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她才意识到他是反派,连忙扑进他的怀里,准备用昨天的路数,“我是你娘子,你不可以杀我!”
真是……又刚又怂……
楚绝更觉得有趣,想起她昨夜的话,瞥了她一眼,
“明白,本王该天热给公主扇扇子,天凉给公主暖被窝,亲亲抱抱举高高公主,努力做一个好夫君。”
这话明明是沈阮昨夜对他说的,然而今日他在复述,沈阮却怎么听怎么惊悚,连忙道,
“王爷只要别杀我就算是好夫君了!”
只要不杀她,弟弟便不会想要报仇,不会与楚绝同归于尽,她的任务便完成一大半了。
楚绝“啧”了一声,“公主倒是不贪心。”
他见多了重欲之人想一步一步往上爬,难得见了一个只想活命的小废物,倒也觉得更加有趣。
沈阮点点头,“对我来说,只要能健康快乐的好好活下去,便已足够。”
毕竟前世,她出生没多久便染上恶疾,常年重病缠身,看着父母以泪洗面。
楚绝感受到她的悲伤,心里莫名多了几分烦躁,他直觉这样能牵动他喜怒哀乐的人不能留。
然而难得遇到这样好玩又安眠的玩具,他一时又难以舍弃。
沈阮却不知他的思量,她已一天都没怎么吃饭,此时正饿得不行,撒娇地搂住楚绝的手臂,讨好地笑道,“王爷,去吃饭吗?”
楚绝对上少女如小鹿般单纯的眼,终于还是决定再玩些时日再将她杀掉,只点了点头。
这还是楚绝第一次如此好说话,沈阮激动地直接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语气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撒娇,“我就知道王爷最好了!”
楚绝呆愣片刻。
他早知这小公主好糊弄,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糊弄,不过答应她去吃个饭,便成了“最好”。
沈阮却以为他是不喜欢被自己亲吻,小心抬起袖子,“王爷若是不喜欢被我亲,我可以帮王爷擦掉。”
楚绝勾唇,将长指放到沈阮的唇上细细摩挲。
方才沈阮的吻不过蜻蜓点水,他未感觉到滋味,此时细抚,才发现她的唇又温又软。
如同上好的糕点。
他勾唇,“自然是喜欢的——”
“只是若是方才公主吻的是别处,那本王定然会更喜欢——”
沈阮立马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她的指尖……
她脸又红了,连忙后退一步,完全没想到这破路楚绝竟也能开车。
好在她的肚子适时候叫了起来,楚绝瞥了她肚子一眼,“走吧。”
沈阮立马跟上。
按理说,新媳妇第一天过门,当给公婆敬茶,然而楚绝身份神秘,三年前忽然出现在姜国,不过一年时间便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了一手遮天的摄政王。
他没有家人,敬茶这一步自然是省去了,两人直接去吃饭。
与此同时,王府庭院内,黑衣少年正在争吵。
两人一人叫流金,生得剑眉星目,十足俊美,另一人叫流火,长了一双招人无数的桃花眼,十足的骚包模样。
先是流金嗤笑一声,不屑道,“还赌什么?王爷已经连续三日发病没睡好觉了,正暴怒得很。”
“公主昨日逃婚被抓回来的时候那样骂王爷,此时定然已经被王爷杀了,这次我赢定了,你直接乖乖给银子就好了。”
说完,他直接伸手去要钱,却被流火狠拍了一下手,“去去去,还不知晓答案呢,就想要钱,想钱想疯了吧你!”
两人昨日便下了赌注,流金赌沈阮会死,流火赌沈阮能活,流金觉得自己赢定了,于是抱起双臂,脸上扬起志在必得的笑。
然而,下一刻——
他觉得必死的那位公主,正穿着一身华贵的水蓝色宫装,长发被一支金钗钗起,绝美的脸上扬起甜笑,正走在他们家死神王爷身边。
流金:!!!
他感觉他的世界观在今天受到了重击!
甚至沈阮的长发被风吹到了他家王爷的脸上,王爷都没生气,只伸出手抓住,玩儿也似的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深嗅了一口又松开。
偏巧此时流火笑得灿烂,学他的模样伸出手,“别看了,给钱吧。”
流金不情不愿地给了银子,随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流火将才赚到手的银子往天上抛了抛又稳稳接住,鄙夷地看着他,“王爷只是会发疯,却到底是个男人,那么一个香香软软的美人,哪个男人能下得去手?”
流金还是懵懂,流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简而言之,言而简之,咱们王府要有女主人喽!”
第4章 不要……
沈阮今天心情属实不错。
在现代时她久病在床,已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自由走动,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她本就生得明媚动人,此时弯唇一笑,更显得顾盼生姿,倾国倾城。
一旁的楚绝见此呆愣片刻,唇角也忍不住学她一样轻轻弯起。
而一旁的府中下人被他这一笑吓得半死。
楚绝虽然生了一副笑颜,却极少笑。
就算笑,也多是冷笑,根本不会像今日这般,真的展露笑颜。
两人很快到了前厅。
摄政王府的饭菜十分丰盛,沈阮之前一直重病在床,因而吃得十分清淡,一见到这样的美食,不由得食指大动,坐下便开始吃。
楚绝却不觉得这饭菜有什么好吃,他从十五岁开始便常年失眠,怪病缠身,日日暴戾痛苦,喜怒无常,根本无心去欣赏美食。
然而沈阮每吃一口,唇角便会微微上扬,桃花眼也微微眯起,做出一副餮足的模样。
楚绝心中微动,不太理解她为何能吃这样香,于是沈阮夹什么,他便跟着夹一块。
然而明明吃的是一样的东西,沈阮却总比他吃得开心。
他心中烦躁,偏眼前的沈阮吃得更加欢快,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干脆大手一揽,将沈阮搂入怀中准备仔细检查。
沈阮冷不丁被搂过去,刚入口的藕片差点被吓得掉下去。
她连忙嚼了咽下去,瞪大眼去叫他,“王爷?”
他看了半天,没发现沈阮有什么不同,于是他盯上了她的唇,觉得问题一定出在唇舌上,于是命令道,“张嘴。”
沈阮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她红唇微张,心里却直发怵。
这楚绝该不会是嫌弃她吃饭太多,是个饭桶,所以要把她舌头拔了吧?
楚绝见她乖乖张了嘴,又去仔细盯着她的唇舌看:
那张唇鲜红欲滴,上面还沾着一些油渍,显得更加诱人。
唇齿间的丁香小舌看起来湿湿软软,一看便是很好欺负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了能探知她吃饭香甜的方法——
沈阮被楚绝盯得双手绞紧,浑身微颤抖。
她虽然是废物,却仍觉得自己的舌头还是有大用处的,就在她纠结是否要再对楚绝投怀送抱求求饶时,对方忽然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强势霸道,又带了几分暗欲。
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纠缠。
沈阮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剧情走向,她完全没有接吻的经验,只僵直着身子,下意识去躲避他的纠缠,楚绝却不肯放过她。
她的唇舌上还有方才吃过藕片的汤汁,明明这藕片他方才也吃过,然而沈阮唇齿间的藕片味道就是比他刚才吃到的要香甜。
他更加食髓知味,忍不住想尝到更多。
于是。
她退一步,他就进一尺。
直到她再无路可退。
她也恼了,忍不住尝试着向前一步,楚绝感受到她的主动更加疯狂。
她被吻到缺氧,又怂了,楚绝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从自己的椅子上提起,跨坐在他的身上。
然而就算是坐在他腿上,她也依旧矮了他一截,只能被迫抬头。
此时楚绝已从纠缠她的舌变为吸允她的唇,他的唇很软,动作却并不温柔,尤其她的唇温温软软,让人忍不住想大力吸允、啃食。
她太软太乖,总能唤起男人最嗜血的一面,让人忍不住想破坏,毁掉。
看她张皇、看她痛,看她哭。
然而在咬上去的前一刻,他想起她温软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只温和地舔了舔她的唇,将她搂得更紧,想继续加深这个吻。
然而下一刻,沈阮将他推开了。
他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悦,却听到怀中的人小声解释,“我……有点缺氧……颈椎还有点疼……”
她是真得累了,瘫软在他的怀中小口喘息。
楚绝感受到她清浅的呼吸打在他脖颈上,有些痒,却又觉得还没满足,垂眸看了她一会儿,下了令,
“技术太差,体力太弱,床事不行,接吻也不会,该让教习嬷嬷过来,好好调教。”
沈阮听得头皮发麻,姜国向来男尊女卑,而教习嬷嬷便是专门调教女子的嬷嬷。
这种嬷嬷管教森严,课程苛刻又泯灭人性,女子到了这些嬷嬷手下毫无尊严,只是讨好男人的工具。
她可不想承受这种屈辱,连忙搂住楚绝的脖子,在他怀里弱弱地撒娇,“不要……”
她抬起头,水眸对上楚绝的眼,带了几分楚楚可怜,“求求王爷,不要教习嬷嬷好不好?”
说着,她有些急,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她连忙抬起头去吻楚绝的唇。
楚绝却没应,只将她抱起,让她安安分分坐在自己腿上,心情颇好地嗤笑一声,“逗公主的。”
“那些嬷嬷向来没轻没重,公主如此矜贵娇弱,又是本王的王妃,轮不到那些老婆子来管教。”
更何况——他喜欢逗弄她时,她脸红羞耻的样子,就算教,也该是他亲自来教。
第5章 严重拉低了穿越女的平均水平
沈阮松了口气,她感觉楚绝太过反复无常,在他身边着实疲累,小心翼翼道,“王爷,我可以继续吃饭了吗?”
多吃几口饭,多补充些能量,才能更好地在楚绝手里活下去。
“吃吧。”楚绝很快同意,却并未松开搂她的手。
沈阮感受着楚绝霸道的怀抱,试探性问道,“那王爷可以放开我了吗?”
楚绝却只是自然地夹起一块藕片送到自己口中,“不放。”
“公主比饭香甜,抱着公主吃饭会更有食欲。”
但是她在大反派怀里吃饭吃嘛嘛不香啊!
然而沈阮却只敢腹诽,并不敢表现出来,只默默吃饭。
好在吻过她后,楚绝明显精神稳定了很多,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惊悚的事情了,他照常去处理公务,沈阮则是叫了贴身丫鬟春画与秋香过来,准备与她们先商议一番。
春画与秋香都以为她死了,昨夜哭了一夜,春画本还打算上吊为沈阮陪葬。
此时两人见到沈阮还活着,都十分激动,不断上前查看沈阮有没有受伤。
沈阮心中一暖,安慰了她们几句,随后郑重其事道,
“我之前确实不想嫁给摄政王,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已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好好在这里过日子。”
“然而就算是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也要为未来做打算。”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随后道,“我想学医,想让你们帮我找些医书来。”
想要帮助弟弟称帝,便首先要有一技之长。
习武,她这细胳膊细腿肯定不行。
权谋,她又没有那个脑子。
想来想去,便只有学医最靠谱,可以为弟弟通过医术拉拢人心。
她从小重病,在医院长大,见多了在病房内呻吟绝望的人,因此很早开始便想学医救人。
那时她虽然身体不允许,却也从小便看了许多医书,学习了许多医疗知识。
加之她出身在医学世家,家里人也时常有意培养她,教导了她许多医学知识。
她记得那时父母常笑着看她,
“等阮阮身体好些,便能继承家业了。”
然而在现代,她父母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她继承家业的时候,所以到了古代,她想完成现代父母的心愿。
春画与秋香并不能理解她的转变,然而两人头脑简单又忠心耿耿,只连忙应下,并未多想。
而沈阮刚说完,门外便有人焦急传唤,“公主!宫中来人了!”
这声音一听便没什么好事,沈阮连忙到了前院。
来的是太子的奶娘柳妈妈,柳妈妈满脸焦急,一见到沈阮便跪了下来,“求求公主,快救救太子吧!”
听到是有关弟弟的事,沈阮想起原主的嘱托,心中一紧,连忙扶起柳妈妈,问道,“阿烨他怎么了?”
柳妈妈眼都哭肿了,哽咽道,“就在昨日,公主的喜轿出了皇宫后,云贵妃便去凤仪宫刺激皇后娘娘,说公主落到阴狠暴戾的摄政王手里,定然活不下来了,皇后娘娘被刺激到吐血晕倒。”
“太医问诊,说皇后娘娘郁结缠身,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太子殿下无人庇佑,云贵妃便趁机陷害他下毒,陛下信了她的谗言,今天一早便将太子殿下打入大牢了!”
沈阮听了,心中一紧。
这书虽然她看的不多,但是她清楚地记得原书并没有这一段剧情。
她并不知道是否是她穿书而来改变了剧情,只知道云贵妃和皇后一向是死对头,此时她刚生下皇子,更是恨不得皇后和太子一起去死。
而云贵妃的父亲便是刑部尚书,太子进了大牢,定然是要饱受一番折磨,搞不好还要丧命。
而她此时只是个废物公主,定然是没什么能力去救下弟弟的。
若想救下弟弟,便只有一个方法……
她咬了咬唇,决定去找楚绝。
楚绝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沈阮来到书房门口,又担心他并不会救弟弟。
她狠下了心,将自己的华服拉下一截,蓝色华服与雪白的香肩与半截酥胸交相辉映,更显得她柔弱又诱人。
她深知,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样子,于是一进门,她便直接扑到了楚绝的怀中,特意放软了声音,娇滴滴地叫他,“王爷……”
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楚绝自然不会拒绝,他揽住沈阮的腰,将她稍稍提起,坐在自己腿上,手指自上而下,划过她的樱唇、纤颈、雪肩,再往下……
沈阮的脸越来越红,口中娇吟一声,身体也瘫软在了他怀中,楚绝抬起手看了一眼指尖,“啧”了一声,“公主还真是不禁撩,才刚投怀送抱,便已经不行了。”
沈阮被他说得脸红透了。
撩人需要技巧,然而她在现代病得连床都下不去,根本没机会去学技巧。
她只能破罐破摔,玉指去拽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撒娇,“王爷与我成亲,弟弟便是连襟,求求王爷,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我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