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段时间才见过。
是容赤的大学同学。
季昇辰先发现了她,客套的跟她打招呼:“嫂子,又见面了。”
其余人也纷纷站起来跟她打招呼,一声声嫂子如雷贯耳的落入她耳朵里。
牧也有些不自在。
容赤似有发觉,就在她耳边给她介绍。
名字她没记住几个。
反正都是他的大学同学。
介绍完落座后,她对面身着黑衣黑裤的男人,最先打破寂静,男人不似容赤那种痞帅型,长相偏阴柔,但又不娘炮。
这她记得容赤介绍他时,名字叫李煜,“嫂子,待会咱一定要喝一个。”
“阿赤为了你,直接将我们每年聚会的城市改到了这边,哥几个坐凌晨的飞机赶过来的。”
牧也顺势看向一旁的容赤。
其实她是没理解李煜这番话。
季昇辰似乎看破,笑着打趣说:“嫂子,这很难猜吗?人家容大就是不想跟你分开而已。”
这件事牧也确实不知道。
她偷偷瞥了一眼容赤,容赤正往她碗里加了些菜。
唇边酿出微笑,微末的甜意渗入她心口。
她沉浸其中忘了回应。
一旁容赤不以为然的冷嗤:“你们一群没媳妇的家伙懂什么?”
房间里响起连绵不断的起哄声。
这样显摆的容赤肯定要遭到众人的‘恶意报复’。
几个人轮番上阵要敬她酒,容赤不让她喝,最后全都让他给挡下了。
后来趁着容赤去洗手间的功夫,几个人又凑过来。
一次饭下来,牧也跟他们熟悉了一些。
李煜首当其中,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她:“容大这货说他稀罕了你两年、追了你两年,嫂子,是真的吗?”
牧也一怔。
怎么可能呢,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而且这次相遇,也是偶然。
看着刚刚容赤那么护着她的份上,她决定帮容赤挽回一些面子。
“他是这样告诉你们的吗?”她迟疑了一下才回:“明明是我追了他两年。”
她这话一落。
酒席上瞬间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大家才开始玩笑发问:“嫂子,你确定?”
“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
“您也不用给他留面子。”
偏偏容赤又这会儿从洗手间回来。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却看到了她杯子里喝剩下的一点酒。
“你喝酒了?”容赤问。
牧也点点头。
容赤又问:“喝了几杯。”
牧也伸出三根手指。
容赤:“……”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抬眸,“谁让你们灌她酒的?”
容赤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牧也见状,拽了拽容赤的衣摆,见容赤低头看过来,她脸上露出个讨好的笑,“没人灌我,是我自己想喝了。”
容赤给气笑了,捏着她的脸颊,“就你这酒量,三杯醉倒,还敢喝酒?”
牧也皱眉,拍开他的手,“我没醉。”
“还说没醉。”容赤低声道:“你站起来走两步。”
牧也不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容赤就直接把她捞进自己怀里。
其他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李煜也是不敢置信,“早知道嫂子酒量这么差,我们就不怂恿她喝了。”
“你们喝吧,我送她回去。”
容赤瞥他一眼说,低下身子打算打横抱起牧也,牧也却挣扎着不让他抱,“容赤,你怎么那么讨厌,我没喝醉。”
她没喝醉。
刚刚还跟他朋友聊天了呢。
容赤闻声,直起身子,好脾气的道:“行,你没喝醉,我抱你回家。”
牧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嘟唇反驳:“不要你抱,我要自己走回去。”
容赤见她耍无赖,无奈的笑,“你确定?”
牧也郑重的点头。
容赤:“摔倒了怎么办?”
“我才不会!”牧也推开挡路的男人,东倒西歪的往包间外走。
容赤神经一紧,紧忙跟出去。
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
也不知是谁开口,震惊的发问:“这还是那个大学时候,被无数女孩示爱却冷酷无情拒绝各系校花的容大男神吗?”
两人都喝了酒,车西辰又在,容赤只好打了车。
牧也今天‘兴致’过高,拒绝上车也拒绝他抱。
实在是磨太久了,他就强势的将人抱起直接抱到了出租车后车厢里了。
被强行抱上车的牧也在容赤紧随其后进入车厢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容赤,你混蛋!”
车子已经启动,她却还在不停的挣扎。
他就只好圈住她的腰将她提到自己腿上,抱在怀里,半哄半是警告:“别闹!”
牧也瞪着眼睛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凶我?”
第56章 大结局
容赤:“……”
“我没有。”
他真是哭笑不得。
牧也看了眼后车厢的位置,似想要从男人身上下来,她动了一下,明显容赤不松手,她又委屈的对上男人的视线:“容赤,你松开我,我要下车!”
容赤感觉自己的额上的青筋在跳跃,但他还是好脾气的诱哄:“回家你怎么闹都行,现在乖一点。”
牧也直摇头,“我不要跟你走,我要下车,你又绑架我,两年前你就绑架过我一次,现在你又想绑架我第二次……”
这话落入出租车司机耳里,警惕的视线立马从后视镜看过来。
容赤:“……”
他头痛扶额,“你好好说话。”
牧也朦朦胧胧的看过去,眸底氤氲着雾气。
看起来极其可怜,“我怎么不好好说了呢。”
“两年前你绑架我还对我图谋不轨,招惹我就罢了,你还去招惹别的女人。”
容赤都忘了自己今天被她给气笑了多少次。
仿佛认命般,他垂下眸子注视着她,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展开说说,除了你,我还招惹哪个女人了?”
“我、你……”
牧也仿佛不知从何说起,她看了眼出租车司机,最后将视线放在容赤脸上,“你确定让我说?”
容赤大无语。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到现在才注意到出租车司机这个外人是不是晚了些。
他气定闲神,“你、说。”
牧也:“你招惹完我就去睡别的女人了不是吗。”
她语无伦次的说着,“我伤心、我难过,我这里疼。”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锁着眉头的样子看上去既好笑又让人心疼。
但她的胡言乱语却让他心疼不起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耍酒疯,沉默半晌嗤笑:“我TM的活了30年了,睡你都费了两年多的时间,还哪来的精力去睡别人?”
牧也哼哼,似难受又像是很生气而发出的声音:“你还狡辩!”
“你以为我不知道?马修问你要不要,你半分犹豫都没,抱着人家就去开房了!”
容赤努力回想了下她刚刚说了什么,像是听进去了点什么,追着她问:“你说什么?”
没等来牧也说话。
司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开腔,“姑娘,你是住依山小区那吗?”
是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司机神色诡异的看过来。
“依山?”牧也缓慢的嘟囔,“那是狗男人的家,不是我家。”
容赤这只狗男人:“……”
司机在向牧也确认他提供的住址对不对。
“那你住哪里呢,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里?”牧也迷茫的问,似在努力回想,缓了一会儿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我住湖畔山色。”
司机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问:“姑娘,需要我替你报警吗?”
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容赤的想象。
沉吟片刻,他只好向司机解释:“这我对象。”
“她喝醉了,您也看得出来吧。
“酒鬼的话,您不会当真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容赤,正色道:“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容赤:“……”
就在他考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司机放松警惕不再有报警这个想法的时候。
司机已经停下了车。
下车之前,司机转头看向容赤:“警局到了,你是要自己进去,还是让警察‘请’你?”
容赤抬眼看了眼窗外。
police station映入他眼帘。
他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忽然失笑。
好一会儿才说:“你在车上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牧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坐在那里呐呐的没回应。
警察在司机的带领下已经走了过来。
容赤只好下车。
牧也这个当事人自然也要下车的。
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窗外看出去。
容赤不知道跟警察说了什么,几人就进了警局。
过了没多一会儿,容赤就跟司机一同走出来。
两人重新回到车里。
刚坐下,牧也就移动到他跟前,抓住他手臂,不满嘟囔:“容赤,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车上……”
容赤气的想敲她脑袋,但没舍得。
只是自嘲的笑,“遇上个事,现在处理完了。”
她望着他的眼神迷离,说了俩字:“回家。”
容赤凝着她。
嗓音带了几分笑意,“嗯,回家。”
刚刚跟进来坐在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司机这时也跟着出声,十分抱歉的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容律师,是我误会您了。”
容赤掀眸瞥了一眼对方,本也没想过跟这司机计较。
“没事。”他不在意的说。
他说话时,牧也主动将手塞进了他手心里。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手心凉凉的,没什么温度。
他下意识握紧她的手。
闹累了,就靠在了他肩膀上。
刚刚避他如蛇蝎,现在主动投怀送抱。
容赤觉得好笑。
但为了让她舒服一些,他还是将她环住,抱入怀中。
迷迷糊糊她像是睡着了一般。
醒来时出租车已经停下。
车子已抵达他们楼层。
他是抱着她下的车。
进了楼栋,牧也在他身上挣扎,“容赤,你放我下来。”
容赤低头瞥她一眼,“醒酒了?”
牧也:“我本来就没醉。”
容赤嗤了一声:“看来还没。”
牧也懒得回应他。
两人进入电梯的功夫,她听到容赤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我思来想去,两年前大本营那会儿,我唯一一次跟女人有过接触的机会,也就那么一次。
“哪一次?”牧也掀眸看他,“方便说来听听么?”
容赤瞧着她吃醋的模样,唇角勾出愉悦的弧度,“是不是,鲁比跟你说什么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男人抱着她走出电梯,在进门之前放下她。
她作势要开密码锁,却被他双手扣住顺势抵在墙壁上。
牧也抿唇。
良久才嘲弄出声,“他给我看了一段视频监控。”
容赤闻声,挑了挑眉。
垂眸看她时,视线落在她右侧的锁骨上。
她侧面的颈子很长,弧度优美。
很白、又细。
他似笑了下,撩起眼看向牧也,“监控视频里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得容律师自己辨认。”
容赤挑眉,“比如?”
“抱着衣衫不整的女人开房啊。”
容赤手上的动作一顿,再次看向她时,就见她好整以暇的继续道:“我特意看了一眼时间,你是凌晨一点多才走出那个房间的。”
他唇角始终弥漫着笑,只是弧度看上去晦暗不明,“所以,你相信你眼睛里看到的。”
酒醒了大半。
她掀眼皮看他,面上保持着微笑,“毕竟容律师技术一流。”
“我跟你是第一次。”容赤亦在看她,低低徐徐的笑着。
她点头,“那容律师的确挺厉害的。”
容赤哭笑不得,“你这是在变相夸我?”
牧也皱皱眉,“你别贫,也别想就这么简单的糊弄过去。”
容赤捏她脸颊,“那你想怎样?”
牧也:“我想听你说。”
“没人可以给我作证。”
他缓了片刻,“阿也,你信我吗?”
信吗?
应该是信的吧。
她愣神间,容赤的手落在了她的细腰处。
随着他覆身下来,光线骤然暗下来,“当时的场景,马修要给我这里塞女人,我必然不能拒绝。”
牧也盯着他眼睛看,“你没碰她,不担心那女人回去怎么跟马修说?”
容赤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嗓音暗哑:“我自然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他说:“大本营那会儿我连对你都克制着,又怎么会去碰别的女人?”
可能是他坦荡的眼神,或者是听了他的解释,她心里的确舒坦了许多。
她在意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不信他。
正如他说,他们当时一个屋檐下,一张床。
他都克制自己。
大概就是执着于从他口中要出她想要的答案。
他说没有就没有。
只要是他说的,她就信。
心情顿感大好。
她主动伸手搂紧他颈子。
容赤神色一暗。
下一秒就将她打横抱起。
一路抱进了卧室。
她被他抛到柔软的大床上。
明明酒已经醒了。
她却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又醉了似的。
薄唇带着凉意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后来她甚至都辨不出是他的体温不断的升高,还是受她烫人的温度影响。
每一处被他吻过的地方,灼的她异常难受。
卧室里的灯光亮了又暗。
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缓慢响起:“第一次有些没轻没重。”
“这次我悠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