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九尾狐,这脑子就是有点黄。
九尾狐歪着脑袋看着谢挽凝:“您不会是怂了吧?这一点上您可得好好跟我的先祖们学学啊。”
谢挽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九尾狐:“你的先祖?你敢不敢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九尾狐一族,到现在种群数量越来越少了?”
九尾狐顿时说不出话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惹是生非,招来大祸了嘛。
谢挽凝看了一眼九尾狐:“行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去私自见你爹,否则我立刻把你送到如来佛面前去休养生息。”
想起那个满脸假笑的老头子,九尾狐顿时就蔫了。
跟着那老头吃没得吃,喝没得喝,连母狐狸精都找不到,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九尾狐把自己团成一团,自闭了,不想说话了。
谢挽凝一直走到李纾忱的营帐外面都没想好这件事情要怎么办。
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到了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李纾忱。
他抬眸看着谢挽凝,谢挽凝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猛兽盯住的猎物一般,每动一步都生怕会激怒了李纾忱。
李纾忱对着谢挽凝坐了个请坐的手势:“坐下说。”
谢挽凝连忙谢恩,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纾忱没有给她打哈哈的机会,直接说:“你的那只狐狸说你能解决朕做梦的事情。”
谢挽凝干笑了两声:“关于这个事情吧,陛下,您也知道,那是只狐狸,所以......”
李纾忱直接打断谢挽凝的话:“你别想蒙混过关,那可不是普通的狐狸,它会变成人形,还会说话,如果他欺君,那就代表你欺君,欺君之罪,你们谢家可承受的起?”
“再者说了,凝贵人你在后宫豢养这种妖邪之物,又该当何罪?”
谢挽凝震惊的抬头看向李纾忱。
逆着光,他看不清李纾忱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认真。
意识到他是真的想治自己的罪,谢挽凝心底最后一丝理智顿时消失。
她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逼近李纾忱:“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绑了臣妾却烧?那您现在尽管动手。”
李纾忱拧眉看着胆大包天的谢挽凝。
脑中却想起刚刚自己和谢缘一见面的场面。
那个老匹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连他的女儿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思及此,李纾忱怒火中烧,也直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挽凝:“凝贵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想造反不成?”
谢挽凝也来了脾气,干脆叉腰仰头凶巴巴的看着李纾忱:“臣妾没想造反,明明是陛下您阴晴不定,您又不是女子,难道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吗?”
李纾忱不是无知的人脑子微微一转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李纾忱瞪着谢挽凝:“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谢挽凝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度:“对啊对啊,臣妾又是女子,又是小人,那又怎么样?”
看着谢挽凝撒泼耍赖的样子,李纾忱满肚子的火气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都被气笑了:“凝贵人,你想犯上吗?”
谢挽凝咬着牙:“没错,臣妾就是想犯上。”
话音落下,她直接朝着李纾忱扑了过去。
李纾忱反应很快的伸手去拦她。
谁知道谢挽凝的目标本就是他的双手。
等到李纾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谢挽凝给抓着拧在了头顶。
并且直接把他按倒在了床板上。
谢挽凝坐在他的身上,弯腰瞪着他的双眼。
李纾忱动了动手腕,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挣不开她的手。
谢挽凝咬牙切齿的看着李纾忱:“我现在就给你看看什么叫以下犯上。”
说着,她直接低头咬住了李纾忱的唇。
李纾忱吃痛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疯了?”
但却被谢挽凝抓到了机会,更进一步的开始了以下犯上。
李纾忱又气又急,但却也不敢出声叫人。
要是被人看到他堂堂一国之君被一个妃子......
他还有什么脸去见人。
而且他也很快就顾不上生气了。
心底反而隐隐期待着谢挽凝更进一步的以下犯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挽凝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而他也并没有如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把谢挽凝扔到床下去。
反而用力的勒紧了谢挽凝的身体,将她压到自己胸前。
过了一会,就像开始时候的那么猝不及防的,谢挽凝结束了这一吻。
谢挽凝双手撑起身体,长长的头发从旁边滑了下来。
谢挽凝眼底仿佛带着火苗一般:“陛下,臣妾原本是不想说的,不过既然您那么想知道,那臣妾也不妨干脆的告诉您。”
“您做那些梦,那臣妾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您的心里,对臣妾图谋不轨。”
“所以您才会在梦中梦到那些画面,小九,也就是那只狐狸,他所说的办法,就是牺牲臣妾的清白,帮您圆了那个梦,到时候您不惦记了也就不会梦了。”
“不过,现在,臣妾不想帮您了,您就好好梦着去吧。”
撂下这句话,谢挽凝直接挣开李纾忱的双手,跳下床板,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臣妾告退,陛下早点休息。”
不等李纾忱开口,谢挽凝就直接转身冲出了营帐。
李纾忱仰面躺在床板上,看着头顶灰扑扑的帐顶,长长吐出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坐起身,按了按眉头,暗下决心,早晚会让她哭着求自己的。
第317章 兵符
一场围猎从离宫到回宫,前前后后持续了七天的时间。
在回宫的路上,谢挽凝还是和宣妃坐在一架马车里面。
不过不同的是,在返程的路上,两人的话都少了许多。
宣妃一直抱着兔子,一副和兔子玩的很忙碌的样子。
至于谢挽凝,则是趴在窗框边上透过半开着的车窗看着外面。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鸾鸟:“啾啾~~爹爹刚刚刚下了马车去骑马,皇后现在在马车里面气的都快爆炸了。”
飞鼠:“叽叽~~方墨正在去找爹爹。”
耳鼠:“叽叽~~这一个外祖父也去找爹爹了。”
飞鼠:“叽叽~~外祖父和方墨昨天夜里见过面,他们还提到了玉佩。”
耳鼠抖了抖相对于身子来说过长的耳朵:“叽叽~~不对不对,不是玉佩,是兵符。”
飞鼠抬起爪子扒拉了一下耳鼠的耳朵:“叽叽~~我不会听错的,就是玉佩。”
耳鼠也不甘示弱,抽出耳朵,反手一巴掌拍在了飞鼠的背上:“叽叽~~就是兵符。”
眼看着两个还没有冬枣大的小东西叽叽叽的就要打起来了,谢挽凝清了清嗓子。
鵸䳜嘎嘎笑着用左右两边的嘴巴各叼起一只小老鼠阻止了这一次的斗殴。
谢挽凝目视前方,唇角慢慢扬了起来。
两只小老鼠个头小,但是听力方面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玉佩,兵符,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或许那枚玉佩就是兵符?
不,不对。
如果那枚玉佩就是兵符,那李纾忱现在绝对不会还受制于太后的牵制。
或许说,玉佩是兵符的一部分?
如果这样的话,那倒是能解释的通。
兵符由两部分或者是更多部分组成,其中一块在李纾忱手中,其他的在太后手中,或许也还有流落在宫外的部分。
如果有宫外的部分,那会不会在谢家?
否则谢夫人犯不着让自己去偷李纾忱身边的玉佩。
那谢家想要玉佩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太后?
这说不过去,太后并无子嗣,她现在攥着权利,无非就是想要制衡李纾忱,让她自己可以安享晚年。
太后她一门心思的也无非就是想让皇后诞下李纾忱的长子,保住太后母族的荣耀和地位。
所以她并不需要拿到整块兵符,她只要确保李纾忱拿不到整块兵符就行了。
那谢家所有的理由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
谢挽凝曲起手指轻轻敲着窗框,谢缘一还真的是作大死啊。
这么看来,方墨也是知情人,或者说,是谢缘一的同盟。
思及此,谢挽凝抬眸看向人群前面骑在马背上的李纾忱,眼底闪过一丝同情。
你这皇帝做的真是如履薄冰啊。
不过没关系,我和崽崽们都会帮你坐稳皇位,我们要一定会帮你铲除所有的障碍。
太后不行,皇后不行,方墨不行,就算是谢缘一也不行。
不过到底要怎么对待谢家,谢挽凝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好歹也是这一世这身体的血脉至亲,虽然确实不是东西了点,但是也不能搞得太不留情面。
谢挽凝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看着李纾忱身影的目光太过于专注,专注到李纾忱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清了清嗓子,默默的挺直了后背,双手用力攥紧了缰绳。
慢慢扬起了唇角。
呵,还说什么不想帮朕了,果真是口是心非,这一路走了多远,凝贵人就看了朕多久。
只是这么一想,他脑中又浮现出了昨天夜里梦中的画面。
要了命了,每天这么做梦,还一天比一天的清晰真实。
那种几乎快要把她融入自己骨血的热烈,饶是现在青天白日的想起来都还是让他喉咙发紧。
梦中的凝贵人乖巧听话惹人疼,可偏偏梦外的她古灵精怪能活生生气死人。
还是得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才是。
难道真的只有美梦成真之后,才能断了自己的念想。
那这事儿不能再等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回宫之后吧。
要不然再这么夜夜做梦,自己岂不快要成为无法早朝的昏君了?
就在李纾忱如此脑中颜色和九尾狐越来越一样的时候。
两道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是谢缘一和方墨。
李纾忱多看了一眼谢缘一:“谢丞相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谢缘一捋着胡子笑着说:“就前阵子,陛下,臣和方将军是有事想要跟陛下说。”
李纾忱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向两人:“你们说。”
谢缘一骑在马上微微福身:“是这样的,凝贵人她弄伤了宣妃娘娘的脸,老臣实在是感觉惭愧,所以想让陛下恩准,让挽凝去佛堂修佛数日,也好让她好好收敛一下性子,也免得她日后再造成什么大错。”
李纾忱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谢缘一,然后看向方墨:“方大人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方墨表情有些为难:“陛下,宣妃自从伤了脸之后,一直都闷闷不乐,臣斗胆,希望陛下回宫之后可以偶尔探望一下宣妃,以安抚她的不安情绪。”
李纾忱扯了扯唇角:“朕知道了,这些事情朕会处理,两位爱卿不必担心了。”
见皇上这么说了,谢缘一和方墨也不好把他逼的太急。
这只是一个开始。
回到宫中。
谢挽凝径直回到了凝霜殿。
稍作休息之后,外间就来禀报说谢夫人来了。
谢挽凝让人把她带了进来。
一看到谢夫人,谢挽凝立刻亲亲热热的拉住谢夫人的手:“娘亲,女儿刚刚回宫你就来了,你真是太关心女儿了。”
谢夫人笑容很是敷衍:“你知道就好,今天我进宫来找你,是为了......”
谢挽凝自动接话:“玉佩,对吧?娘,女儿已经尽力了,但暂时还是没有办法,您再给女儿点时间。”
谢夫人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不用着急,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事情,现在暂时有点其他的安排,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谢挽凝眨着好奇的眼睛问:“娘,什么事?”
谢夫人看了看自己花一般娇嫩的女儿,心情很是复杂,但是考虑到谢家的大计,最后还是狠着心肠说:“你弄伤宣妃的事情,现在已经传遍了全京城了,你尽快去跟太后和皇上请旨,去皇家佛堂礼佛参拜,为东陆国祈福。”
第318章 忙其他的事情
谢挽凝笑不达眼底:“那要去多久呢?”
谢夫人捏着手帕:“可以回来的时候,娘自然会去通知你。”
谢挽凝眼神愈发冷了下来:“那如果您不通知我,女儿就要常伴青灯古佛了是吗?”
谢夫人笑容有些尴尬:“怎么会呢?挽凝,娘不会害你的,听话。”
谢夫人看着谢挽凝,谢挽凝是她最小的一个女儿,在谢挽凝之前,她已经接连生了五个儿子了。
按道理来说,幺女肯定是最受宠的。
事实上,在谢挽凝小的时候,谢家上下也确实是把她捧在手心疼爱着。
可是她慢慢长大,她就应该肩负起越来越多谢家的荣辱兴衰。
可是偏偏她愚钝无知,都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可却连那么一点点的小事都办不到。
那件事情已经不能再等了。
所以现在必须要把谢挽凝给送走,换成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
否则谢挽凝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她自己拿不到,也妨碍了其他人去拿到玉佩。
可是看着眼前的谢挽凝,谢夫人心底却不由得打起了鼓。
她怎么觉得,这个素来单纯无知的女儿,好像洞悉了一切。
可是,这怎么可能?
只一瞬间,谢挽凝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拉着谢夫人的衣袖,笑着歪了歪头:“嗯,女儿明白了,娘亲放心。”
谢夫人又多看了谢挽凝两眼,确定看不出任何破绽来,这才放心的离开。
刚才应该是她自己看错了,一个从小蠢到大的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开了智?
没错,就是自己看错了。
想到这里,走在出宫路上的谢夫人,表情愈发放松了几分。
直到她离开宫门坐上回谢府的马车,悄悄跟在她身后的凫徯才转身撒开腿狂奔回凝霜殿。
听到谢夫人出宫的消息,谢挽凝绷着脸坐在桌子边。
咔的一声,直接掰断了手中的一只玉簪。
啪~
谢挽凝把断成两截的玉簪拍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冷声说:“走吧,去萱草殿。”
萱草殿是宣妃住的地方。
刚才谢夫人前脚刚走,小枣就打探到李纾忱一回宫,连积压的奏章都来不及处理,就急匆匆的去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