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重生后,禁欲丞相掐腰宠——一纸半【完结】
时间:2024-06-26 23:08:11

  高闻庭是知道实情的,于是想陪着她一起去。
  “二哥便放心吧。”
  她拍了拍腰间的承霜,道:“有它呢!”
  话是如此,高闻庭还是皱紧了眉头。
  他不放心道:“要不把枪也带上?”
  高闻雁不禁笑了出来。
  “我这是去拜访的,结果全副武装的,像话吗?”
  这一走至少要费上十天半个月的,临行前,她让碧喜往那银杏树挂上白帕子。
  惠源郡在京城的东南方,好在道路多平坦,方便通行。
  在金坪寄出家书,高闻雁准备从这开始改水路。
  水路可以大大缩短日程,直达历山,而过了历山,就是惠源郡了。
  那船家见她独身一人,好言提醒。
  “这历山的山匪十分猖狂,姑娘可得小心啊。”
  “这历山就在惠源郡边上,山匪还能如此造次?”
  船家止不住地摇头、叹气。
  “每年都大张旗鼓地说去剿匪,但每年仍是如此。”
  那些山贼无恶不作,不仅四处打劫过山的路人,还强抢民女。
  他又说,历山周边原先有不少镇子,后来不堪其扰,自行地组织过几次剿匪,都失败了。
  渐渐地,人们都放弃这片土地,纷纷搬走了。
  高闻雁回头看了一眼,船上果真只有她一个女子。
  “姑娘是外地人吧?实在不行,一会儿你再跟着我们坐船回去也成。”
  “多谢相告,下船后会有人接应我的,不必忧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历山就在眼前,高闻雁觉得很奇怪。
  这周边的镇子都无了,山贼只能靠打劫过路人过日子,却为何不去动惠源郡?
  惠源郡每年的剿匪都未成功,按理说,山贼不应惧怕才是。
  与她一起的还有三个人,有人提议结伴而行,万一遇到山匪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意识到周边的变化。
  高闻雁握住剑柄,是准备随时迎战的姿态。
  草木在窸窣作响,她粗略判断了一下,至少有十个人。
  这边路人已经不多,除了不知情的外地人和不得不赶路的人,其他的都选择了绕路。
  他们区区四人,何至于派出十个山匪来?这是在保证万无一失什么?
  山匪显然是打劫出经验了,轻车熟路地将他们团团包围。
  那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神色紧张。
  “姑娘……你且到我们身后。”
  虽然害怕,其中一个男子还是勇敢地向前一步。
  “不用。”
  高闻雁感激地笑了笑。
  “你们退至我的身后罢。”
  不给他们震惊的时间,高闻雁一把抽出承霜剑。
  她对山匪道:“我等是受张太守邀约而来,还望通融一番,让我等过山。”
  那头目膀大腰圆的,扛着一把大刀。
  他神色不耐,开口十分老道。
  “抢了那三个的东西,然后剥光衣物,扔到路边。”
  说完,他露出贪婪的目光,流氓得很。
  “这小娘子性子烈,正合我口味,寨子最近是有些安静了。”
  随着他高喊一声“绑回去”,四周的山匪齐齐出动。
  高闻雁跟母鸡似的护着三个人,她一脚踹开右边的一名山匪,打开了一个豁口。
  “走!”
  她一声大呵,三人齐齐溜了出去,有山匪还想抓他们回来,被高闻雁一剑拦下。
  看三人都走远了,高闻雁终于可以专注于眼前,没有了累赘,她出剑更快了。
  “妈的!果然不能小看。”
  山匪头子一声怒骂,吹响了哨子。
  高闻雁打得正顺手。
  这些山匪看似人多、凶悍,实际上不过是靠着一身蛮劲,连配合都没有,破解起来也容易。
  听到一阵马蹄声,高闻雁心道不好,这又来了二十号人,敌众我寡,她未必能有胜算。
  她看了眼情势,很快为自己谋了退路。
  先杀了左上方的山匪,再对付身后紧跟的这个,她就能顺利退出去,直接进山。
  于是她冲过去,堪堪避过那人的刀锋。
  反手抹了他的脖子,又借着力道将他的刀飞出去,正正砍中身后那人。
  看着高闻雁扬长而去的背影,山匪头子想也不想,下令追上去。
  十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只剩下三四人还可以跟随他。
  那头子左臂亦被划了道口子,他随手将血一抹,眼神凶狠。
  “还是小看这妮子了。”
  他本来以为十个人已经是万无一失,绰绰有余的了。
  谁想她竟然身法如此了得,不仅伤了他弟兄们,还将另外三人也放走了。
  他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当下阴阴地笑起来。
  “我记得,太守说不用留活口是吧。”
第31章 你要杀我?
  高闻雁虽杀出重围,但仍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不熟地形,被追上是迟早的事,于是她果断地弃了马。
  马被高闻雁刺了一剑,发出一声长鸣,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她则朝另一个方向跑开。
  她专门了挑了树丛茂密的地方走,料想这般荒芜,那些山匪应该没涉足过。
  然而越偏僻,说明也越危险。
  稀奇的是,高闻雁竟然在深山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并暂且住了进去。
  开门时,一条蛇盘踞在一具白骨上,正朝她吐信子。
  她打量那白骨,应当死了很长时间,白骨皑皑,只剩下花白的头发和胡子。
  这条蛇生的粗壮,只怕过去一直在吃这人的血肉,现在俨然将这房子当自己的窝了。
  看高闻雁没有离开,那蛇做出攻击的姿势,却被高闻雁直接刺穿了七寸,挣扎几下,不动了。
  这房子乍一看不起眼,进来才发现有木梯通到屋顶,向下可以看到山路的情况。
  那些山匪日日巡山,连山路都派了人驻守。
  如此大动干戈,高闻雁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们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好在她跑走得及时。
  后来的一批人,个个背上了弓箭,纵她有三头六臂,也能插翅难飞。
  如此锲而不舍,惠源郡太守给他们的好处必是很丰厚了。
  临行前,高闻溪曾告诉她,张新宏这个人阴险狡诈,自卑又记仇,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然后他又说起一段往事,原来是高将军曾得罪过张新宏。
  那年,东南起了战事,高将军领命去镇压,需借道惠源郡,因事出紧急,并未事前打招呼。
  结果好说歹说,城门就是迟迟不开。
  高将军一怒之下,叫底下的兵用绳索爬上城墙,带着一群人马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张太守匆匆赶来,还未开口推脱,便被高将军当众数落了一顿,颜面尽失。
  高闻雁本还不确定那小周是太守派来的,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便知道张太守这是破罐子破摔,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应付了。
  也是,毕竟他和这些山匪可是一窝的。
  然而,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楚序竟然也出现在历山,不仅带了人来剿匪,还最先找到了她。
  楚序推门而入,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具白骨,大量的血迹,和些许她生活过的痕迹。
  还未来得及细想那血迹,楚序忽感一凉,利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女郎这是何意?”
  他明亮的眸光忽然间碎裂开来。
  高闻雁从暗处走出,挑眉道:“该问丞相才是。”
  她微微凑近,声音愈发冰冷。
  “丞相处心积虑,想要我的信任,究竟为何?”
  “丞相不在京城,出现在这,又是为何?”
  承霜寒光依旧,只是挥向了旧主。
  “你要杀我?”
  他依旧冷静,冷静得让高闻雁有一瞬的动摇,以为是自己猜错了。
  “我想要女郎的信任,有错吗?”
  “想要亲近女郎,便该死吗?”
  他侧过头去看高闻雁,颈间瞬间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女郎为何就不信,我对高家毫无恶意,对你更是如此。”
  高闻雁心中的愤怒仍未平息,她咬牙切齿道:“用欺骗换来的信任,也叫毫无恶意吗?”
  “若不是今日看到你的暗卫现身,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她嘲讽道:“是我忘了。”
  “相爷素来善用自导自演这一套。”
  楚序微微勾起嘴角,轻描淡写着。
  “啊,被发现了呀。”
  楚序在乌刺山遇刺那日,高闻雁仔细留意过地上的打斗痕迹。
  其中一样兵器留下的印记十分奇特,于是高闻雁便记了下来。
  今日,楚序带人来营救,他其中一个影卫用的兵器形状奇特,与那日留下的痕迹正好吻合。
  “不错,是我。”
  他笑起来。
  “可倘若我说,我之所以要女郎的信任,是为了保护女郎,保护高家,女郎信吗?”
  高闻雁觉得他真奇怪,他哪里还有信用可言,竟还有脸皮问她信与不信。
  但涉及高家,她还是想听一听,于是示意他接着说。
  “确有人意欲谋害高家。”
  “何人?”
  “我若知道便可以自行处理了,何苦来招惹女郎。”
  “那你又怎么知道有人要害高家?”
  楚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自是有线人告诉我的。”
  “何人?”
  “你这是要把我老底都揭了啊。”
  “我不认为丞相现在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处境。”
  楚序叹了口气。
  “女郎为何不信呢?”
  眨眼间,楚序身形一晃,躲开承霜。他快速地抽出佩剑,迎上高闻雁的一剑。
  看高闻雁露出讶异,他笑道:“我给足了女郎诚意,女郎现在可能信我了?”
  高闻雁拧眉,挑衅他。
  “信不信,看你本事了。”
  说着,她变换招式,一剑以破竹之势朝楚序挥过去。
  楚序转身避开,又举剑去挡,正是两方较劲之时,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擦掉嘴角的血。
  “女郎继续。”
  “算了。”
  高闻雁兴趣恹恹,收起了剑。
  “女郎若想杀我,现在是最好机会。”
  借山匪之名,谁也不会怪罪于她。
  高闻雁已经冷静下来。
  楚序诚然可疑,但这么久以来,他的确诚意十足,便先放着他吧。
  楚序仍咳嗽不止,每咳一声,脸色便更白一分。
  “可有带药?”
  他点点头,指了指胸口。
  从他胸口掏出药瓶,高闻雁塞了颗药丸给他,他才渐渐地缓了下来。
  高闻雁在他身边坐下,又一次问:“丞相为何在此?”
  “太守失踪,我自请来查。”
  “张新宏失踪与你何干?”
  “听知行说,女郎未如期给家中报平安,我便料想你是出事了。”
  于是匆匆一道京中急召,将张新宏叫来京城,谁想张新宏竟然在历山失踪了。
  然而这也给了楚序理由,好名正言顺地来历山调查此事。
  “知行也能知道高家的事,丞相的线人可真多。”
  她微微嘲讽。
  楚序笑道:“女郎多虑。”
  “不过是知行近期正好领命看守驿站,发现女郎没有来信,跟我说了此事。”
  “那谋害高家的那事,你又如何得知?”
  “有人以为我与高家不合,为献殷勤,说漏嘴罢了。”
  楚序胡诌道。
  “那人是谁?”
  “无碍,已经处理了。不过我这两日倒是查出了些事。”
  楚序指了指角落里的白布,笑得狡黠。
  “这张太守身后之人,你可知是谁?”
  高闻雁目无表情地看了过去,好似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布之下,张新宏早已断了气,只剩下脖子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第32章 留着下去和阎王爷说吧
  这房子里有一本手记,记录了每次太守路过历山的时间。
  每次山贼都会封了前后路段,下山与他会面,有时是一刻钟,有时则更久。
  那具白骨就是这手记的主人,落款是守林人武红涛。
  他一直守着这座山,直到被山匪占领。
  于是他凭着对历山的了解,在这深山里建了个屋子,开始记录张太守和山匪的勾当。
  他或许是想将这手记上交给朝廷的,却终究没等到这一日,孤独地死在了这里。
  然后高闻雁亲手杀了张太守,也是在这间屋子里。
  她撕了一页手记,钉在一棵树上,果然山匪看见了,方寸尽失,打算赶紧告知张太守。
  高闻雁不知张太守被急召,还以为他是来与山匪会晤的。
  张太守途经历山那天,高闻雁制造了一场大混乱,山匪忙着追她,张太守忙着逃窜。
  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擒了张太守,以此胁迫山匪皆都在山下等候。
  张太守踏进这个房子时,被那白骨吓得一哆嗦。
  “女……女郎,有话好好说。”
  高闻雁将他双手绑起,干脆利落地一脚踹过去,直直把张太守踹倒在白骨身上。
  张太守嫌恶心,脸色十分精彩。
  “确实有一事要好好问一下太守,那厨子周勇,太守可还记得是何人啊?”
  “女郎误会!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周勇啊!”
  这屋子确实招蛇,高闻雁昨日还抓了一条放笼子里。
  她提起笼子,扔到太守身上,笼子被撞开,那黑蛇就爬了出来,在他身上跃跃欲试。
  张新宏的腿止不住发抖,仍坚持道:“女郎饶命!”
  “我真的不知道那周勇是谁啊。”
  “签下卖身契的人,那么容易就从太守的酒楼里全身而退,除了太守准许,还能是谁?”
  那蛇爬到他胸前,正眯眼瞧他。
  张新宏声音颤抖,带了些许哭腔。
  “我真不知道啊,我那么多酒楼,如何记得?”
  “那太守要好好想一想了。”
  高闻雁也不急,一屁股坐到地上,慢慢欣赏他的表情变化。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