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小心思,喜欢一个人就想时刻保持完美形象,哪怕一丁点都舍不得破坏。
秦谨之浅浅勾唇,等她继续说下去。
夏挽星刮完沙发又刮自己的手指:“白幼薇那个人从小就睚眦必报,不管大仇小仇,从没让自己吃过亏。我记得高中有一次,她同学不小心撞到她,害她泼了一身的水,第二天她就让人抓了条蛇放进那女生的课桌,那女生吓得往外跑,不小心踢到门框,摔了满脸的血。”
“我印象中她就跟‘宽容’两个字沾不上边,那天她流产了还被我们揭穿,这仇不可能不报。”
“所以,那天就是因为这个才闷闷不乐?”秦谨之想起那天的事,串联起来。
夏挽星都没注意那个细节,他一提,她正好应下:“嗯,我怕,但更怕你觉得我心眼小,以小人的心态看问题。”
“……”
她可真是……
秦谨之敛眉:“好,我知道了。”
夏挽星看他,再次解释:“大叔,你不要因为这个事就觉得我内心阴暗,我其实也不想跟你说的。”
“我知道,”他没多想,只是觉得夏挽星心思单纯,在他面前太小心翼翼了,“记住,以后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
点到即止,夏挽星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中午记得睡一会儿。”
直到夏挽星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秦谨之才收回视线,打电话出去:“阿全,来一下。”
阿全把这些天查到的资料放到桌上:“谨哥,白家比你想象中还不堪,不止公司,个人生活也乱。”
白衡州喜欢赌博,偶尔会来上几口违禁品,戴莉则为了撑面子沉迷于奢品购物,白幼薇就更不要说了,盘旋于不同男人之间,私生活混乱。
秦谨之翻过资料,眉头皱起来。
这些年,夏挽星都跟这样的渣子生活在一起?
越看越糟心,他啪一声合上文件扔到一边。
阿全不懂谨哥为什么突然沉脸,想说的话卡在嘴边,欲言又止。
“不想干了?”秦谨之凉凉抬眸。
阿全一个激灵:“谨哥,陈勇昨天跟我一起吃饭提了一嘴关于夏小姐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勇主要负责夏挽星的保卫工作。
“说。”秦谨之食指弯曲,敲敲桌面,“以后关于夏挽星的事,都要跟我汇报。”
“……”
不是吧,谨哥最不喜欢麻烦,之前还说保护好夏小姐就行,其他的不要啰嗦。
阿全忍下腹诽,如实把白家人大闹夏家墓的事说了。
秦谨之听着,眉宇越来越阴鸷,有种不被信任的恼怒,又很快被心底漫起的丝丝心疼取代,变成无奈。
小家伙,受委屈也不说,就这么怕他,在意他的看法?
“阿全,结合资料,能动的就动手,不能动的想想办法。”
秦谨之落下话,阿全便知道怎么做了,他应声退出去,在门边的时候又被秦谨之叫回来。
“等等,还有个事。”
秦谨之把弄着手里的黑色钢笔,低沉道:“私生活的事先放一边,把精力主要放在经济这块。”
要搞垮白家,根本不用那么迂回,把私生活往外一捅,煽煽风点点火,再适时来上两脚,白家就完了,何必搞那么复杂。
阿全心有疑问,却也没说什么,谨哥这么吩咐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应下出去了。
道理。
修长的手指慢慢抚过钢笔的磨砂外壳,秦谨之眸色幽暗。
搞垮白家不难,但说到底白家是夏挽星的亲人,她生性单纯善良,保不齐以后回想起来,会怪他怨他,觉得他太过于心狠手辣。
但不一次性踩死白家,怕白家又会弄什么幺蛾子。
对敌人仁慈不是他的作风。
就在他思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冒出电视上放的午间新闻。
他吃饭不喜欢说话,但新闻里的内容都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全球能源危机,白家又是主做金属,只要在白家不济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踩上一脚,白家就完了。
他也干干净净,不会落一点埋怨。
完美。
……
夏挽星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坐在秦氏楼下的咖啡厅,看阿全走进秦氏,又看半个小时后他出来,她知道,这波稳了。
她吸一口果汁,突然觉得挺对不起秦谨之的。
他把她从白家解救出来,又收留她,现在还靠他的势力对付白家,说起来,他算她的救命恩人加贵人。
而她,能回报的东西太少。
唯一一个,关于怀孕还是骗他的。
看上去,他还挺期待孩子的降临。
夏挽星不敢想象万一哪天事情暴露,会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
嘶,不敢想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
夏挽星后背发冷,猛吸一口果汁压惊,暗下决定。
暂时没东西回报没错,但现在手里的东西她得抓牢了。
不就是怀孕吗?
证也领了,人也睡到她床上了,她就不信拿不下他!
说干就干,夏挽星放下果汁结账,火速奔向上次和纪芸白逛的商场。
暧昧!
挑逗!
战袍!
这一战,夏挽星必胜!
……
秦谨之收到夏挽星的消息,说她亲自做了晚餐,要他早点回家。
再早,等他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玫瑰墅园的时候,天色也暗了。
玫瑰墅园不同以往,很安静,佣人都遣走了。
他换了拖鞋往里走,夏挽星听到声音从厨房冒出头来,笑意嫣然:“大叔,你等一会儿哦,马上就好。”
她怕菜凉了,接到秦谨之从公司出发的消息,才开始做。
秦谨之扯开领带扔到沙发上,又解开领口两粒扣子,走去把室内温度调低两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听到夏挽星甜软的声音就觉得热,又热又干。
尤其在这种只有两人的独处空间。
两杯冷水灌下去,夏挽星也从厨房出来了,摆上做好的最后一道菜。
秦谨之站在桌边:“西餐?”
“嗯呐。”
夏挽星声音刚落,别墅的灯灭了,她走过来把桌上的蜡烛点燃,氛围一下就旖旎了起来。
第30章 猜我吃的什么桃?爱你在劫难逃
“今天吃烛光晚餐。”她说。
秦谨之失笑,小丫头真是一天一个新花样。
“快尝尝我煎的牛排。”夏挽星拉他坐下。
秦谨之拿着刀叉,刚要开动,她又突然叫住他,莫名来一句:“大叔,你好过分!”
秦谨之看她:“我过分?”
夏挽星秒变脸,漂亮的眸子弯弯:“你过分帅气,我过分着迷了。”
秦谨之:“……”
夏挽星笑嘻嘻:“逗你的,快吃吧。”
秦谨之抿着薄唇,浪漫烛光跳跃在他侧脸,将他淡漠的五官衬得柔情了几分。
夏挽星切着牛排,幽幽叹口气:“大叔,跟你吃饭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
“……”
“不爱说话,吃饭不聊天,多无聊呐。”
秦谨之慢条斯理地切割牛排,开口:“聊什么?”
难得他肯说话了,夏挽星眼眸发亮,光亮晕进眼底,“聊聊我吧。”
“嗯?说说看。”
夏挽星叉起切好的牛排,第一口送到秦谨之嘴边:“我觉得我好花心,你每天的样子我都好喜欢。”
刀尖猛地一划,刮过瓷盘表面,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
秦谨之凉凉看她,这天,不聊也罢。
夏挽星不在意他警告的眼神,叉子又往前了一点,抵到他唇上。
开玩笑,她今天是勇敢星星,不怕困难!
他看着她,她抵着他,僵持两秒,终是他妥协,张嘴把牛排吃了进去。
夏挽星满意收回叉子,叉起一块牛排,裹上满满的黑椒酱,送进嘴里。
吃相并不秀气,唇边沾染上一点黑色酱汁。
秦谨之余光睨她一眼,没出声提醒,低头吃牛排。
夏挽星毫无察觉,依然一口一牛排,炫得起劲。
炫完牛排,夏挽星就七分饱了,她把奶油蘑菇汁意面推到秦谨之面前:“大叔,吃点主食。”
“你不吃?”这是秦谨之说的第二句话。
“吃不下主食了,我想留肚子吃甜品和水果。”
秦谨之没浪费过夏挽星做的食物,很快,一碗意大利面空盘。
夏挽星托腮看他,嘴角的酱汁还没擦掉。
秦谨之抽张纸巾递过去:“擦嘴。”
“我嘴不干净吗?”夏挽星不接,白软的小脸凑上前,“你帮我擦。”
烛光跳跃,光影晃动。
她的目光比烛光灼热。
秦谨之唇线绷成一条直线,抬手用纸巾把她嘴角的酱汁擦干净。
“什么嘛,”夏挽星不满,“还以为你会帮我舔干净呢。”
“夏挽星!”
秦谨之发现,他只要纵容,夏挽星就会得寸进尺,再得寸进尺。
夏挽星才不怕他装出来的冷厉,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听漂亮话。
她耸耸肩:“好吧,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吃点水果吧。”
摆盘精致的水果挪过来。
夏挽星叉起一颗红红的圣女果咬下去,汁水沾到唇上,潋滟艳色,在烛光氛围下,透着无声勾引。
秦谨之别开视线,端起桌上的凉水喝了半杯,缓解喉间燥意。
“大叔,饭吃完了,可以随便说话了吧?”
“嗯。”溢出来的一个字有点低哑。
夏挽心咬下一口红色的西瓜,有点嫌弃:“一点都不甜,没有我今天下午吃的桃子甜……大叔,你猜我吃的什么桃?”
秦谨之直觉有诈,嘴却先一步问了出来:“什么桃?”
“爱你在劫难逃。”
秦谨之闭眼:“…………”
夏挽星看他无奈的样子想笑,这就不行了?才哪到哪。
“大叔,闭眼干什么,闭上眼就看不到可爱的我了!”
秦谨之睁眼,像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眼底燃起莫名胜负欲,语气却依旧淡淡的,平平的:“嘴这么甜,吃了什么。”
“嘴甜不是因为吃了什么,是因为——”
唇角的梨涡深陷,夏挽星的笑容甜进人心里:“心甜,心甜是因为里面有你。”
“……”
第一回合,秦谨之败。
男人下颚线紧绷,淡淡瞥眼她透着红粉的脸,不甘失败,又道:“星星,不用硬说漂亮话,你紧张得脸都红了。”
夏挽星伸手贴上脸颊,是有点烫:“脸红是因为你,心跳也是因为你,所有的爱和喜欢都是你。”
够了!
秦谨之额头青筋突突突地跳,心脏也跳得厉害。
夏挽星才不罢休,乘胜追击:“大叔,我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其实我有超能力。”
秦谨之薄唇抿成一条线,不答她一个字,甚至连眼神都不给。
“我的超能力就是……超级喜欢你!”
“……”
操!
秦谨之突然起身,在夏挽星错愕的目光中将她打横抱起,她失重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轻轻抬眼:“大叔……”
“嘴巴说完了?”
秦谨之问,微哑的嗓音无波无澜。
“……说完了。”
“好,现在轮到我了。”
第31章 星星,还不是时候。
刚进卧室,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相对第一次的生疏紧张,夏挽星镇定不少,被动中学会配合,娇柔似水,勾人深陷。
男人修长的手指收紧力道,手背上青筋鼓起,脉络分明,更加用力地把细软的腰贴向自己,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不知何时,外套的系带蹭开了,夏挽星面红耳热,呼吸着稀薄的空气,身体轻颤,肩上的布料掉下去,露出大片凝白的皮肤。
秦谨之蓦一睁眼,就被眼前的香艳狠狠冲了一下。
夏挽星滑落的外套下,是一件蕾丝边装饰的性感套装,白色打底,黑色点缀,黑与白两种极色碰撞在一起,清纯和性感,两种融合,极致诱惑。
男人喉结重重滚动,几乎要失控。
夏挽星害羞地垂下眼,语气却是豁出去的勇:“大叔,你……想要吗?”
“……”
秦谨之觉得要疯了。
他能克制思想,却没办法克制生理,尤其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下。
“夏挽星!”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呼吸沉重,“谁让你穿这样的衣服。”
不好看吗?
夏挽星分神看了眼,她照过镜子,很好看啊,导购小姐姐很会推荐。
“大叔,我专门买来穿给你看的,要说谁让我穿这样的衣服,说到底就是你吧。”
秦谨之崩溃闭眼。
他会让她穿成这样,活活来折磨自己?
夏挽星才不管,到这一步,她说什么都不会后退,她踮脚吻上他发红的唇,抱怨:“你不懂情趣,夫妻要这样玩才有意思。”
小小年纪还懂情趣了。
秦谨之偏头避开她的吻,微鼓的胸膛起伏:“星星,你怀孕了,不要瞎闹。”
“……”
哦,她急着把假孕的漏洞补上,忘了她现在是怀孕的状态。
夏挽星的吻落在他唇角,呼吸都是香甜的,小声建议:“那轻轻的,可以吗?”
秦谨之呼吸一滞,险些被她带偏:“……不行,孕前期都不行。”
孕前期就是三个月,夏挽星不免挫败,她等不了三个月。
她抓住男人的衣领,再次去追逐他的唇,豁出脸皮蛊惑:“可是大叔,我想……”
“要”字还没说出来,秦谨之吻上她的唇,以强势的态度封住她的嘴,封住她的撩拨蛊惑。
夏挽星以为他妥协了,承受他霸道进攻的同时暗自调整呼吸,马上就到下一步了,她不能慌不能乱。
可事情的走向和她想的大相径庭。
一个强势缱绻的吻后,男人抽身退后,没有下一步动作。
夏挽星软着身子呆了,什么意思?
秦谨之抬手按了按她被亲得红肿潋滟的唇,哑声开口:“星星,还不是时候。”
夏挽星以为他是说怀孕不宜的事,讷讷问:“一定要三个月以后吗?”
秦谨之克制下眸底浓重的欲,不是三个月的问题,是他们之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