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一纸半【完结】
时间:2024-06-26 23:08:11

  温子书说,每年十里荷塘的盛宴他都会赶来。一来二去,对知鹤城十分熟悉,俨然是第二个家了。
  高闻雁不留情地拆穿。
  “你已有许多第二个家了。”
  他哈哈大笑,道:“尚无第一,皆是第二!皆是第二!”
  说着,已到了望荷楼。
  不愧是知鹤城最好的酒楼,装修是下了功夫的,十分对文人们的口味。
  不仅四处备了笔墨,连题诗的屏风都比寻常的酒楼要多。
  此时尚未到午膳的时间,望荷楼却已门庭若市。
  那小二见是温子书来了,热络地上来招待,将他们引到了窗边的最佳观赏位置。
  “如何,可是不错?”
  他向高闻雁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温子书是越国人。
  越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水土却将人养得极好。
  越国人皮肤白净不说,眸子更是浅浅的,宛如琥珀一般。
  他此时在阳光底下,双眸更是宛如琉璃般动人。
  温子书道:“这里的白茶与绿茶都是极好的,有霜喜欢哪个?”
  高闻雁不懂茶,于是转过脸看向楚序。
  她笑道:“颜公子是个讲究的,且问问他。”
  “便白茶罢。”
  酒楼里好生热闹,他们连说话都得提高三分音量才行。
  温子书将窗开得大了些,远看莲塘,那一片片荷花与天边相接,实在美丽过人。
  无怪乎那么多人不远万里,也要来这十里荷塘看一看。
  隔壁有人在玩飞花令,氛围十分火热,引得温子书频频朝那边望去。
  “想去便去罢。”
  高闻雁无奈。
  他嘻嘻一笑:“还是有霜体贴。”
  温子书很快就和那些人打成一片。
  高闻雁微微感叹。
  “子书性格是真的好。”
  楚序好奇:“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两年前,杏花楼举办过一次以诗会友还是什么的,子书正好在大宁,便也去了。”
  结果人生地不熟,温子书被一个黑心老板给骗走了钱财。
  高闻庭随口就将此事告诉了高闻雁,她向来是个路见不平的,第二天便去将那黑店给端了。
  为此,子书很是感激,专门设宴感谢高闻雁。
  结果席间二人发现十分聊得来,便成为了好友。
  楚序听完整个故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给出评价。
  “倒很有女郎的处事风格。”
  高闻雁不禁瞪他,拿不准他究竟是在褒还是在贬。
  余光又扫至他的香囊,于是她忍不住了。
  “当然不比颜公子的香囊姑娘。”
  说话间,窗外送来凉风阵阵,她额间的发丝亦被吹得乱舞。
  但见一只修长的手伸来,轻轻地将碎发别至她的耳后。
  指尖顺着耳朵的轮廓滑下,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触碰。
  高闻雁极力忽略胸腔里的跳动,学他懒散的模样,也抬手支着头。
  许是吃痒,她微微侧了侧头,左耳便迎上了他的指尖。
  指腹微凉,贴着她泛红的耳朵,正好舒适。
  她别过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向窗外的风景。
  楚序收回手,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便一路蔓延至眼里,在望向她时,开出了花。
  “小将军已是最好,无须与任何人比。”
  他向来是会说好话的。
  高闻雁忍不住斜斜看去,调侃道:“当真?”
  “嗯,千真万确。”
第39章 女郎这般喜欢,何不去表露心迹?
  “在聊什么呢?”
  温子书赢了飞花令,连走路都带上雀跃。
  他喊小二又上了两壶酒,据说是这里最负盛名的桃花酿。
  “哎呀,这酒我是每年来都喝,每年都喝不够呀。”
  一边感叹着,他一边给两人斟上了酒。
  问道:“有霜打算在这待多久?”
  “不过一两日。”
  若不是还有大事未了,高闻雁也想好好在这里玩上一段时间。
  温子书不大自然地问:“颜公子也是吗?”
  “他随我一起。”
  高闻雁看了眼楚序,顺便替他作答了。
  “如此,真是可惜了。”
  温子书是个话多的,话题兜兜转转,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开始讲起上个月遇到的奇闻轶事,从三叠泉一路讲到伏仙崖,接着又说起了仙人洞,最后才回到齐国与知鹤城。
  温子书说得有趣,高闻雁亦听得入迷,心中对此向往不已。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近黄昏。
  鹅黄色的天边还镶了一层粉霞,与荷花恰好相融相接。
  仿佛是天边垂下了花幕,又像是荷塘展出了另一片天。
  温子书为图方便,在知鹤城购下了一座府邸,当下便邀请二人到府中留宿。
  可惜他晚宴早已约了诗友们,便将府邸方位告与他们,自己兴冲冲地去赴宴了。
  为了赶路,高闻雁和楚序一直都匆匆忙忙的,第一回 有那么悠闲的时候。
  “颜公子还是不打算把张新宏身后之人告诉我吗?”
  楚序望着纷飞的晚霞,嫌她多少有些煞风景。
  “女郎除了这些,便无其他话可与我聊了吗?”
  只见她严肃道:“这些亦很重要。”
  “那我若是告诉女郎,女郎是否能多信我一分?”
  “那是自然。”
  于是他叹了口气,服了输。
  “我怀疑是王永。”
  “王永?”
  “王总管,王公公?”
  高闻雁心中十分震撼,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
  “嗯。”
  “我已派人去查了,虽还未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据我推测,八九不离十。”
  虽在齐国,但人多眼杂的,高闻雁只得往他身边凑近些,不敢教人听见了去。
  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
  “王总管为何要如此?”
  楚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父亲树敌之多,你又不是不晓得。”
  “我知他得罪过张新宏。”
  可这王公公……
  八竿子打不着,他又是如何把人给得罪了啊?
  他笑得有些许坏。
  “你有所不知,王永是参过军的。”
  高闻雁讶异。
  “在军中可是被我爹给数落了?”
  “那倒不是。”
  楚序道:“只是从军不成,最后为生活所迫,才入了宫当了阉人。
  “真是奇怪,冤有头债有主,怨我爹做甚?”
  “那满腔怨怼总该有个出口罢?”
  按楚序的说法,王永治是平等地憎恨每一个武将罢了。
  而高将军官职乃武将之首,更是让他嫉妒不已。
  高闻雁道:“那我一会儿得赶紧再写封家书才行。”
  若一切都是王永所为,军营失火一事必定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已经派人密切关注陈友的动向,但更稳妥一些总是好的。
  “哦?是去高家的,还是林家的?”
  高闻雁下意识以为他在说林谦,反应过后,才知是林倚山。
  “自然是两家都有。”
  她还在心中想着王永的事,没留意到楚序的眸底渐渐冷了下来。
  只听他道:“女郎这般喜欢,何不去表露心迹?”
  “我看女郎也不像是个会藏着掖着的。”
  她收回心思,回道:“我自然不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
  高闻雁现下心情颇好,或许因为得知了王永这个信息,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于是她向前蹦跶两步,转过身来,唇角微微扬起,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
  只见她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后退着,脸上是顽皮的笑意。
  “那……”
  “颜公子猜呀,我为何不去表露心迹?”
  “我怎会知道。”
  语落,他脚步一顿,一向平静的眸子里徒然生出些许光亮。
  他终于展颜。
  “当真?”
  高闻雁缓缓地点了两下头,学着他先前的语气。
  “千真万确。”
  “哦!不对。”
  她忽然想起:“我确实喜欢过他。”
  于是楚序眼中的光扑腾几下,又暗了。
  “不过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像颜公子这般痴情。”
  “后来呢,为何不喜欢了?”
  他巧妙地略过后半句。
  “倚山心有所属,我就不凑合了。”
  “你说的可是,李太傅的千金?李菀清?”
  高闻雁吃惊:“你怎知是她?”
  楚序不语。
  自然是回京后,命人好好地调查了一番林倚山。
  林倚山和李家之女纠缠颇深,如今高闻雁又说他心有所属,楚序便猜测定是李菀清了。
  他却道:“略有耳闻。”
  “骗人。”
  前方几个孩童正在追逐玩闹,高闻雁仍背对着他们,眼看就要撞上了。
  “女郎小心!”
  楚序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回带,高闻雁一个踉跄,便有力地撞上了他的胸口。
  刹那间,她听到了很多声音。
  马蹄声、嬉闹声,还有分不清来自谁的心跳声,混成一片,在她耳边回响着。
  缓过神来,她赶忙抬头去看楚序的脸色是否完好,可有被她撞疼。
  看出她的用意,楚序无奈地笑笑。
  低声问:“女郎究竟是如何看我的?弱如细丝?”
  高闻雁想说,难道不是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该给他留几分面子。
  “你还在病中,计较这些做什么?”
  “敷衍。”
  楚序亦学着她的语气道。
  他立于逆光之中,高闻雁只得微微眯眼瞧他。
  或许是黄昏太盛,照得他发丝都浅了几分。
  于是高闻雁没头没尾地笑了开来。
第40章 既然是熟相识,何不大大方方地相认?
  是夜,高闻雁正在城里晃悠,忽然想起楚序的药丸数量可能不多了。
  于是她拿了知行给的方子,找了药铺给楚序配新的药丸。
  她等得都要打瞌睡了,那郎中才将药配齐。
  天色稍晚,怕楚序已经睡下,高闻雁急匆匆地往回赶,直奔楚序的住所。
  岂料温子书也在楚序的院子里,她正欲开口,问子书是何时回来的。
  却听他道:“这么多年了,你那香囊竟还一直带着呢?”
  心忽然猛地一跳,高闻雁不禁止住了脚步。
  然而,还未待她躲起来,楚序便已发现了她。
  他不悦地睨了温子书一眼,温子书茫然地回首,见清来人后,当即闭了嘴。
  温子书心虚,随便寻了个理由回房,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高闻雁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药瓶子,脸上堆满了假笑。
  “难为你们在我面前演得这么辛苦。既然是熟相识,何不大大方方地相认?”
  “算不得熟识。”
  “那不是更应相认吗?有什么非得瞒着的?”
  见她的视线落到那香囊上,楚序有些懊恼。
  “不是你想得那般。”
  随手将瓶子扔给他,高闻雁无所谓道:“颜公子不必与我解释的。”
  “女郎!”
  楚序下意识要扯住她的袖子,被高闻雁不露声色地避开了。
  “夜色已晚,颜公子还是早些休息。”
  说完,高闻雁头也不回地走了,竟是连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留于他。
  高闻雁在心里告知自己,他向来是个骗子,有何可奇怪的。
  她转而拿着图纸,去敲响了温子书的房门。
  这是她今夜原本的计划,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进来罢。”
  她推门进去,屋里俨然坐着一名女子。
  高闻雁是第一回 看她这番模样,有些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
  她问:“可是要就寝了?”
  “未曾。”
  平日里众人只觉温子书长相秀气,男生女相。
  如今发带一除,三千青丝尽数披下,在柔光中,她女子的气质越发突出。
  高闻雁之所以得知她是女子,还是在温子书离开大宁时,笑嘻嘻地凑到她耳边。
  她主动说要告诉她一个秘密当作谢礼,也算是两人要好的象征。
  “此番来找你,便是为了这个。”
  说着,她摊开图纸,上面画着一个扳指。
  高闻雁不善作画,这已经是她手绘数次后,最满意的一副了。
  那扳指形状无甚特别,只是那镂空的花纹令人在意。
  温子书举起图纸端详了好一会儿。
  “那纹路,倒像是金人的。”
  “没错。”
  高闻雁肯定道:“且为象牙所制,乃金人王室的珍宝。”
  倒不是高闻雁懂行,只是上一世,那负责鉴别这扳指的和亲公主便是这么说的,她不过照葫芦画瓢。
  那和亲公主便是金人。
  她说那扳指金人王室的东西,那便一定是了,因此高将军也直接被定罪叛国。
  可怜那公主,懵懵懂懂的,什么也不知道,被骗着说出扳指来历后,径直被打入了冷宫。
  高闻雁问:“你可知这是谁人的扳指?”
  温子书不确定地摇摇头,道:“金人崇尚巫术,这纹路倒像是皇子皇孙才会有的。”
  金人在世的皇子便有五个,皇孙三个。
  虽然温子书已经帮忙排除了众多亲王,大大地缩小了范围。
  然而这仍未到达高闻雁预期,她想知道扳指的主人究竟是谁。
  高闻雁本是存了走捷径的念头,才来齐国这一趟的。
  想着万一温子书认得这戒指呢?
  如今看来,果然只能再费一番功夫,回去再从那和亲公主入手了。
  “多谢子书。”
  “对了,我明日就启程回大宁,今夜亦是特地来与你告别的。”
  今日已是七月下旬,距离上一世军营起火已不到五天。
  虽然她吩咐林倚山在军营加派人手,严加看守,但高闻雁仍想尽快赶回大宁,若有什么事发生,她也能尽快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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