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一纸半【完结】
时间:2024-06-26 23:08:11

  高有霜。
  楚序嫌她名字取的难听,道:“还不如‘车高’呢。”
  高闻雁才不理他。
  现下,楚序又拿这名字打趣她了。
  “有霜姑娘觉得如何才算大贼啊?”
  见两人还聊起来了,其中一个强盗很是不悦,啐了一口,觉得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高闻雁低头看去,不过三人,也敢这般猖狂。
  掌柜的躲在柜子下头,不敢出来,桌上摆着两排白花花的银两,想来是要交给这些贼子的。
  看他们来势汹汹,连店门都砸了,高闻雁突然就明了了。
  “可是冲我们来的?”她问。
  “八成是。”
  定是他们俩还穿着先前的衣裳,别人认出他们是富贵的外地人了。
  高闻雁忍不住道:“那八成得赖你。”
  毕竟她在山里待了几天,衣服都脏成那样了。
  “是,女郎说的都是。”
  “咚”的一声,为引起注意,那强盗砸了一张桌子。
  听到声响,隔壁厢房的人睡眼惺忪地跑出来,乍一见厅里站了三个凶神恶煞的人,于是想也不想退回去,关上了门。
  “把钱交出来!”
  那人大声喊道。
  高闻雁心中一惊,这竟是齐人口音。
  她挑了个其中一个瘦子,对楚序道:“一会儿你对付他,其他两个我来。”
  楚序知道她在武艺上一向嚣张,亲身领略还是头一回。
  “那便多谢女郎体恤了。”
  那掌柜原先还敢偶尔探出头来看看情形,见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赶紧躲得更深一点,以防误伤。
  只听到短兵交接了一会儿,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掌柜起身一看,只见强盗们个个被五花大绑,而那女郎威风凛凛,却是连剑都未出鞘。
  情势如此,他不禁喜上眉梢,将桌上的银两又逐一拿回钱柜。
  “区区小贼,叫得这么凶。”
  高闻雁不屑道。
  其中一人不服,叫嚷着:“你等着,我们大哥定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我等着。不过我可没那么多功夫陪你耗。”
  说完,高闻雁又问:“你们是齐人?”
  那人挺直了胸膛。
  “是又如何?”
  “齐人来我大宁,还敢如此嚣张?”
  “呵,大宁?你当大宁还是以前那个万国来朝的大宁吗?”
  后来,听那掌柜的说,这些人原是齐国的难民。
  张新宏受了好处,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些难民偷渡过来。
  惠源郡本就因张新宏的不作为变得越发贫困,更别提这小镇了。
  原居民尚且难以饱腹,更别提偷渡过来的难民。
  于是民逐渐地也就变成了匪,靠着打砸抢偷,联合成一个帮派,在这个镇子“站稳了脚”。
  “为何不逃呢?”
  历山附近的镇子都逃光了,为何他们在这里坐以待毙。
  掌柜苦涩一笑:“能逃去哪?”
  只要在这惠源郡,除非你是达官贵族,否则哪里不是一样呢?
  若去别的郡,能过得了历山吗?
  要想绕别的路,能有那么多盘缠吗?
  他连连叹气:“难道也学他们,偷渡去齐国,再成为强盗吗?”
  不经意瞥过,却见楚序脸色沉重,高闻雁料想自己应该也是如此。
  掌柜打开了话匣子,一下便收不住。
  他说自己是如何被这些强盗骚扰,又是如何与妻子走散的。
  “若我关了这客栈,知知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说到动情处,已是老泪纵横。
  楚序说:“会好的。”
  高闻雁便忍不住去看他。
  掌柜的还在落泪。
  “我都如此劝自己十几年了,可是怎么会好呢。”
  “掌柜的,且放宽心,再坚持坚持。颜公子说会好,那便一定会好的。”
  “当真?”
  “当真。”
  高闻雁点头。
  掌柜这才抽抽搭搭地抹了眼泪。
  “那三个齐人还在后厨,贵人说该如何处置?”
  “若一直放我这,万一他们帮派里的人寻来了,可怎么办?”
  说着,他又要哭了。
  “他们怎么来的,便怎么去。”
  楚序起身,接着道:“衙门不管,便我们来管。”
  “贵人说该如何?”
  “沉江。”
  高闻雁微微惊讶,果真是怎么来的,便怎么去。
  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第35章 可是心上人所赠?
  沉江是在第二日清晨,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喊声,最先来的人还以为是有人落水了。
  待看清那三个人后,他才认出是这些强盗,心里不禁激动万分,赶忙走街窜巷的,叫上大伙一起来看。
  大家苦这些强盗已久,岸边一时围观了不少人,都随手捡了石子,一边扔还一边骂。
  “你们这些王八蛋!”
  “你也有今天!”
  “滚出我们镇子!”
  高闻雁和楚序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很满意这个结果。
  “走吧。”楚序道。
  他们一路都是走的捷径,算下来比计划还要快些,今日便可抵达齐国边境。
  “稍等。”
  高闻雁回到客栈,给了掌柜一两黄金,让他去铁匠铺子里,找铁匠给这里每家每户的居民都锻造一把兵器。
  忽然有三个强盗被沉江,百姓的斗志被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现在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一直处于泥潭的人,只要看到一点希望便会想要抓住。
  想必楚序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不可能完全抵御那些强盗,但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善。
  对他们来说,能改善一点,便已经很欣喜了。
  掌柜感激涕零,只差要跪下道谢。
  高闻雁扶起他。
  “掌柜的,保重。”
  他们不做停留,一路快马,才将将在入夜时抵达齐国。
  没有通关文牒,好在边境总有那么些“带路人”在寻问是否要入齐国。
  两人给了一个“带路人”几两银子,他便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偷摸过去。
  一进城,那人任务完成,挥挥手就调头走了。
  “看来有不少人逃到齐国啊。”
  高闻雁感慨,竟然都成为一桩生意了。
  那“带路人”给带到了荒山野岭,两人都是头一次来齐国,一时迷了方向,只能凭着直觉往城区走。
  终于到了城墙下方,不料有个士兵正在墙头解手,三人就这么撞见了。
  “什么人!”
  他一声大呵。
  高闻雁率先反应,扯过楚序的袖子就跑。
  有哨声陆续响起,越来越多的士兵朝他们追来,二人躲进一条小巷,借着杂物才堪堪掩住身体。
  谁也大气都不敢出,相互间挨得极近,却也顾不上男女之防。
  “我还以为女郎会直接和他硬碰硬。”
  “不行,有驻军。他们都正儿八经受过训练,不是那些小贼能比的。”
  而且,身在异国,两人如此身份,必须要低调。
  高闻雁想了想,道:“一会儿你我分头去找马,一刻钟后在这里集合。”
  默契地分开后,高闻雁运气不错,在东边找到了一个马厩。
  两人都按时回到了巷子,只不过楚序手上多了一壶酒。
  “丞相……”
  “没找到马,不过有一个酒坊,客人还不少。”
  外面士兵依旧在搜查,此时骑马离开确实过于打眼。
  他们各自找了两个落单的士兵敲晕,披上了他们的铠甲。
  楚序往酒坊后院放了一把火。
  酒坊发现着火后顿时乱成一团,有喊着火的,甚至有拿酒泼火的,还有去喊官兵的。
  听见着火了,那些官兵立即往酒坊赶去,而居民也纷纷从家中跑出,大街上一时热闹无比。
  高闻雁将野狗引到马厩,朝它屁股就踢了一脚。
  野狗顿时被激怒,狂吠不止,惹得马群惊慌,四处逃窜。
  她将马厩大门打开,那些马儿便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官兵们分身乏力,要救火,又要去驯服惊马,只得速速派人请求支援。
  趁着这股混乱,二人骑马逃了出来。
  这里离知鹤城还有一个多时辰,两人决定连夜赶至知鹤城。
  高闻雁的心还在“咚咚”地跳着,虽然她从小跟着高闻庭干了不少混账事,但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
  “就是有点对不住那酒坊和马厩的主人。”
  “无妨,我给酒坊留了一锭银子。”
  高闻雁大笑。
  “巧了不是!我给那马厩主人也留了一锭银子。”
  两人并肩而骑,相互看看,都不禁笑出了声。
  彼时微风徐徐,残月高高挂在东方,似一把银钩,挂住满天星辰。
  楚序习惯性地摸了摸侧腰,忽然脸色一变,立即停了马,上下翻找着什么。
  “女郎先行,我稍后便追上。”
  高闻雁头一回在楚序脸上见到着急的神情。
  “落了个东西,我得去找找。”
  说着,他已调了头。
  她骑马赶上,问:“非回不可?”
  “是,非回不可。”
  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楚序不可能不知道这时回头意味着什么。
  见楚序紧紧抿着嘴,眼中难掩急色,高闻雁转了转眼珠子,明知故问。
  “颜公子要找的可是这个?”
  她摊开手,露出一枚暗红色香囊,坠着黑色的流苏。
  高闻雁比楚序早一步折回巷子,见地上多了一枚香囊,便猜是楚序当时起得太急,不小心被旁边的竹篓给挂了下来。
  京中一直有传闻,楚序至今未婚是因为早有婚约。
  奈何未婚妻流落他乡,于是他苦寻多年,也苦等多年。
  他身上所佩戴的那个香囊便是未婚妻所赠,于是他日日佩戴,片刻不离身。
  这些传闻大多有夸大的成分,高闻雁一般听听便算了。
  然而这枚香囊平平无奇,不仅布料一般,样式也是最简单的纹路。
  针脚不齐,俨然是初学刺绣者所制。
  然而楚序却十分珍惜。
  他渐渐放缓了速度,紧张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
  “正是。”
  他接过香囊,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重新系回腰间。
  高闻雁随便给了一个解释。
  “我在巷子捡到的,本想问问你,不料竟忘记了。让颜公子着急了,实在过意不去。”
  “该我向女郎道谢才是。”
  “这可是颜公子心上人所赠?”
  楚序淡淡地朝她看去,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的八卦感到些许羞赧。
  “咳,京中都这般说。”
  他不禁轻笑。
  “那些哪有半点可信度,一个个都堪比说书人,总能给你编出个故事来。”
  高闻雁本想说,倒也不至于。
  却听楚序提起她与林谦在传闻中是如何天作之合。
  她便点了头,道:“这些人确实离谱。”
第36章 女郎喜欢林将军的事
  楚序说,那香囊不是谁人所赠,是他自己绣的,为的是能留个念想。
  他说,里面装的不过是杏花一捧。
  “可是她送给你的?”
  “不是。”
  他笑着望过来,坦然道:“是我捡的。”
  是他们相遇那天落下的杏花。
  高闻雁微微感慨。
  “原你还是个痴情的。”
  “痴情吗?”
  他望着天空,短短的一瞬,脑中却想起了很多很多。
  只听楚序自嘲道:“痴情算不上的。其实我早就找到她了。”
  高闻雁觉得奇怪。
  为什么他可以笑得轻松,眼里却又透着悲伤?
  “然后呢?她拒绝你了?”
  “我未去相认。”
  “啊?”
  “嗯,于是她与别人许下了婚约。”
  高闻雁愣愣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语。
  楚序转过头看她,笑道:“可是她过得不幸福。”
  “那你就去给她幸福呀。”
  寥寥几语,高闻雁已经将楚序判定为高闻溪之流,将许多话都藏着掖着,满肚子的“顾虑”。
  于是她开导道:“感情哪有那么复杂,喜欢了便说,不喜欢就算了。”
  想要在一起就去争取,不能在一起就放弃。
  放弃也是好事,谁知会不会遇到下一个更好的呢?
  “所以女郎喜欢林将军的事,也告诉他了吗?”
  高闻雁皱眉,本想说,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然而,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她将话又吞了回去,含糊道:“未曾。”
  她自认这个回答不算说谎。
  她的确在年少时喜欢过林倚山,也的确没有告诉他就放弃了。
  喜欢过便喜欢过,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而且,她认为当时会喜欢上林倚山太正常了。
  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个是除了兄长之外唯一接触的男生。
  楚序敛起了笑意,沉默地骑着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比起先前的有说有笑,现下安静得只剩路边的虫鸣。
  高闻雁一直自许豁达,情感一事,过去了便不再回想。
  今天突然被旧事重提,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好多事情。
  她的童年总是在一次次离别中度过的。
  那些年战事四起,高将军鲜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没待多久又走了。
  后来,他将高闻溪也带走了。
  虽然有高闻庭作伴,但她不免还是会想念父亲与大哥,同时,也很想见见她大哥口中描述的塞外。
  她第一次去军营,是瞒着高夫人和她二哥的,只留了一封信,拿着从高闻庭那里骗来的地图,一人一马,便启程了。
  高将军见了她,非但没有责怪,还十分欣喜。
  然而军中事务繁忙,他只能将高闻雁交给高闻溪。
  虽然高闻雁一再强调自己不需要人陪着,高闻溪还是将林倚山派去照看她,怕她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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