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
商阙吻去她脸颊的泪, 温声细语道:“孤知晓你今日不想,孤答应你, 只要一次。”
姜姒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从始至终,她都像个傀儡般,被人安排着走。
无论是躺在商阙的身下还是躺在别的男子身下, 都没什么区别。
她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
只是事到临头,她却发现接受一个骗她的人, 太过艰难。
商阙手上的动作飞快, 很快就将她扒个干净,微黄的烛火晃在她的身上,如白玉一般, 他不由得看痴了。
手指落在她的锁骨上, 缓缓向下滑动,她的身子也忍不住泛起一阵阵颤栗。
方才被她咬的伤痕, 血滴落在她身上,如红梅一般。
商阙声音沙哑着安抚:“姒姒,孤会轻一些。”
他知晓自己有多卑劣,也知晓她有多无助,但今日他要定了姜姒。
姜姒自知逃避无果,颤颤的眼睫终究是阖了上去,她紧咬着下唇,闷不做声。
见她如此隐忍,双眸氤氲异常,惹得商阙心口更加狂热。
重生归来后,头一次与姜姒这般亲近,那股滋味令人食髓知味,商阙只想与她一直这般下去。
姜姒蓦然想到梦中之景,奇异的与眼下重合起来。
梦中的他如今日这般,让她招架不住。
原想着梦与现实定有差距,如今看来,梦大抵是现实缩影。
丝毫不感到餍足的商阙终究还是只做了一次,他单手撑着下巴,手指静静描绘着姜姒的脸颊,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姜姒以为他又要继续,吓得颤着眼,低声哀求:“王上,缓一缓可好。”
幼年被姜玥等人扇巴掌,用鞭子抽打,都没这般痛过,再来一次,她怕是先母亲一步离开人世间。
商阙知晓姜姒现在心中极其害怕,强撑到现在已是极限,并不想再次吓她。
他拿起一旁的披风,视线扫过她的身躯,只见白皙的身子上满是褐色的吻痕,便知晓他方才有多禽兽。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盖住她的身躯,免得自己再兽性大发。
“我带你去温泉处泡
一泡,明日便不会那般难受。”
姜姒现在怕极了他,只想早些离开此处寻个安静之地休憩,她强忍着难受坐起身,双手紧紧抓着披风,谨慎的望着他:“妾不想泡温泉,妾想回宫歇息……”
“不行!”
上一世就因为床榻之事导致姜姒生病好几日,这一次他定牢牢的看紧姜姒,若出现问题也好及时找孔梵医治。
姜姒被他生硬的声音吓的瑟瑟发抖:“妾自己前行可好?”
商阙只犹豫了片刻,唇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也好。”
姜姒并未细想他话中的意思,撑着身子下了床,然脚掌落地的一刹那,双腿发颤,身子不住往地上倒。
商阙喉间传来一阵轻笑,二人目光落在同一处,正是姜姒方才所站之地落了一股莫名之物。
他们都知晓那是什么。
姜姒双颊红的厉害,颤抖着身子不敢去看。
商阙眼眶发红,强忍着再来一次的冲动,将她搂在怀里,披风重新裹住她的身躯:“我抱你去。”
去泡温泉可以从内殿小路去,亦可从殿外去。
可殿外终日有侍卫把守,他们耳力过人,大抵已听到方才的声音,她若是这般模样出去,不知那些人该如何看她。
姜姒怯怯的抓着他的衣襟,小声哀求:“王上可否从内殿去?”
“听姒姒的。”
姜姒终于才放下心,脑袋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
直到她的身子泡在温热的泉水中,才渐渐回过神来。
商阙手臂轻揽着她的肩膀,视线不停地在她身上打转。
饶是方才已经发生那般亲密之事,姜姒也忍不住羞怯,她缩了缩脑袋,将身子埋在泉水中,脸上的热气最终汇聚成水滴,从她的下巴缓缓向下滑动,最终落入深处。
商阙声音好似被琴弦划过一般,撩人的紧:“……可还疼?”
上一世他丝毫没有估计姜姒的感受,导致姜姒一见到床榻便吓的厉害,此次他动作没那般蛮横,她的感受应当比上一世好许多。
此乃夫妻间的情趣,事后探讨,他不觉得有什么。
此等事,姜姒真不知如何开口。
商阙毕竟是上过沙场之人,手上的蛮力大的出奇,身上的蛮力更不必说。
入宫前赵后找来的人曾言明,女子第一次总是会遭些罪,那时候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如今她身子疼的难受,若可以真想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之上休憩,但在天子面前总不能说她不喜此事:“……多谢王上关心,妾不疼。”
商阙心情不错的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我之间无需这般生份。”
姜姒低声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商阙也不恼,揽住她的肩,温热的呼吸也打在她的侧脸之上:“日后不必再炖汤,多些时间玩乐,等天暖一些,便带你去南湾别苑避暑。”
以往炖汤是为了培养二人之间的感情,今日都发生这般事,姒姒必然对他有所不同,只是……她已经发现了那些事,不知何时问出口呢?
姜姒听周暮春……不,听他说过南湾别苑。
想到周暮春,她眼眶多了一抹湿意。
是不是她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上天才会罚她不被人喜,被人欺骗,如今更是被商阙半强迫式的发生此事。
她也想过未来有一日与丈夫洞房花烛之夜会如何,但从未想过这般。
“怎哭了?是不是那处又疼了?”
商阙犹豫了片刻,慢腾腾的伸出手摸了过去,只觉的那处好似真的肿了,他抱着姜姒上了岸,将她按在矮榻之上,蹲下身看了过去。
是他太过禽兽。
姜姒从没想过被他那般玩/弄过后,还要这般侮辱她,双眼不知不觉一片氤氲,豆大的泪水如珠帘一般垂落。
商阙轻挑着眉头,有力的双臂摸着她的锁骨,声音带着威胁:“再哭一次,我便再要一次。温泉里……别有一番滋味。”
姜姒吓得立刻收起眼泪,怯怯的望着他:“我……妾不哭了。”
商阙满足的揽住她的腰,又抱着她下了水,只是这次将姜姒放在他的腿上。
他的双腿十分有力,但姜姒十分不适应,她不敢看更不敢动,唯恐他兽性大发按在她在温泉做了起来,只能虚虚的靠在他的胸口。
商阙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她的墨发:“日后便随我住在未央宫,可好?”
以往他便说过这般话,被姜姒搪塞过去,今日她依旧不想……是不敢。
商阙平日总在此处处理政务,期间还有不少大臣拜见,一不小心就会听到惊天秘事,她不想知晓太多。
“妾还是不打扰王上。”
商阙垂眸想了想便答应了:“今日先宿在此处,明日我再随你前去。”
什么意思?
难道王上也要随她住在朝华宫?
此时和之前不同,以前只是躺在一处,最多亲一亲,然今日发生此种事,他若是再多来几次,她哪里受得住。
姜姒轻颤着开口:“王上政务繁忙,妾一人前去便可。”
“我不忙。”
如今国策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前世的敌人也被他派人盯着,他想多些时间与姜姒相处。
姜姒没敢再推脱,只小声应了一句:“多谢王上。”
商阙享受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喉间传来一声叹息。
怀里的人儿身子始终僵硬,商阙唇角微微上扬:“既来到温泉,为何还这般拘束?”
以往姜姒来泡温泉,大多穿着心衣,哪像这般浑身赤/裸,还与他赤身相对。
姜姒无措的搂着他的脖颈,柔声道:“妾有些累?”
闻言,商阙微微挑眉,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腰,因着在水中泡了许久,手上的老茧也没以往那般磨人。
姜姒嘤咛一声,不敢妄动,他的手掌轻柔异常,后腰那处也没方才那般难受。
今日发生之事太多,又被他压在床榻之上来了那么一次,姜姒渐渐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在朝华宫。
“王姬,您总算醒了。”
对上如月关切的脸,姜姒冷淡道:“吾再休憩片刻,你先出去。”
如月心思细腻,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定然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思复杂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姜姒身上已换了新的亵衣,身下传来清凉的感觉,她面色一红,暗骂一声:“禽兽。”
身上的痕迹时刻提醒着她昨日发生何事,姜姒蹙着眉头闭上眼睛,再睁眼,眼中一片清明。
昨日迷茫之事,今日已经有了答案。
商阙之所以扮作周暮春的模样接近她,大抵是以为她是姜玥,想趁机接近从而得到某些东西,亦或者知晓她并非姜玥,趁机接近便是为了将计就计,从而得到某些东西。
至于要得到什么,她目前还猜不透。
她并非不想质问,实则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如今她在商阙手中毫无底牌可言,有什么资格质问他。
问,他就会说吗?
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倒不如活的糊涂一些。
第六十三章
姜姒不是悲秋伤春的主, 不过是幼年经历所致,总令她遐想过多,她一直对人保持警惕, 然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信任之人, 却这般对她。
从今日起,她不会再信深宫中的任何一人,一如王上,再如如月。
姜姒饥肠辘辘,唤如月为其梳妆打扮。
如月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王姬可还记得以往在御花园所见的金丝猴?
昨日朝华宫的院子已修缮好,现在金丝猴皆挪到了此处, 王姬可要去看看?”
姜姒双眼紧闭, 淡淡道:“那便看看吧。”
今晨王上如往常一般将王姬抱进了朝华宫,如月并未多想, 然今日的姜姒变得格外不一般。
从最初相见对她多有警惕外,熟稔后便对她亲近有加,从未像今日这般冷淡而疏离,她心里并不舒坦,
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姜姒随着她去了专门为金丝猴改造的院子,金丝猴性格温和不会轻易伤人,且有专人看护。
它们性子单纯, 并不知只是被当成宠物圈养在此处, 见到她也只睁大眼睛怯怯的看她,院内吃喝不愁,却没了自由。
看到它们, 仿佛看到自己。
姜姒只待了一会便离开了。
如月轻声问:“王姬可是不喜欢?”
明明上次见姜姒喜爱, 王上才着人准备的。
姜姒摇摇头不想多言:“拿些话本子。”
如月十分诧异:“王姬今日不去练箭?”
姜姒摇头:“以后都不去了。”
以前是为了在狩猎时拔得头筹才如此费力,现在已知晓所有, 她去不去狩猎、能不能拔得头筹并不由自己做主,何必再浪费时间与精力。
“奴婢去拿……”
“等等……”姜姒叫住她:“将笔墨与竹简拿来。”
她与母亲在赵宫的日子难熬,没有可以练字的工具,母亲便用树枝教她如何书写,以往为了讨好王上,她每日不是炖汤便是琢磨如何讨他欢心,导致没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如今想来,真是虚度光阴。
朝华宫内所有物品一应俱全,多练字,既静心也有其他打算。
眼下王上看似宠爱她,却不知道这份宠爱能维持多久,若日后王上厌倦她,她可求一封诏书出宫去,届时若能替人写信,赚到的银钱也能让她活得下去。
直到日暮,如月笑容满面的走到她身边:“王上在殿内等候。”
练字果然能忘乎所以,期间她竟没有心思想那些龌龊之事。
姜姒放下笔,舒展了下腰身,抿了抿唇瓣,面不改色:“走吧。”
那事既发生第一次,便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商阙背着手立在窗前,听见她的脚步才转过身,黑色的眸子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怎想起练字?”
姜姒微微垂着头,低声道:“妾闲来无事,便想着找些事做打发时间。”
商阙拉过她的手,沉默片刻:“明日将宋子的孤本拿来给你可好?”
宋子乃数百年前的书法大家,可惜不少书籍在战乱中丢失,不曾想商阙这里竟有。
姜姒黑眸微动,略有些紧张:“真的?”
她的字不丑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母亲的父亲原本是教书先生,只教会母亲写字,并未教什么大家风范,她跟着母亲也只学会写字。
商阙轻笑了一声:“我留着无用处,书房还有不少好物,若喜欢都拿来便是。”
之前从未见过姜姒写字,还以为她不喜,若知晓,他一早便送来了。
姜姒手脚僵硬,诚惶诚恐的谢恩,晚膳被他盯的食不下咽,只寥寥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