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出现一个白玉瓶, 淡淡的幽香飘散出来萦绕她的鼻息之间。
商阙当着她的面,抠出一点涂在她的身上, 没过多久便酥麻一片。
“王上……”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勾的人心痒痒。
商阙眼眶发红,发狠式的咬住她的唇瓣。
姜姒忍不住惊呼:“别!”
唇齿间弥漫着血腥。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乱象终于停滞。
商阙轻啄着她的唇瓣,双手揉着她的腰:“赵姬可喜欢?”
姜姒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就连抬眸都格外吃力。
听不到回答,商阙也丝毫不在意,他脸上满是餍足之色,方才的姜姒全身心都落在他的身上,就连疯狂之间也被诱导叫着他的名讳。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姜姒。
和上一世一样在乎他,和上一世一样全身心的依靠他。
眼里心里只能看到他!
时间尚早,他可以慢慢与姜姒消磨。
待她恢复了些许力气,商阙又重新覆了上去。
接连几日,姜姒白日见不到商阙,只晚上才能见到阴晴不定的他,他在床榻之上一改常态,变得格外疯狂,还会用各种玩意折磨。
姜姒苦不堪言,直到腹部传来阵阵痛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月发愁的拿着手炉暖着她的腹部:“孔医师已经开了那么多药,怎王姬每每来葵水还是这般疼。”
姜姒内心欣喜,面上却未显露半分:“许是药效未到,再等等便好了。”
这几日宫内热闹的很,同样犯过大错的宫妃,有人被赐了极刑死相惨状,有人复宠,还得了美人的封号。
司徒钰和云渺家室相当,就连经历都相当,宫妃们忙着站队,生怕站晚了得不到好处。
姜姒本也想去拜见,却被告知“王上下令,赵姬出言不逊,闭门思过一月”。
她思前想去都未想起何时出言不逊,只床榻之上……那时她意乱情迷,哪里能想的那般多。
不出宫也好,她每夜被磋磨,身子很不舒服,也不想出去被人看出端倪。
本想着她身子不爽利,宫中又那般热闹,商阙应当不会来此,却在她吃过晚膳之后,又准时来了朝华宫。
姜姒很快收敛好表情,缓步迎了上来,低低唤了声:“王上。”
见他面色不虞,以为他今夜还要行周公之礼,忍不住开口提醒:“妾今日来了葵水,无法令王上尽兴,王上不如找宫内其他姐妹。”
原本就黑着脸的王上,脸色又黑了几分。
姜姒咬着唇,暗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商阙拉着她的手行至床榻,一回头便看到她怯怯的望着他,他即便再禽兽不如,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动她。
他坐在床沿,将手炉贴在她的腹部。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姜姒抿了抿唇,才缓声开口:“此等小事,还是妾自己来吧。”
商阙不悦的扫了她一眼:“赵姬不必在孤面前事事强撑。”
以往在赵国时曾听闻赵王曾在宫妃葵水来之时也行房,再加上商阙这几日发狠了似的弄她,她会多想,并不奇怪。
姜姒仔细打量他的眉眼,发现他似乎并没有那层意思,这才放松下来。
正享受间,亵衣突然被解开,姜姒惊慌失措对上他的脸,惊呼道:“王上……”
商阙眉头微蹙:“孤用手……”
“手也不可……不干净……”
那处如今还绑着月事带,若被他看到那一幕……姜姒脸色煞白,双手挣扎着拦住他。
商阙气笑了,并未开口解释,而是将温热的双手贴在她的腹部。
他竟然……不是做那事。
反应过来的姜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说出了口,也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她。
姜姒抬眼打量着他的眉眼,只见商阙面色微冷,手却不停地贴在她的腹部。
见他没有别的行动,姜姒渐渐放下了戒心。
许是孔梵调理得当,此次来葵水,并不及往日那般疼。
他的手法很轻柔,室内又点燃了平日用的香料,姜姒昏昏欲睡,然刚闭上眼睛,便被商阙叫醒。
“不准睡。”
姜姒忍住即将打出的哈欠,点了点头。
商阙看了她片刻,轻咳了一声:“赵姬没旁的话要问孤?”
要问他的话?
姜姒仔细想了想,而后摇摇头。
如今母亲安康,她生活惬意,对过去的她来说已经是神仙般的生活,哪里还敢问王上别的东西。
见他面色又沉了下去,姜姒半天才憋出一个:“王上之前说的狩猎可还算数?”
她对狩猎的彩头已经没了兴趣,却还是想去外头看看。
朝华宫虽好,可她从入宫起便一直待在此处,池塘里的鱼儿被她钓了放,放了钓,因着他的禁令,又无法随意出宫门,日子甚是乏意。
“只有这些?”
还要问什么?
商阙冷哼了一声,拿上一旁的外衫扔在她的脸上,手却丝毫没离开她的腹部。
姜姒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眼前的黑暗让她渐渐有了困意。
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
“为何不问我燕美人与魏美人的事?”
再醒来时天还未亮,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将她彻底圈禁在自己怀内,另一只手还落在她的腹部。
姜姒心口一热,抬手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睡着的他和平日完全不同,眉目舒展,看起来温柔极了。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唇瓣,嘴里小声嘟囔着:“长得这般好看,怎做起那事那般禽兽不如,只顾自己快活,丝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哼,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
和梦里的商阙一模一样,每次要起来便没完没了。
仔细一想,她似乎很久没梦到商阙。
也许……是他一直在自己身边的缘故。
反正现在他还在熟睡,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姜姒胆子又大了起来,继续道:“你不是新的了许多美人,为何不去找她们,偏夜夜宿在朝华宫?”
“能不能让我再见见娘啊?”
“或者让我出去看看如何狩猎?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呢。”
“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感觉比前几日瘦了不少。”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夜里要太多,身子不行……”
话音刚落,姜姒便对上一双微睁的凤眸,她的手顿在半空中,不敢再戳下去。
那双眸子清明,哪里有一点睡意。
所以……方才她的话,都被商阙听到了。
姜姒吓得收回手,讪讪笑道:“王上何时醒的?”
“……长得这般好看……”
果然全部被他听到了。
“王上……”姜姒双眼颤颤,手指无措的抓着他的衣袖:“妾方才之言皆是梦话,王上切莫放在心上。”
商阙支起脑袋,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孤方才好似听到赵姬说孤身子不行?”
她哪里敢认,只颤颤道:“妾不记得说过这番话。”
“孤身子行不行,赵姬不知道?还是说……”商阙停顿了一瞬,双眸直勾勾的扫过她的身躯:“还是说赵姬想身体力行,试一次?”
语气里皆是戏谑。
商阙行不行,她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
姜姒缩了缩脑袋,小声提醒:“王上,妾来了葵水。”
“……孤知晓,这次便先欠
着。”
说完便起身下了床。
这便完了?
丝毫没追究她的责任?
姜姒不敢置信偷偷打量他的背影,却对上他的目光。
商阙垂眼凝视着床榻上的少女:“待你葵水过后,孤教你射箭。”
方才还带着慵懒的帝王,已经穿戴好玄衣纁裳,看起来格外威严。
近日商阙夜夜宿在朝华宫,便直接从此处去上朝。
起初姜姒还想着起身服侍他穿戴衣衫,可每夜他都要的太凶,醒时商阙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她,自然也免了她做此事。
得了他的承诺,姜姒心中雀跃不已。
如月自然也高兴:“奴婢这便叫人做几身骑装。”
姜姒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不必太张扬。”
宫内司徒钰与云渺位份最高,届时狩猎比赛定然会参加,她只是想看看如何狩猎,并不想成为她们二人的靶子。
宫内没有简单的人,她不想和岳银朱一样,白白没了性命。
“奴婢明白。”
今日腹部没有昨日那般难受,吃过午膳,姜姒便懒懒的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哪知一向夜间才在此出没得商阙,这时来了此处。
姜姒慌忙站起身行礼:“王上可用过午膳?”
商阙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已用。看看可还满意?”
姜姒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长乐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第七十二章
姜姒想去看却又不敢, 实则往日听闻商阙也曾给旁人送上礼物,那人满心欢喜收下,打开却看到死不瞑目的人头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商阙眉心微蹙, 声音带了几分催促之意:“怎不去看?”
姜姒仔细嗅了嗅, 并未嗅到浓郁的血腥味,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盒子,只见里头装着一把精致的弓箭。
弓箭有她半臂长,小巧玲珑却不沉重。
她上手掂量了片刻才扭头问道:“王上怎突然想起送妾弓?”
商阙扫了她一眼,淡声道:“初次带你去练武场, 孤曾允诺过, 今日不过是践诺罢了。”
姜姒这才隐隐想起还有那么一回事,没想到过去那么久, 他还记得。
姜姒眉眼带笑,将弓放在桌案之上,绕到他身后,饱满的指腹落在他的太阳穴上, 柔柔按捏:“多谢王上,妾为王上按一按,免得生疏了。”
经历了这般多的事, 她觉得王上除了在房事上蛮横了些, 对她好的没话说,只是随口一说的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对自己好,姜姒自然也不会白白得了好处, 不回报对方。
商阙的手掌突然落在她的手腕上, 用力一拽,她便落入他的怀里。
身旁还有长乐和如月, 姜姒羞涩不已,小声开口:“王上,这是作何?”
“身子还疼吗?”
那般温柔,好似将她当做心爱之人对待。
姜姒心口传来一阵暖意,很快摇头:“多谢王上挂念,已经不疼了。”
商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炉轻轻放在她的腹部。
微风四起,花瓣飘落进来,落在他的发上、衣衫上,姜姒只觉得心口跳的厉害,她很快闭上眼睛,不敢泄露半分情绪。
姜姒葵水刚过,殿内的空地处便立了靶子。
“以往教的可还记得?”
姜姒想了想他教的法子,朝着靶子射了几箭,虽未中红心,但比最初好太多。
“不错。”
得了他的夸赞,姜姒心中雀跃不已:“是王上教的好。”
商阙突然开口:“此次狩猎,人员众多,没有孤的命令,切记不可随意行动。”
“……妾知晓。”
姜姒心中狐疑,狩猎时人多实属正常,只是……不能随意行动又如何狩猎。
商阙背过手摩挲着白玉扳指,声音清冷:“届时五国王室及众多官员皆会来此。”
上一世狩猎在仲夏,这一世本也想遵循上一世的轨迹,可那日在南湾别苑听到姜姒与孔宛秋的对话,让他觉得有些事还是尽快解决为好。
前些日子给司徒钰和云渺升位分,便是为此事铺垫。
往日的六国国君齐聚商都城,藏在暗处的人怕是要迫不及待行动了吧。
姜姒还以为此次狩猎只是宫妃们和大臣们玩乐,不曾想其他国君也会来此……那么,赵王与赵后来此,姜玥会来吗?
按照她对姜玥的了解,她大抵会来的。
她怯怯的看着商阙,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毕竟当初的那封诏书,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的就是姜玥,否则赵王和赵后也不会急忙将她推出来送死。
如今就连宫里的宫妃都以为她是姜玥。
姜玥国色天香,活泼烂漫,商阙若见了,会不会觉得一切是她的错,才错失了那样的美人儿,转而将她和母亲处于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