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典开局,君临天下!——映在月光里【完结】
时间:2024-06-09 23:03:58

《被典开局,君临天下!》作者:映在月光里
文案:
文素素穿成已经怀胎三月的孕妇。
不是正妻小妾,甚至连外室都不如,她只是被典来的妻。
典妻顾名思义,原身被丈夫李达签订协议,将她典卖出去生孩子。
因为长得好,年轻,文素素被典了五年。
每年超出行情价一两半钱银子,她的身价是二两银子一年。
折合大齐朝的物价,能买两石大米。
生出的孩子,按照协议归现在的临时丈夫,县里最富有的陈员外。
协议承诺:她若生儿子,多加十两银子,死后可以入陈家祖坟。
文素素向来我行我素,自由为上。
成为被卖出去生孩子的工具,重活一世,对她毫无意义。
就是弄不死他们,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毁灭!
对自己狠,对他人更狠的文素素,从县城一路杀入了京城。
干翻陈李两族,绝情绝爱,费尽心机上位,架空两任皇帝。
最终废黜推翻典妻律法,权倾天下。
本文又名《幕后各路女大佬争掌天下之路》
架空,请勿考究。
有感情线,主剧情。
非十全十美女主,野心家,为了达成目的,百无禁忌。
反封建不平等典妻律法。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爽文 升级流 逆袭 正剧
主角视角文素素互动殷知晦配角许梨花何三贵
一句话简介:典妻开始的摄政之路
立意:自己淋过雨,努力为后人留把伞
作品荣誉
主穿越后,从身份低贱的典妻,步步为营,登基为女帝。与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为己,也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故事。本文故事情节生动,内容详实,细致描写了女主,以及女性们在封建时代的挣扎,做事的不易。文中女性角色皆出彩,性格鲜明,偏群像文,是一篇不失为上乘的佳作。
第一章
  大齐吴州府,茂苑县,仲春。
  连着几天的牛毛细雨,地上落英缤纷,倒春寒到来,冷得人瑟瑟发抖。
  位于城东的陈员外宅邸,占了大半条杏花巷。宅子是江南惯常式样的粉墙,青砖碧瓦,跨院连跨院。
  天刚蒙蒙亮,收夜香,送柴禾的独轮车陆续到来。车轮咕噜,木桶哐当,柴禾窸窸窣窣,守门婆子嫌弃抱怨,“拿开些去倒,臭死个人!”
  东跨院偏,与后巷一墙相隔,文素素躺在卧房里,外面的动静悉数入耳。
  “哟,许姨娘这又是打哪受了气?”
  守着院门的吴婆子声音尖利,兴奋而幸灾乐祸。
  许姨娘没说话,她从不搭理吴婆子,也不大搭理其他人。
  “哒哒哒”,木屐重重踩在青石地面上,带着怒意,仿佛要把地面踩出个窟窿。
  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停下了,文素素默念着“一,二,三”。
  伴随着“三”,“咚”地一声,木屐撞在墙上,门被吱呀推开。
  布鞋踩不出气势,动静暂停,许姨娘很快走到了床前,撩起床帐,声音平平道:“起身用饭了。太太说,让你多吃些,莫要亏待到肚子里的哥儿。”
  卧房没有窗,阴雨天气,屋内更加昏暗,文素素看不清许姨娘的神情。
  不过她知道,许姨娘对她有身孕之事,并不嫉妒。
  她只是典来的“妻”,遑说姨娘,连外室都不如。
  黑纸白字一张契书,写明她以每年二银子的价钱,典了五年给陈员外生孩子。
  生下来的孩子,与她并无半点干系,五年一到,她便得离开,与陈氏再无瓜葛。
  如今她已经怀孕三月。
  只现在的她,并非原来的文氏。
  原身文氏一场高热去了,三天前,文素素来到了这里。
  许姨娘说完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吴婆子又在外面絮絮叨叨骂,她是张氏从娘家带来的粗使婆子,自认高人一等,说话从不顾忌。
  文素素从她几乎日夜不停的絮叨中,知晓了原身的身世,前因后果。
  陈晋山是茂苑县数一数二的富户,县城有间“仙客来”酒楼,“锦绣”布庄,三间杂货铺,城外还有几百亩良田。
  年逾四十的陈员外叫陈晋山,原配继室妾室,除继室张氏外,都生养过儿女。
  几个女儿夭折了一个,余下三个平安长大嫁了人,两个儿子皆悉数夭折。
  许姨娘便是生了唯一男丁的妾室,今年二十五岁,浓眉,杏核眼,体格壮实,其实仔细看去,五官有三分与文素素相似。
  陈晋山却不再看她,嫌弃她粗鄙,实则她十六岁便做了妾,早已过了新鲜劲。
  陈晋山也没再纳妾,继室张氏是黄知县夫人的堂妹,黄知县已不在茂苑县做官,他升任了吴州府的通判。
  张氏持家有方,将陈晋山的后宅操持得井井有条,卖掉年轻的丫鬟,只留下上了年纪的粗壮婆子。
  姨娘们被挪到了偏院去住,每日前去张氏身边请安伺候。许姨娘年轻些,曾有生儿子的“福份”,则与“典妻”同住一间跨院,顺带做下人的活。
  “无后”要被世人诟病,张氏作为当家主母,有黄通判这个姐夫在也无用,大方允了陈晋山“典妻”生儿子。
  “典妻”生子,比陈晋山纳妾强。妾虽通买卖,生养有功,总不好随意发卖。
  哪怕妾生的儿子,也要尊称张氏为母亲,生母犹在,血浓于水,她终究是个“便宜”母亲。
  “典妻”生下来的孩子则不同了,生下来就被抱走,生母就只是个乳母。
  待契书一过,各自互不相干,孩子就完完全全属于她。
  原身文氏父亲读过书,以前在乡下私塾当夫子,爹娘去世之后,兄长不成器,刚满十五岁,便将她嫁给了李达为妻。
  李达是个屠夫,走乡串户收猪卖肉,借了十两银子当聘礼,五斤肥肉,便将文氏娶了进门。
  李达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文氏与他成亲之后,生了个儿子,他因欠下了赌债,将儿子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文氏性情软弱,儿子被卖掉,无依无靠的她,也只能成日以泪洗面。
  “仙客来”是李达的大主顾,文氏有次前去送猪肉,被陈晋山看上了。他拿买卖威胁了李达几句,再拿银子利诱,文氏便被“典”给了陈晋山生孩子。
  文素素去耳房隔出来的净房洗漱了下,来到卧房外面的隔间塌上用饭。
  早饭是一碗加了油的白粥,一碗蒸蛋,拌了香油的咸菜丝。
  食盒下面有炭火,粥尚温着,吃下去不会拉肚子。
  许姨娘便没这种待遇,她只有杂粮粥,咸菜。粥里没有油腥,也没有炭火保温。
  一切皆因为,文素素肚中的孩子。
  文素素不紧不慢用完早饭,再次抬手贴上肚皮。
  孩子,她绝对不会生。
  三个月了,越大落胎越危险,必须尽快处理掉。
  至于处理掉后的出路,文素素现在考虑不了那么多。她连门都出不了,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文素素转头看去,许姨娘木着脸走了过来,瞄了眼文素素,便直接走到塌几前,收拾起了碗筷。
  许姨娘提着食盒正要离开,文素素喊道:“许姨娘。”
  许姨娘停下脚步朝她看来,并未说话。
  文素素道:“外面雨停了,我想出去走一走。”
  许姨娘不耐烦地道:“雨停了路仍然滑,要是你摔倒了,伤到了肚子里的金疙瘩,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文素素说没关系,起身站了起来,“你是要去还食盒吧,我跟你一起去。”
  许姨娘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漠然扭头就走,文素素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屋。
  空中还偶尔飘着雨丝,天碧蓝如洗,空气冰凉而清新。
  小院就三间屋子,庭院里倒郁郁葱葱,多是些惯常可见的凤仙花等不值钱花草,墙角落里有两颗石榴,一颗杏树,长得很是茂盛。
  许姨娘靠着墙壁,弯腰系上木屐,提着食盒沿着回廊往外走去。文素素不能出院子,未曾有她穿的木屐,她也不在乎,穿着布鞋跟在了后面。
  吴婆子听到动静,从倒座的门房窜出来,看到文素素,立刻跟天塌了一样,双手挥舞着,大喊道:“哎哟我的天老爷,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屋去躺着!伤到了肚子里的哥儿,你可赔得起!”
  “许姨娘!”文素素肚子里有孩子,吴婆子投鼠忌器,将矛头对准了她,尖声骂道:“太太吩咐你伺候文氏,你居然敢不听太太的吩咐!你自己生不出来,存心要让老爷无后!”
  许姨娘忍无可忍,怒骂了回去:“呸!好你个狗仗人势的老婆子,你算哪根葱!偌大的家,难道就只我一人生不出来。好歹,我曾生了个儿子!”
  张氏以前嫁过人,因着无法生养,看在黄通判的面子上,夫家与她和离了,而非休弃。
  许姨娘的话,一下戳到了吴婆子的心上,她顿时义愤填膺,取下腰间的锁匙奔出去:“你且等着!”
  “哐当”,院门关上,落锁,吴婆子跑去正院告状了。
  许姨娘死死咬着唇,转身朝文素素瞪来,恨恨道:“都怨你!”
  文素素看了她一眼,道:“为何要怨我?”
  许姨娘冷笑道:“我看你病了一场,人没事,脑子倒不清楚了。谁让你吵着要出门的,你是拿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生子的,就该老老实实躺在屋子里养胎,平安生下哥儿,不然买你作甚?母猪不产猪仔,尽浪费粮食,要被卖给你的夫君李达宰了吃肉!”
  不产猪仔的母猪,听起来很刺耳,但也符合文素素现在的身份。
  许姨娘既然知道,却并未阻拦,兴许是她不在乎,又或是她尚有几分怜悯之心,让文素素出门走动,别关在屋里真被当成母猪养。
  文素素并不生气,试探着说道:“养胎也不能成日在屋里躺着,得多走动,才有利于生养。”
  许姨娘嗤笑道:“我都忘了,你以前生养过,懂得这些道理。只你还当做是从前呢,主人买的不是你的肚皮,连你的人,你的命一并买了!你只管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孩子大了不好生,去母留子就是。你死了,另外给你的夫君李达十两银子,你还能入陈氏的祖坟。陈氏的祖坟,这可是你李氏祖坟那几块破土包可比?”
  文素素讶然,原来在契约中,还有入陈氏祖坟这天大的荣光!
  院门外,门锁开动,门被推开,吴婆子殷勤地道:“路滑,太太仔细脚下。”
  一个身形中等,国字脸,肿泡眼的男人走在前面;一个穿着红绸衫,戴着金钗的妇人跟在后,在几个婆子的簇拥下,一并走了进来。
  文素素心道这就是陈晋山张氏了,许姨娘没了先前的气势,瑟缩着垂下头,不由自主躲在了她的身后。
  张氏眼神冰冷,先狠狠盯了眼许姨娘,再朝文素素看来。如吴婆子那样,双手抬起挥舞着:“外面冷,你快回屋去,若是生了病,伤到了肚子里的哥儿,那可如何是好!”
  陈晋山则未说话,只他的目光,在文素素身上来回打量,从上到下,从下再朝上,最后停留在了她鼓囊囊的胸脯上。
  如此露骨的眼神,文素素并非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她太过熟悉。
  原来,除了生孩子的功用,她还要供陈晋山发泄,取乐!
  不知是原身留下来的情绪,还是文素素本身的愤怒,她神色沉静,心底却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第二章
  进了屋,陈晋山心疼地伸手过来,欲将搀扶文素素:“你怀着身子呢,快回卧房去好生躺着。”
  张氏拔高声音喊道:“老爷!”
  陈晋山的手收了回去,不耐烦走到上首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吴婆子不知从何处端来一杯茶奉了上前。
  张氏神色得意,凉凉扫了眼立在一边的文素素,“姐夫递了消息让你去府城,可不能耽误了。文氏肚子里的哥儿要紧,许姨娘不听话,得赶紧给立立规矩才是。”
  陈晋山拿着茶盏盖,不紧不慢拨动着茶水,道:“后宅的事情,你是主母,当交由你管着。”
  张氏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快,脸上的笑容一收,对着许姨娘就是一通痛斥:“许姨娘,让你伺候文氏,你居然当做耳边风!我看老爷待你们宽厚,倒把你们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许姨娘跪在地上,眼眶红红,不服输地梗着脖子道:“太太,老爷是白纸黑字纳了我为妾,何时我竟然变成了丫鬟,伺候了主子,还要伺候主子不算主子,奴婢不算奴婢的文氏?真真要仔细论,传出去保不齐太太的名声也保不住,还道是陈氏养不起下人,卖掉了伺候人的丫鬟。太太心胸狭窄,善妒了!”
  张氏气得脸都白了,将吴婆子递上来的茶盏往许姨娘面前一扔,狠狠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贱妾,竟然敢当面顶撞主子!亏我心善,怜你生过哥儿,好吃好喝养着你,竟让你张狂至此!吴婆子,将她拖下去,关进柴房里饿上几日,看她这张嘴,还能硬到几时去!”
  吴婆子一下窜上前,揪住许姨娘的胳膊就往外拖。许姨娘身形比吴婆子高大,她一时拖不动,便暗中又踢又掐。
  许姨娘委屈比天大,痛得嘶嘶大叫,哪甘心被吴婆子欺负了,抬起手就还击。
  转瞬间,两人扭打做一团。
  张氏怒极攻心,扎着手喊道:“来人,将这个贱人拖出去发卖了,打死她,打死她!”
  陈晋山一直端坐在上首,好似屋里发生的争斗同他毫无干系,对着张氏的喊叫,眼里厌恶闪过,将茶盏掼在案几上,呵斥道:“都给我住手!”
  吴婆子先看了眼张氏,得了她的允许,才不情不愿收回了手。
  许姨娘头发衣衫都乱了,脸上也被抓出了两道血痕,蹲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一扭头看向陈晋山,眼里泪光盈盈,道:“老爷,你发句话,要是我以后就成了丫鬟,我也认了。像是这般不明不白的身份,我可不干!”
  张氏怔了下,凉凉撇嘴,端着看好戏的模样,在陈晋山身边的椅子里坐下了。
  果然,陈晋山站起身,睥睨着许姨娘,轻蔑地道:“许氏,我说你是妾,你就是妾,我说你是丫鬟,你就是丫鬟。我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敢跟我叫板,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罢,陈晋山负手往外走去,一脚踢到蹲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许姨娘胸口上,道:“滚开!”
  许姨娘被踢得倒在地上,捂着胸前痛哭流涕,张氏高兴得笑了起来,鄙夷地道:“许姨娘,老爷可替你做主了?”
  吴婆子谄媚地附和:“乡下来的穷人,没见过世面,一个妾也敢张狂。生了个哥儿就了不起,妄图能翻身做主了。女人会生孩子有甚了不起之处?太太不用生,老爷照样得尊着重着,人呐,得信命,许姨娘,你就是下贱的命,一辈子休想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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