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看得心口一窒,他要干什么?
“你特意从国外买的维生素应该效果很好,以后我监督你吃。”
男人嗓音低磁,张开骨节分明的手,一粒白色药丸滚到他掌心,送到夏挽星面前。
同时过来的还有一杯水。
夏挽星脑海里突然冒出潘金莲劝大郎喝药的表情包,贝齿咬着下唇,她小声挣扎:“大叔,待会儿吃不行吗。”
“不行。”他语气很淡,但透着不容置疑的气息。
夏挽星盯着透明玻璃杯里的小幅度晃悠的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抱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了吧。
她仰头,注视着秦谨之利落的下颌线,慢吞吞道:“反正是维生素,你陪我吃一颗吧。”
来啊,互相伤害啊。
反正逃过不过,一个人浴火焚身不如两个一起,只要结果对了就行。
闻言,秦谨之眸底掠过一抹诧异:“我也吃?”
“嗯,维生素有益无害。”
夏挽星起身,双膝跪在床上,拿过床上的药瓶,利落往掌心倒药片。
尺度一样的药片,她还是精挑细选捏了颗看上去大一点的药。
烧不死你。
药片送到男人嘴边,夏挽星眼眸弯起漂亮的弧度,嗓音甜得像往嘴里洒了把糖:“大叔,我喂你。”
秦谨之面无表情盯着她,她白软的小脸写满真诚与爱慕,别说是药,就是刀片他也会吃。
他张开唇,舌尖一卷,把她指尖的药片含进去,喉结滚动,甚至没喝一口水,药片就咽了下去。
秦谨之深眸凝视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薄唇张合,淡淡吐出四个字:“轮到你了。”
“……”
夏挽星没想到她第一次竟然要折在春药上,想哭又想笑。
算了,反正不是她一个人,要“死”一起“死”。
夏挽星抓过他手里的药片放进嘴里,咕噜咕噜喝下半杯水,把杯子一放,光脚踩下床去关门,并且上了锁,隔绝声音跑出去。
秦谨之站在那,看她一系列的小动作行云流水,终是没忍住,握拳抵唇笑出了声。
夏挽星没注意男人的表情,她紧张又害怕,说到底没经验,不知道待会儿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到肩上,身体躺得笔直僵硬,闭上眼睛一脸视死如归:“好了,我准备好了!”
第34章 再也不惹狗男人了,呜呜
秦谨之堪堪忍住的笑,又被夏挽星逗了出来。
好在她一直闭着眼,没看见,只听见男人低磁悦耳的声音传来:“准备什么?嗯?”
夏挽星感觉药开始发挥作用了,不然为什么狗男人的声音这么好听。
她想起秦谨之并不知道药的真实作用:“准备睡觉,大叔,你快上来吧。”
旁边的床垫陷下去,被子掀开。
夏挽星紧张得脚趾蜷缩,暗暗调节呼吸告诉自己坦然面对。
男人身上的冷香包围过来,下一秒,她被揽进怀里,僵硬得像根木头原地打了个转。
“你紧张什么?”他问,气息喷洒在头顶。
夏挽星睁眼,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感受到男人炙热的体温:“我不紧张……就是感觉有点热。”
“热吗?”
“热。”
夏挽星起身想去调温度,被男人一把拉下来:“是温度热还是你心热?”
原来他也有感觉啊。
夏挽星舔了舔发干的唇:“心热是因为心里有你。”
“……”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撩人,人不大,胆还挺大。
秦谨之伸手关灯:“睡觉。”
眼前一下暗了,夏挽星在昏暗的光线中抬头,注视着男人清晰性感的下颌线,从她的角度,还能看见男人微微翘起的唇,唇型好看,看上好好亲。
果然药来效果了。
夏挽星收回视线,默默等待着药效上头。
十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
夏挽星:“……”
纪芸白不是说这药效果又快又猛吗?
哪快哪猛了?
不会买到假药了吧?
“不是你说要睡觉,怎么不睡?”
男人突然出声,胸腔共鸣震着夏挽星放在他胸前的手。
夏挽星试探问:“大叔,你想睡吗?我有点睡不着。”
“……”
想睡就怪了,一心挂着春药的事。
秦谨之不动声色:“我也睡不着。”
“睡不着我们就做点什么吧。”夏挽星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仰头往上蹭,去寻他的唇。
可能要点催化剂,药才能出效果。
她的唇却被男人无情捂住:“你老实点,睡觉。”
春药都吃了说让她老实点?!
夏挽星才不肯,抓着男人的手往下扯,香软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我要亲亲!”
秦谨之的眸色暗了暗,喉结滑动:“睡觉。”
不睡!
因为躺着,两人的身高差显得没那么大,夏挽星抬手捧住他的脸,掌心用力,迫使他低头,伸出舌头,撩拨意味极强地在他唇上舔舐而过。
像调皮欠收拾的小野猫。
一股热流在体内游走,秦谨之在暗色中闭了下眼,再睁眼,欲色蔓延。
“好,满足你。”
男人扣住她的后脑,手指缠进黑发间,霸道地撬开唇舌,放肆掠夺她唇间的香甜。
“……”
夏挽星越吻越热,越吻越软。
也同时生出疑问,平常接吻好像也是这样,那药真的有效果吗?
察觉到她分神,秦谨之停下来,呼出的气息灼热烫耳:“怎么,怀疑买到假药了?”
“……”
夏挽星一下睁大眼,混沌的脑子闪过什么,反应过来,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他把药都换了!
“夏挽星,真够可以的,怀疑我?”
下巴被捏起来,她听见男人不轻不重笑了声,笑得邪痞肆意,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笑……
秦谨之额头抵着她,深眸幽暗如墨,像要把人吸进去,嗓音低哑:“舍不得动你,到你这就成了我不行,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后面几个字,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话落,他再次吻上她的唇,一只手扣住她的头不让她动,另一只手拉过她的手,顺着肌理分明的腹肌往下探去。
夏挽星一怔,没反应过来,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坚挺的存在。
夏挽星:!!
几乎瞬间,她反应过来,手受惊般收回,却被男人扣住,五指握了上去。
“嗯……”
她如小猫般的呜咽抗议被全数堵在口中。
男人吻得更狠了,攻城略地般不放过每一寸柔软。
夏挽星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她羞耻又好奇,好奇又感叹。
男人这东西……这么大吗?
她无法思考太多,就被秦谨之这么缠着,带着……
夏挽星是累睡的。
迷糊中,她感觉手上传来湿意,她知道秦谨之在帮她清理手,但她不想睁眼。
长时间的缺氧深吻加上手部运动,除了累还是累。
这天晚上,夏挽星重新定义了大、硬、久三个字的含义。
以后再也不惹狗男人了,这是她跌进梦乡最后一句想的话。
秦谨之坐在床边,擦完手把毛巾放到一边,垂眸静静凝视这只娇软无骨的小手。
怎么就那么小,那么软呢。
视线一抬,看向她沉睡柔美的面容,昏黄灯光落在她脸上,眼安安静静闭着,浓密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秦谨之看着,突然就想起夏庚以前说过的话——
“以后娶我小侄女的人,那肯定是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人,幸运值直接拉满,祖坟冒青烟那种。”
秦谨之勾了下唇。
他是不是出类拔萃他不知道,但他家的祖坟,可能真的冒青烟了。
……
第二天醒来,夏挽星手酸得要命。
想起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尴尬地包进被子里,不想见人了。
而事情的另一个主角,不痛不痒、云淡风轻,甚至还来扯她的被子:“想闷死自己?”
夏挽星顶着一头乱发从被子里冒头,没好气:“你……”
“我什么?”秦谨之似笑非笑。
夏挽星“你”不出来了,她没狗男人那么厚脸皮!
第35章 来一招金蝉脱壳
她郁闷地掀被下床,踩着拖鞋去浴室洗漱,不想理他。
镜子里,满嘴泡沫的少女终于缓过神来,她想起什么,赶紧含两口清水漱口出去。
“大叔,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
正准备出去的秦谨之回头:“什么事?”
夏挽星站在浴室门边:“我舅舅那有一件我母亲的旧物,我想去拿回来。”
“什么旧物?”
“一个翡翠吊坠,是我父母的定情信物。”
这话落下,空气突然就静了下来。
秦谨之眸底的愉悦消失,周身气息莫名冷下来。
夏挽星观察他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
“很重要吗?那个吊坠。”他问,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夏挽星心里百转千回,只要和夏家有关的事她一向很小心。
“重要,”她点头承认,又补充,“但不知道舅舅手里那个是不是真的。”
“所以你打算亲眼看看?”
他一眼看穿,夏挽星也不好隐瞒:“嗯。”
“你别去,我让人去拿。”
“可我还是想……”
“没有可是,夏挽星。”
秦谨之突然加重的语气让夏挽星无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深眸凌厉,站在那就是不容置疑的存在:“都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而不是一直陷在过去出不来。”
他知道夏挽星在夏家墓园对白幼薇大打出手的事,到底是白家太过分还是夏挽星太执着,或许都有。
不是恼怒到某种程度,她一只小白兔怎么会张嘴咬人?
她歇斯底里的情绪其实都来源于对夏家的执念。
夏挽星闻言,怔在原地。
都过去了,他说那些都过去了。
可只有她知道,过不去的,那些在她这是永远过不去的。
纤白的手指垂在身侧,夏挽星捏紧裤子上的布料,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
秦谨之要的是个干干净净,单纯听话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满心执念,只想报仇的心机女人。
他有他的算计和谋划,所以不允许有任何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
夏挽星缓缓抬眼,就那一眼,她看见他眸底浓浓的不悦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秦谨之终究是秦谨之,就算妻子,也不能违逆他。
她想继续待在他身边,就要成为他希望的那个样子。
夏挽星把所以的不甘和委屈咽下去,弯起眸,神情柔和漂亮得挑不出一点瑕疵:“你说得对,是要向前看,那吊坠的事就交给你了,谢谢大叔。”
秦谨之凝视着她,见她纯澈的眉眼不含一丝违心,这才淡淡点头:“好,洗漱完下去吃早餐。”
夏挽星点头说:“好”。
待男人离开,她才转身走进浴室,手紧紧抓着洗手台边缘,指节泛白。
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夏家的事是夏家的事,她怎么奢望秦谨之一个外人会感同身受呢。
好在她没过早地暴露要报仇的想法,还好还好。
走廊,修长的腿一步步往前走,秦谨之走到尽头,看了眼身后,确定空无一人,拿出手机打电话。
只有简单一句:“找到白衡州,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把夏挽星母亲的吊坠交出来,然后——”
他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落地窗外飘摇的树枝,嗓音冷沉:“把吊坠毁掉。”
……
不知道是不是夏挽星的错觉,她感觉这几天保镖比以前跟得更紧了。
她好像被无形监控着。
秦谨之果然还是不放心她。
到了和白衡州约定这天,夏挽星提都没提,而是问起另一个事。
“大叔,今天是素食节,我可以去寺庙吃斋吗?”
秦谨之淡淡看她眼:“还有这种节?”
“有的,每年农历六月十五。”
夏挽星想说以前每年的六月十五都是和父母小叔一起去寺庙,但想起秦谨之不让她提过去,便及时转了话:“去寺庙除了吃斋还可以祈福,为家人求平安……不过你不想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她小心翼翼。
秦谨之想起上次那个平安符,淡然的眉眼柔和几分:“去吧。”
“嗯,那我去换衣服了。”
夏挽星上楼换了套干净清爽的休闲装,将头发挽到脑后扎个简单的马尾,然后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眸。
她下楼,秦谨之已经出去了,门口立着两个保镖,一个是熟悉的,另一个没见过。
哦,又是秦谨之派来的人。
“走吧,可以出发了。”
夏挽星没任何异常,背上小包出门。
车子很快抵达灵济寺,夏挽星走在前面,两个黑衣黑裤的保镖跟在身后,墨镜遮挡了眼睛却挡不住浑身散发的狠厉气质。
他们一起走上台阶,夏挽星余光瞥了眼,没说什么。
“两位施主,请勿入内。”
寺庙门口,夏挽星迈步进去,两个保镖却被拦下了。
门口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僧人双手合十,恭敬地道:“今日素斋日,两位气场不定,怕惊扰了佛祖,还望谅解。”
两个保镖隔着墨镜对视一眼。
夏挽星抿唇笑了笑:“师父您说话真委婉。”
煞气重就煞气重,还说气场不定。
保镖明白了僧人的意思,但碍于职责,还是没动。
夏挽星知道他们为难,指着前方一片开阔的场地:“待会上香念经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你们找个能看见这的地方休息吧,等出来我叫你们。”
她环顾周围,指向不远处:“那,那个凉亭就挺好,离这不远又能看到这边。”
思索几秒,保镖听取了夏挽星的建议。
夏挽星往寺内走。
寺庙内香火缭绕。
夏挽星上香祈福,一切正常,保镖盯了一会儿,确认没异样,便也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