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卿笑意更甚,他过来想牵着她,却被祁愿洝连连躲开。
“莫挨我,等下肚子里又揣上一个说是和我牵手牵来的。”
“好了好了,”他将人逗弄完了,又怕她彻底炸毛,赶紧从后将人拉入怀中,“别生气了,逗你高兴的…”
祁愿洝挣扎几下没成功,她转头看他,眼眸中染了层雾气,“我不高兴,你和福伯他们倒是高兴了!”
周宴卿闻言,目光投向门口,只见门外空空如也,一丝人影也不曾看见。
祁愿洝:……
他们,是真正的闪电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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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周宴卿破天荒的喝了杯柠檬汁,福伯说他晚上都会喝咖啡醒神的。
祁愿洝想到他说自己怀了,嘴角抽了抽,“没关系,周宴卿最近害喜害得严重。”
福伯差点笑出声,还好为了铁饭碗他忍了。
周宴卿宠溺地望了她两眼,“晚上让胡妈准备了桃胶,此时腰酸好些了吗?”
她抿唇,觉得周宴卿的眼神太过炙热,一时间让她不太自在,“还行。”
“我吃饱了,先去花园散散步。”祁愿洝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待久了就闷得慌。
周宴卿完全没有一点生气,反而是交代福伯准备好热鸡蛋。
等祁愿洝看见那些信息肯定要难过了。
她一旦落泪眼睛便会红肿的厉害。
胡妈从后厨出来收拾餐厅,刚好听到周宴卿交代给福伯的事,心中满是欣慰。
她悄悄地回了厨房,给祁念山和祁珩发消息报告祁愿洝在庄园里的情况以及周宴卿对她如何。
[胡妈:祁董和祁总放心,愿愿小姐在这一切都好,周总对愿愿小姐很上心。]
虽说从前祁愿洝病了,傅廷州也会及时陪在她身边,但也只是陪着,从来不会主动去做些什么。
如今周宴卿虽是将祁愿洝抢了过来,却照顾的非常好,有关祁愿洝的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
胡妈想起他当时去祁家请她来乔景庄园时说的话。
他说,“愿洝身子娇弱,饮食上我不放心别人,还请胡妈跟我回庄园教会我做些愿洝爱吃的东西,学成后必有重金酬谢。”
堂堂周家未来的掌权人,竟然愿意亲自为妻子洗手作羹汤,实在难得啊…
……
在祁愿洝去了花园散步消食后,周宴卿便回来书房开视频会议。
只不过但凡窗外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慌里慌张地跑去查看。
周氏高层们一晚上光看着他们的周总在屏幕里窜出去窜进来了。
有个高管试探性询问,“周总新婚燕尔,一定是与周太太如胶似漆,要不……这会议我们推迟到……”
“行,散会。”
那高管的话还没说完,周宴卿便已退出了房间,留下一群人盯着漆黑的屏幕目瞪口呆。
周宴卿上楼回房的路上都是心慌不已,他怕祁愿洝难过,又怕她回心转意想与他离婚重新回到傅廷州身边。
去到卧室时,胡妈已经准备好了包好的热鸡蛋在走廊里等他,“周总,愿愿小姐性子娇,凡事你多担待些。”
她担心周宴卿接受不了祁愿洝的心不在他身上,更多的是她担心祁愿洝会惹怒了他。
“嗯,你下去吧。”周宴卿拿了她手里的东西,推门而入。
出乎意外的是,祁愿洝并没有在哭,而是坐在阳台上的吊篮秋千上教会肩头的爆爆唱歌。
她见他来了,朝他微微一笑,干净的眼里倒映着月色。
祁愿洝是美人,美人莞尔,宛如春花娇媚。
爆爆看见周宴卿,张开翅膀炸毛,“坏蛋来了坏蛋卿卿——viwu”
“卿卿?”周宴卿眉尾挑起,“是愿洝教它的?”
“我没有啊,这是爆爆自己听的。”祁愿洝否认,这真不是她教的,叫什么卿卿啊?
周宴卿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祁愿洝感到尴尬,赶紧转移话题,瞥到他手里拿着的鸡蛋,“你带夜宵来了?我刚好想尝尝。”
“愿洝想吃这个?”他看了眼手里朴实无华的鸡蛋,“这个不好吃,我让后厨给你做些糕点来。”
“不用了,”祁愿洝走过来拿走他手里的鸡蛋,“我知道你拿这个来是想做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哭了?我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第028章 “我陪你回上京城”
周宴卿敛起眸光,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坐上秋千。
这个吊篮秋千原本看着挺大的,祁愿洝一人坐绰绰有余 ,如今周宴卿坐下后,瞬间显得拥挤了。
两人挨的很近,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知彼此的温度。
周宴卿的手修长漂亮,正慢条斯理地给她剥水煮蛋。
祁愿洝温声道,“你是怕我看见了那些信息会难过吗?”
“嗯,”他将手里的鸡蛋递过去,“难过吗?我可以帮你教训周语恩,让她长长记性,少在你面前挑衅。”
男人眉眼间满是温柔之色,“既然愿洝嫁给了我,我便不会让你受任何人的委屈。”
祁愿洝望着他,有一瞬间失神。
“你们男人就是会花言巧语的…”
在她与傅廷州订婚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咬了口蛋白,习惯性地不吃蛋黄。
女人神色淡淡,嗓音轻地揉进晚风里,“都是骗人的。”
周宴卿看着祁愿洝强忍泪水的模样,心疼的顿时揪起来,他拿过她不喜欢吃的蛋黄自己吃了,“我发誓,婚礼上说的那些话是我对你永远的承诺…”
祁愿洝心中垒起的城墙有了裂缝,她的眼眶红了一圈,“周宴卿,后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我想回上京城。”
她想回家。
“……好。”周宴卿将她揽进怀里,温柔地安抚她,“我陪你回上京。”
“你果然,还是怕我跑了。”她抬手擦去眼泪,“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回门。”
周宴卿很有耐心,垂眸在她发顶亲了亲,“周太太,自古以来就没有新娘一个人回门的说法。”
祁愿洝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娇声娇气道,“借口。”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男人拿着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我啊,确实是怕你跑了…”
明月高挂,晚风轻拂,他爱的人就在怀中,简直太过舒适惬意。
爆爆被两人夹在中间,飞又飞不走,叫又叫不出,气的都要炸毛了。
它果然是父母爱情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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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绵又细的雨下了一整日,柏油路被水洗的油光发亮,路边的树叶也跟着焕然一新。
“叮铃——”
风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小店里格外明显。
温雨烟还在登记货物,闻声回眸,“不好意思,本店明天才正式开业……”
在看清来人后她呆愣在原地。
祁麟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配黑色长裤,收起透明雨伞后朝着温雨烟打了个响指。
“温老师,又见面了。”
他勾唇一笑,笑声带着电流似的穿过她心尖,荡起阵阵酥麻涟漪。
“店长,这人是谁啊?长的可真帅!”店里的蛋糕师从后厨探出脑袋,忍不住八卦道。
温雨烟回过神,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了,“祁麟,我现在已经不是北三大学的心理老师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啊,”祁麟懒洋洋地倚靠在门边,“那我就直接叫你温雨烟了,或者是……姐姐?”
蛋糕师忍不住起哄,“哦哟~~~姐姐~”
温雨烟蹙起眉,大步上前将人拉出店外了。
天空飘落的雨丝不断,被风吹过便往人身上落。
祁麟撑开伞,挡在温雨烟身侧。
“不用对我这么好,”她将伞往他那边推了推,“祁麟,北三大学的那次相遇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他眸光微动,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温雨烟的笑容永远是温柔的,就像此刻的这场绵绵小雨,沁人心脾。
“我不明白,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
她低垂下眼,遮盖眼中暗藏的情愫。
一见钟情的说法她从前确实不信,那绝对是荷尔蒙上头的冲动想法。
直到温雨烟遇见了祁麟。
她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便很喜欢。
温雨烟原本以为这也是自己一时冲动的想法,结果却愈演愈烈,很容易让她失控。
“温雨烟,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又怎样?”祁麟扬了扬下巴,就像是喜欢温雨烟是让他十分骄傲得意的事。
他朝着她走近,男人的身形颀长,宽肩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温老板,做笔买卖吧,如今你开了甜品店,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收我进去做学徒,我还可以帮你揽客。”
温雨烟已经退至墙角,无路可退了。
她紧张地抬头,“不行,你的时间不该花在我身上,没有意义。”
祁麟笑了,他微微俯身,与她平视,“温雨烟,追你对我来说是最有意义的事。”
他伸出手,指腹蹭到女人脸上落得水珠,“你啊,最好有本事让我追一辈子,让我这辈子的时间都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平平安安地活一辈子吧,哪怕是让我追你一辈子都行。
温雨烟明显是被他的话给触动了,心跳的猛烈,贴着墙不敢大幅度呼吸。
祁麟直起腰,抬头看着甜品店的招聘。
甜品店的名字叫“瘾”
嗜甜如命是瘾,祁麟离不开温雨烟更是。
……
入夜,温雨烟就住在甜品店的二楼,她没有开灯,躲在暗处偷偷望着祁麟下班离开的背影。
祁麟已经在甜品店待了一天了,他很聪明,学这些甜点更是一点即通。
甜品师知道他是京航毕业的还由衷夸赞,“年轻人好本事,飞机火箭都能造,区区小蛋糕更是轻松拿下!”
“师傅开玩笑了,那还是您教得好。”祁麟的性子很好,与谁都合得来,完全没有豪门里的少爷的脾气。
温雨烟借着月色看他的身影,浅浅勾唇,“晚安,祁麟…”
明天见,祁小学徒。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祁麟突然抬起手挥了挥,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温雨烟下意识地躲在窗帘后,生怕他发现自己。
[祁麟:温老板,明天见。]
她垂眼盯着手机里那条微信消息,心里止不住地高兴。
[祁麟:晚安,温雨烟。]
没过两秒又有条消息弹出,这次温雨烟回复他了。
[温雨烟:晚安,祁麟。]
她收起手机,拿起衣服准备去洗澡,站在镜子面前温雨烟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去。
她始终觉得,晚安和明天见是世界上最浪漫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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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医院——
傅廷州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锁,唇也抿着,似乎是对什么事表示强烈不满。
反观周语恩还坐在阳光下悠闲地晒太阳。
“八小姐不是说发了信息过去愿洝会有所反应回上京找我吗?”傅廷州说的太激动,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都过了一天一夜了!”
“廷州哥哥,你别着急啊…”周语恩慢悠悠地起身走到他身边,表情格外娇媚,“你仔细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啊?”
“明日?”傅廷州头脑风暴,将自己的生日祁愿洝的生日,两人的纪念日什么的都过了一遍,依旧没有想起来。
周语恩也不恼,而是俏皮地趴在傅廷州的肩头看他,“明天是我五哥带着我五嫂嫂回门的日子。”
傅廷州这才明白她要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两人要回上京来?”
他还以为周宴卿那性子,不肯放祁愿洝回上京城来呢!
周语恩凑近他耳畔,呼出的气体都带着香腻,“没错,你猜我五嫂嫂回上京后,第一个会见的人是谁?”
“是你啊……”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胸膛一路打着圈地往下,“廷州哥哥,你说对吗?”
傅廷州浑身僵住,都这个时候了他再看不明白周语恩的意思他就是蠢货。
“八小姐,你……”
“哎哟,廷州啊,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一道火急火燎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出来的是位衣着光鲜的夫人。
第029章 “傻愿洝,这已经是下一世了”
“……妈?”
傅廷州见自己的母亲来了,有些心虚,他赶紧拨开周语恩落在他腰腹的手,与她拉开距离。
周语恩见状,先是对着魏薇露出乖巧的笑容,而后再红了眼眶,“阿姨好……”
魏薇上下仔细将她打量了一番,瞧她身上戴的首饰都价格不菲,脸上的表情顿时乐开了花,“好好,你也好。”
“我听廷州说了,你是周家的八小姐?”她对周语恩十分客气,拉着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
周语恩轻轻点头,“是的阿姨,我听说廷州哥被我五哥打的很严重,特意来看看……”
她说着便不动声色地观察魏薇的神情,试探性开口,“当然了,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没资格做这些事,是……愿洝姐让我过来的。”
“祁愿洝?”魏薇愣了愣,随后冷哼一声,“她能有这么好心?她现在舒舒服服地当起了周家的阔太太,她要是对我们廷州是真心的,会那么听话地嫁给周宴卿吗?”
祁愿洝既然与她儿子订了婚,就该为她儿子守身如玉!
“现在她在网上被骂怕了,就找你过来帮她向我儿子赔罪?”魏薇气的心口堵得慌,抬手捶着胸口。
周语恩见状赶紧去安抚魏薇的情绪,“阿姨你别激动,愿洝姐也后悔了,明天就是愿洝姐回门的日子,她一定会来医院给你们赔礼道歉的……”
她看向病床上的傅廷州,软声道,“到时候廷州哥会原谅愿洝姐的对吧?”
傅廷州神情变得傲慢,他抬起下巴,姿态放的很高,“是她先背叛的我,明天看看她认错的态度再考虑原不原谅她!”
魏薇及时开口,“儿子还考虑什么啊,祁愿洝都给你扣绿帽子了,亏得我当初还将她当亲生女儿般对待。”
她的余光都在注意周语恩的表情,“儿子,还好你与那祁愿洝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还好你及时止损,才能遇见良人啊……”
“妈!你说什么呢!就算愿洝背叛了我,我心里也不能立刻放下她。”傅廷州眼里染上悲情,任谁见了都得说上一句深情儿郎。
他怎么会不明白魏薇话里有话,只不过他和祁愿洝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而他又一直立着深情人设,现在大众的眼睛都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