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鬟死遁后,世子爷疯了—— 折春一枝【完结】
时间:2024-06-16 14:37:47

  忽然,纪玄脑子里闪过什么。
  “等等——”
  纪玄问徐丘:”你刚刚说一个坐轮椅的姑娘?”
  徐丘点头,“对啊。”
  纪玄对不远处洗菜的木槿道:“阿槿,我记得,周嘲是不是有个妹妹就是坐轮椅的?”
  木槿之前去周家找周惜弱学刺绣,给他绣香囊的事情,木槿跟纪玄提过,顺便提到过周惜弱腿脚不便的事情。
  木槿点了下头,“是。”
  纪玄没好气看向徐丘。
  搞了半天,人家是兄妹,屁个铁树开花!
  他还真听徐丘在旁边胡咧咧的好半天,浪费时间。
  徐丘听到纪玄和木槿的对话,还思考了一下。
  周嘲的妹妹坐轮椅,扇他耳光被他抱进去的姑娘也坐轮椅,别山就这么点儿大的地方,坐轮椅的能有几个?
  那周嘲这儿……岂不是就是一个人?
  徐丘大惊,他脱口而出:“我草,乱伦啊?”
  几乎是一瞬间,徐丘八卦吃瓜的脸变得微妙起来。
  纪玄:“……”
  纪玄忍不住批评他道:“你别年纪大了老不正经,看谁都觉得人家有情况,亲兄妹腿脚不方便,抱进去有什么问题?”
  “这样的吗?”徐丘也开始怀疑自己。
  在一旁听了全程的木槿,在心中暗暗道,或许……
  不是亲兄妹。
第139章 所有人都反对的爱情
  入夜,
  方荻才回到方宅。
  刚踏进大门,就看见屋子里坐着的人,头戴金簪玉钗,身披绮绣,端的是雍容大气、富贵无双。
  方荻脚步一顿,“姐,你怎么来了?”
  方家大小姐方绮站起来,板着脸走到方荻面前,气呼呼道:“还不是担心你!”
  “背上的伤还疼不疼?”她一脸关切地问。
  方荻抿唇,没说话。
  方绮知道,他这样子,估计就是背上的伤还疼着。
  她不禁埋怨道:“你也是,爹脾气不好,你和他硬犟什么呢?”
  方绮语看着他仍然有一点苍白的脸色,自是心疼。
  她语重心长地说:“即便你不愿意娶娇娇,你也可以慢慢跟他说,让爹慢慢接受,一步步来,非得急着这一回,就跟人家金家撇得干干净净了?”
  方绮私心里也还是更喜欢娇娇那姑娘,毕竟是看着长大的,两家又门户相当,知根知底。
  但是她更疼爱自己这个弟弟,方荻不喜欢,她也没办法。
  方绮板着脸看他,“你是不是就急着给张家那小姑娘挪位置呢?”
  方荻惊讶,“姐你怎么知道她姓什么?”
  “别管我怎么知道!”方绮一挥袖,“你千辛万苦赶过来,年都不在家里过了,城门一开就巴巴地赶过去,结果就吃了个闭门羹?”
  方荻转过头看一眼方平。
  方平脸上慌了,连忙辩解道:“少爷,不是小的说的……”
  方荻又转回头来,笑着对方绮道:“哪儿呢啊!她哥哥病了,正忙着呢,我就先回来了!”
  方绮斜眼看他,“忙得连多说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我可是听说,你进去就待了半盏茶的功夫不到,高高兴兴进去,板着脸出来,还亏你千辛万苦年都不过了,又挨打又禁足也要跑回来呢!”
  方荻听出方绮话中对灵玲的不满。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哪个爱嚼舌根的胡说的?我明明是板着脸进去,高高兴兴地出来的!”
  方绮哼了一声,“刚进来时脸色就不好看,还想骗我?”
  方荻正要再解释。
  忽然,小厮进来通禀,“公子,门外有一个姓张的姑娘,说是您的朋友,一定要见您。”
  方荻知道,灵玲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大晚上的找上门来。
  他脸色一变,“姐,我出去看看。”
  “诶你——”方绮还来不及说话,方荻就已经跑出去了。
  ……
  方宅门口,
  方荻一眼就看见站在石狮子旁边的姑娘,眼睛红红的,一脸急色。
  方荻快步走过去,“灵玲,怎么了?”
  张灵玲眼眶红红的,快要哭了。
  “我哥的病突然严重了,我找的大夫束手无策,你今天说你认识一位医术很好的大夫,你能不能帮我请那位大夫?”
  张灵岳或许是下午见到方荻,还有跟张灵玲讲完那番话以后,见张灵玲哭得厉害,心里就受了些刺激,晚上就病得下不了床了。
  张灵岳的病是胎里带的顽疾,小时候一个云游的郎中给他治好了,没想到这次瘟疫,又将从前的病根翻了出来。
  张灵玲本来想求助木槿,但是木槿到底只是纪家的丫鬟,做什么都要遵从主子的命令,她怕自己会给木槿带去不便,所以想了想,还是没去找木槿。
  她想起方荻下午说过,他认识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
  她请的那个大夫虽然治不了她哥哥的病,但是那大夫说,她哥哥的病不能拖,得赶紧找个医术好的大夫扎针。
  所以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厚着脸皮过来了。
  方荻见她一脸焦急,立马唤人过来,吩咐道:“去请卢大夫!”
  下人连忙去了。
  方荻要跟张灵玲一起去张家,没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呵斥道:“站住!”
  方绮的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儿去?”
  方荻脚步一顿。
  他转过头来,对方绮说:“姐,灵玲她兄长病重,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然后,不管方绮说什么,就拉着张灵玲快步离开了。
  任凭方绮在他背后如何呼唤他的名字,他都不曾回头。
  ……
  深夜,
  张家,
  一轮明月孤寂地挂在天空中,阵阵寒风吹过。
  张灵玲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看着张灵岳房间门口的方向。
  终于,门开了。
  卢大夫从屋子里走出来。
  “怎么样?大夫,我哥哥没事了吧?”张灵玲连忙快步走上前,一脸焦灼地询问情况。
  大夫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张灵玲看见后,心往下沉了一下。
  大夫对张灵玲说道:“你哥哥的情况暂时稳住了,但若这是娘胎里带的顽疾,想彻底根除,老朽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张灵玲知道张灵岳的病很难治,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难治,医术高明的卢大夫竟然都没有办法。
  张灵玲是别山长大的,卢大夫的名声她自小就听说过,但是卢大夫很难请,又常年不在别山,这次也是多亏了方荻,才能请到卢大夫。
  张灵玲啊了一声,有些慌神,“那、那怎么办?”
  卢大夫说:“老夫认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我所认识的大夫里,能治好你哥哥的,恐怕只有他了。”
  张灵玲眼睛亮了一点,有希望。
  卢大夫话锋一转,叹了口气,“不过此人行踪不定且脾气古怪,你要寻他的话,恐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张灵玲一脸坚定:“不论多难找,我都会去找的,只要能治好我哥哥,再困难我都不怕。”
  卢大夫见她处境可怜,小小年纪对待兄长治病一事态度如此坚定,有心给她提供线索。
  “听说他前段时间云游去了渝州,你可以去渝州找一找。”
  张灵玲连忙应道:“好,谢谢卢大夫了。”
  张灵玲送卢大夫出去,回来时,看见方荻还站在她家的院子里面。
  张灵玲走过去向方荻道谢。
  在看见他家竟如此气派以后,她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尤其是见到他姐姐以后,她头一次知道望而却步的背后,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胆怯。
  她并不傻,今晚从他姐姐的态度里也能知道,他家里人有多反对他们来往。
  她又想起了她哥哥下午跟她说的话,张灵玲第一次如此不确定,所有人都反对的爱情,真的能有结果吗?
  方荻看出张灵玲的拘谨和不自在,抿了下唇,有些不开心地说道:“灵玲,你怎么跟我如此生疏?”
第140章 过来,我摸摸
  张灵玲犹豫了一下。
  她咬着唇,在心中挣扎着。
  最终,还是艰难地张开干涩的唇,说道:“方荻,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方荻脸色一下就变了,“为什么?”
  张灵玲低着头,闷闷地说:“方荻,我哥哥说得对,我们不合适。”
  方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情绪激动地问:“哪里不合适,你告诉我哪里不合适?”
  张灵玲的眼泪又掉下来,哭着对他说:“我们两家……门地实在太过悬殊,你的家人根本就不可能会接受我。”
  “而且眼下我哥哥病得这么重,我根本就没有心思跟你谈情说爱。”
  “喜欢不喜欢的,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已经失去我爹娘了,我不能失去我哥哥,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张灵玲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所以你就要放弃我吗?”方荻抓着她的肩膀,近乎嘶吼地质问道。
  张灵玲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对,我要放弃你了,你走吧。”
  方荻冷笑一声,说:“好——我走!”
  “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就放弃我,我就不巴巴地上赶着了。”
  “张灵玲,我从前竟没发现,你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现在所有的困难都还没开始,你就要退缩!”
  方荻气得把腰间的香囊,就是张灵玲当初给他绣的那一枚香囊,一把从腰间扯了下来,使劲砸进了张灵玲的怀里。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红着眼睛站在原地的张灵玲,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就走了。
  张灵玲站在原地,隔着朦胧的泪水,看着那个大步离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她慢慢蹲了下来。
  像一只被抛弃的猫儿似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能怎么办呢?
  她如今家破人亡,只有一个重病的哥哥相依为命,她拿什么去与他相配呢?
  从前她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不过有父母的爱支撑着她为所欲为。
  可如今她已经没有恣意妄为的资格了,她必须得负担起自己的责任,挑起养家糊口、为哥哥治病的重担。
  她不能再任性妄为下去了。
  ……
  次日,
  腊月二十九,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天气。
  陈平赶着车,纪玄和木槿坐在马车里,三人一同来到了别山郊外的山上。
  山路狭窄,马车无法行驶上去。
  纪玄吩咐陈平将马车停在山脚下,他们走着上山。
  纪玄拉着木槿走在前面,陈平提着香烛纸钱还有贡品,走在后面,三人慢慢走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
  木槿看着连绵不绝、苍茫萧索的山丘,恍惚想起,上一次走山路上山上坟,还是和阿吉一起。
  就是在石泉镇的那一次,阿吉奉公子的命令,陪同她上山给她外祖父上坟。
  阿吉当时劝她的那些话,木槿现在已经记不大清了,但是阿吉当时的神色,她还历历在目。
  可惜,那个爱说爱笑的鲜活少年,只能永远的存活在她的记忆之中。
  他只能永远地沉睡在这里了。
  阿吉死的时候,正是别山最乱的时候。
  而他又死得仓促,即便纪玄花了很多银子,他的坟茔依然弄得十分潦草,就连坟前的这块儿石碑,还是前些日子才做好,后来加上去的。
  不论是木槿还是纪玄,都从来没有想过,不过是来别山短短地居住了一段时间而已,阿吉竟会折在这里。
  纪玄将买来的好酒好菜放在阿吉的坟前。
  陈平蹲在坟边烧纸,絮絮叨叨地同阿吉说:“之前你就一直馋状元楼的招牌菜,公子给你买了,还有你喜欢的十里铺的桃花酒,你在下面慢慢喝,这次没人跟你抢了。”
  陈平声音很低,一个大男人,说到最后嗓子都有些哑。
  木槿也蹲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烧纸,听见陈平说的话,心里泛酸,眼眶也泛酸。
  她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把眼眶的眼泪又逼了回去。
  纪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站着,看着石碑上那几个镌刻的字。
  像一尊凌风而立的雕塑。
  陈平说完后,三人又在坟前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往山下走。
  ……
  回程的路上,三人心情都算不得好,气氛莫名有些沉闷。
  进了城门,纪玄吩咐道:“去状元楼。”
  陈平应了声是。
  木槿有点惊讶,公子为什么突然要去状元郎?
  状元郎是别山最大的酒楼,听说当年别山书院出了个状元郎,那状元郎还在别山书院读书时,曾经常在这家酒楼用饭,故而那酒楼便改名为状元楼。
  纪玄见她面露疑惑,解释道:“这么久了,还没带你在外面吃过饭,今日正好一起出来了,又没有别的事情,带你出去转转。”
  木槿闻言,心中因为刚刚祭奠过阿吉的阴霾稍微散去了一些。
  听说状元郎的菜一绝,木槿这样不大出门的人都听说过它的名气,可想而知,状元郎的菜有多受欢迎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了。
  自从进了纪府以后,她连出门的机会都很少,更不要提在外面吃饭了。
  她转头,掀起一角马车帘子,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繁华,木槿心中轻快了一些。
  一想起状元郎久负盛名的菜肴,甚至隐隐有些按捺不住的雀跃。
  ……
  从状元楼吃完午饭出来以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木槿从来没有进过这么豪华的酒楼,一开始还很有些束手束脚,直到后来才慢慢地适应了,放开来吃。
  走出酒楼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吃撑了。
  相处这么久,纪玄自然对她的食量有些了解。
  知道她今天下午比以往吃的多了一些。
  不过,他很开心。
  他开心她终于能在他面前放开一点。
  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一根线,步步谨小慎微,与他疏远,为求安慰便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纪玄很享受这种被她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他低头问她:“吃饱了?”
  木槿低低嗯了一声。
  “过来,我摸摸。”纪玄道。
  木槿脸色一变,紧张得都结巴了,“摸、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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