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开始刀人——梦日万【完结】
时间:2024-06-09 17:27:02

  “长公主的笑话一日在京中流传,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爹,娘,你们进宫劝劝太后娘娘,别再纵着她胡来了,这样的祸头子,合该关到死。”
  她是想的轻松,但是刘家并无大才,身上只有虚职,仗着太后娘家明里暗里要贴补,才过上勋贵的日子,如何肯得罪太后。
  刘夫人进宫给太后请安也只说长公主现在处境艰难,自家女儿因为长公主受的这些委屈不算什么,长公主更委屈。
  “好啊,哀家还没死,都当哀家已经死了。”太后冷声道,“背地里敢嚼天家的是非,哀家看他们是活腻味了。”
  “娘娘还是得说和长公主和皇后的关系,这以后她们相处的时间长。”刘夫人劝道,“皇后瞧着也不是难缠之人,只要长公主道个歉赔个不是,她定不会矫情。”
  “现在不是哀家不愿意和她和解,是她对长公主有恨。”太后气急,觉得众人都被皇后骗了,看着温和有礼,其实心狠手辣。
  “这次也是她设计的月儿,不然那么巧,陛下就会去上林苑,还刚好救下。”
  刘夫人面上惊讶,其实心里不信,长公主嚣张跋扈,恶名在外,皇后躲避都不及,怎么会凑上去设计,这要不是陛下去的及时,皇后这顿打也是白挨了。
  “皇后和月儿绝无和解可能。”太后心知肚明这一点。
  “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怨恨?”刘夫人疑惑。
  “还不是为了李兰道。”太后深恨李兰道,恨不得把他挖出来鞭尸,若不是他,亓令月不会变成这样,也不会成了亲生了孩子,最后却像做梦一样,了无痕迹。
  “驸马?”刘夫人更不解了。
  太后不欲和她解释,这里头还有孔妙珍一条命,但是她突然想到某种可能,立即叹气,“魏向晚在闺中就喜欢李兰道,但是李兰道成了驸马后二人再无可能,所以魏向晚对月儿恨之入骨,如今把李兰道的死也算在月儿身上,要月儿偿命呢。”
  刘夫人不由自主张嘴,这可真是,这,这是真的吗?
  “你出去替哀家宣扬一番,哀家拼着脸皮不要,也不想让魏向晚这个黑心肝的为了一个外人,搅合的陛下和长公主姐弟不睦,反目成仇。”
  刘夫人出宫后忐忑不安,这传皇后的谣言,她不敢。
  魏向晚的哥哥,那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你光看他最近的举动,得罪皇后的都没落个好脸,好几家正在说亲呢也都被搅合散了。
  儿郎还可以多等些时日,姑娘家家哪能耽误花期,逼得他们都把女儿往外地嫁了。
  刘家现在虽然没有婚嫁,但是她也不确定,得罪了魏家会是什么后果,但是这事太后既然说了,她不办也不行,左右为难。
  不过太后也没指着她办事。
  她既然想了个好法子给魏向晚头上泼脏水,自然会另外派人去做,她要人以李家的奴仆名义出来说,皇后对他家公子情深义重。
  至于孔妙珍,孔妙珍已经死了,谁知道她是不是魏向晚和李兰道的幌子。
  这种八卦阴私最难辩驳,端看人心。
  当然她也知道,这些流言动摇不了魏向晚的位置,只能纯恶心她,她另外命人给后宫许多嫔妃都送了送子药,吃了就能生儿子。
  但是这药要陛下吃才有用。
  后宫嫔妃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儿子,至于她们会不会给陛下吃,怎么吃,那就要看她们的本事。
  太后言明自己教女不严,以至于长公主闯下大祸,她要去太庙捏香替女认错,在太庙茹素三日,借此机会,让宋云章来见她。
  “哀家不喜皇后,欲废后再立,宋大人可有意愿当这新国丈?”
第122章 以谣传谣
  京中突然出现皇后的绯闻。
  还不等闹大,魏虑就知道了,毕竟他找人传谣是花了大钱,现在听到魏家相关的事情,自然会主动告知。
  魏虑可不惯着,谁说他就要追问到底,是从哪听的,传到后面说是李家的奴仆说的,他也找到人,然后带着京兆衙役打到李家去,“你家养的下人说娘娘对你家少爷情深义重,我来问问是个什么事?”
  李家自然不认这些人,罗平安是个治家有方的人,当即把家里所有奴仆的卖身契,何时入府,怎么分配的都翻出来,这都是白纸黑字,说话的人确实不是他们李家人。
  “那就有人故意要借李家生事。”魏虑把人扔给衙役,“带回去好好审审,是谁在后面生事。”
  衙役们唯唯诺诺,心想这谁敢审啊。
  “这真是碰上恶婆婆,没地说理。自家女儿名声臭大大街了,就要污害别人家的女儿。”魏虑大叹气,“娘娘清清白白的进宫,被泼上这么大一盆污水,谁来心疼啊。”
  魏虑还要进宫把这事跟亓肇说了,“这背后之人用心狠毒,就是想让陛下误会,陛下可千万别误会啊。”
  “娘娘在越水池边就对您一见钟情,回来时还画了你的肖像呢。”
  亓肇起初还生气,听说魏向晚在闺中画了他的肖像,立即追问真的?画像在何处?
  “真的。”魏虑当时还劝过妹妹,说不定父亲很快就找到,她还能回到猎场去,但是魏向晚自那以后再没提过。
  画像,自然也是销毁了。
  “画像藏哪了我不知道,小女儿面薄,被我撞见时就很害羞,还推说不是陛下。”魏虑道,“但是娘娘从前从未有过心仪之人,去了一次越水猎场,回来就画了一个男人,除了陛下还能是谁。”
  亓肇心里跟喝热汤一样暖洋洋的,“其实朕也记得她。”
  “越水池边,她穿着粉色衣裙,鬓边簪着一支燕衔柳,风吹裙摆,恍若神女仙子。”
  “后来遍寻不着,朕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她是梦中之人。”
  “总之娘娘心里只有陛下一个人,陛下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误会娘娘。”魏虑强调,“天下何人能与陛下相比,娘娘已经有陛下,旁的人再不能入眼。”
  “朕自然不信。”亓肇道,“你处理的也很及时,朕重重有赏。”
  无独有偶,魏向晚其实也想着给太后制造一点麻烦,太后和萧正阳互为盟友,为了破坏这种关系,她让人传谣说萧正阳和太后有不清白关系。
  太后亲政时期常与萧正阳单独谈政,就是现在,萧相出入庆寿宫也是定例。
  得知太后命人传言后,她哑口无言,半响后才笑说,“她传我一回,我传她一回,两人扯平了。”
  不过太后就没有个好哥哥给她辟谣。
  萧正阳的夫人也死的巧妙,恰好死在萧正阳当上首相频频进宫议政的那年,当时就有些猜测传出,只是太后和萧正阳都是正得势的时候,杀了一批人,自然无人敢传。
  现在旧事重提,更添意味。
  只是亓肇倒霉,先是自己头上险些有绿帽子,现在是父皇头上隐隐生绿。
  太后和皇后都心知肚明,这些手段都是恶心人用的,伤不到筋骨,动不到骨。
  “现在朝上太后系的官员屡被针对,太后应该会找新的盟友。”魏向晚对王亦慧说,“吏部尚书是个好位置。”
  “娘娘需要我们做什么?”王亦慧问。
  “暂时不要做了。”魏向晚道,“哥哥气出完了,最近也安生些,到贺兰关的人回来之前,不要再生事。”
  王亦慧闻言松了口气,她是循规蹈矩长大的人,面对夫君犹如脱缰野狗般的行事风格还是有些心有戚戚。
  “哥哥不是主动生事的人,这要不是欺负到头上,他也不会如此。”魏向晚替哥哥解释,免得嫂嫂心中误会。
  他只是读书不多,不会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但是人还是好的。
  “郎君自然是好的。”王亦慧道,“只是背后之人实在可恶,明知名声对女子来说很重要,却起了阴狠心思要坏娘娘的名声,好在陛下英明,不曾怀疑过娘娘。”
  “也是哥哥处理的及时,及时把人按住了,冤有头债有主的找过去,还有公家人在一旁作证,这样再想污蔑我,却是不成的。”魏向晚笑道,“哥哥成亲后做事大有章法,都是嫂嫂的功劳。”
  王亦慧自然不会邀功,魏虑心里最很重要就是妹妹,为了妹妹,再鲁莽的人也学会小心。
  “娘去的早,府里就我和哥哥两个孩子,哥哥疼我。”魏向晚道,“祖母也常教哥哥对我好,说我是家里的娇客,住不了几年就得去别人家里。”
  “爹失踪,祖母去世,家里就我们两个人,说到底也都是半大的孩子,那两年的日子不好过。”魏向晚说着眼眶含泪,“哥哥心里我是唯一仅剩的妹妹,所以十分紧张爱护。”
  “郎君爱护娘娘,娘娘也爱护郎君,我都晓得的,不会因此吃味。”王亦慧忙说开道,“再说,郎君能对妹妹如此爱护,我也跟着享福,郎君对我也极好。”
  “哥哥若是对嫂嫂不好,嫂嫂尽管来说,我替你教训他。”魏向晚道。
  魏虑得了通知,不要再搞事,但是没有对罪魁祸首做什么,他不甘心,宗人府大牢也轮不到他进去怎么样,只能依旧找小乞儿捉了老鼠就往那里放。
  牢房里有老鼠很正常吧。
  而且给打更的钱,让他夜里往这边多走几趟,多提醒几遍小心火烛,毕竟里面关着大人物。
  亓令月在牢里过的不算好,就算摆着精雕大床,牢房就是牢房,挥散不去的霉气,四处逃窜的老鼠,和四四方方小的可怜的牢室。
  这确实是亓令月出生以来最吃苦的时候,但是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叫,没人放她出去。
  她要见母后也见不到。
  夜里无人时也惶急害怕,偏这时还有人敲更经过,响锣声震得亓令月惊吓,再也睡不着,这样日夜煎熬。
  在皇觉寺养的肉倒是都消下去了。
  “母后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了?”
第123章 煎熬
  太后的谣言后果可厉害的多。
  最紧要一条,太后就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召萧正阳相见商议对策。
  她也曾找出一批人杀了一批人,但是魏向晚做事比她稳妥,只是杀人完全解释不了谣言,反而越传越烈。
  魏向晚命人去宗人府看看长公主的惨状,说来让她高兴高兴。
  小满去的,长乐宫的宫人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就是难以接受的看笑话,都不用小满另外说什么,亓令月就大吼大叫,接连辱骂魏向晚。
  小满自然要替她好好宣传,长公主关在宗人府里还天天骂陛下骂皇后娘娘,看来是没有思到什么过。
  亓令月心胸本就狭窄,越想越气,当夜就因为太过气愤惊厥晕过去。
  太后得知后心如刀割,她不管不顾一定要把亓令月接出来,“难道真让她死在那不成。”
  亓肇听说太后派人去接亓令月,立即就让人去把牢房守好,没有圣旨,任何人不能带走长公主。
  太后当上太后后第一次当众受挫,她难以忍受,冲到无极宫,“你把月儿关进宗人府已经够威风了?你还想怎么样?真的要把她关到死吗?”
  “朕说了长公主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放过来?但是她做什么了?她在宗人府牢里依旧咒骂朕和皇后,这样朕还把她放出来,朕的脸面何存?”
  “哀家说她已经知道错了。”
  “朕觉得母后说长公主知错前,应该先告诉她怎么闭嘴。”亓肇直视她,“亓令月在宗人府大牢叫骂,所有人都听在耳朵里,现在母后又想把她大摇大摆的接出来。”
  “皇家的脸面在母后眼里到底算什么?母后总质问朕对不对得起父皇的嘱托,那母后所作所为,日后见了父皇真的能无愧于心吗?”
  太后被逼问的后退,“好,好的很,你是铁了心要和哀家对着干是吧。”
  “朕无意忤逆母后,但是亓令月,朕不会轻饶,这么轻松的放她出来,然后让她再拿着刀剑对着皇后吗?”
  “皇后而已。”太后看着他,“陛下可以有很多个皇后,但是亲姐姐就这么一个了,陛下想好就行。”
  亓肇忍气,“朕是什么孤煞星吗?死皇后是什么好事吗?是朕想要死皇后,然后没完没了的再娶吗?”
  太后不听他这些,拂袖而去。
  亓肇深呼吸,“宗人府那里继续派人盯着,朕要亓令月在那终老,一辈子都出不来。”
  魏向晚得知太后没接到亓令月,轻笑,不好过吧,看着女儿在那受苦,却什么都不能做。
  一直以来至尊无上的皇太后娘娘,养出来目中无人横行无忌的长公主,也有权势无法随心所欲的一天。
  太后要怎么面对这样的落差呢?
  太后依坐在榻上,头上扎着抹额,她等着太后回来回话。
  听说长公主身体不算好,她就接连吸气,“你带人去宗人府住着,每天给殿下把脉,所用药物和补品都要你亲自过目,殿下但凡有个好歹,哀家唯你是问。”
  太医应是。
  太后想派心腹过去照顾女儿,但是她要做大事,都得让心腹行事,现在实在分不得身。
  她思忖过后,让人请平王和平王妃进宫,等到平王两口子进来,她就一脸苦色,“如今可怎么是好,陛下是铁了心要关月儿到死。”
  平王和王妃对视一眼,两人在进宫前也猜到今日进宫是何事。
  平王没说话,平王妃借口,“这主要也没关多久,就放出来,陛下在皇后那也不好交代。”
  “陛下现在被皇后蛊惑的,心里只有她,顾不得姐弟亲情。”太后道,“哀家也不是胡搅蛮缠,平王管着宗人府应该知道,月儿她晕倒了,她身体不好,怎么能在那种地方久待。”
  “哀家就这么一个心肝肉,若要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哀家恨不得跟着去才好。”太后捶着胸口哭得肝肠寸断。
  平王不能再装哑巴,只能说,“那我再去同陛下说说。”
  “只是长公主她确实骂的不像样。”平王也替陛下说了几句,“因为这个,我把宗人府的人都尽可能的调走了,看守的人也都换成聋子,不然让人听着不像。”
  “月儿是哀家娇惯了些,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再骄纵又能做什么坏事。”
  “若她是个男子,她伤了陛下还有活路?”
  “她若是男子,可轮不到陛下当陛下。”
  平王心里叹气,看来的他的皇嫂还是没有受到教训,她的眼泪只是想要换取亓令月自由的武器。
  太后拉着平王妃不让走,让平王马上就去问个答案回来。
  平王只是问候了陛下的身体,知道没有大碍后就告辞,压根没提亓令月的事。
  亓令月不是皇子,现在当着皇帝的是亓肇,太后母女两想要压着陛下行事,在陛下年幼时或许可行,可是现在,不行了。
  平王回庆寿宫说陛下还是那句话,长公主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太后说的知错是不管用的。
  太后没办法,“说是皇太后,谁能明白哀家的苦楚,不是生身母亲,到底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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