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伝琛用舌尖抵了抵牙床，脸上写满戏谑，意犹未尽。
“江少，我要睡觉了。您自便。”
门合上，尹凝再次回到房内。
江伝琛坐了两分钟，不管是裴佑航还是尹凝，谁都没有再出来。
也许今晚都不会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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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尹凝一进门，就被裴佑航压在门上。
他抓着她的手，带领她在他身上摸索，大手裹着小手从领口进入，抚到他滚烫的胸膛，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仿佛在告诉她，他有多想要。
他在忍，在为了待会儿最顶级的快感而忍耐。
他松开手，让尹凝自己随便摸，尹凝只是抓着他的肩膀，头偏到一侧，裴佑航一下轻一下重地啃咬着她的锁骨。
原来男人在做这种事都一样凶狠，不管是江伝琛还是裴佑航。
尹凝告诉自己，既然是裴佑航女朋友，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
“凝凝......”
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尹凝却在想，裴佑航是不是也这么意乱情迷地喊过，冉冉，曼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方昭曦尖锐而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你干什么？你拿我当什么了！”
江伝琛的语调极冷，“装什么？贴了我一整天，现在不给碰？”
第32章 妇产科陈主任
尹凝和裴佑航对视一眼，默契拉开门查看情况。
沙发上，方昭曦用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眼泪汪汪，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江伝琛。
而江伝琛只露了个侧脸，清晰的巴掌印，也遮不住他的丰神俊逸。
许是喝多了酒，江伝琛有些上头，想跟方昭曦做点什么，但没想到她这么抗拒。
尹凝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方昭曦，还是该装作没看见江伝琛在方昭曦这里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裴佑航是方昭曦表弟，自然护在方昭曦身前，“喝多了？把我姐当成思楠姐了？”
这句话是在给江伝琛台阶，酒精是掩盖一切罪恶行为的借口。出了车祸，说是酒驾，骚扰别人，说是喝醉酒认错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类控制不了酒精，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和嘴。
这事不光彩，方昭曦也不清醒，裴佑航一出口，尹凝就能猜到这件事大概率是用喝醉酒当借口，息事宁人。
一时间，她攥了下手心，不着痕迹瞪了江伝琛一眼。
她毫不犹豫走到方昭曦身边。
“昭曦，你没事吧？”
方昭曦抓着尹凝的胳膊，全身抖得厉害，更不敢看江伝琛的脸色。
“凝凝，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害怕。”
尹凝看了下裴佑航，他点头，尹凝才说好。
她扶着还没完全醒酒的方昭曦回了自己房间，门合上的一瞬间，裴佑航收回视线。
“她跟我妈很亲，别让我为难。”
江伝琛扫了眼裴佑航明显比平时肿一点的嘴唇，表情隐晦不明。
“有什么为难的？”
裴佑航蹙眉，“我妈想撮合昭曦姐和陆京淮。”
“陆京淮？”江伝琛握着酒杯的手微顿，“楚琼那个外甥？”
裴佑航点头。
楚家和裴家是早早互相看对眼的两家，两家合作，两家的地位也能再上一层楼。
但裴佑航这边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娶楚孟冉，眼看这桩婚事要黄，两家长辈便打起了方昭曦和陆京淮的主意。
他们俩一个是方秋媛疼爱的侄女，另一个是在楚琼身边长大的外甥，且两个人都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门当户对，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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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方昭曦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泫然若泣。
“你还好吧？”
尹凝给她递了杯温水，自己也躺进了温暖的被窝，靠着床头。
方昭曦哭了会儿，渐渐平复了心情。其实江伝琛也没做什么实质的，只是她有些不敢相信，江伝琛会对她那样。
过了会儿，尹凝有些困意，方昭曦扭头问她。
“凝凝，你真的喜欢佑航吗？”
尹凝脱口而出，“喜欢啊。”
“有多喜欢？”
尹凝笑容多了一丝强撑，想了想，说：“他去北欧的时候，就因为他的一句承诺，我等了他半年。他就算到最后不能娶我，我也没有遗憾了。”
这话听得方昭曦满眼羡慕。
“我看得出来，佑航也很喜欢你，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跟自己喜欢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去他妈的门当户对！”
尹凝被逗笑。
“凝凝，我跟你说实话吧。”
“嗯？”
方昭曦红着脸道：“其实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家里人不喜欢他。”
尹凝立马问是不是江伝琛。
方昭曦猛然抬头，“这么明显吗？”
尹凝笑笑，没回答这个问题，等着方昭曦继续说下去。
“我这次回来，其实是要跟别人相亲的。我喜欢江伝琛很多年了，但他心里一直有别人，我都知道的。我这次来，就是想亲自问江伝琛，我跟他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要是他说没有，我就乖乖嫁给家里人给我安排的那个人。”
尹凝很想说，江伝琛不值得。
但她又算哪根葱哪根蒜，尹凝自己还被一堆身不由己缠住，哪有功夫，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她家里人为方昭曦安排的人生。
“他刚才趁你喝多了，对你动手动脚，即使这样，你也喜欢他？”
方昭曦认真思考，最后点头。
尹凝又问：“你家里人为什么不喜欢他？”
这次轮到方昭曦笑了下，“几乎所有当父母的都不喜欢他吧？”
尹凝一想，也是。他这个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三天两头就会传出绯闻。于是乎，裴佑航都已经谈婚论嫁了，而江家翻遍整个京城，也找不到一个愿意把女儿嫁给江伝琛的人家。
方昭曦说江伝琛血里有风，一般人抓不住，连岑思楠也未必能抓得住他。
他是个自由，野性，不被世俗拘束的人。或许是他优渥的家世将他养成了一个无所畏惧的性子，总之方昭曦很小的时候就被他的随性而吸引。
可他们终归是两条路上的人。
一个循规蹈矩，仰望着另一个人的恣意潇洒。
没多久，方昭曦把自己说困了，躺在尹凝身边睡着了。
她关了灯，黑暗密布的房间里传来敲门声。
不会是裴佑航。
裴佑航这个时间已经睡下。
她平躺在床上，煎熬地等着外面的人耐心耗尽。
不多时，敲门声停止，黑暗中她的手机屏幕又开始亮个没完。
她索性盖上被子，把头蒙住，心理暗示自己已经睡着了。
她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翌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江伝琛给她打了三次电话，她都没接，最后他又发了一条短信，简短三个字：你等着。
光是看见这三个字，就能让尹凝后脊发凉，清晰感受到男人没有得到满足的愤怒。
尹凝怕他发疯，打了行字回过去：昨天昭曦一直在哭，我没法脱身。
吃早餐的时候她又收到江伝琛的回复：真没用。
尹凝看见这一行字，手机差点没拿稳。
方昭曦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尹凝说没事，低头继续打字：江少，我陪着昭曦，也是省了你一桩麻烦。
她点完发送，便把手机叩在桌面上。
裴佑航从房间里出来，绕过餐桌，亲了下她的额头，自然而然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
这时，尹凝的手机响了。
裴佑航离得最近，先她一步拿起来。
来电显示：妇产科陈主任。
那是尹凝给江伝琛的备注。
她大脑一片空白，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第33章 撞见
“妇产科？”裴佑航知道尹凝不是这个科室的。
尹凝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过来，“应该是陈主任找我有事，我去接一下。”
裴佑航温和道：“就在这儿接吧，我不介意。”
这一瞬，尹凝紧张地手脚冰凉，呼吸停滞。
她划通的一刻，方昭曦让裴佑航去给自己倒杯水。
“喂？”
裴佑航起身，从她眼前经过。
听筒里，江伝琛的声音轻佻，“既然这么喜欢陪别人睡，那今天就负责陪我。”
尹凝心里急得想骂人，但方昭曦还在场，她不得不尽量镇静地说：“陈主任，我现在在外地，不太方便。”
那头默了一下，江伝琛应该能听出来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但他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猖狂。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二十分钟内，下来找我。”
这时候裴佑航也回来了，尹凝握紧了手机。
“那好吧，我现在看看有没有机票，我尽量赶过去。”
挂断电话，裴佑航问：“医院找你有事？”
尹凝抱歉地嗯了一声。
心底里觉得完了，裴佑航又该生气了。
“正好我今天也临时有事。”裴佑航摸了摸她的头，“你回去以后，顺便准备一下你继父的转院手续。”
尹凝惊讶地看着他。
裴佑航浅笑，“神经科最厉害的卞奇医生在江家的济宁医院任职，我已经跟伝琛说了，你回去以后，就把你继父转到那里去吧，费用方面不用担心。”
尹凝在一瞬间热泪盈眶，有些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她直接跳下椅子，扑到了裴佑航的怀里。
“谢谢你，佑航。”
“谢什么，应该的。”
方昭曦在一旁毫不掩饰单身狗的嫌弃，“行了啊，大早上的喂我一把狗粮。”
尹凝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我得抓紧回上京。”
“嗯。”
十分钟后，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拒绝了裴佑航送她，一个人离开了套房。
坐上电梯的时候，她按了江伝琛所在的楼层。
直到江伝琛来给她开门，她的心里还跟打鼓似的，久久不能平静。
江伝琛在打电话，开了门就让她进来了。
他裸着上半身，像是要去洗澡，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一会儿准备刮胡子，一会儿拿了条内裤出来。
尹凝别开视线，不自然地站在刚进门的位置。
江伝琛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嗯，我会让医院的人跟她联系。”
等他挂断电话，尹凝才问：“是佑航吗？”
江伝琛瞥了她一眼，“过来。”
尹凝挪着沉重的脚步，这五六米的距离，她走出来八百米的不情不愿。
江伝琛坐在沙发上，将她拉到两腿之间，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伝琛已经叩着她的后脑深深吻了上来。
这个吻力道很大，近乎窒息，他汲取她所有的氧气，又将属于自己的味道灌了进来。
他刚刷完牙，口中清凉的薄荷味割裂了她口中草莓牛奶的味道。
来之前她有心理准备，江伝琛不会轻易放过她，可她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凶。
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们唇齿间的暧昧声音，她情不自禁地回应着，揽着他的脖子，像只快要干涸的鱼一样，拼命在他身上找寻存活的可能。
她没法骗自己，身体也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平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日子过得寡淡无味，只有在这种事情上，她才能毫无保留地做自己。
江伝琛背抵着巨大的落地窗，刺眼的阳光被层层窗纱过滤，只剩下朦胧而细碎的部分。
他的手心很烫，和尹凝身体常年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他捧着她的后脑，乌黑的长发在他大手指缝里无声流淌。
尹凝没有心理准备，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事后，她被江伝琛从浴室里抱出来。
他玩得太凶了，尹凝实在吃不消。
她趴在白色大床上，被子堪堪遮住她，腰窝若隐若现。
“继续？”
尹凝一动不动，“我不要了。”
江伝琛捏了捏她的脸颊，似笑非笑，“是吗？我怎么觉得还没喂饱你呢？”
尹凝咽了咽口水，“真的不要了。
他暂时放过她，起身去换衣服。
尹凝累得什么也不干，只想在青天白日躲在酒店睡大觉，不用想任何人任何事。
她是在一阵争吵声中醒来的，卧室门紧闭，争吵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而且听声音，是方昭曦。
尹凝瞬间清醒，她看了眼四周，江伝琛竟然把她落在客厅的东西拿进来了。
方昭曦在外面厉声质问：“你到底喜没喜欢过我？”
江伝琛蹙眉，“没有。”
方昭曦哭了，声音凄厉：“那你昨天为什么要亲我？”
江伝琛不掩烦躁，“我欠行了吧？”
方昭曦一口气没提上来，哭了两声，语气缓和，“你知道我爸妈还有我姑姑想让我嫁给陆京淮吗？”
“知道。”江伝琛不以为意，“他人挺好的。”
“可是我不喜欢他！伝琛，我喜欢的是你。”
江伝琛冷漠道：“我只拿你当航子的姐姐。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尹凝松了口气，以为方昭曦终于放弃了。
可突然，外面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噔噔声，并且朝着卧室，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疾。
“你屋里藏人了是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尹凝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慌张往被子里藏，背对着门，只露出一个黑黑的脑袋。
凌乱的床单，随处可见的衣物，以及用过的纸巾。
方昭曦看见这一幕，人都傻了。
江伝琛把她拉出来，合上门。
“死心了吗？”
方昭曦还是不明白，含泪质问：“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昨天为什么要亲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屋内，尹凝紧紧用被子裹着自己，男人清晰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把你当成岑思楠了。”
方昭曦扬手，对上江伝琛不闪不躲的目光，这一巴掌终是没有下去手。
“好，从今以后，我就死心了。”
方昭曦离开的声音，渐行渐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