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今天这身衣服是真的裹的严实,傅景行在那折腾半天也就是在她的衣服上弄出了几个褶。
黎荆曼苦中作乐的想,她要不要按照这个规格再买一身睡衣。
傅景行就是逗逗她,并没有真想把人在办公室怎么着,所以下手还算轻的。
又怕黎荆曼再突然跟他翻脸,掉两个泪珠子出来什么的,一边小心翼翼的调戏人,一边还时刻警惕地观察她脸色。
她说他流氓,哪有流氓能做到像他这么体贴的?
更何况他怀里抱的又不是别人,这是他光明正大娶回家的老婆,亲两下摸两下那不是疼她的表现?简直天经地义。
这么想着,傅景行越发热情,黎荆曼在发现衣服严实后连挣扎都懒得挣了,软趴趴靠在他怀里,任他肆意轻薄,想让他快点尽兴,快点放过她。
这乖巧的模样让傅景行愈发的欲罢不能,他看着黎荆曼染上薄红的面颊,以及藏在发丝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却也是嫣红色泽的耳尖,忍不住发出低叹。
“我要是在二十岁那年遇到你就好了。”
第112章 不为她知的过往
黎荆曼的反应比理智更快,想也不想地刺了回去。
“你二十岁那年我只有十四岁。”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黎荆曼缓缓抬头,傅景行表情难得地呈现出了疑似僵硬的神色。
他放在她身前的手,短暂地凝固了下,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收回了,僵直地垂在了身侧。
两人大概都不约而同的幻想了下,假如傅景行是在二十岁那年遇到黎荆曼的场景。
傅景行手脚都麻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一阵儿是黎荆曼,一阵儿是她在江城荣誉墙上的那张照片。
怔怔对视片刻,黎荆曼看着傅景行一脸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忽然没忍住偏过头笑了。
这一笑,恍若初昙绽放,芬芳清雅,满目浮光。
傅景行从让他崩溃的假想中回过神,看着黎荆曼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定住,有惊喜,有惊艳。
很久没见过她对他笑了,大概有多久呢?似乎从她毕业前受伤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在他面前表达出过开心的情绪。
今天这样实在难得,他满足地看着她,薄削的唇峰微勾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伸出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眼神如丝,往她身上缠绕了一层又一层,语气温柔:“你说的对,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黎荆曼心里一凉,笑容收了起来。
他对“好”这个字的理解向来和她不同。
在他的眼里,只要他的目的能达到,他能开心,那就是“好”。
至于她到底在想什么,感受如何,他从不在意,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至于其他人,在他的眼里大概不是人,那是他娱乐生活的附属品,是他予取予夺的调味剂。
傅景行见她面色变了,不满地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摩挲了下她微肿的唇瓣:“再笑下?”
黎荆曼皱眉避开他的手:“就算你是老板,无故迟到耽误员工的工作时间也是十分可耻的行为。”
傅景行遗憾地看着她小山一样微微拢起的眉峰,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让他满意的结果了,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
黎荆曼立马起身跳开,正欲往离傅景行远一点的地方跑,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快速过去打开门,秘书推着一辆装着各式点心的小推车走了进来。
见到满面红晕,眉宇间萦绕着淡淡风情的黎荆曼,秘书一怔,眼里流露出了然而又调侃的笑意。
“夫人和总裁的感情真好。”
她推着推车往里走,看到了坐在休闲区沙发上,眉峰微挑,表情散漫淡淡看向她的傅景行。
秘书笑容当场凝滞,总裁还在?还在?怎么会还在?
这不是已经到开会的时间了吗,那她刚刚还调侃总裁夫人……
秘书的大脑疯狂尖叫,表面上还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对傅景行打了个招呼。
“傅总……”
傅景行淡淡嗯了一声,远远地又看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黎荆曼一眼,拿着他的文件起身。
“老婆,我去开会了,你乖乖地在这待着,不要四处乱跑。”
秘书听到他这宠溺的语气,满眼都是浪漫滤镜。
她们私下八卦的时候也悄悄讨论过,像傅景行这样温柔妖孽的人,婚姻里也一定是很会宠人的那种,把自己的妻子哄得滴水不漏。
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黎荆曼却倏然冷了表情,漠然道:“你放心,我不会走的。”
到处都是他的人,她就算再蠢,也不会在这时候跑,跑也跑不出去,何必折腾浪费时间。
傅景行走后,秘书尽责地把茶点都摆放在茶几上,礼貌地跟黎荆曼打了个招呼,也出去了。
约莫二十多样点心,中式西式都有,造型精致诱人,大小美观可口。
黎荆曼欣赏一阵,随手拿起一个做成小兔子造型的点心咬了一口。
太甜了,她不喜欢吃甜食,放下了那个点心,也没再去碰其他东西。
傅景行给她拿的两本书一本讲经济,一本讲策略,恰好全是她不感兴趣的范畴。
她不喜欢,也不准备强看,走到傅景行拿书的那个位置凑近看了看,上面多数是一些财经相关的书籍,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语种书。
黎荆曼不死心,翻来翻去地找,不信找不到她能看的,最后找到傅景行的抽屉。
打开之前她没报太大希望,一般人不会不把书放在书架而藏到抽屉里,之所以翻这完全是她没事做又不想闲着。
傅景行的办公室抽屉也是需要密码的,她终于找到了点事做,输入他生日,没开,想了想,又输入自己生日。
滴……
锁开了。
黎荆曼愣住。
倒不是因为傅景行用她生日当密码。
而是因为抽屉里的东西。
两本书,一个文件袋,还有……一张照片。
两本书,是她上学时期不甘心放弃文史,写出来又被出版社看中,最后出版的那两本。
其中第二本她只写了一半,另一半是文史专业的夏洛书主笔的,也正是出版社一直研究想让他们开签售会的那本。
傅景行之前对这本书一度深恶痛绝,不仅不许她提起,甚至想要恶意收购出版社再彻底雪藏,直接把她气到离家出走。
但是……他竟然买了?
黎荆曼心里有点异样,说不出什么感觉。
一张残破的照片搭在两本书上,背面拼图一样分成了六个不规则小块,看起来就像是曾经被人撕碎又粘合,略显突兀。
黎荆曼随手去翻那张照片。
刚翻过来,她瞳孔一缩,眉宇缩紧,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心口的位置。
闭眼,深呼吸,控制着自己心跳的频率。
再次睁眼,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照片的确是被人撕碎又粘合的,但这不影响上面的人像清晰而又直观。
是她和夏洛书,夏洛书在亲她。
她作为当事人十分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嫁给傅景行后,她虽然因为顾云浮的原因一度对他失望和憎恶,但作为一个受过思想道德教育的正常人,她是不可能做出婚内出轨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行为的。
她把那张照片拿出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始终想不起来这是在什么情况下被人拍到的,但细看久了,她在照片右下方找到了一排不起眼的小字,是印刷它的日期。
黎荆曼凝眉,仔细地顺着这个时间回想了一阵那段时间她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事情。
忽的,恶寒入心,手上一松,照片直坠地面……
第113章 连梦里都不忘讨厌他
印刷照片的时间,正正好好,是她当初婚后的第十六天。
黎荆曼面色惨白,咬紧唇瓣,目光厌弃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照片,百般情绪翻涌心头,怔怔地盯了一阵,直到手不抖了,她才弯下腰把那张照片又捡了回来。
文件袋是密封着的,从书和照片这两样东西来看,不难猜出里面的东西也一定和她有关。
黎荆曼却失去了探索的欲望,皱眉把照片扔进去后,重新锁好抽屉,又回到了沙发上。
精神过度的紧绷让她感到口渴,茶几上,秘书离开前体贴地给她倒了杯葡萄酒,紫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黎荆曼拿起那杯酒,端杯子时手还有些抖,几乎是颤着唇一饮而尽,喝完心中的慌乱和躁动仍未平复下去,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杯酒下肚,情绪才渐渐好转。
她窝进沙发里,抱进自己的手臂,强忍心理上的不适,凝神开始回忆当年的一些细节。
当时她手指受伤,弹钢琴这条路是彻底走不通了,被迫嫁给傅景行后,感觉自己的人生一事无成,就连婚姻这样的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一度陷入绝望。
夏洛书主动联系她,告诉她两人合作的那本书首发很受欢迎,出版社想要让两人改一些细节,再加一些新鲜的文史段子,再次发行个精编版。
她正愁无事可做,也不希望自己一直被消极情绪困扰,想找些事情忙碌起来,于是几乎把所有能拿出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到了出版社的改编工作中。
照片貌似就是在那段时间被人拍出来的,时间久远,她已经记不太起被拍下照片时都在出版社做过什么,但她可以确定自己跟夏洛书之间绝对清白,并没做过这样的事。
那张照片一定有问题,就算不是P图,也很有可能是角度借位。
但她能想到的事,难道傅景行就想不到?就算他想不到,在拿到这张照片时,正常反应也该是找她质问了解情况,而不是……而不是那样对她。
伴随着这张照片的出现,更多零碎的本已被她忽视的记忆,全都回到脑海。
她本就抵触傅景行,后面更是发展成了恐惧和憎恶,某些时候当然不可能顺从他。
傅景行也曾在被她的抵抗惹到不耐烦的时候,冷声质问:“你不想让我碰你,那你希望换成谁,夏洛书吗?”
昔日她只觉得他有毛病,现在想想,黎荆曼心底愈发烦躁。
他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问过她?
还是说,他也像她不信他一样,根本从未相信过她……
清冷如雪的容颜,浮现出一层微妙的嘲讽,葡萄酒并不解渴,酒精反而让她本就烦闷的心更加的烦躁,傅景行的办公室里有茶叶、茶桌和茶具,却唯独没有普普通通的水。
黎荆曼起身,打开办公室门,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两个装备齐全的保镖,看到她出来,对她恭敬地低头:“夫人有什么需要?”
黎荆曼心中烦躁意味更重,也不想喝水了,重重甩上门,又回了办公室。
他的确不信她,她都答应了不会乱跑,他还是找人看着她。
无聊时她曾经在家看过一些法制节目的电视剧,其中有一个单元,讲被拐卖到偏远山村的女人。
那些女人被所谓名义上的丈夫关起来,整个人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给他们生孩子。
她看电视时就觉得怪怪的,现在想来,她自己的命运又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黎荆曼烦躁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
傅景行是踩着下班的点回的办公室,会议进行的不太顺利,他有些烦躁。
来到办公室门前,没有敲门的打算,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没开灯,光线因为天色的变暗而变得暗沉,落下西山的夕阳洒下火红的余晖,却被高楼掩映,真正融进室内的只有短短的一束,恰到好处的照耀在了沙发的方向,为昏暗一片的室内添了一抹金红的亮色。
黎荆曼就卧在那抹亮色中,人面向沙发侧躺着,修长的双腿蜷成一团。
墨发披散在身后,露出半张白玉一样的侧颜,眼眸闭着,睫毛安静乖巧地形成小扇状,微微向上卷起,鼻梁挺直,呼吸清浅均匀,唇瓣也紧闭着,淡粉的色泽,看上去像果冻一样软弹诱人。
傅景行走过去,伸出手轻轻刮了下她鼻梁,黎荆曼嘟囔了一声,把脸埋进臂弯,显然睡得很熟。
他满心的烦闷顿时像被一阵清风拂过,乌云尽散,万千愁肠化解开,又开出了桃花朵朵。
眼睛扫过茶几,点心几乎没被人动过,葡萄酒却少了将近半瓶,傅景行挑挑眉,注意到那个被咬了一口的小兔子,拿起来吃了,没再动她,坐在沙发边等她睡到自然醒。
慕斯的口感在他唇齿里划开,淡淡的甜香充斥进味蕾,小兔子入口即化,很快就被吃没,傅景行舔了下唇瓣,目光在茶几各类糕点上流转一圈,最后又重新回到黎荆曼身上。
喝那么多酒,该不会是醉倒的吧?
俯身过去,凑到她耳边,轻轻唤了她一声:“老婆,起床了。”
轻如羽毛的气息随着他的动作喷洒到她耳畔,带起一阵羽毛拂过般的细痒。
黎荆曼不快地皱起眉心,她在做梦,噩梦,迷迷糊糊中,没分清梦境和现实,不知不觉间,呢喃出声。
“走开,傅景行,我讨厌你。”
她没睡醒,眼睛还闭着,眉心却蹙成一团,语气软绵绵的,明明是梦话,却又仿佛一把软刀子,直直戳进人心口。
傅景行的脸色冷了下来,倏然出手,直接把她从沙发上薅起来了。
“别睡了,黎荆曼。”
两年夫妻,还真是处成仇人了,她连在梦里都不忘讨厌他。
黎荆曼迷迷糊糊感觉到疼,被迫从沙发上起身,微微睁眼,朦胧的目光从被钳制的手一路看到傅景行的脸上,噩梦走到现实,她脸色一变,半梦半醒间分不清昨日还是今朝,下意识地抽出自己的手,呈防备的姿势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第114章 跟顾云浮私了
“你别过来……”
黎荆曼尖叫出声,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傅景行冷沉的面色一怔,看着明显不对劲的黎荆曼,本欲直接把她抓起来的手生生转了个方向,又收回了身侧。
抿唇不解地盯着眼前的人,两人的关系才稍有好转,她怎么又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没生虔虔的那个时候。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惊,盯着瑟瑟发抖的人思索半晌,他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蹲下身放柔语气,凑到黎荆曼身前,用温柔的目光看向她。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黎荆曼的确是从噩梦中惊醒的,傅景行当时的样子又吓了她第二次,她抱着自己足足缓了大概一分钟,才从那种极度恐慌和心慌的状态里走出来。
傅景行维持着蹲在沙发边和她平视的方式,黎荆曼眼睛从他身上转移到他身后的布置,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在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