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她为良妾的执念,成了她的夺命符。
父亲之所以反对,只因他对怜儿产生了恋慕,他把怜儿奸污,怜儿没脸继续待在我的身边,悬梁自尽。
从此,我与父亲水火不相容,势不两立!
这样的家中丑闻,很快被母亲封锁。
母亲指责我,怨我,为了一个卑贱,妄想攀龙附凤的女子失魂落魄,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从那一刻起,我就在谋划,如何把高高在上的魏国公拉下地狱!
表面上,我依旧是一个风流的纨绔子弟。
实际上,我一直在暗中搜寻他与楚王为伍,叛国的证据。
我查到白家是楚王手下的一枚棋子,遂提议要纳白家之女为妾。
我只是没想到,这场婚礼竟然闹出一个乌龙。
坐在花轿里的女子分明不是白家之女白蕙兰,而是一位与怜儿模样神态都极为相似的女子。
我下一瞬喊出了久违的名字。
她似乎很害怕我,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这应该是上天的怜悯,把怜儿重新送回我的身边。
我不管她是谁,我此时此刻就想要她!
可是,那可恶的燕王晦世子搅和了我的婚事。
他说要把怜儿带走,怜儿是他的婢女,我很生气,说出一些对她来说很难听的话。
我怎么会把怜儿让给他?
可是一番争执下来,我的武功不及他,硬生生地看着他把怜儿带走。
这场婚礼的闹剧,我并没有追究白家,反而很感谢白家,把俏似怜儿的人带到我的身边。
我知道皇长孙要来燕地,燕王府自是要热情招待,燕王妃派了请柬到魏国公府,我当然很是赏脸地去了。
我向来不屑参加这些聚会。
可我的怜儿在那里,我要把她带走!
我打听到她的名字,叫云喜,我便唤她为云儿。
我把她带到假山的后面,将她的手推到头顶,她身上的幽香一度让我心底乱颤,瞧着她双眸蓄泪,娇艳如芍药一般的面庞,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说:“见到你的郎君,怎么害怕成这样。”
她很厌恶我的逼近,恶狠狠地说我不是她的郎君。
她宁为寒门妻,也不为高门妾。
我说她好大的志气,给她一个偏房当,还有理了。
我们两人一直在斗嘴,我似乎很享受跟她说话的时候。
可偏偏那可恶的晦世子像阴魂不散的冤魂,总能抓住我的痛处。
我放开了她,因为这里是燕王府,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发现她和怜儿始终是两个人。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又怎么会是怜儿。
怜儿聪明,狡黠,会吟上一两句诗,还会爱着我。
那个云儿,我感觉不到爱……
我打算就此放弃,可我一听到云儿落水,身体的本能让我做出了反应。
我跳下水池,奋力往下游,把她救了上来。
那一刻,我真的害怕她和怜儿一样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我对云儿是什么样的心境,只想她活在我的视线底下,寸步不离。
当我得知她去了殷都,我连夜赶了过去。
有很多人想巴结于我,不论是云衍还是蓝连生,都想把云儿送到我的枕席上。
既然把她送来,我又怎会当柳下惠。
可是云儿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她说我对她自始至终都是别人的替身,一个叫怜儿女子的替身,我不是真的爱她。
她哭着说,不想成为别人的替身。
我深深地凝视着她,我知道她身上中了媚药,就算中了药,亦依旧不肯委身于我。
我明白了,她跟怜儿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
自此以后,我不再打扰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我的方法,默默地守护着。
她的运气很好,得了官家青眼,成为昌乐县主。
可这个县主当了不到一个月,殒身于火海之中。
我不信她就这么离去,她那么贪生怕死的一个人,会想办法爬都要爬出火海。
果不其然,我在第二日得知了她的消息。
她出了皇宫。
我便派了人暗中盯紧她的一举一动,护送她安全去到殷都。
她很像杂草一样,坚韧顽强,买下一个二进院的屋子,又买下一艘小船,在船上做糕点营生。
我易容换装,说自己是一位商贾之人,姓罗,人人都叫我为罗员外。
我时常在她的档口,一坐便坐半天。
我看着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便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我暗中找来最好的大夫,为她看诊把脉。
希望她能平安无事。
当我看见谢如晦的出现时,我就知道我的守护只能到这了。
谢如晦很快发现我就是罗员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竟然也会感谢别人。
我笑了笑,对他道:“二狗表哥,好好照顾她,倘若你对她不好,别怪我把她带走。”
我想我是时候退出她的世界。
从此做个闲散之人,逍遥人间。
第858章 番外:沈书羡VS红杉(白蕙兰)篇
红杉问我,是不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她,矢志不渝。
我当时怎么回答她来着?
我好像说,我沈书羡要什么女人没有,她不当沈家主母,有的是别的女人当,我怎会只爱她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要家世没家世,要样貌没样貌,要才华又没有才华。
什么也没有,要来作甚?
然而,我被现实狠狠地打脸了。
她在皇宫里的那场大火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个遗物也不留个给我。
有人说,她和昌乐县主不幸葬身火海。
也有人说,她是夹带私逃,连夜逃出宫,被人当成刺客,乱刀砍死。
血腥的,可怖的版本我都听过。
唯独不见她的尸首。
这样的一个人,害我对她产生了内疚和不舍。
谢如晦写信给我时,提到昌乐县主并没有死,她在红杉的帮助之下,逃离了皇宫。
我就说嘛,满肚子诡计多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小命给弄丢了?
害我伤心难过了好一阵,要是找到她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十七在写第一封信时,我并不知道红杉就是白家幼女白蕙兰。
在我休沐那日,我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百姓,在上京城闲逛,不小心被一个选夫绣球给砸中。
大家纷纷对我投来诧异和不可置信的目光。
我堂堂大理寺少卿,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当茶楼上面招婿女子的夫君绰绰有余!
干嘛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自认我长得一点也不差。
虽说很多高门贵女也对我芳心暗许,但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当夫君的男人。
我还要把那个偷了我心的坏女人给找到。
只好对楼上的人说声对不起,鄙人我恕难从命。
谁知我话还未说,便被人一棍子敲晕。
若是传了出去,我沈书羡的面子铁定被人嘲笑到发黄又发绿!
这口气我怎么能咽下!
但,我好像被人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喜床上动弹不得。
而那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t立于一旁,手中举着酒盏,目光锁在我的身上,笑靥如花,“我劝你别挣扎,乖乖从了我,好处自是少不了你。”
她长得很美,可在我看来,一肚子坏水,为了不丢自己的颜面,非要跟一个陌生人成亲,还……还打算与我行周公之礼!
不等我的回答,她便上了床榻,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地把喜服脱下。
我忙闭上眼睛,不去看她,嗓音有些哑,“你可知我是谁?强迫一个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
她一丝不挂地贴在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玲珑的曲线,该死的是我竟然有了反应。
可是……
她靠近我的那一刻,我觉着我的红杉回来了。
我眉头紧锁,睁开眼去看她的面庞,她与红杉分明是两张不同的脸,为何她的身体我竟如此的熟悉?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她便与我合二为一。
我一瞬地僵硬住了。
心底腾起一抹复杂的滋味。
这一场鱼水之欢,全程由她来掌控。
她的声音染上情欲,红了眼眶看我,“亏你还是大理寺少卿,连我都不认得了。”
她的声线……
她的眉眼……
我细细地品咂一番她说过的话。
难道她是?
“呆子!我说你是呆子就是呆子!”她伸出葱白的小手,挑起我的下颌,“怎么连你娘子都不认得了?”
我闻到她手上的药香味,蹙了蹙眉,“你是……?”
我不敢确定。
因为眼前人和红杉分明就是两个人。
她轻笑了两声,“亏我们私底下享受男女之情这么久,你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怎么就感受不到我是谁来?”
她一句两句的揶揄,更加让我肯定,白蕙兰就是红杉,红杉就是白蕙兰。
我虽然被绑着,但我也是跟着十七学了几把招式的人,缠着我双手双脚的绸带瞬间撕裂,零落。
把身上的女人,压到身下。
我看着她的面庞儿,心底蔓延着不好受的痛楚,沉声道:“你敢瞒我这般久,你才是没心没肺之人。”
她啧啧两声,不急不慢地道:“我原想把你给忘了,反正你不缺女人,要不咱们就把这一次当最后一次罢,就当是补偿给你。”
我火气蹭蹭上涌,喝道:“你敢?”
她神色懒懒,打趣道:“我怎么不敢,我还可以纳男宠,享受不一样的……”
我听不下去她说的糊涂话,于是用嘴堵住她的。
让她向我求饶为止。
果不其然,她就是嘴硬,心其实软得一塌糊涂。
我问她,还敢不敢离开我。
她说再也不敢。
她问我,介不介意她的容貌。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不论她是什么样,她依旧是我喜欢的人,我的妻子。
失而复得的宝贝,捧上天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
我把她带回沈家。
此后几年,我们两人约定在还未有孩子之前,周游列国,看遍山河。
我很感激她,在皇长孙登基后的一年,为我诞下两女一子。
我们一家五口,永不分离。
第189章 番外:幸福客栈
云喜在半年后便停了母乳的喂养,这样身体恢复得快,也有助于她接下来要忙的事情。
她跟家里人商量,她不但把云家菜发扬,还要把幸福传递给每一位顾客,所以更名为幸福客栈。
这家幸福客栈别看外面普普通通,里面的美食足以让每一位顾客游子忘记它简约装潢,只记得食物的味道。
人人都道老板娘云娘子不到双十年华,便有一身好厨艺,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人才。
至于整日把老板娘盯得紧紧的大掌柜,虽长得俊美不凡,但待客之道便不如老板娘这般亲力亲为了。
云喜刚招呼完一桌客人,揉着肩膀走进内堂,多唤两位小厮出去帮忙端茶递水。
她坐在竹子做的小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歇息一阵。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云!喜!你等下再出去试试,保证你今晚下不来床!”
云喜一听,脑海里浮起昨晚两人缠绵的场景,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开眼便看见男人那张比碳还要黑的脸,蹙着眉头道:
“你在说什么呢!眼下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万一被人听到……你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谢如晦并不在意,“我看谁嘴巴不干净,我就把谁轰出去。”
“你……”云喜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像个小媳妇儿似的,以前的威风都去哪了!”
谢如晦才不管她嘴里说什么,只管着把她带回内院,让她多看看孩子。
张嫂在内院照顾着孩子,看见两公婆过来,连忙行礼告退。
“啊,啊……妈……妈……”半岁多的念出和润楚会咿咿呀呀的叫着。
云喜走过去,弯下身子把念初抱起来,“念姐儿乖,念姐儿和润哥儿都乖乖地,不要学你阿爹,整日板着个脸,臭得要死。”
谢如晦则把润楚抱起来,对着双眸亮晶晶的大儿子,“润哥儿,你听听你阿娘说的,是不是说话很欠,快要把你阿爹气死,她才甘心。”
云喜看他那神色,显然是觉得自己有理,她成了蛮不讲理的人,于是道:“谢瑾之!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现在反悔也不成了。”
谢如晦知道她凡是都要亲力亲为,可她到底是嫁了人的妇人,跟一群老爷们有说有笑,像话吗?!
他看着心里特堵。
伸出另外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你不给解释我吗?我不喜欢你这样子,显得我很没用。”
云喜暗笑,拿眼乜他,“你吃醋了?”
何止吃醋了。
他现在简直是被人灌了一缸又一缸的醋,一点儿也不夸张。
谢如晦的手从肩膀移到腰侧,摁着她恢复得还不错的腰,温柔地道:“云儿,我不是不给你出去店面,只是你得答应我,能少出便少出,家里的事儿都交给你男人,你要相信你男人,成吗?”
云喜把念初放回摇篮里,男人也跟着把润哥儿放到另一个摇篮里。
他微微勾唇,把女人捞入怀中。
云喜被他的举动弄得皱了眉头,仰颈瞪了他一眼,“在孩子们面前,休要胡闹!”
“他们哪里懂这个。”谢如晦闻言,眼里蕴着暧昧,面庞浮起一抹笑容,“就算知道又如何,算是提前给他们学习一下什么叫‘食色性也’”
云喜咬着红艳艳的唇,哼哼地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个没脸没皮的老家伙!”
“你嫌我老?”男人轻笑一声,挑眉问。
云喜抬眼望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比我年长五岁。”
谢如晦有被她弄笑到,他存了闲心逗她玩儿,可见她认认真真回答的份上,还是不逗她了,低声地在她耳畔轻喃,“云儿,放心把所有事都交给我,你安心地在后面,当你的军师。”
谢如晦说的话从不食言。
他行军打仗已经是翘楚,就连当生意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在他与云喜的经营之下,幸福客栈日渐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