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容赤就没再说什么。
顺出来的这口气还没完全舒出,就听她又说:“牧医生可以送送我吗?”
容赤当即反驳:“你第一次来?怎么还需要人送了?”
“学霸谈恋爱之后智商怎么变负值了呢?”阳光冷冷的看他,眼睛里挂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我自然是有话跟牧医生说,怎么?你还怕我吃了你女人不成?”
牧也按了按容赤的手,已示安抚,“没事,你先回去吧。”
容赤还想拒绝。
但此时牧也已经跟着阳光上了电梯。
阳光自己开车。
她们乘坐电梯去的停车场。
在电梯上,阳光告诉她:“我是高一下半年从容城转到南城一中的。”
“全校那么多女生,你知道为什么容赤只跟我交朋友吗?”
牧也抿唇。
她没回应,并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知如何回应。
阳光似乎也不在意,反而自嘲一笑,“因为,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牧也侧头看她,“什么?”
“我妈跟阿姨是闺蜜,我们高考那几年,你们南城高考分数线低,我就从外地来了南城一中。”
“他是因为阿姨的嘱托,才‘勉为其难’照顾照顾我。”
阳光说着,自嘲一笑,“说是照顾,但其实也是我主动的。”
“我主动找他借笔芯,找他借橡皮。”
“所以,当时我们班的女同学们都可羡慕我了。”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阿姨的嘱托,他可能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认识他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他不会爱,今天见到你我才想明白,这些年,他只是没遇上合适的而已。”
“其实昨天看他发朋友圈,在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我没机会了。”
“喜欢他这么多年,我不甘,所以今天才会出现在这。”
“不过来了我也不后悔。”
“祝你们幸福。”
这是阳光离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牧也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她的挑衅,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喜欢了这么多年,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回去在电梯上又想明白,这个事如果换成是她,自己暗恋的男人有了对象,她也不会死缠烂打。
从电梯下来,容赤靠在门口墙壁上,指尖还夹着烟。
看见她又及快的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里。
牧也瞧他,“你怎么没进去?”
“等你。”
极其简洁的两个字,面部也没多余的表情,圈着她腰身带她进了屋里。
牧也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又去餐厅倒水喝,整个过程容赤一直跟着她。
“她跟你说什么了?”他跟在她身后问。
牧也回头看他,故意冷着一张脸,“她说你高中的时候对她可好了,主动嘘寒问暖,还给她写过情书。”
容赤越听脸越沉,眉宇快要拧成一座山峰。
“胡说八道。”
他拿出手机,牧也看他找出阳光的号码。
在他拨通之前,她手伸过去夺走了他手机。
男人掀眸看过来,牧也狡黠一笑,“我骗你呢,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容赤不动声色,“下去那么长时间,都聊什么了?”
“聊你高中的时候。”
容赤看着她没动。
牧也凑近他,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不动,忽地笑了,“她还说,祝我们幸福。”
“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卧室睡了。”手机扔他怀里。
她朝他挥挥手,转身步入卧室。
打开的卧室门即将关上,却被一道阻力撑开,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容赤已经近身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失衡,牧也下意识尖叫了声。
“容赤,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睡觉?抱你去床上睡。”
牧也瞪大眼睛,“我自己可以走。”
容赤不理她,将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跟着俯下来。
瞧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牧也眼皮跳了跳,忍着尖叫,绊绊磕磕的说:“是你说的,等我主动接受。”
“等不了了。”
“什么?”牧也瞪大眼睛。
容赤松了松领带。
垂眸时黑眸落下来,正正望进她眸底。
他眸底燃起簇簇火苗,带电班窜入她心尖,凝视着她,嗓音性感蛊人心智,“我对你不好?”
牧也下意识摇头。
“我长得不好?”
牧也撑着身子看他,明明很帅。
她又是摇头。
“那你不喜欢我?”
不喜欢吗?
不喜欢怎么可能答应跟他谈男女朋友。
沉默代表了一切,容赤把她脸蛋上的发丝拨到了一边,哑着声继续问:“我符合你所有择偶标准,你又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真不打算跟我更深一步试试?”
他循循善诱。
第55章 你凶我?
头埋进她颈间,低沉的嗓音闷闷地响起:“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说过,没想跟你只谈一段。”
“阿也,”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发间,“但我不想因为一些外在因素影响到我们,你可以拒绝,我尊重你。”
他软声细语,看起来很好说话。
实际上却更像捧杀。
不给她丝毫多想的空间。
一整个晚上牧也都在考虑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原本打算按部就班的男人突然改变了主意。
思来想去,她觉得阳光这个导火线的可能性最大。
往最坏里说,如果在阳光这件事上,容赤没处理好。
按照她的性子,大概在今晚她就已经跟他说了分手。
而容赤,恰巧又了解她这一点。
大概是害怕失去她。
想到此,她心底一阵柔软。
“是我技术太差?”她的走神让容赤极度不满,“这样都能走神?”
他故意在她颈间咬了一口。
牧也吃痛低呼出声,“你属狗的吗!”
“你乖一点,”他轻吻着被他咬痛的地方,低声诱哄:“好好感受我。”
*
牧也觉得自己就似一簇飘在水面上的浮萍。
除去刚开始那一阵感官上的痛意,最后也被淹没在他温柔细致的亲吻之下。
她漫无目的,却又被一阵阵水花推着走。
明明觉得自己要被淹没了一般,可又不想浮出水面。
她喊破喉咙喊叫着容赤的名字,却被他揪着话柄喊他老公。
她不愿意。
他就变着花样整她。
后来她哭累了,只能趴在他身上任他欺负,他让喊老公就喊老公,让喊哥哥就喊哥哥。
她被逼着尽可能的配合他,可还是被他折腾到了后半夜。
昏睡过去之前,感觉自己被他抱起。
艰难的掀起眼皮才发现他抱她来了浴室。
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他再次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气出哭腔:“容赤,你出去!”
容背对着她,闻声更紧的环住身前的她,嗓音哑的让人头皮发麻,“现在出去不是要我命么?”
……
最后被他洗干净擦身子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低泣。
收不住的那种。
直到她被容赤威胁:“你在引诱我?
“那再来一次。”
她吓得噤了声。
他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太困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好像被抱到了床上。
像是,又不是。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放在沙发上。
疑惑着。
转眼就见在认真铺床的容赤。
她是第一次。
床单大概被她弄脏了。
真是困极了,她没有再想下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被抱回床上的。
只依稀记得,她是哑着嗓子睡过去的。
……
翌日醒来,牧也躺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大脑才似转动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撑起身子,撕裂般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狗男人!
知道她第一次还不节制!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9点多。
她叫了一声,刚要下床,容赤大概是听到卧室的动静,推开卧室门走进来。
“醒了?”他大步朝她走来。
身姿优雅、满面春风。
反观她……
“我都迟到了!”她掀被子,拧眉抱怨,“九点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要下床。
容赤却故意低下身子,双手撑着床,将她困在床与他之间。
他低下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气息也跟着笼罩下来,她退无可退,只能与他对视。
容赤弯唇,一双黑眸锁着她的眼睛,“给你请假了。”
她心跳加速,转头就要躲过,却被他及时扣住脸蛋,不让她闪躲。
牧也气的瞪他,“谁让你自作主张。”
容赤低笑出声:“不然你现在能起来去上班?”
牧也窘迫,想逃却被他扣着脸动弹不得。
她有些无地自容,却硬着头皮:“这还不都怪你!”
“怪我。”容赤将她拳头收紧自己的手心,低声说话时,语气笼罩着低低的宠溺意味,“怪我没忍住。”
牧也哼唧了两声,容赤就紧张的问她:“还疼?”
她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问出来,她一阵脸热,只想着糊弄过去,“不至于。”
容赤挑眉,“不至于?”
牧也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容赤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失笑。
他低声喊她:“牧医生。”
牧也抬眸与他对视,“怎么?”
“你这态度,会让我误会,我昨晚并没有伺候好你。”
“啊?”她脸颊刚褪下去的红潮又忽地涌上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反观容赤,淡定又从容。
眸底映着几分揶揄,“明晚继续。”
他微微低头,薄唇蹭着她脸颊,哑着声说:“我保证,包、你、满、意。”
“你!”牧也羞赧。
刚想怼他,但容赤的话,一下就让我想起两年前,鲁比将她骗过去,给她看容赤监控视频的那一幕。
监控视频上,十一点多钟,容赤挎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进入房间,凌晨一点十七分他才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出来,一边系着扣子,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那一幕涌上脑海。
她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缓了好一会儿,她狠狠的拍开男人的手,可又在对方视线寻过来时,绯色的唇勾出笑的弧度,“都说男人像狗,以前不觉得,今天我是真看出来了。”
容赤不以为然的笑,“什么意思?”
“泰迪狗啊,是个母的就行。”牧也脸上的笑意加深,眼看着男人因为她的话挑眉,皮笑肉不笑的反问:“难道不是?”
容赤似笑非笑,没第一时间回应,垂眸审视她。
似是怕他靠近,她手抵在他胸前。
他就盯着她看。
手腕纤细,白皙。
让人忍不住想握入手心、放在唇上。
牧也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下意识要收回去,却在刚开始动作时,就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
她挣了挣没挣脱开,掀眸看他时候就见容赤无辜的看着她,“你刚刚……是在说我吗?”
“我在说狗啊!”
牧也弯着唇,笑容不变,在容赤不注意时,一脚踹过去——
容赤本来就坐在床沿边儿上,半个屁股悬空着。
没防备也没成想她会来一脚,所以牧也一脚踢过来时,就很容易将他踹到了床底下。
她总算解气了。
笑了笑,下床淡定的走出卧室。
*
牧也最近心情不佳。
起因还是两年前容赤可能跟一女的睡过这件事。
时间的关键在于,她是看着监控就等于亲眼目睹他搂着一女的进入房间的。
特别是跟容赤发生关系之后,她脑海就仿佛有了画面一样。
两年前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她当时虽然在意,但也不似现在这般,有时候越想越醋,越想越生气。
醋起来的时候容赤更是一头水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她跟尤如打电话的时候也聊过这个事。
尤如一直在帮容赤说话:“你自己都说了,他那会儿就是卧底身份,老大要给他个女人,他敢不要吗?而且,你肉眼看到的,他们只是进了房间而已,你又没亲眼见到容赤睡她,所以睡不睡都不一定呢。”
“而且就算睡过,也都是过去式,是你们没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清白的不就行了吗?”
尤如劝她的这些她都明白。
也理解。
在那个命不值钱而且可能随时送命的地方,保命是唯一重要的事儿。
那些很久远的过去,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去计较。
但不可否认,她之所以这么在意。
说明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容赤。
所以,在什么都明白、都理解的情况下,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去吃醋。
而且这份醋意一直持续到容赤跟他哥们一起吃饭喝了酒让她去接她的时候。
牧也打车到达目的地时,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的容赤。
现在外面气温高达30度,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等了她多久。
得知她打上出租车时他就第一时间问她要了车牌号。
所以车子开过去时,他已经等候在一旁,等车子停下,他就从外面打开车门,一头扎进来给她拿包,牵她手出去时还不忘跟人出租车司机道谢:“谢了,师傅。”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抱着她的腰,低头看她时,伸手掐了掐她脸颊,“来之前吃饭了没有?”
牧也摇头,“我从医院过来的。”
容赤没说话,带她去点了她喜欢吃的菜品,才带着她去了包间。
包间里六个男的,她只认识季昇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