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掌家门》作者:于勺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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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悦本是宋国公府最让人艳羡的嫡女,身份金贵,形貌昳丽,许了个貌比潘安的好儿郎。
只可惜,一场宫变,那人面兽心的未婚夫勾搭继姐杀她至亲,害她惨死。
重生一世,她立下誓言,定要护至亲一世周全,万死不辞!
让那狼心狗肺的未婚夫不得好果;
让那前世高枕无忧的恶毒继母寝食难安;
让那前世登上后位的继姐声名狼藉;
而本该早逝的太子表兄,这一世稳坐嫡位,高枕无忧。
本该惨死的皇后姨母,这一世富贵连绵。
本该灭门的外祖家,这一世人丁兴旺,扶摇直上。
而她本不再多求,可那新科探花郎自请入赘是怎么回事?
第1章 绝户
窗外大雨倾盆而泄,狂风裹夹着枯枝败叶在雨中漂浮。
电闪雷鸣,真真仿佛天塌了一般。
可“天”也真真实实地塌了!
宋锦悦一袭白衣孝服,挽起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朵白花,便再无旁的装扮,此刻她正俯在案桌前挑着烛心,立时屋内便亮堂了几分,昏黄的烛火映照在她那白皙的面上,却更添了几分愁思。
心中没来由地不安,仿佛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
天子暴毙,百官入宫守灵扶丧。
因担忧皇后姨母,她这才入了宫相伴。
方才挑烛心的刀忽然滑落,也没顾得上多想,忙伸手去接,锋芒的刀刃落在掌中,顿时娇嫩的掌心皮开肉绽,血顷刻之间便溅了出来。
她忙顺势将刀丢在了地上,眉头紧蹙,眸中的担忧更甚。
却在此刻,屋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有人哭嚎、有人疾步在雨中奔跑,似是逃命一般,有刀剑相撞之声……
乱了?
宋锦悦心下陡然一空,也顾不上披一件外衣,匆匆跑去门口查看,却瞧见自己带入宫的丫头秋韵正浑身湿透,脸上满是惊恐。
“小姐,快逃!”
“五皇子反了!您快逃!”
贺元帧反了?不可能……怎么会!她不信!
对了,姨母!太子表哥!他们在何处?
宋锦悦提着裙摆就朝皇后寝宫跑去,丝毫未察觉身后的丫头倒在了雨里,而身后一把利剑贯穿了她的胸口。
一路上只见宫道上躺满了尸首,雨水和着血水染红了一整个宫道。
“姨母……”
看着面前紧闭的宫门,宋锦悦声音颤抖着,伸手就去推宫门,才推了一半,瞧见门口躺着的人,竟然是舅母!
宋锦悦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就朝里跑去,只见往日热闹的宫殿,此刻已尸横遍野。
而皇后姨母此刻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身上躺着的是做出守护姿势的老妇人,那是她的外祖母!姨母一旁倒着的是太子表哥,还有舅舅家的二表哥同三表姐!
这些都是她至亲,此刻却已没了气息!
“妹妹真是叫姐姐好找。原来在这儿啊。”
那声音,她无比的熟悉,那是她继母所生的继姐宋锦夕!
宋锦夕一身朱钗华贵无比,而她身边站着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贺元帧!
那是她的未婚夫啊!
“贺元帧,我姨母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贺元帧才满月,母妃便去世,姨母念他孤苦无依,抱在膝下养着,让他一跃成了嫡子,太子表哥也向来疼爱他。
可他呢?
她路过所见所闻的一切,无不诠释着贺元帧所作所为!
“要怨,只能怨他们不该生在皇家!天家……向来没有亲情之说。”
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贺元帧?
往日里那个温柔和善的元帧哥哥呢?如此心狠手辣忘恩负义之人,不是她认识的元帧哥哥!
一柄利刃,却在此时,直直刺进她的胸口。
宋锦悦绣眉紧蹙,冷汗顿时顺着惨白的额头落下。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绵软无力倒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在白衣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刺目的花。
疼!
彻骨的疼!
宋锦悦最后再看了那一地的至亲。
愤怒、不甘,终究被屋外的暴雨淹没。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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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
才入孟冬,京郊青砖白瓦的云泉山庄便被漫山遍野的红枫环绕。
置身其中,仿若花海一般无二。
“小姐,夫人身边的赵嬷嬷来了。”
秋韵推开了房门,正瞧见自家小姐又复坐在了雕花铜镜跟前,叹了一声,俯身从雕花妆奁上拿起了雕着花团锦簇的桃木梳。
雕花铜镜里的少女,花容月貌,眉目如画,只是那紧蹙的眉头,让这姿容添了几分凄楚。
这几日,小姐总会坐在妆奁前发呆。
秋韵梳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心下也有些苦闷,可还是劝道:“总归国公爷还是惦记着小姐,这不,如今眼巴巴派了人来请了三四回,小姐也别再同国公爷置气了,如今您也大了,总在此处待着,也不妥,不如先回府再说。”
五年前,先夫人过世,小姐断断续续病了有三月,请了京城无数的名医瞧过,可都没有法子,后来国公爷不知从何处请了一位道士。
那道士直言,让小姐离开京城为母守孝五年,期满方可回府,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后来,她陪着小姐来了这云泉山庄,小姐的身子果真是一日比一日好。
可这些年下来,国公爷一次都没来瞧过小姐。
怕是小姐心下怨恨起了国公爷。
如今五年期满,国公爷也派了人来接,可小姐闹着性子倒是不肯回去。
今日来的赵嬷嬷,是国公爷后娶的继室身边的管事嬷嬷。
宋锦悦看着雕花铜镜里那张熟悉的面孔,生生有些惆怅。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在了所有至亲还未出事之前。
“知会赵嬷嬷一声,明日便启程回府。”
秋韵神色一滞,小姐肯回去了?
可这前后的变化怎这般大?
前几次,国公府管事来请,被小姐命人轰了出去,如今竟答应了?
顾不上多想,秋韵喜笑颜开,忙应道:“婢子这就去知会赵嬷嬷一声。”
话落,将雕着花团锦簇的桃木梳子搁在了雕花妆奁上,脚步轻快出了屋子。
宋锦悦缓缓起身至雕窗前,素手轻轻推开了雕窗,清风袭面,鬓角的一缕碎发被风吹至肩后,露出一片雪白柔嫩的香颈。
一双杏眸泛着波光粼粼,仿若一池深邃的山泉。
望着后山那满目嫣红的枫叶,徐风晚晚。
皓白的玉手伸出雕窗外,接过一片从青石雕梁上滑落仿若蝉翼的枫叶,那枫叶稳稳落在娇嫩的掌中,宋锦悦看着那枫叶,心中喃喃。
这一世,她一定要护下至亲!
贺元帧……
思及此,她攥紧了手掌,掌中的枫叶立时七零八落。
再一摊开,掌中尽是细碎的枫叶。
眸中满是厌恶,随手一扬,那细碎的枫叶便化作飞絮,随着徐徐晚风不知飘落何处。
才合上了雕窗,门外便想起了一阵笑声。
“二小姐可算是肯回府了,也省的国公爷同夫人整日在京城寝食不安。”
映入眼帘的是穿一身暗紫色对襟儒袄配着深紫色襦裙的婆子,襦裙上绣着大朵叠簇着的花朵。
再往上看去,只见那满是褶子的面上堆着笑,可那眼底却藏着一抹不屑。
若不是国公爷发话,她怎会用这一身快要散架的老骨头来这地儿受罪?还不是因着维护夫人的名声,她这才堪堪走上这一遭。
不然,谁愿意来这荒郊野外的山庄?
景色秀丽又如何?哪里比得过京城的热闹繁华?
话落,赵嬷嬷就朝那正厅红漆黄花梨木的软榻上坐了过去,眼中满是嫌弃将那搁在榻上绣了多半碍事的帕子朝一边拐角扔了过去。
宋锦悦清冷的面上绣眉微蹙,前世,她没少被这婆子明里暗里刁难。
“赵嬷嬷,你可知,你方才丢的那帕子,是我绣给母亲的见面礼。”
宋锦悦莲步轻移至那被赵嬷嬷丢进拐角的帕子,轻轻拾起帕子,这才将帕子重新搁到了软榻上的黑漆矮桌上摆着的绣筐内。
面上的笑轻轻浅浅,却叫赵嬷嬷心下直打颤。
这帕子竟是送给夫人的见面礼?若是叫夫人得知了此事,那又如何是好?
可若这只是二小姐的借口呢?
赵嬷嬷当下便拉下脸来,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道:“二小姐莫要眶我这老婆子了,即便就是送给夫人的见面礼,老婆子我又没怎么着?难不成二小姐想要污蔑老奴不成?”
真真是好一个刁奴,好一张巧嘴,红口白牙,张口就来!
“这些年,我不在府中,竟是不知,如今国公府竟这般没了规矩?”
宋锦悦脸上的笑意渐收,当即一个冷芒直扫赵嬷嬷。
赵嬷嬷心下一空,生生起了一丝寒意,心中嘀咕,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的时候也听夫人提起过,这位二小姐最是个心慈面软好拿捏的。
怎么如今同夫人说的并不相同?
到底也是跟着沈氏见过风雨场面的,即便赵嬷嬷心中有些许慌乱,可面上丝毫不显,抚了抚衣袖上的褶子,不疾不徐答道:“二小姐,老奴今日也是奉命办事,若得罪了二小姐,还请二小姐回去后同国公爷说道说道。”
仗着自己是夫人跟前的管事婆子,被宋锦悦落了面子,赵嬷嬷眼下只想快快回府,真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
可她哪里料到宋锦悦的脾气?
啪!
宋锦悦抬手迎面给了赵嬷嬷一巴掌,嘲讽道:“一个婆子,也胆敢在本小姐面前耍狠,这便是给你的教训。”
“你、你、你!”
赵嬷嬷捂着脸,眼中既震惊又愤怒,怒瞪了一眼二小姐,咬着牙甩了衣袖,转身出了屋子。
临了还在门口“呸”了一口。
秋韵被眼前发生的种种,惊的不知如何是好,见那婆子在门口的一番作为,当下便也恼了,跺了一脚,跑到了小姐跟前。
又是心疼,又是委屈,“小姐手可还疼?”
“不疼,快些收拾行李,咱们明日便回府。”
“嗯!”
赵嬷嬷带来的不快,一下子便被冲散了开来。
只是到了第二日,没瞧见赵嬷嬷。
云泉山庄的管事来回话,说赵嬷嬷昨儿夜里摸黑下山回京去了。
管事以为人是被二小姐给轰走的。
毕竟二小姐已经轰走了好几拨国公府来的管事,便也没将此事回禀给二小姐。
宋锦悦心下冷笑。
继母沈氏的婆子可真是沉不住气,昨儿才受了气,竟然就跑了?不是来接她的?
罢了罢了,索性便命管事派人套了马车,她自行回国公府。
那管事当下便带人亲自护送她回京。
马车行在官道上,可到底紧挨着重峦交叠的山脚,官道上时有碎石。
马车的颠簸加上赵嬷嬷的不辞而别,让秋韵格外气恼,噘着嘴,道:“小姐,您说赵嬷嬷回府会不会恶人先告状?”
毕竟她同小姐离开国公府已经五年。
宋锦悦挑了挑眉,思索了须臾,这才缓缓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3章 回京
马车行至京城已戌时初,可街上繁华依旧,人声鼎沸。
车窗上的青云纱被晚风徐徐吹拂,窗外的景色,当真是富贵迷人眼,五年未回,京城比往日更加繁华。
“小姐,想来明日宫里该派人来接您入宫了。”
秋韵趴在窗边,一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边鼓着腮帮子喃喃说道。
皇后同先夫人是嫡亲的姊妹,小姐自幼时常入宫小住,皇后也颇为疼宠这个外甥女。
想起姨母上一世惨死,宋锦悦垂下眼帘,眼底再没了一丝光芒。
秋韵以为小姐是想起了先夫人,忙收回手端坐在一旁,马车内的气氛格外低沉。
一路行至国公府门前,宋锦悦再未出声。
待马车停稳,秋韵这才扶着小姐下了马车,宋锦悦抬头看着面前熟悉的国公府,心中莫名有些惆怅,前世她是随着赵嬷嬷一道儿回府的。
为这事,父亲格外厚赏了赵嬷嬷。
那时府中张灯结彩,一派喜气和顺。
可如今,府中众人,怕是不知晓自己会回来。
垂眸看着那紧闭的黑漆雕着祥云的楠木大门,她不由想起五年前离开国公府那一幕,父亲也是从此处送她上了马车。
眼中满是不舍,万般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那时,她只觉得自己不孝,娘亲新丧,她就要离开国公府,徒留父亲一人守着这偌大的国公府。
可谁知,她走后半年,沈氏进门成了她继母。
她在云泉山庄得知此事,不知砸了多少瓷器,若不是秋韵劝着,她怕是早都冲回京都寻父亲问个明白。
后来,一日接一日,她也乏了。
她那“好姐姐”宋锦夕一日接一日派了人往云泉山庄给她送信。
信中诉说着她对她这个妹妹的疼惜,也哭诉着这些年养在府外受过的种种冷嘲热讽,她说她们姊妹是这世上唯一有血脉相承的骨肉至亲。
以至后来,她渐渐同宋锦夕成了无话不谈的姊妹。
可到头来呢?
她抢了贺元帧,同他一道杀了她的骨肉至亲。
此刻,她再也不会相信宋锦夕的一字一句。
秋韵上前叩了两下黑漆楠木大门,朝里头守门的小厮喊道:“二小姐回来了!快开门!”
一身灰布夹袄的小厮,闻言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忙将耳房的小门半推了开来,探出头来,瞧见果真是二小姐回来,急忙往正门去。
一脚踹了在正门处半躺着打盹的同伴,道:“快去回禀国公爷,二小姐回来了!”
一时,寂静的国公府便喧杂了起来。
婆子婢女小厮各个伸长了脖子凑在正厅院外。
宋国公同沈氏原已褪了外衣欲歇下,听闻此事,匆忙换了一身衣衫去了正厅。
宋锦夕在房中练字,听了丫头回禀,搁下笔也匆匆赶了过来。