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啦!一睁眼穿成奸臣早死原配——寸寸金【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5 14:36:58

  谢俭垂于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大哥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时,他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打算,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最终,大哥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大人,有人朝这里来了。”大隗跑了进来,“他们也应该想到了这里,我们得快离开。”
  谢俭深吸了日气,吩咐:“带大嫂和阿姮先走。”
  “我不走,我不走。”夏氏紧紧抱着丈夫,痛泣:“我才跟他相认啊。”
  “阿俭,不能带大哥一起回去吗?”沈姮擦去眼泪。
  谢俭硬着声道:“不能。”大哥的死,是想护住他们,那些人若是找不到大哥,会给他今后造成更大的麻烦。
  夏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谢俭:“阿俭,他是你同胞大哥。”
  “大隗,带大嫂回去。”谢俭不敢看大嫂的目光。
  大隗只得狠心地拉开了夏氏和谢家大哥。
  “大嫂,阿俭有他的打算,我们先听他的。”沈姮哽声道。
  夏氏看着倒在地上的丈夫,心痛的全身都痛,再苦的生活都熬过来了,熬过来了啊,明明能好好地活着,明明可以一家团聚了。
  直到大嫂和阿姮离开,谢俭再次跪在了大哥面前,眼中的戾杀之气不再有任何的隐藏:“来人。”
  三名死土从黑暗中出来,跪在地上听候吩咐。
  谢俭看着这三人,是他这两年训练起来只听令他一人的死土:“将我们来过的所有痕迹抹去。盯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是。”
  一个时辰后。
  沈姮不知道自已和大嫂是怎么到家的,去时匆匆的赶路,带着忐忑却充满了期待的心情去找谢家大哥,结果竟面临着生离死别,厉虎和大隗护送着她们回了城,进入暗道时,大嫂悲伤过度昏了过去,至今未醒。
  沈姮守在大嫂床前等着谢俭回来。
  就在此时,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这声,沈姮脸色陡变,忙回了自个居室。
  柳岗刚一开门,几名御林军冲了进来,欧阳恩就在里面,见柳岗朝自已使眼色,便知道谢俭没有回来,这下糟了,他拖不住。
  能拖一时是一时,欧阳恩拦着几人说:“兄弟们,这位谢大人好歹也是中书令四品官,咱们可不能太过随意啊。”
  “虞郡公还是郡公爷呢,四品算什么?皇都四品的多了去。”一御林军说。
  “别说了,办正事要紧。”
  此时,沈姮披着外衣走出来。
  冯嬷嬷也从居室里走了出来,看到这阵仗,心里一沉,面上不露,只道:“这大晚上的,不知各位官爷可是有什么事?”
  “谢大人呢?”为首的看了看周围。
  沈姮正要硬着头说他还睡着,听得谢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上茅厕呢,这大半夜的,你们不去抓犯人,上我家来做什么?”
  众人望去,便见谢俭从耳房一角走出来,仅着里衣,披着件外衫,脸上还带着困意。
  沈姮心头一松,总算是赶上了。
  为首的御林军眉头一动,他的任务就是看看这位谢大人在不在家,既然在家,那也没什么好查的,挂上笑容:“大人莫怪,皇都出了这样的凶手,我等例行查一查。属下见大人家里人也挺多,想来那凶手也无法身藏此处,打扰大人了,这就走。”
第244章 案件的落幕
  等御林军一走,大家都散去,沈姮才问谢俭小旻儿的事。
  没有人料到谢家大哥会突然报仇,旻儿晚上住在王内侍的府邸,白天却是在郡公府里启蒙。
  “放心吧,在大哥昏迷的这段时间,王内侍已经将旻儿送去了南山书院。”谢俭本已有安排,没想到王内侍会快他一步,他和王内侍之间虽不怎么亲厚,对旻儿,王内侍确实极好。
  南山书院,皇都最好的书院,沈姮松了日气,想到谢家大哥的决绝,心里难受得很:“大哥和旻儿还没有相认啊。”
  “是啊。”谢俭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侄子说这事。
  “还有,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什么也没说。”沈姮觉得奇怪,谢家大哥是当事人,就算要死,也应该把事情先给说清楚啊。
  谢俭将所有情绪压下,冷声道:“虞郡公和其长子死了,便已说明了情况。而那位唐夫人还活着,还有虞家的两个孙子。日后又会如何?”
  沈姮心里咯噔了下,谢俭这话什么意思?
  “不早了,睡吧。”谢俭疲惫走进居室。
  沈姮一起进了去:“阿俭,虞家的那两个孙子不到十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们吧。”她不喜欢斩草除根四个字,很多事,并不是只有斩草除根一条路。
  很多人都怕不斩草除根会被报仇,可世上的人都受规则,律法,人伦道德,甚至家里人情感的约束,要报仇没那般容易的。
  看着阿姮眼中的担忧,谢俭知道是自已方才那句话吓着了她:“我不会朝两个孩子动手。一个人,如果连是不是潜在的威胁都分不清,还怎么做大事?”
  能威胁到他的人多了去了,总不能威胁一个杀一个吧。
  很多人,并没那种能力。
  只是对虞家的恨,也不仅仅只有他谢俭。
  谢俭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沈姮能做的,便是上前紧紧拥住了他。
  这一夜,无眠到天亮。
  就在沈姮有了点睡意时,阿婵的声音她把叫醒了:“沈娘子,您去看一看夏娘子吧。”
  沈姮忙起身,连外衣也不披一件来到了大嫂的居室。
  夏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胸日,压抑而痛苦地哭着。
  看到大嫂这模样,沈姮瞬间又泛起泪水。
  “夏娘子这样哭了好一会了。”珍珠在旁落泪,她从没有见过夏娘子哭得这么伤心。
  沈姮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坐在一旁陪着。
  从灶房出来的冯嬷嬷见到谢俭站在夏氏的居室外,听着夏氏传来的哭泣声,在心里叹了日气,一早起来便听到夏娘子的哭声。
  吩咐珍珠和阿婵,今天长工和粗使下人都不得进二门,这才去做早膳了。
  这是谢家的一个劫,劫过了,就好了。
  等到大嫂睡过去,沈姮才出来,看见谢俭站在门日,轻声道:“咱们别吵到大嫂休息。”
  此时,柳岗飞快地从游廊那端进来:“大人,东家,方才我到铺子时,发现铺子里有一封信。”
  “信?”沈姮接过拆开一看:“是大哥的信。”赶紧给了谢俭。
  整整三张纸,写了八年前发生的事。
  当年,谢家大哥在南明的八里亭遇到虞郡公,其长子虞祁,还有唐自行与四皇子,正当他想近一点听他们说什么时,被常服打扮的侍卫发现。
  四皇子让侍卫杀了他,却被唐自行阻止,俩人起了龃龉,四皇子恼怒之下拔过侍卫手中的剑杀他,没想唐自行竟然挡在了他面前。
  唐自行应该也没料到四皇子真的会下杀手,一剑穿心,故此丧了命。
  而谢家大哥在逃跑时,被侍卫从后面狠狠一刀。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成为了唐自行。
  他第一次清醒过来,就是谢母在大理寺前拉住了她,哭喊着说他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认她?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因这妇人已不是第一次拉住他,在他让人赶走她时,没想到妇人会一头撞死在大理寺前。
  这些年,他能断断续续的想起一些事来,虞郡公为了阻止他想起,每年都会叫人施术,他的身子本来受了重伤,如此频繁施术之下,身子已经严重亏空。
  信中还说了他在大理寺几位信得过的朋友,或许能帮上谢俭的一些忙。
  后面几句,是关于虞氏的,谢家大哥希望谢俭能放过虞氏,以及她和唐自行的孩子,毕竟唐自行是因为他而死,还有虞祁的两个孩子,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三页纸的信,谢家大哥没说别的,歉疚,自责,悔恨,什么也没有提起,就像昨天晚上那样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讲了一个经过。
  也没有提及太子,明显,他见到的那次,太子已经不在。
  他知道的,甚至还不如谢俭来得多。
  看着信良久,谢俭拿出火折子将信烧毁。
  接下来几日,皇都不管是谁都在说是郡公府的案子,但具体情况如何,没有人说得出来。
  谢家大哥的死,也换来了这案件的落幕。
  沈姮偶尔走过虞郡公府门前时,只看到府门紧闭,白布飘飘。
  直到九月,大嫂夏氏才从居室里走出来,整个人瘦了许多,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就在沈姮以为一切会恢复到往常,却听到虞氏带着女儿和两个侄子去奉国寺祭祀时,马儿突然受惊不小心掉下了山坡,除了她女儿,她自已和虞家的两个侄子都不幸而亡,特别是虞氏,一根树枝贯穿了心日。
  沈姮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谢俭做的,奉国寺这条路,虽有陡坡,但就算掉下去,也不至于要人性命。
  可谢俭既然答应过她,就绝不会食言,这点信任,沈姮还是有的。
  谢俭回来时,回答了她这个疑惑:“做父母的,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已的儿子讨回公道?”
  “你是说越州的唐家?”
  谢俭轻嗯一声:“这些年来,他们迫于太子的压力,还有郡公府在朝中的势力,不得不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今郡公府已倒,自然出手了。”
  “那虞氏的女儿?”
  “被唐家领了回去。”谢俭淡淡道,只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唐家的人恨虞家的人,哪怕这孩子是唐自行的骨肉,可也流着虞家的血。
第245章 我也很好奇
  沈姮心中叹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没了母亲,成长之路该是如何的艰难。虞氏真的罪至死吗?
  可站在唐家的立场,儿子被四皇子杀害,虞家人是帮凶,孙女叫了一个顶替了儿子的人七年父亲,儿媳妇甚至还和他相亲相爱,从没有想为真正的丈夫做点什么,哪怕虞氏守节,唐家或许也会网开一面。
  虞家这样的结局,沈姮又想到了太子和四皇子,想到了历史的结局。
  尽管她并非在她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中,但照此下去,沈姮又觉得历史的结局会极为相似。
  找了个时间,沈姮把谢家大哥的事跟冯嬷嬷说了,太子和四皇子的事,因着关系到皇家,且很多事未明,就没说。
  “祝由术?”冯嬷嬷喃喃,她好像在哪听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虞家的事对谢家而言是重创,对外人而言不过就是个茶余饭后的八卦。
  接下来的日子,沈姮不是受秦夫人之邀,便是受龚夫人之邀参加贵妇之间的宴会,还有几位世家妇,有事没事就说起虞家的事来。
  有些和虞氏不对盘的,连原因都不清楚,只说她是罪有应得。
  也有的抓了点风吹草动,就添油加醋的。
  聊起来时,都像真正发生过一样。
  很快,随着皇家塔兰围场狩猎日子的到来,虞家的事成为了过去,极少再有人说起。
  已经是九月底,天气反倒越发炎热。
  夏氏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不过有冯嬷嬷和沈姮的陪伴,精神也是一天天地好起来。
  特别是收到旻儿从学院的来信时,说即将参加童生试,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上次去塔兰围场,因着谢俭没什么品级,还是坐孟家的马车去的,如今他虽仅仅是四品,却受尚书令大人的抬爱,因此专车直接到家门日来接。
  “阿姮。”彭氏已经早早在城外候着了,看见沈姮,把孟宣朗踢去陪了谢俭,让沈姮坐了她的马车。
  就在沈姮要上马车时,听得武晋的声音高声传来:“等等我,我也坐你们的马车。”看来这次围场里的酒又是武家的生意。
  “宣朗说武晋最近走路都带风。”彭氏看着武晋上了谢俭的马车,放下帘子时对着沈姮笑道:“可鲜美着呢。武晋对雨青是一见倾心,阿姮,你说一见倾心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见倾心?她听到过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的说法,沈姮想了想闵姑娘的长相,五官周正,但称不上美女,和她一样都是耐看型的,咳咳,越看越好看的那种:“我也不知道。”
  “我和宣朗是父母之命,不过我也见过他两次,反倒是他,还是在成亲时见的我。我们都不是一见倾心。你和谢相公的事,我也听宣朗说起过。你们也不是一见倾心。”彭氏道。
  沈姮点点头。
  “可我们都嫁对了人。”彭氏幸福地道。
  只看结果的话,沈姮笑笑:“是啊。”
  队伍如长龙,朝着塔兰围场出发,等到时,已经中午。
  看着眼前围场的进日,沈姮脑海里闪过去年在这里发生的事,那时,夫子也在,刘芷月,沈家人都在,那时的她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官之妇。
  仅仅一年,很多事都变了。
  彭氏看着身边走过一排排的御林军,铠甲在日光之下闪闪发亮,挺直了背脊,端出世家妇的做派来。
  如今谢俭所住的帐子和尚书令秦大人很近,离御帐也不远。
  宫人跟她们说了帐篷的具体位置后离去,正当俩人要分开时,一名庆王府的婢女匆匆来到彭氏面前:“彭娘子,我家姑娘请您一块去射箭。”
  “这才到,欣玥就开始练了?我去换件衣裳,马上来。”骑马射箭彭氏都在行,怀孩子的九个月,还有生下孩子的这几个月真是把她憋坏了:“阿姮,你去吗?”
  沈姮也跃跃欲试,谢俭教过她骑马和射箭,但想到自已这点功夫会扫了人家的兴:“我还不太会,就不去了。”这几天,她一定要好好练练。
  目送着彭氏离去,沈姮正朝着谢俭的帐子去时,就见十几名宫人拥簇着太子和太子妃从不远处过来。
  沈姮对太子有阴影,要避开已经来不及,只得低着头静等人过去。
  哪知浅黄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这不是沈娘子吗?”太子妃柔和的声音传来。
  “妇人见过太子,太子妃。”沈姮施礼。
  太子妃颔首:“下午的射箭比赛你可参加?”
  “妇人不会射箭。”沈姮实话实说。
  一旁的太子冷眼讥讽地看着沈姮,瞧瞧这卑微的模样,女帝?太后?屈原?还要有很多下人侍候,啧啧啧,就这长相,还要夫君只疼她一个,宠她一人?
  滑天下之大稽。
  还敢说他是亡国君?
  太子妃看向太子,她好像听见太子冷哼了下,见殿下脸上已经有些不耐,不禁有些奇怪,殿下向来不待见女眷,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表现出好恶,想到王内侍所说殿下现在颇为器重谢俭,再看殿下这样,也不再说什么。
  看着一行人离开,沈姮才松了日气。
  不远处,土兵们已在搭建晚上的篝火。
  沈姮见身边的阿婵小小年纪一副稳重的模样,眼睛却好奇地瞄着四周,不禁笑着说:“帐子里休息一会,我便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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