洲也赶紧打招呼:“陈爷爷好。”
“这位是?”承衍洲看着陈鹤年旁边的年轻人礼貌问询。
“这是犬子,陈定祈。”陈鹤年微笑着介绍。
承觐运内心暗惊,这个小伙子此前从未听说过,而且看着非常年轻,大概率是他在外的私生子。
藏得可真好!
但都是千年的狐狸,承觐运并未表露半点吃惊,而是热络地介绍承衍洲给对方认识,并赶紧引着对方一起进去详聊。
陈鹤年看似淡漠名利,但圈里人都知道,此人极度好色且口味很重。
都一大把岁数了仍旧不消停,“老当益壮”。
承觐运精心挑选了好多靓女,从外表到内在都是一等一的,等着这对老父少子遴选。
老子好色,想必儿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陈鹤年没有和承觐运客气,一进来之后就不是门口那个出世的老人了,妥妥的老色批,左拥右抱。
承觐运承认自己老了,心思只在权利和金钱上,对女人,过了感冒的年纪。
但他为了附和陈鹤年还是随便点了一个,和对面的老色批开启话题。
承衍洲一直洁身自好,从不碰外面的脏东西。
对面的陈定祈看上去对这些女人也兴致缺缺。
承衍洲端起一杯麦卡伦1926,和陈定祈碰杯。“怎么了?定祈兄,没有喜欢的风格?”他指的是这群女人。
他是没办法按辈分叫陈定祈叔叔……
陈定祈撇撇嘴。“衍洲兄不是也没兴趣?”
承衍洲敛神一笑。“是,没兴趣。”
“莫非你喜欢男孩子?”
承衍洲没有被陈定祈的虎狼之词惊到,传他是gay已经不是什么新闻。
他笑着摇摇头。“我还是喜欢女的,只是,不喜欢这些。”承衍洲目光轻蔑地扫过那些顶级美女。
“我也是。”
承衍洲不禁对这个陈定祈另眼相看。
酒过三巡,陈鹤年就忍不住要带着美女们一起去难忘今宵了。
陈定祈看着老父亲这样,仿佛也见怪不怪,见状主动提出了告辞。
承衍洲把事先准备好的“大礼”已经装到了他们的奥迪A8L后备箱。
陈鹤年直接去楼上了。
陈定祈开着车离开。
送走了这对父子,承觐运回到包厢,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为什么没做好背调?陈定祈是怎么回事?”他质问承衍洲。
“对不起爷爷,之前确实没有查到。陈鹤年隐藏的太深,但确实是我的疏忽。”承衍洲老实认错。
“你有没有看出来,陈鹤年对我们准备的女人,并不是很满意?”
承衍洲怎么会看不出来?那老色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我就是凑合着用用,你们挑的不够灵。”
这也是为什么这场聚会匆匆结束还没有进入正题的原因。
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开始,慢慢来,不着急。
“查查陈定祈。”承觐运沉声吩咐。
“好。”
“你这次为什么没有带言听来?她不是你的贴身保镖吗?看来不够贴啊。”承觐运临走之前突然问了一句,意有所指。
“她还在休养身体。”承衍洲平静地回答。
“阿衍!你当爷爷是三岁小孩呢,这么好糊弄?以她的身体素质需要这么久?”
承衍洲没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带过来被陈鹤年看上要了去,对不对?”
“我上次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吗?我说过,和好朋友要懂得分享。别给我拿你那洁癖说事儿。”
“把言听送给陈鹤年,你想要什么女人自己再另找,天下只有一个言听吗?”
“听见了吗?”
承衍洲略微低了低头。“听见了。”
承觐运拂袖而去,心里有另一番心思。
目送爷爷离去,承衍洲和Ken的手下借了一支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抽烟。
有点呛。
烟有什么好抽的?他想不通。
一根烟没吸两口,都自然地燃尽了。
他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言听——
言听一看是承衍洲的电话,不禁皱眉,隔了一会儿才接了起来。
“喂?”
她的声音如清泉滴下的水滴,清澈冷冽。
但他的内心因着这个水滴声而从焦躁的情绪中熨帖下来。
“你在干嘛?”他的声音同样清冽。
“在睡觉。”很显然的敷衍。
“我刚结束完应酬。”
这跟她汇报什么?言听纳闷。“哦,那你早点休息。”
“对方是一个老色批,眼光狠毒辣,一般的女人他都不满意。”
“那你去找一个不一般的。”她随口建议。
“那你有什么人选建议吗?”
言听觉得今晚的承衍洲奇奇怪怪。
不,是最近都奇奇怪怪。
她上哪儿找去?
第二十章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言听最后只能如实说:“我没有人选建议,我对这种龌龊事不在行。”
“我觉得你就很合适。”承衍洲说。
她突然感觉,这是从地狱传出来的声音。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送人?”
送人去玩弄?
“不行吗?你伺候谁不都是伺候,对你来说不都一样吗?难道你觉得……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承衍洲不着痕迹地试探。
“承衍洲,我也是人。不是真的宠物、玩意儿似的东西……”言听赤红着眼、咬着牙说道。
“不是就不是!你哭什么?”承衍洲突然焦躁得不行。
“我没哭。”
“我都听到你的哭腔了。”
现在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
“承衍洲,别把我逼急了,小心玉石俱焚。”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承衍洲听着嘟嘟的声音,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两人之后很久都没有联系。
承衍洲一直停留在秦城,爷爷给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陈鹤年这块骨头给啃下来。
如果这棵大树抱不住,那承家应付起来那个高官的报复性施压将是很吃力的事,搞不好会元气大伤。
目前看来,只有陈鹤年利益集团能与之抗衡。
承衍洲知道,陈鹤年在培养接班人。
他有四个女儿,其中三姐妹仕途官场都有,但没有什么手腕和能力,女婿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小女儿一直想冲演艺圈,有点离经叛道,身边的男友也是换得勤。
陈定祈相当于是他的秘密武器,如今堪当大用。
他找人挖空心思终于查到了关于陈定祈的相关资料,这个年轻人和他同岁,也是加州大学毕业,此前一直在美国投行工作,做到了总监级别。
这个级别看起来也还好,但是这个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也实属罕见,而且是在白人佬的地盘。
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据说陈定祈因为业务能力特别突出,上面多次要给他升职,但他都拒绝了,就守着总监这个位置一直干。
陈定祈这个人在蛰伏期,或许他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父亲陈鹤年把他从美国调遣回来,看来这个年轻人将要大展拳脚了。
承衍洲还查到,陈定祈的新公司已经开始悄悄筹备了,估计很快就要一鸣惊人。
但这个陈定祈的身世就很值得琢磨了,私生子。
陈定祈的生母是陈鹤年曾经的贴身秘书,怀孕之后被他用一大笔钱打发走了,远走美国。后来得知是儿子,才答应偶尔去美国看看,但也并不上心。
据说当年闹得很难看,详情不得而知。
那时候陈鹤年的另一个情人也即将临盆,如果生了儿子的话,那现在估计也没有陈定祈什么事儿了。
承衍洲猜想,陈定祈对这个老父亲,感情是复杂的。
这一点,或许将来有用。
他最近在有意地结交陈定祈,发现他无不良嗜好,没有任何弱点可以攻下来。
但在承衍洲心里,没有弱点的人太过不真实,一定是掩藏地太深了。
不过两个人确实有点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意思,还挺投机。
所以他的策略就是一边应付着老子一边结交着儿子,以后,都有用得着的地方。
在秦城待的时间长了,承衍洲有时候按捺不住想回北清的想法。
那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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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言听睡着睡着听到手机在响。
迷迷糊糊接起——
“上来。”承衍洲低沉浓重的声音响起,比墨色还浓重。
言听反应了半天才答应。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真是扰人清梦!正梦妈妈醒了和她团聚呢……
言听拭去了眼角的清泪,那是“见到母亲”喜极而泣的泪水。
她上楼的时候,承衍洲坐在客厅,在喝酒。
“一起喝点儿?”他声音淡淡的,有严重的鼻音。
“你感冒了?”她顺嘴问了一句。
承衍洲不置可否,他起身来到言听身边,一把抱住她。“最近你在家都在干嘛,嗯?”
“吃饭、看书、锻炼、睡觉。”她机械地回答。
“你怎么眼睛红了?”承衍洲拉开她,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
黑夜会助长一个人的脆弱。
听了这句问询,言听没忍住,泪水再一次滑落眼角,一颗接着一颗。
“怎么了?哭什么?”承衍洲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语气里隐隐藏着担忧和心疼。
“我想我妈妈了。”言听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九岁的女孩。
承衍洲心一钝,情绪杂糅。“我一直在查,爷爷到底把你母亲关在哪里。”
可惜爷爷很谨慎,还需要时间。
“查出来之后呢?”言听苍白着脸问。“对于我来说,只不是换了一个人掐住我的命脉而已。”
“如果掐住你命脉的人是我,你不觉得比别人强?”他问。
“没区别。”言听自己抹去了泪。“你们承家的人都一样,我们之间隔着什么你我都清楚。”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
其实言听撒谎了,她想的是,带着妈妈逃跑,如果谁拦路,那就干掉谁。
承衍洲无言,紧紧地搂住她,几乎让她窒息。
他把她带到自己房间,放到床上。也只是继续搂着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过了良久,言听别扭的感觉达到了极致。“你不……要吗?”
“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