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一大一小两人:“大叔,你自己看,我们要是把人交出去,这小姑娘还有活路吗?”
秦谨之眉间的褶皱一瞬平展:“你叫我什么?”
自从他们吵架,她从没叫过他“大叔。”
夏挽星噎了下,不懂狗男人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葩,顿了下,反应过来这事说到底还得秦谨之点头才能管。
声音缓下来:“大叔,帮帮她们……算我求你。”
秦谨之挑眉,倾身靠近她,暗示:“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夏挽星:“……”
“不愿意?”他也不勉强,慢条斯理直起身,“那算了,我们走吧。”
“别走。”
夏挽星一咬牙,抬手抓住他的衣领,踮脚极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下。
“……”
保镖通通别过脸。
妇女抖着手忙不迭盖住小女孩的眼睛,非礼勿视。
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有点懵,什么情况?
小姑娘的唇染着淡淡果香,一靠近周边的空气仿佛都变甜了,秦谨之喉结滚动,低低笑了声,朝后面的保镖招手。
“问他要赔多少,拿了钱赶紧滚。”
终于把男人打发走。
一直躲在妇女怀里的小女孩怯怯探出头,见安全了,从妇女怀里挣出来,站在那朝夏挽星和秦谨之直直鞠了个躬,用不太标准的华国话道谢。
“谢谢姐姐,谢谢叔叔。”
秦谨之气笑,刚想开口,夏挽星先一步说:“没事,以后要注意,不要随便冲往马路冲,知道吗?”
缅普的马路本就不正规,车人没有明确分界,很容易出交通事故。
小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点头:“知道了,姐姐。”
妇女没之前抖得厉害了,嘴里呜呜呜,手指比划着什么。
小女孩翻译:“姐姐,我妈妈说谢谢你们,可我们没有钱,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帮你们做事……咳咳。”
小女孩说着咳了几下,夏挽星注意到她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抬手碰了下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她看向妇女,“她发烧了,你知道吗?”
妇女有些难为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女孩说:“姐姐,我没事的,以前也是这样,不用管,过两天就好了。”
夏挽星隐隐猜出什么:“是不是没钱去医院?”
妇女脸色更难堪了,小女孩倒是觉得没什么:“是啊,不过我们在赚,你看,我妈妈做了很多竹编,我们卖了就有钱了。”
“今晚卖了多少?”
“一个都没有。”小女孩声音清脆。
夏挽星牵起她的手:“带姐姐去看看。”
走到几块木板支起的小摊前,夏挽星看了看。
难怪没生意,位置不好在人流稀少的地方,竹编也不精美,跟那些缅普特色的工艺品根本没得比。
“姐姐还挺喜欢这些竹编的,都卖给我吧。”
闻言,妇女忙摆手,小女孩翻译:“妈妈说你喜欢哪些送给你,不要钱。”
“哦,”夏挽星没勉强,随便指了一个,“这个送给我吧,其余的我买。”
说完,她望向身旁的男人,意思很明显:快掏钱。
男人一动不动,意思也很明显: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夏挽星抿唇,看不得他“趁火打劫”的死样子,直接上手摸,从他口袋掏出一把钱,目测只会多不会少,塞到小女孩怀里。
“快和妈妈回去吧,姐姐也要回家了,记得去医院。”
见状,保镖把一摊的竹编扫进买的帆布袋里。
妇女知道钱多了,还不止多一点,想追他们把钱还回去,可一行人已经走远,直接上了车。
小女孩扯扯妇女的衣角:“妈妈,这个姐姐人真好。”
妇女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将钱小心翼翼收进口袋,打手语:“好人会有好报,她会有好运的。”
……
“星星,刚才摸了我。”
“……”
车子停在别墅前,夏挽星无视男人的话,推开车门下车。
“星星,你个渣女,摸了我不认账。”他跟下车。
“……”
“夏挽星,你要对我负责,别想赖账。”
他还在说。
第186章 死了也不分开,我两的棺材得埋一块
一路上狗男人的嘴就没停,车开了多久,他就说了多久。
到家了,还说。
夏挽星忍无可忍,回头:“秦谨之,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不承认就一直没完。”
夏挽星再次刷新了对秦谨之的认知。
原来这个狗男人不止没底线,还没脸皮。
她咚咚咚跑上楼,秦谨之慢条斯理跟上去。
她拿了衣服又跑进浴室,男人手快挡住门,也挤进浴室。
夏挽星简直无语:“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
秦谨之视线暧昧地滑过她的脸。
夏挽星被他沾染欲色的眸光看得心口一紧,感觉才休息好的腰又开始隐隐发酸,瞪他:“休想!”
秦谨之“啧”了声,感慨:“说你是渣女一点没错,求人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叔’叫得甜,没事的时候巴不得我走得越远越好。”
“你知道就好。”
秦谨之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把她怀里的衣服扯下来扔到旁边,掐着她的下巴就亲下来。
“你摸了我,现在我要摸回来,很公平。”
公平个屁!
夏挽星想反驳,嘴已经被他堵住,唇舌纠缠。
花洒打开,温热的水冲进浴缸,腾起一层薄薄的烟雾。
夏挽星被抵到冰凉的墙上。
红色长裙从身上滑落,跌到地上,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黑发缠绕指尖,秦谨之脱掉上衣,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
夏挽星“嘶”了声:“墙好冰。”
下一秒,她被放进浴缸。
温热的水覆盖肌肤。
男人踩进浴缸,从她的锁骨开始,一直往下吻去。
留下点点红痕。
花洒的水停下,浴缸里的水不算太多。
空气中都是旖旎的香甜。
沾染水渍的腿被抱了起来。
他俯下身去。
她的身体微微颤栗,无法抵挡来自本能的欢愉,任由他胡作非为。
……
夏挽星在半夜醒来,嗓音干到冒烟。
她轻手轻脚下床,看了眼床上沉睡的男人,拖着发软的腿走到桌前,打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这才感觉缓过来。
有时候,她都佩服秦谨之。
这种事,她一个不怎么出力的人都觉得累,他怎么还能每天保持那么高的兴致。
喝完水,她又轻手轻脚摸到衣帽间,进去前看了眼床上的人。
很好,没醒。
她就着昏暗的夜灯,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提前藏好避孕药,干咽下去。
夜风撩动纱帘,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突然睁眼,眸色幽深。
夏挽星吃完药才彻底放心,又轻手轻脚摸上床,睡到原来的位置。
秦谨之翻过来,一把将香软的人揽进怀里。
“星星。”
他突然出声,含糊得像梦呓。
夏挽星吓一跳,一动不敢动。
“别走……我真的离不开你。”
这句比上一句更含糊,哑在喉咙里几乎分辨不出来,夏挽星就听见“离开”两个字,不用想,她也知道他梦里说了什么。
她依在他怀里,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除了无奈,更多的是无言。
……
到缅普的第三天,秦谨之才开始忙工作的事。
夏挽星呆在别墅,佣人给她拿来许多当地的工艺半成品,教她怎么做。
她手工一向厉害,很快便学会了怎么做各种工艺品。
许不是在华国,秦谨之也没把她看得太紧,只要有保镖跟着,也可以到附近走走。
她很喜欢去海边,脱了鞋,感受细沙挤进脚趾,舒爽的海风掠过面庞。
“快把鞋穿上,待会脚伤了又喊疼。”
秦谨之忙完事情,听说她在沙滩就过来了,见她又光脚,不禁蹙起眉。
夏挽星回头看他,没听他的,又转过去看夜色下波纹不停的大海。
无奈,他只好弯腰提起鞋子,再过去蹲到她身边,强行把她按到自己腿上,拍她脚上的细沙。
他算看出来了,跟她说好的没用,对她就是要用强硬手段。
夏挽星像个小孩似的坐在他半蹲的腿上,晃了晃脚:“你真的很啰嗦。”
秦谨之拍完她一只脚,又开始拍第二只,手指点她脚侧边一个被贝壳划伤的小伤口:“这,那天谁说疼来着?好了伤疤忘了痛。”
夏挽星哼哼两声,不搭他的话。
过了几秒,她又别过头看他:“秦谨之,我要是你我就找好多好多女人,每天玩不同的类型,才不会盯着一个脾气不好又没一句好话的人过。”
秦谨之把她的脚拍干净,再给她穿上舒适的平底鞋。
淡淡道:“不用在我面前作,你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
“那是你没看透。”
“是吗?”他牵起她的手,踩着细沙往前走,“你比谁都善良,不然你不会救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女孩。”
夏挽星嘴硬:“我心血来潮,反正你也不缺钱。”
“心血来潮会看到车子奋不顾身冲过去?”
“……”
他一句反问,夏挽星没话了,她悲哀地发现,就算她作也无济于事,何况他还能一眼看穿她。
“别想着走,星星,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海风拂过,秦谨之低磁的声音散在风中。
夏挽星被他牵着往前走,如一个牵线木偶般没有自主。
良久,她慢慢地说:“既然你不放那就等吧。”
“等什么?”他转眸看她。
夏挽星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海岸线:“等你不喜欢我那天。”
到那天,她就能离开了。
不两败俱伤,和平分手。
秦谨之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那你慢慢等吧,也许等到你老死那天我就会放你走了。”
“……”
走了两步,他又反悔:“死了也不行,我俩的棺材得埋一块。”
死了都不肯放过她。
夏挽星想象不出,这样没有自我、没有方向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也许等不到那天,她就不想活了。
秦谨之捏紧掌心的小手,不想说感情的事,伤心伤肺。
他转了话题:“后天有一个缅普领头的私人宴会,带你参加。”
夏挽星没兴趣:“不想去。”
秦谨之逗她:“就不怕我在宴会被其他女人勾了去?”
“随意,回来我帮你们铺床。”
第187章 唯有相互奔赴的爱意才有意义
秦谨之心头一梗。
恍然想起他们以前,那时候的夏挽星要是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像只炸毛的小猫,跳起来叉着腰说:“你试试看!”
而现在,她不但冷漠,竟然还会说“给你们铺床”。
说不清是讽刺还是难过更多,他嗓音瞬间哑了几分,语气却是威胁的:“行,我这人有洁癖,宴会上要真有人勾了我,我就回来折腾你。”
死劲折腾。
“……”
平常他顾忌她身娇体软偶尔会收着,就那样都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他要真……
夏挽星苦着脸认命:“好吧,不过我没什么宴会交际手段,给你出了洋相别怪我。”
见她松口,他心情又好了几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
“这里不是京北,说是说宴会,其实就是一群枪里来血里去的男人聚一起,没什么规矩。”
……
果真如秦谨之说的那样,宴会并不郑重。
只是守卫格外森严。
车子停在一个气派庄园前,门口站着几排身穿防弹衣的武装人员,个个手持枪械,看上去便知道绝非善类。
门口核实身份,秦谨之特意要求女性武装人员给夏挽星检查随身物品,做完这一切,他牵着她往里走,捏了捏她的手指解释道:
“别被吓到,只是例行检查,这里的安全级别是缅普最高的,很安全。”
夏挽星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禁紧张又好奇,往前走了一段,问他:“你对这里很熟?”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来缅普,上次逛夜市他也对当地的食物风俗了如指掌。
秦谨之低低“嗯”了声:“早些年在国外培养势力,自然有些关系。”
听到这话,夏挽星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完了,估计跑国外这条路也不可行了。
秦谨之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小想法,一路走一边跟她介绍:“这边抛开安全问题,其实很适合居住,没有特别冷的时候,你不是喜欢晒太阳,我已经在这边买了几处房产,以后我们冬天都可以来这住上一阵。”
他说“以后”,夏挽星没有搭话。
她的规划里,没有“以后”。
他继续说:“今晚的人大部分是巴颂将军手下,你不用应付,只要跟将军和他夫人打个招呼就行了。”
“……”
“将军夫人说起来还挺巧,是我们华国人。”
夏挽星很快就见到这位将军夫人,比她想象中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头领却有大约五十岁。
“阿谨,这个是你老婆吧。”
巴颂将军见到他们便上前熟络地拍秦谨之的肩,笑得爽朗:“你小子,老婆这么年轻漂亮,难怪要藏着。”
巴颂华国语还可以,比一般缅普人口音轻,看上去性格豪迈。
秦谨之勾唇笑了笑:“她喜欢安静,不太喜欢出门。”
夏挽星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将军夫人慢慢打量夏挽星,朝她点头,一口纯正的华国话:“你好,欢迎来缅普。”
夏挽星朝他们点头,既然秦谨之说她内向,那她就把这个人设做实吧,简单打招呼:“你们好。”
几人聊了几句,巴颂拉着秦谨之去找那堆男人,秦谨之看她,走之前嘱咐:“别贪嘴吃太多凉的东西,小心拉肚子。”
夏挽星乖顺地点点头,秦谨之才放心离开。
“他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