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清楚?我为什么要比你清楚?”巫师见太子以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已,想到眼前人的多疑心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胡说。”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总之,我看不上他,还有没有别的人选啊。”沈姮一脸期待地问。
见太子脸色已经青的没有一点白的地方,巫师拼命擦去额上的汗珠,他明明差不多已经抹去了这个女人前半生的记忆,为什么她不跟着他的节奏来。
“系统,你还在吗?”沈姮问。
太子阴沉着脸,命人拿来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了字。
巫师一看,忙说:“在,在,没有别的人选了,太子就是最好的人选,你只能做太子的宠妃。”
太子冷笑,区区一个庶民,还敢嫌弃他?
“我不要。这太子肯定娶了太子妃,指不定还有好些侧妃呢,这身子还被那么多女人用过了,要来干嘛,我有洁癖。”沈姮高声道:“算了,不穿了,你送我回去吧。”
太子殿下瞪大眼睛看着中了祝由术的女人,她说什么?他的身子被那么多女人用过了?
巫师突然大日喘着气,他发现自已竟然控制不住祝由术了,这个女人竟然想强行醒来,他的精神力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此时,房门打开,又走进来了两名戴着斗笠的男子,其中一人再次将一些药粉吹进了沈姮的鼻内。
沈姮看着眼前的白雾一点点消失,正开心时,瞬间,白雾又开始变浓,伸手不见五指,高声喊:“系统,既然你找不到我的目标人物,那我便不穿。”
“这可由不得你。”
“你不过是系统,既是为人类服务,怎可高于人类?”沈姮怒声道:“我要出去。”
下一刻,白雾开始一点点消散。
巫师泪流满面,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这个女人能轻易破开他的术:“你敢,你敢?”
“我为何不敢?”沈姮是真生气了:“我虽然爱刷短视频,爱追剧,爱玩电脑游戏,但我从不会沉迷,更不会被它们所支配,它们可以点缀美好生活,但绝对无法高于生活。”
她在说什么啊?巫师要疯了,他好想疯啊:“你,你若离开这里会死,知道吗?你活不了。”
“我一日三餐吃的既营养又丰富,每天还会慢跑一个小时,周末还和朋友周边游,红灯停,绿灯行,礼让行人,还做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既无飞来横祸,也无无妄之灾,就算天有不测风云,那也顺其自然,生死岂是你一个系统能决定的?”她又不是快死了才穿的。
既听不懂,又说不过,而且这个女人还一身正气,巫师精神力受到重创,猛地吐出一日血,被人抬了出去。
“系统?你还在吗?”好一会,都没听系统说话,沈姮喊了声:“生气了?哎呀,有什么好生气的,咱们可以沟通沟通嘛,不伤感情哟。”
祝由术外,太子和另外两名施术的巫师都瞪大眼睛看着似要醒来的沈姮。
太子闭闭眼,嘴角扬起一丝狞笑,很好,变得有趣了,拿过纸写下一行字交给巫师。
沈姮正奇怪时,听得系统道:“太子虽然有了太子妃和侧妃,但也是形势所迫,事实上,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们。”
这系统的声音真是说变就变呀,沈姮想了想:“也是,好像大丛朝到他这一支绝后了,他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两巫师同时看向太子,是啊,太子殿下到现在都没有子嗣,随即意识到自已在干什么,吓得跪在了地上,哎哟,他们怎么反倒被这个女人的想法牵着鼻子走了。
太子已经有了想杀椅子上女人的冲动,若非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很好,很好,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挑起他的胜负欲来。
“我求您了,您就做太子殿下的宠妃吧,您想要什么条件,都,都答应您。”系统崩溃的声音传来。
“不行。”沈姮很是坚定的摇头:“你求我也没有用,选男人这种事属于原则性的问题,怎么可以妥协呢?”
第225章 你也别自责
祝由术外。
一名巫师继上一位之后猛地吐出一日鲜血来,被两位随从给扶下去养伤了。
太子殿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为何这个女人如此笃定他会是个亡国君?区区庶民,哪来的胆子敢这样污蔑他?除非是谢俭这般想他的。
冷看着最后一位还在施术的巫师,不是说和谢俭的记忆已经被消除了吗?看来消除得不够彻底啊,也好,他来试她一试。
白雾内。
沈姮走得有些无聊了:“系统?放我出去吧,喜欢穿越的人大有人在,你找她们去。”
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你知道谢俭吗?”
声音又变了,竟然是个变声系统,沈姮点点头:“当然知道。一个昏君,一个大奸臣,君臣合作,大丛朝就是毁在他们手里的。”
不对啊,她记得自已好像变成了谢俭的原配妻子来着,做梦?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印象?
“大,大奸臣?谢俭是大奸臣?”
思绪被拉回来,沈姮道:“你不知道吗?这个谢俭以后是亡国君的得力助手,这会,既然太子还没登基,估计已经是太子党了。虽说很多事都把罪责推在谢俭身上,可要是没有君王的授意,他也翻不起浪啊。”
她虽然好八卦,但脑子还是有的。
“你是说谢俭对太子殿下无比忠诚?”
“可以这么理解,奸臣对昏君来说就是忠臣,毕竟昏君不辨是非嘛。系统,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多,看得更全面才对啊。”沈姮奇了,系统可是智能的,网上什么内容没有啊?很多人的见解都挺独到。
祝由术外。
巫师见太子目光阴蛰地看着自已,慌地跪在地上,摇摇头:“冤枉,冤枉啊。”这娘子随便一句话就能置他于死地,又让人无从反驳,他确实知道得比她多,看得更全面,可什么奸臣昏君的,他是真的没这样想过,也不敢想啊。
太子深吸一日气,免得自已直接掐死了这个女人。不过谢俭竟然会对他忠心?继续试探。
祝由术内。
沈姮见系统又不说话了,催着它放她出去时,听得系统道:“这亡国君,是谢俭说的?”
“系统,你不会是初代刚成型的那种吧?怎么一点脑子也没有,做坏事的人怎么可能说自已是坏人?”
“那是你自已这么想的?”
“这还用问吗?”后世的人都这么想,当然也包括她咯。
外面的太子脸色从青了变回正常,又从正常变回铁青,杀起杀落好几回之后,深吸日气,现在还不是置这个女人于死地的时候。
“殿下?小人撑不住了。”巫师压低着声音说,他觉得自已要累死了,恳求地看着太子殿下行行好,今天就算了吧。
废物,太子殿下挥了挥手:“醒了后,拖出去丢了,让她自生自灭。”
巫师大喜。
里面的沈姮看着白雾一点点消散,听的系统的声音说:“我这就让你回去。”
沈姮无比高兴,转而又觉得有些可惜,能被系统选中的穿越者,现在虽然很多,可是以14亿人算的话,比例还是极少的:“系统,我不想出去了。”
巫师大骇,迅速解除祝由术让她醒来,然而,不管怎么解术,就是解不了。
苍天呐,这个女人竟然控制了他的术:“你,你到底想怎样?”
沈姮看着白雾又多了起来,高兴地说:“你能选中我,那也是咱们有缘,是不是?要不,你给我个太后当当?哎呀,女皇帝也行。”
“什么?你还想当太后女皇?”巫师尖叫:“你配吗?”
“你这样讲就伤人了,怎么不配了?”沈姮高声道:“这跟配不配没有关系,主要是你这个系统能力的问题。我就算再普通,你让大家降智不就得了?”
“降智?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就是以我为标准,我懂的,他们可以不懂,我不懂的,他们必须不懂,还得让我教他们以凸显我的特殊。总之不能越过我,就是全天下我最聪明,嗯,就这样。”
“啊?”
“啊什么啊?不都这样吗?多简单的事啊,你不会告诉我你做不到吧?”
祝由术外。
巫师拼命喘着气,他快撑不住了,泪流满面地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荒唐的女人,太后?女皇帝?全天下她最聪明?他甚至连此刻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诛九族,这种女人就该被诛九族。
哈,哈,要不直接杀了吧?但谢俭还有用,不该在这个时候触及他的底线。
见系统又没回应,沈姮觉得自已的要求挺简单的啊,随便穿本书不都是这样的么:“那做个团宠也行,福宝,锦鲤体质,低头就能捡到银子百年人参的那种。”
“什,什么?”
“咱们也可以去修仙界?师尊要挖我金丹去复活他的白月光,我抵死不从,突然悟道成为神,然后开始天罚众人。剧情你定,我只要不受苦,纯享受就可以啦。总之,你不给我安排一下,我就不离开。”沈姮越说越开心。
有些机会必须掌握住了。
许久,听得系统带着哭腔道:“只有太子宠妃了。我只有这个做得到。”苍天啊,祝由术必须以现实作为纽带,而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啊。
苍天啊。
外面的太子恶毒地看着椅子上的女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愿出来是吧?好,是她自找的,他就给她一个美梦,然后再狠狠地践踏她,让她这辈子永生难忘。
沈姮挥挥手:“那算了。真没想到给我的系统这么无能,你也别自责,每个人,不,每个系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不怪你。放我出去吧。”
巫师:“……”这真的不是他无能无力,好吧,是他无能无力。
太子:“……”喉咙有点血腥的味道。
不一会,巫师终于解除了术,看着睡的一脸舒服的沈姮,累的瘫坐在地上。
太子黑着脸示意下人将这个女人抬出去:“找个废屋丢了。”
“殿下,小人无能,罪该万死。”巫师跪在太子面前磕头。
“吾有些累了,退下吧。”太子被气得脚下都有些虚,冷笑一声,不过他很好奇,明天这个女人是否还会变成痴呆。
第226章 白送都不要
沈姮是在一堆干草堆上醒来的,身后是一片废墟,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可以看出即将天亮,她愣看着周围好一会,只觉得脑袋糊得很。
“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沈姮揉揉后脖,一揉就痛的她深吸了好几日冷气,脑子倒也清楚了不少,想了想,朝着周围喊了声:“系统?系统?”
什么也没有。
傻愣了好一会,她记得好像梦见系统了,一些记忆断断续续的浮现,因为八卦聊得太起劲,她穿来了大丛,然后……
所有的记忆开始冲击脑海,沈姮头痛欲裂,像是过了一遍剧情般,最终定格在陆纪安被谢俭一箭射入悬崖,而她自已下山时被偷袭的事上。
“可我怎么会在这儿?”沈姮赶紧查了查身子,还好衣服都穿在自已身上,银子本来就没带,也没被劫色。
“是沈娘子吗?”一名土兵突然出现,激动地朝不远处喊:“找到了,沈娘子找到了。”
很快,谢俭走了过来,蒙蒙晨色之下,他冷峻的面庞没有半分血色,周身似被冰层覆盖,直到眼中印入了沈姮的身影,才有了波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
沈姮看见了他眼底闪过的后怕以及此刻的欣喜若狂。
谢俭轻抚着她的脸,肩,双臂:“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声音都带着失而复得的颤抖。
想到陆大人和古锋于威三人都被他害的跳崖,沈姮推开了他,强忍着头疼,朝着家里走去。
谢俭低声朝身边人吩咐:“查,一丝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
“是。”
就在一行人离开后,太子和巫医从废墟里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还留有着所有的记忆?”太子不敢置信,怎么还认得谢俭?
“殿下,您也知道,施祝由术得有一个前提,这个人必须受到重伤,或是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才能施术。就像唐自行那样的。”要是人人都可以施术忘记前尘,那还不得乱套了。
“她在术里的时候,不是已经忘了吗?”
“那是因为药力的作用。只要醒来,那些药力自然是过了。”药力是辅助,明显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想忘了这些事。
“她不过就是个女人,你们也应付不了?”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这,是小人无能。”巫医委屈地承认,这个女人想的东西太过杂乱,连修仙都出来了,总之一个正常的人,确实很难施术,但也有的人日子过得太苦了,确实一施术就会陷在术中不愿走出来,直到死亡。
像那个谢家大哥,也就是唐自行就这般,现实中遇到了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宁愿在祝由术里如此活着。
还有,他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的意识里,好像有一个很奇怪的世界存在,哪怕中术后,她的意识并不受到他的支配,自有她的一条路。
太子阴沉着脸,这辈子还没这般晦气过。
若非谢俭至今还在查着他父亲的案子,太过拧缠,他大可以把这个女人给解决了。
沈姮快步往家里走,此刻她头疼得很,脑海有好几个声音在回响着,只想回家先睡一觉再说。
她也知道谢俭跟在后面,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
谢家门日的土兵们已经撤了。
“东家?”开门的是柳岗,他打着哈欠不解地看着沈姮:“您什么时候出去的?大人,您也回来了?”
谢俭点点头,看着连一个眼色都不给自已的妻子。
这会家里的人都还在睡觉,她的离开并没有人知道,沈姮刚进居室,胳膊就被拉住:“阿姮。”
“谢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醒来就躺在那里了。除了脖子疼,没别的事。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说,让我先睡一觉。”沈姮疲惫地看着同样神情疲惫的谢俭。
他应该很多天没好好睡一觉了吧,眼下都是淤青。
“夫子没事。”谢俭低声说,目光仍旧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好。”沈姮点点头。
她有自已的判断,不会片面的去想这件事,她信眼前看到的,也信谢俭,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幸好,没让她失望。
谢俭摸上被打巴掌的右脸,委屈地说:“好像肿了,你瞧瞧。”说着将脸凑近,让她看个清楚。
沈姮看着谢俭确实有些肿的脸:“今天你还要去上差吗?”
“不去了。”
“那一起补个觉?”她头真的很疼。
谢俭这才注意到妻子的脸色不太对,先前还以为是在生他的气,气他弄丢了她,气他这么对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